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姆想通和辞行
102
下午，巴拉姆正呆在属于他的生物教室里，给之前和拉弥娅一起种下的花种浇水。
这些花种不知道拉弥娅是从哪里找来的——八成是些黑色渠道不过不重要——虽然没有经过魔力的催生，但长势相当不错，一片五颜六色的小芽在土地里冒出尖尖，生动可爱。
……就是好像有点可惜，没看到它们破土而出的时候。
他看着湿润的土地，有些出神。
之前不在学校的那十多天，他本来是提前拜托了卡鲁耶格帮他照顾一下教室里的动植物。但回来后，卡鲁耶格告诉他，这段时间负责浇水洒肥的，一直都是拉弥娅。
“那个恶魔说她也有这里的钥匙，会帮你照料这间教室。”卡鲁耶格抱着胸，“我想你应该不至于把钥匙交给不放心的人，所以就交给她干了。”
拉弥娅照顾的啊……
整个教室里生机勃勃，阳光从透明的天顶照射进来，茂密的林木树冠遮盖住大部分天空，形成了大片的阴影。巴拉姆蹲在阴影里面，相当大的体型窝成一团，一遍发呆一边恰到好处地为这些植物浇水。
这时，他余光扫到一丝璀璨金色。金色的丝线绕在某根树枝上，反着耀眼的光。
把那缕金色用手指勾起来后，巴拉姆放在眼前盯了一会儿，最后握紧了手。
“……果然是她的头发。”
总觉得，在这个几乎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见到属于拉弥娅的一部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当然不是讨厌。
……是高兴吗？是高兴吧。
巴拉姆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哈，好热。”
怎么回事，温度上升了。
103
说起来，今天拉弥娅好像不在学校。
一早上没见到她，本来还想问问昨天她生病后有没有痊愈，因此几次无意间经过她教室门口时，也只看到那位莱姆同学独自坐在位置上，而且……
欧佩拉前辈好像今天是自己一个魔飞来上学的。听说拉弥娅在的时候，前辈都是蹭的拉弥娅的车。
这个，有点羡慕啊。
……不是，自己又在羡慕什么啊？！巴拉姆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搞不懂啊。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啊。
他无意识地把拉弥娅的那根金发缠在指间绕了几圈。
为了照顾教室里的动植物，这些日子拉弥娅在这个教室里呆了不少时间，留下了很多痕迹。
嗅觉灵敏的恶魔能闻到教室里属于拉弥娅的味道。
除了小魅魔本身带了点冰凉的好闻气味外，还有一种和巴拉姆自己身上很接近的味道。
不，不如说就是同一种气味。
想到前些日子拉弥娅还在自己这边洗了头，他不禁露出无奈又温柔的笑容，这表情被冰冷古怪面具遮住，不外泄一分。
嗯，绝对是那时候被她记住了。
但是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有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开心。
相同的味道啊。总觉得在某种意义上的距离也被拉近了不少。
空气中浮动的相似气息拢合在一起，属于巴拉姆的温暖的气息和拉弥娅留下的偏凉的味道接触在一起，没有出现冲突，而是渐渐融成平和又温柔的气味。
……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
巴拉姆垂着眼，看向缠在手指上的那根金发。
拉弥娅啊……
104
“咔咔，咚、啪咚。”
教室门突然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巴拉姆怔住，才反应过来扭头看过去。
随着门被打开，一个金色的脑袋探了进来，在发现巴拉姆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亮：“巴拉姆——啊果然在这里。我进来了喔！”
突然出现的拉弥娅愉快地关上了门，拖在地上的尾巴左右摇着，看起来心情不差。
而巴拉姆这边。
就在拉弥娅出现的瞬间，那根金色的头发被巴拉姆下意识收了起来，藏进羽毛里。
……不是，等等，为什么要藏起来？
有些混乱地忽视掉自己刚刚的举措，巴拉姆若无其事地伸手回应：“下午好。”
