周砥扬起下巴：“这就不懂了吧，子夜时，子鼠血，地支之首，至阴之时至阴之物。”
他又看着眼前二人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种极阴之地一般都会惧怕修仙者外泄的气息，洒上子鼠血，在施以地支符，应当就可以蒙混过去。”
血腥味直冲鼻腔，苏羡鱼看着脚上的血迹问道：“你这是哪里来的土方子？”
“你别不信，这是古籍上记载的。”周砥急道：“那你们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没有！神农还尝百草呢，我们试试又何妨。”
说的也有道理，苏羡鱼指尖蘸了一滴血，抬手画符，掌心聚气把符咒打入地下。
萧令月若有所思问道：“什么古籍，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周砥眼神飘忽不定，“叫上古奇闻异录，是本闲书，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萧令月看的他发毛，他索性坦白了说：“野史！是山下说书先生珍藏的野史！”
萧令月扶额，就不该由他浪费时间，正要阻拦时听到苏羡鱼喊道：“可以啊周砥，这里好像真的有一个入口。”
三人视线一同聚焦在同一个地方，只见头顶上方凭空撕裂开一个口子，中间是一圈圈螺旋式的纹路，泛滥着直至扩散到边界消失，慢慢变大，竟然是一个血色的大漩涡，顿时，林中起风，树叶簌簌作响那里似乎有极大的吸引力，要把他们吸进去。
“那，走吧！”
萧令月不防被苏羡鱼扒住衣袖，拽了进去。
不过一瞬，眼前的场景就焕然一新。
萧令月瞥了一眼苏羡鱼，拂了拂袖子。
同是子夜，刚才密林里一片漆黑人迹罕至，这里却红灯挂起，热闹非凡，犹如一副浓墨，被人装点成画。
莫离城，一座围绕着树柱而建的城，从下往上，由巍峨木桥组成一条条古老的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褐木屋，各个商铺的瓦檐下挂着红灯笼，木桥上行人络绎不绝。各家铺子都在忙碌着，招牌各具特色，有酒香四溢，琼浆玉露，有打铁宝刀，古玩首饰……摊点物品琳琅满目。
苏羡鱼目光放在一处，眉心蹙了蹙：“为何每家铺子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图案，是什么特殊的标记吗？”
萧令月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有的在店铺门匾上，有的在茶摊柱子上，无一例外都绘着一个鬼脸图腾，赤色几笔，神秘又精美。
周砥左顾右盼一番，压着嗓子道：“这里的人好生奇怪。”
萧令月观察许久：“如果猜的没错，这些人是流放的罪犯和修为低下的妖。”
周砥回头：“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手腕处有铁环磨破的伤痕，看伤口颜色是旧伤，你们在看，有些人看上去格外健壮，脚底下却步伐不稳，可见是长期被杻械禁锢留下的痕迹。”
苏羡鱼问道：“那妖呢？法力微弱的妖，气息基本和凡人无异，不易察觉，况且又是极阴之地，妖气更是被掩盖住了，小师叔是怎么发现的？”
萧令月似笑非笑：“这个，就要问你了。”
周砥：“她？”
苏羡鱼：“我？”
“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周围就有聚集了很多双眼睛，妖对同类的气息有着天生的敏锐度，何况你这种长年被灵力滋养的小妖，他们借助极阴之气修炼，自然俱你，可又迷恋你气血的甘甜，你看看周围的那些人，眼珠子恨不得掉在你身上，都是被你招来的，不是妖还能是什么。”
苏羡鱼缓缓开口：“小师叔如此博学多识，何不再观察几眼有没有漏掉什么。”
萧令月凝视四周，“你莫不是被吓到了，还有什么人？”
说着，修长的手指用力一挥取来一件斗篷，毫不留情的重重盖在苏羡鱼脑袋上，冷声道：“还不披上，是想让全城的人都发现我们吗。”
苏羡鱼穿上斗篷，察觉到是敛气诀，眼中一片幽暗，莫离城除了罪犯和妖，还有海外之人，他却隐瞒了，如若不是心中另有盘算，何必遮遮掩掩，萧令月来历不明，修为又高，难道他也是海外之人？
苏羡鱼目光跟随着他，看见萧令月上前，付了店家银钱，她嘴角噙着笑追了上去，“萧令月，你好像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萧令月眉目肃然：“彼此彼此，你被困皇陵还有如此见识，究竟是皇陵里藏有典籍，还是你身陷囹圄也有耳听八方之力。”
周砥懒得看他们相互试探，早就躲在一旁清静喝茶，顺带在老板那里打听了不少事情。
这俩人莫不是忘了此行的目的，还在瞎掰扯，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他这个天虞山唯一的亲传大弟子。
他迈着迅捷的大步走来，手指握拳展到二人面前，“看这是什么？”
“令牌，和刚才的鬼脸图腾一摸一样。”
周砥道：“是也！我方才打探了些消息，莫离城中有一位鬼主也就是城主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称‘江湖百事通’大小之事只要银子到位，什么都不是问题，更妙的是他每月只出现三日，这样一算，今天就是最后一日。”
萧令月道：“那这令牌就是见他的信物了。”
“是这玄乎鬼城的主人，他手上一定有姑获鸟的线索。”
萧令月喃喃道：“一月只出现三日，看来这莫离城的城主极大可能是中州人。”
如果是中州人，破开结界到这样的地方称主，还真是令人好奇。
周砥有些心疼：“这可是我花五两黄金求来的令牌，可一定不能错啊。”
萧令月走在前面，“错与不错，看看便知。”
“嘶，师妹啊，这城主莫不是怕鬼，你说他一个男人住所这么花里胡哨，灯火通明，你瞧，这大灯笼小灯笼……”周砥一路吐槽。
苏羡鱼恶笑：“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你是不是怕鬼？”
“没有怎么可能！”
萧令月听着身后二人噪杂的声音，加快了步伐，才多久便开始以师兄妹相称，此女果然善蛊惑人心。
苏羡鱼看着周围也觉得奇怪，越往上走，火烛越多，前方的屋子在黑夜下犹如一片焰火。
这人什么癖好。
周砥拍了拍门喊道：“有人吗？”
没有动静，苏羡鱼示意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两侧摆满了火烛，中间密密麻麻的红绳打着结贴着各种各样的灵符，每道灵符中间都悬挂着一个金铃铛，随门缝窜来的冷空气钉钉玲玲，齐声奏乐。
层层叠叠的灵符后供着一个八宝莲底座圆盘不断旋转，等再次转过来是，众人瞪大了眼睛，是门外见到的鬼脸图腾，桌案前摆着精美圣果，燃着徐徐香烟。
三人继续谨慎向前，门帘角里，看到了一个侧影，那人身着黑色玄袍，一根红绳束发，跪在蒲团上，火苗忽大忽小，照映在他脸上，眉毛浓密，鼻梁高挺，下颌弧度弯曲的恰到好处，他缓缓回头抬眼，是个与萧令月周砥一般大的少年模样，只不过他眉宇间多了几分邪气，眼底有股化不开的忧郁。
“你就是城中百姓口中的江湖百事通？看着不太像啊兄弟。”周砥抱着剑，上下打量道：“鬼大人？”
“在下浮名，莫离城城主，亦有人叫我鬼大人。”对面人声线低沉：“不过，想要找我的人多如牛毛，你们凭什么？”说罢，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眼底却一片寒冰。
“这是城主亲手发下去的令牌。”萧令月拿出令牌，目光有几分盛气凌人：“听说持此令牌，可得一答案。”
浮名慢悠悠饮下一杯茶，不屑一顾：“我好像不曾见过几位，至于令牌，我的东西我做主，我说做不得数它就是一块废铁。”
“你！出尔反尔，不讲信誉。”
周砥气的直冲上去，被苏羡鱼一手拽了回来，“你给我站住，毛毛躁躁！”
萧令月收起令牌，持剑站在一旁，不做反应，他转头看着苏羡鱼歪头挑目：不是很会装吗，你去！
苏羡鱼咬牙切齿回瞪一眼，好啊你萧令月。