拉弥娅看巴拉姆蹲在花坛泥土前，也跟着一起蹲下来，她对巴拉姆灿然一笑：“下午好——诶呀，我问了卡鲁耶格前辈，但是他好像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所以我就猜你会不会在这里呢。”
“唔，辛苦了。不过，欧佩拉前辈知道我在这哦。”
“这个嘛。因为很多原因，姑且是不会去问欧佩拉的。不如说不希望他知道我在打听你的消息比较好。”
从小到大那孩子就对这方面意外的很敏锐，而且总觉得最近小欧佩拉好像有点意识到什么了。
拉弥娅摇摇脑袋，装作刚刚什么都没说，转移话题：“你在这里看花吗？才刚刚发芽而已哦。”
“嗯。它们……被照顾得很好。”
“嘿嘿。”拉弥娅的尾巴尖翘起，“是我哦，是我照顾得好！！这段时间巴拉姆都不在学校，所以是我浇水施肥的！”
“嗯。我知道。”巴拉姆侧过脸，他视线落在小魅魔得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每种花的生长习性都很了解，很了不起哦。”
“哼哼哼！”
105
看着小魅魔认真戳戳那些幼苗的模样，巴拉姆忍不住笑意：“长得很好呢。”
“因为用心照顾了嘛。有付出就会有结果，我是这么想的。”
“嗯。”巴拉姆表示赞同，他也跟着戳了戳这些还在生长中的植物，“说起来，今天在学校里没看到你。”
“嗯？但是欧佩拉知道我没来哦？他帮我请的假耶。”
“嗯……”同样出于某种直觉，巴拉姆也觉得不应该让欧佩拉前辈知道自己“在打探拉弥娅消息”这种行为。
总觉得要是被知道了说不定会被盯上。
沉默了一会，巴拉姆继续问道：“听说，之前生病了？抱歉，听到那位莱姆同学在和艾姆老师聊起这事了。”
“唔？唔？！”拉弥娅蓝色的眼睛瞳孔一缩，身后白金色的蛇尾巴一瞬间炸开一点鳞片。
她警觉地朝巴拉姆看去，在发现对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后，身上鳞片才被抚平一点点。
——巴拉姆应该，不知道自己生病发热的病因吧？
她不确定地想。
虽说拉弥娅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喜欢”，但是要是被巴拉姆知道她是因为太久没见面而患病——虽然也有身体还在生长期的原因——但那也太逊了。
悄摸地观察了一下巴拉姆的表情，拉弥娅把尾巴上鳞片压下去，故作平静道：“……已经好透了！因为我的身体很棒嘛！”
巴拉姆侧过脸和她对视，然后眼睛弯起来，拍了拍拉弥娅有些乱的金发：“嗯。”
106
“啊不过——”拉弥娅本来眯起眼睛，舒舒服服地蹭了蹭巴拉姆的手，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眼尾一下子垂了下去。
“那个呢，我最近有些事要做。”她托着脸，有一点点脸肉被挤出来，表情显得苦恼又可爱，“因为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想着来跟大家说一声。”
大家吗……
原来不是特地找的他啊。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呢。
巴拉姆捏了捏脸上的面具：“嗯。那你要小心。”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也差不多知道拉弥娅要去做什么了。
这么说来……自己能去吗？
不过以以前一起旅行时拉弥娅赶路的速度来看，基本不可能跟上。
……看来，还是不够强大。
没有察觉到身边恶魔心中百转千回的想法，拉弥娅看向花圃里的花苗，有些怅然：“不过，这样一来就看不到这些花生长的过程了。有点遗憾。”
“嗯，是啊……”巴拉姆顺着拉弥娅的话，然后突然怔愣。
因为他刚刚也觉得遗憾。
遗憾没有亲眼见到花种破土的样子。
……他遗憾的，只是这个吗？
——不对吧。不只是因为花种吧。种子破土的场景错过了一次，还有下次机会，但是他真正想看见的，只有一次机会的是……
幸好有面具。一时间脸上温度火热起来的巴拉姆只来得及这么想。
敏锐又迟钝的拉弥娅昂起头，疑惑道：“怎么不说话？——好红！你也得魔心热了？”
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巴拉姆露出来的那一点皮肤泛起微末粉色，就连耳朵尖都粉粉的。
107
“嘶——温度好高。”拉弥娅伸手放在巴拉姆额头上，巴拉姆的体温比她温暖了不少，似乎连手心都要被灼热。
“不行的吧，这个温度，难道是被我传染了？”虽然没听说过「魔心热」会传染就是了。拉弥娅急匆匆转了两圈，表情一肃，摆出英勇就义的表情，站在巴拉姆身前蹲下回头看他，“上来吧，我背你去医务室！”
好不容易想通了点的巴拉姆：“……”
拉弥娅，你是真的很擅长破坏气氛。
他无奈地解释：“……我没有发烧。”
“忘了吗。”他说，“我的体温本身就比其他种族要高一点，然后拉——的体温又比其他种族低。”
拉弥娅：“……”
咿呀——忘完了！小鸟宝宝确实一直都是热乎乎的来着，而自己，自己也确实一直是凉凉的。
拉弥娅的脸腾一下红起来，她瞬间缩成一团，用尾巴把自己围在中央：“呜……丢死魔了。”
巴拉姆蹲在拉弥娅边上，小心地越过蛇尾去摸摸她的头发——很多恶魔的尾巴既是弱点又是敏感点，未经同意乱摸很失礼——他安慰道：“不用在意。其实我刚刚确实有点脸红。”
裹成球的拉弥娅掀开尾巴一角，只露出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诶？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沉默一会，巴拉姆眼神温柔地托着脸笑起来：“是秘密。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等拉弥娅回来再告诉她，自己早就知道她是谁了吧。
虽然拉弥娅遮遮掩掩试图把自己骗过去的样子非常可爱，但是，因为这边决定主动出击了，所以隐瞒可是大忌。
巴拉姆隐藏在面具后的嘴角扬了扬。
他看着满脸问号，缠着他问“为什么”的拉弥娅，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顺便理顺。
嗯，胜算很大。
感觉能赢。
下午，巴拉姆正呆在属于他的生物教室里，给之前和拉弥娅一起种下的花种浇水。
这些花种不知道拉弥娅是从哪里找来的——八成是些黑色渠道不过不重要——虽然没有经过魔力的催生，但长势相当不错，一片五颜六色的小芽在土地里冒出尖尖，生动可爱。
……就是好像有点可惜，没看到它们破土而出的时候。
他看着湿润的土地，有些出神。
之前不在学校的那十多天，他本来是提前拜托了卡鲁耶格帮他照顾一下教室里的动植物。但回来后，卡鲁耶格告诉他，这段时间负责浇水洒肥的，一直都是拉弥娅。
“那个恶魔说她也有这里的钥匙，会帮你照料这间教室。”卡鲁耶格抱着胸，“我想你应该不至于把钥匙交给不放心的人，所以就交给她干了。”
拉弥娅照顾的啊……
整个教室里生机勃勃，阳光从透明的天顶照射进来，茂密的林木树冠遮盖住大部分天空，形成了大片的阴影。巴拉姆蹲在阴影里面，相当大的体型窝成一团，一遍发呆一边恰到好处地为这些植物浇水。
这时，他余光扫到一丝璀璨金色。金色的丝线绕在某根树枝上，反着耀眼的光。
把那缕金色用手指勾起来后，巴拉姆放在眼前盯了一会儿，最后握紧了手。
“……果然是她的头发。”
总觉得，在这个几乎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见到属于拉弥娅的一部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当然不是讨厌。
……是高兴吗？是高兴吧。
巴拉姆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哈，好热。”
怎么回事，温度上升了。
103
说起来，今天拉弥娅好像不在学校。
一早上没见到她，本来还想问问昨天她生病后有没有痊愈，因此几次无意间经过她教室门口时，也只看到那位莱姆同学独自坐在位置上，而且……
欧佩拉前辈好像今天是自己一个魔飞来上学的。听说拉弥娅在的时候，前辈都是蹭的拉弥娅的车。
这个，有点羡慕啊。
……不是，自己又在羡慕什么啊？！巴拉姆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搞不懂啊。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啊。
他无意识地把拉弥娅的那根金发缠在指间绕了几圈。
为了照顾教室里的动植物，这些日子拉弥娅在这个教室里呆了不少时间，留下了很多痕迹。
嗅觉灵敏的恶魔能闻到教室里属于拉弥娅的味道。