他确实拿捏准了她迫切想要知道姑获鸟的消息，苏羡鱼浅笑着道：“城主大人，莫离城自有莫离城的规矩，我们花重金买下了这枚令牌确属无奈之举，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小师叔法力高强，大人是想要什么灵符还是金银财宝，我们一定诚心献上。”
苏羡鱼边说边观察他的反应，满屋的灵符可见他一定想要更强的灵符，中州的灵符师不多，写符在加以灵力，这不但要求灵符师精通灵符之道，还要法力高强，否则，写出的灵符根本发挥不了有效的力量，也储存不了太久，不过几日便会化为粉末。
所以灵符师的酬劳也更高，这就意味着，他想要上好的灵符就要有钱。
萧令月功法深厚，灵符对他而言应该小是一桩，周砥看起来也不差钱。
“大人，因利相聚，我们都能得到想要的，你意下如何？”
“好，成交，不过你们先得拿到我想要的，事成之后，我知无不言。”
这么快就答应，看来他刚才是故意的，最烦吊人胃口故意拿人消遣之辈，苏羡鱼轻笑着变了脸，声音如玉般冰凉：“大人都不认自己的令牌，光是口头一诺，叫我等如何信服？”说着，她伸手白光一闪，放置在八宝莲盘上的鬼脸图腾罗盘就被苏羡鱼收入囊中，速度之快，一瞬即逝。
“你竟然敢不敬……”
周砥看着面前男子紧绷的脸便知道苏羡鱼捏住了此人的命门，眼看着气氛降到了冰点，他后退了几步，不参与进去。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萧令月看着眼前的女子假意虚伪之后又一番冷脸对峙，眼角漾起了罕见的笑意。
素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鬼大人，你到底想要什么，快说吧，我们也好帮你！”周砥劝道。
浮名静默片刻，坦然笑了笑，“我要你们替我去拿一件东西。”
“什么？”
他眼神变得锐利，目光坚定：“九天琉璃塔，还有姑娘刚才说的灵符我也要。”
“那是什么东西？”周砥从未听说过。
萧令月却注意到苏羡鱼神色微变，复杂的看了一眼浮名，他不明所以。
“是一个白玉琉璃塔，塔身由琉璃砖镶嵌，内部铺满白玉，一共九层，肉眼观不过酒囊大小。”
他又看着眼前二人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种极阴之地一般都会惧怕修仙者外泄的气息，洒上子鼠血，在施以地支符，应当就可以蒙混过去。”
血腥味直冲鼻腔，苏羡鱼看着脚上的血迹问道：“你这是哪里来的土方子？”
“你别不信，这是古籍上记载的。”周砥急道：“那你们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没有！神农还尝百草呢，我们试试又何妨。”
说的也有道理，苏羡鱼指尖蘸了一滴血，抬手画符，掌心聚气把符咒打入地下。
萧令月若有所思问道：“什么古籍，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周砥眼神飘忽不定，“叫上古奇闻异录，是本闲书，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萧令月看的他发毛，他索性坦白了说：“野史！是山下说书先生珍藏的野史！”
萧令月扶额，就不该由他浪费时间，正要阻拦时听到苏羡鱼喊道：“可以啊周砥，这里好像真的有一个入口。”
三人视线一同聚焦在同一个地方，只见头顶上方凭空撕裂开一个口子，中间是一圈圈螺旋式的纹路，泛滥着直至扩散到边界消失，慢慢变大，竟然是一个血色的大漩涡，顿时，林中起风，树叶簌簌作响那里似乎有极大的吸引力，要把他们吸进去。
“那，走吧！”
萧令月不防被苏羡鱼扒住衣袖，拽了进去。
不过一瞬，眼前的场景就焕然一新。
萧令月瞥了一眼苏羡鱼，拂了拂袖子。
同是子夜，刚才密林里一片漆黑人迹罕至，这里却红灯挂起，热闹非凡，犹如一副浓墨，被人装点成画。
莫离城，一座围绕着树柱而建的城，从下往上，由巍峨木桥组成一条条古老的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褐木屋，各个商铺的瓦檐下挂着红灯笼，木桥上行人络绎不绝。各家铺子都在忙碌着，招牌各具特色，有酒香四溢，琼浆玉露，有打铁宝刀，古玩首饰……摊点物品琳琅满目。