除了小魅魔本身带了点冰凉的好闻气味外，还有一种和巴拉姆自己身上很接近的味道。
不，不如说就是同一种气味。
想到前些日子拉弥娅还在自己这边洗了头，他不禁露出无奈又温柔的笑容，这表情被冰冷古怪面具遮住，不外泄一分。
嗯，绝对是那时候被她记住了。
但是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有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开心。
相同的味道啊。总觉得在某种意义上的距离也被拉近了不少。
空气中浮动的相似气息拢合在一起，属于巴拉姆的温暖的气息和拉弥娅留下的偏凉的味道接触在一起，没有出现冲突，而是渐渐融成平和又温柔的气味。
……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
巴拉姆垂着眼，看向缠在手指上的那根金发。
拉弥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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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咚、啪咚。”
教室门突然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巴拉姆怔住，才反应过来扭头看过去。
随着门被打开，一个金色的脑袋探了进来，在发现巴拉姆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亮：“巴拉姆——啊果然在这里。我进来了喔！”
突然出现的拉弥娅愉快地关上了门，拖在地上的尾巴左右摇着，看起来心情不差。
而巴拉姆这边。
就在拉弥娅出现的瞬间，那根金色的头发被巴拉姆下意识收了起来，藏进羽毛里。
……不是，等等，为什么要藏起来？
有些混乱地忽视掉自己刚刚的举措，巴拉姆若无其事地伸手回应：“下午好。”
拉弥娅看巴拉姆蹲在花坛泥土前，也跟着一起蹲下来，她对巴拉姆灿然一笑：“下午好——诶呀，我问了卡鲁耶格前辈，但是他好像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所以我就猜你会不会在这里呢。”
“唔，辛苦了。不过，欧佩拉前辈知道我在这哦。”
“这个嘛。因为很多原因，姑且是不会去问欧佩拉的。不如说不希望他知道我在打听你的消息比较好。”
从小到大那孩子就对这方面意外的很敏锐，而且总觉得最近小欧佩拉好像有点意识到什么了。
拉弥娅摇摇脑袋，装作刚刚什么都没说，转移话题：“你在这里看花吗？才刚刚发芽而已哦。”
“嗯。它们……被照顾得很好。”
“嘿嘿。”拉弥娅的尾巴尖翘起，“是我哦，是我照顾得好！！这段时间巴拉姆都不在学校，所以是我浇水施肥的！”
“嗯。我知道。”巴拉姆侧过脸，他视线落在小魅魔得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每种花的生长习性都很了解，很了不起哦。”
“哼哼哼！”
105
看着小魅魔认真戳戳那些幼苗的模样，巴拉姆忍不住笑意：“长得很好呢。”
“因为用心照顾了嘛。有付出就会有结果，我是这么想的。”
“嗯。”巴拉姆表示赞同，他也跟着戳了戳这些还在生长中的植物，“说起来，今天在学校里没看到你。”
“嗯？但是欧佩拉知道我没来哦？他帮我请的假耶。”
“嗯……”同样出于某种直觉，巴拉姆也觉得不应该让欧佩拉前辈知道自己“在打探拉弥娅消息”这种行为。
总觉得要是被知道了说不定会被盯上。
沉默了一会，巴拉姆继续问道：“听说，之前生病了？抱歉，听到那位莱姆同学在和艾姆老师聊起这事了。”
“唔？唔？！”拉弥娅蓝色的眼睛瞳孔一缩，身后白金色的蛇尾巴一瞬间炸开一点鳞片。
她警觉地朝巴拉姆看去，在发现对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后，身上鳞片才被抚平一点点。
——巴拉姆应该，不知道自己生病发热的病因吧？
她不确定地想。
虽说拉弥娅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喜欢”，但是要是被巴拉姆知道她是因为太久没见面而患病——虽然也有身体还在生长期的原因——但那也太逊了。