苏羡鱼目光放在一处，眉心蹙了蹙：“为何每家铺子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图案，是什么特殊的标记吗？”
萧令月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有的在店铺门匾上，有的在茶摊柱子上，无一例外都绘着一个鬼脸图腾，赤色几笔，神秘又精美。
周砥左顾右盼一番，压着嗓子道：“这里的人好生奇怪。”
萧令月观察许久：“如果猜的没错，这些人是流放的罪犯和修为低下的妖。”
周砥回头：“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手腕处有铁环磨破的伤痕，看伤口颜色是旧伤，你们在看，有些人看上去格外健壮，脚底下却步伐不稳，可见是长期被杻械禁锢留下的痕迹。”
苏羡鱼问道：“那妖呢？法力微弱的妖，气息基本和凡人无异，不易察觉，况且又是极阴之地，妖气更是被掩盖住了，小师叔是怎么发现的？”
萧令月似笑非笑：“这个，就要问你了。”
周砥：“她？”
苏羡鱼：“我？”
“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周围就有聚集了很多双眼睛，妖对同类的气息有着天生的敏锐度，何况你这种长年被灵力滋养的小妖，他们借助极阴之气修炼，自然俱你，可又迷恋你气血的甘甜，你看看周围的那些人，眼珠子恨不得掉在你身上，都是被你招来的，不是妖还能是什么。”
苏羡鱼缓缓开口：“小师叔如此博学多识，何不再观察几眼有没有漏掉什么。”
萧令月凝视四周，“你莫不是被吓到了，还有什么人？”
说着，修长的手指用力一挥取来一件斗篷，毫不留情的重重盖在苏羡鱼脑袋上，冷声道：“还不披上，是想让全城的人都发现我们吗。”
苏羡鱼穿上斗篷，察觉到是敛气诀，眼中一片幽暗，莫离城除了罪犯和妖，还有海外之人，他却隐瞒了，如若不是心中另有盘算，何必遮遮掩掩，萧令月来历不明，修为又高，难道他也是海外之人？
苏羡鱼目光跟随着他，看见萧令月上前，付了店家银钱，她嘴角噙着笑追了上去，“萧令月，你好像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萧令月眉目肃然：“彼此彼此，你被困皇陵还有如此见识，究竟是皇陵里藏有典籍，还是你身陷囹圄也有耳听八方之力。”
周砥懒得看他们相互试探，早就躲在一旁清静喝茶，顺带在老板那里打听了不少事情。
这俩人莫不是忘了此行的目的，还在瞎掰扯，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他这个天虞山唯一的亲传大弟子。
他迈着迅捷的大步走来，手指握拳展到二人面前，“看这是什么？”
“令牌，和刚才的鬼脸图腾一摸一样。”
周砥道：“是也！我方才打探了些消息，莫离城中有一位鬼主也就是城主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称‘江湖百事通’大小之事只要银子到位，什么都不是问题，更妙的是他每月只出现三日，这样一算，今天就是最后一日。”
萧令月道：“那这令牌就是见他的信物了。”
“是这玄乎鬼城的主人，他手上一定有姑获鸟的线索。”
萧令月喃喃道：“一月只出现三日，看来这莫离城的城主极大可能是中州人。”
如果是中州人，破开结界到这样的地方称主，还真是令人好奇。
周砥有些心疼：“这可是我花五两黄金求来的令牌，可一定不能错啊。”
萧令月走在前面，“错与不错，看看便知。”
“嘶，师妹啊，这城主莫不是怕鬼，你说他一个男人住所这么花里胡哨，灯火通明，你瞧，这大灯笼小灯笼……”周砥一路吐槽。
苏羡鱼恶笑：“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你是不是怕鬼？”
“没有怎么可能！”
萧令月听着身后二人噪杂的声音，加快了步伐，才多久便开始以师兄妹相称，此女果然善蛊惑人心。