悄摸地观察了一下巴拉姆的表情，拉弥娅把尾巴上鳞片压下去，故作平静道：“……已经好透了！因为我的身体很棒嘛！”
巴拉姆侧过脸和她对视，然后眼睛弯起来，拍了拍拉弥娅有些乱的金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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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过——”拉弥娅本来眯起眼睛，舒舒服服地蹭了蹭巴拉姆的手，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眼尾一下子垂了下去。
“那个呢，我最近有些事要做。”她托着脸，有一点点脸肉被挤出来，表情显得苦恼又可爱，“因为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想着来跟大家说一声。”
大家吗……
原来不是特地找的他啊。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呢。
巴拉姆捏了捏脸上的面具：“嗯。那你要小心。”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也差不多知道拉弥娅要去做什么了。
这么说来……自己能去吗？
不过以以前一起旅行时拉弥娅赶路的速度来看，基本不可能跟上。
……看来，还是不够强大。
没有察觉到身边恶魔心中百转千回的想法，拉弥娅看向花圃里的花苗，有些怅然：“不过，这样一来就看不到这些花生长的过程了。有点遗憾。”
“嗯，是啊……”巴拉姆顺着拉弥娅的话，然后突然怔愣。
因为他刚刚也觉得遗憾。
遗憾没有亲眼见到花种破土的样子。
……他遗憾的，只是这个吗？
——不对吧。不只是因为花种吧。种子破土的场景错过了一次，还有下次机会，但是他真正想看见的，只有一次机会的是……
幸好有面具。一时间脸上温度火热起来的巴拉姆只来得及这么想。
敏锐又迟钝的拉弥娅昂起头，疑惑道：“怎么不说话？——好红！你也得魔心热了？”
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巴拉姆露出来的那一点皮肤泛起微末粉色，就连耳朵尖都粉粉的。
107
“嘶——温度好高。”拉弥娅伸手放在巴拉姆额头上，巴拉姆的体温比她温暖了不少，似乎连手心都要被灼热。
“不行的吧，这个温度，难道是被我传染了？”虽然没听说过「魔心热」会传染就是了。拉弥娅急匆匆转了两圈，表情一肃，摆出英勇就义的表情，站在巴拉姆身前蹲下回头看他，“上来吧，我背你去医务室！”
好不容易想通了点的巴拉姆：“……”
拉弥娅，你是真的很擅长破坏气氛。
他无奈地解释：“……我没有发烧。”
“忘了吗。”他说，“我的体温本身就比其他种族要高一点，然后拉——的体温又比其他种族低。”
拉弥娅：“……”
咿呀——忘完了！小鸟宝宝确实一直都是热乎乎的来着，而自己，自己也确实一直是凉凉的。
拉弥娅的脸腾一下红起来，她瞬间缩成一团，用尾巴把自己围在中央：“呜……丢死魔了。”
巴拉姆蹲在拉弥娅边上，小心地越过蛇尾去摸摸她的头发——很多恶魔的尾巴既是弱点又是敏感点，未经同意乱摸很失礼——他安慰道：“不用在意。其实我刚刚确实有点脸红。”
裹成球的拉弥娅掀开尾巴一角，只露出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诶？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沉默一会，巴拉姆眼神温柔地托着脸笑起来：“是秘密。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等拉弥娅回来再告诉她，自己早就知道她是谁了吧。
虽然拉弥娅遮遮掩掩试图把自己骗过去的样子非常可爱，但是，因为这边决定主动出击了，所以隐瞒可是大忌。
巴拉姆隐藏在面具后的嘴角扬了扬。
他看着满脸问号，缠着他问“为什么”的拉弥娅，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顺便理顺。
嗯，胜算很大。
感觉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