苏羡鱼看着周围也觉得奇怪，越往上走，火烛越多，前方的屋子在黑夜下犹如一片焰火。
这人什么癖好。
周砥拍了拍门喊道：“有人吗？”
没有动静，苏羡鱼示意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两侧摆满了火烛，中间密密麻麻的红绳打着结贴着各种各样的灵符，每道灵符中间都悬挂着一个金铃铛，随门缝窜来的冷空气钉钉玲玲，齐声奏乐。
层层叠叠的灵符后供着一个八宝莲底座圆盘不断旋转，等再次转过来是，众人瞪大了眼睛，是门外见到的鬼脸图腾，桌案前摆着精美圣果，燃着徐徐香烟。
三人继续谨慎向前，门帘角里，看到了一个侧影，那人身着黑色玄袍，一根红绳束发，跪在蒲团上，火苗忽大忽小，照映在他脸上，眉毛浓密，鼻梁高挺，下颌弧度弯曲的恰到好处，他缓缓回头抬眼，是个与萧令月周砥一般大的少年模样，只不过他眉宇间多了几分邪气，眼底有股化不开的忧郁。
“你就是城中百姓口中的江湖百事通？看着不太像啊兄弟。”周砥抱着剑，上下打量道：“鬼大人？”
“在下浮名，莫离城城主，亦有人叫我鬼大人。”对面人声线低沉：“不过，想要找我的人多如牛毛，你们凭什么？”说罢，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眼底却一片寒冰。
“这是城主亲手发下去的令牌。”萧令月拿出令牌，目光有几分盛气凌人：“听说持此令牌，可得一答案。”
浮名慢悠悠饮下一杯茶，不屑一顾：“我好像不曾见过几位，至于令牌，我的东西我做主，我说做不得数它就是一块废铁。”
“你！出尔反尔，不讲信誉。”
周砥气的直冲上去，被苏羡鱼一手拽了回来，“你给我站住，毛毛躁躁！”
萧令月收起令牌，持剑站在一旁，不做反应，他转头看着苏羡鱼歪头挑目：不是很会装吗，你去！
苏羡鱼咬牙切齿回瞪一眼，好啊你萧令月。
他确实拿捏准了她迫切想要知道姑获鸟的消息，苏羡鱼浅笑着道：“城主大人，莫离城自有莫离城的规矩，我们花重金买下了这枚令牌确属无奈之举，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小师叔法力高强，大人是想要什么灵符还是金银财宝，我们一定诚心献上。”
苏羡鱼边说边观察他的反应，满屋的灵符可见他一定想要更强的灵符，中州的灵符师不多，写符在加以灵力，这不但要求灵符师精通灵符之道，还要法力高强，否则，写出的灵符根本发挥不了有效的力量，也储存不了太久，不过几日便会化为粉末。
所以灵符师的酬劳也更高，这就意味着，他想要上好的灵符就要有钱。
萧令月功法深厚，灵符对他而言应该小是一桩，周砥看起来也不差钱。
“大人，因利相聚，我们都能得到想要的，你意下如何？”
“好，成交，不过你们先得拿到我想要的，事成之后，我知无不言。”
这么快就答应，看来他刚才是故意的，最烦吊人胃口故意拿人消遣之辈，苏羡鱼轻笑着变了脸，声音如玉般冰凉：“大人都不认自己的令牌，光是口头一诺，叫我等如何信服？”说着，她伸手白光一闪，放置在八宝莲盘上的鬼脸图腾罗盘就被苏羡鱼收入囊中，速度之快，一瞬即逝。
“你竟然敢不敬……”
周砥看着面前男子紧绷的脸便知道苏羡鱼捏住了此人的命门，眼看着气氛降到了冰点，他后退了几步，不参与进去。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萧令月看着眼前的女子假意虚伪之后又一番冷脸对峙，眼角漾起了罕见的笑意。
素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鬼大人，你到底想要什么，快说吧，我们也好帮你！”周砥劝道。
浮名静默片刻，坦然笑了笑，“我要你们替我去拿一件东西。”
“什么？”
他眼神变得锐利，目光坚定：“九天琉璃塔，还有姑娘刚才说的灵符我也要。”
“那是什么东西？”周砥从未听说过。
萧令月却注意到苏羡鱼神色微变，复杂的看了一眼浮名，他不明所以。
“是一个白玉琉璃塔，塔身由琉璃砖镶嵌，内部铺满白玉，一共九层，肉眼观不过酒囊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