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进院子。言云听到他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棋子,应了声“在这。”

    小厮转了个方向朝着院中的亭子跑去。

    “怎么样?他死了吗?”

    “没有,咱们派去的人都被夜爻给杀了。”小厮战战兢兢的回道。

    “什么!”言云怒冲冲的挥掉桌上的棋盘,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揪住小厮的领子质问道:“她人呢?让她来见我。”

    “你找我?”夜爻站在湖对面的假山石上,起身一跃,蜻蜓点水般的飞到亭子里面。

    言云扔掉小厮,冲到夜爻面前,当场就想给她一耳光让她长长记性却被她一个眼神吓退回去,他手指微颤的指着夜爻却又不敢上前,只能气急败坏的说道:“夜爻啊!夜爻!我他妈让你去杀言益,你杀自己人干什么?”

    “你要我去杀人,还带着其他人?你看不起我?侮辱我?”

    “杀他,我一个就够。”

    言云被她的自信给气笑了,她一个女人能被自己用上是她的荣幸,但是谁给她的自信在这说大话。

    这些年有多少人前仆后继的要杀言益,可是他一个病秧子还不是好好的活到了今天,还肆无忌惮的到处给人添堵。

    夜爻是他舅父花重金请来的杀手,他花了好一顿功夫才让舅父答应将人给他用两天,这人武功高强脾气又不好,实打实的刺头,说翻脸就翻脸的那种,言云不敢正面惹怒她只得深吸一口气,恢复好言好语的态度说道:“那你怎么不杀了他。”

    “今日被坏了兴致,没兴趣了,改天。”说完她扬长而去。

    “你!”

    言云气得要死,转头就将火气全都撒在了刚才的小厮身上。

    “没用的东西,都他妈处处给老子添堵,处处给老子添堵!”

    一番发泄下来,地上的小厮早就没了生气。言云停下暴行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和手腕走了出去。

    “剁了,喂鱼。”

    话音刚落,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亭子里将尸体抬了下去,很快这个地方就被冲洗的干净,一丝血腥气都没有留下。

    ……

    虽然安衡月说了不需要聘礼,但是王子凡还是回家好好列了一份单子,在他父母给自己备下的聘礼中又加了一份自己的私产进去。

    这些东西被分成几份暗中送往了安家,最后王子凡跟随着最后一份聘礼把自己也送进了安家。

    看着夹杂在一堆聘礼之中大包小包的私人物品,安衡月一阵头疼,侯府的行事作风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独特。

    王子凡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妄图掩盖这一份尴尬,他也很难为情,谁能想到他爹半夜不睡觉,让管家把他的东西收拾了一通全给扔出来了。

    还美名其曰,既已成家就该独立自主,从今往后你就跟着你媳妇过了。

    他还甚至还给自己出招,“你要是把你媳妇伺候好了,生他几个大胖小子,那以后安家万贯家财还不都是你的。”

    这都什么呀!王子凡不理解他爹,咋能想这么远,这份婚约怎么来的他心里没点数吗?还生个大胖小子,安衡月不打到他骨折断子绝孙就算他王家命里积德了。

    “那什么,你不用管我的,随意给我收拾间屋子就行,我很好养活的。”

    “你爹把你赶出来了,你偷溜回去不就行了,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不行的,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没地可去了,我爹发下话了,敢回去就打断我的腿。”除非他领着媳妇和大孙子回去。

    后面这句他不敢说,否则今晚他很有可能就血溅当场。

    王子凡一脸渴求的看着安衡月,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上赶着到人家女方家住,这和入赘有什么区别?

    安衡月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人吩咐道:“管家,你让几个人给他收拾出一间客房来,你们几个帮着王公子把行李搬过去。”

    “这些东西和之前一样,整理成册入库保留好。”

    “是。”

    这将军府的人办事就是雷厉风行,一众仆人手忙脚乱的忙开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院子给搬空了独留王子凡一个人在院子里迎风缭乱不知该往哪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日,关于他上赶着上门当赘婿的事情就被姜洄给知道了。她忍不住的想去将军府看看情况。言益没空凑这个热闹,却让姜洄帮自己带了一份礼物过去,祝贺王子凡嫁入豪门。

    姜洄带着姜安一同过去,坐在饭桌上她憋不住的偷笑,一抽一抽的,憋得整张脸涨红。

    “不是,你怎么,羊癫疯发作啊?”

    姜洄摆摆手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没有,就是挺敬佩你的,挺豁得出去的。”

    “那是。”王子凡很是骄傲,“小爷在大事上可是从不含糊的,爷们得很。”

    “行吧,爷们,这是你的好朋友,言益给你的新婚礼物。”姜洄将言益的礼物交给了他。

    “他让我转告你,祝你嫁入豪门,终于实现了少奋斗十年的愿望。”

    王子凡将东西扔回桌上,骂骂咧咧,“草!他怎么这么贱呢?”

    “你说谁呢?”姜安一把将刀拍在桌子上瞪着他。

    王子凡吓得将爪子缩了回去,梗着脖子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可别乱来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如今我也是有后台的人了,可不怕你,是吧?媳妇?”

    正好安衡月处理完事情来见他们,听到这话嘴角直抽抽,她保持着微笑对着姜安说道:“没事,往死里打,打死了,你们回去的时候顺道扔回去给侯府。”

    “啧啧啧!瞧瞧,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啊!这就是了。”

    安衡月懒得搭理他,将手中的一份信札交给了姜洄:“正好你们来了,将这个交给言益,也省得我找人再跑一趟。”

    “这是什么?”

    安衡月看了她一眼没回她,只是对着姜安问道:“姜安,什么时候你们典狱司的下属都能过问上司的事情了?”

    姜洄拿着信纸打量的手一顿,放下信纸小声的道歉:“抱歉,是我越距了。”

    “不是想批评你,只是想提醒你,在我们面前你可以随意一些,在外人面前你可是要加倍小心,毕竟行差踏错可是要命的是事情。”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好了,不提这些,不如说些高兴的事情。”王子凡打断这不太和谐的谈话,

    “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这家伙这些日子怕丢人,白天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只敢晚上的时候从后门偷溜出去玩。

    “阿蠢,你听了肯定很高兴,是关于白楚延的事情,你想听吗?”

    果然听到那三个字,姜洄瞬间打起了精神。

    “ 你们家大部分财产不是充公了吗,白楚延偷偷昧下了一部分,靠着这些他可是发了一笔横财。”

    “你说的这是好消息?”姜洄甚至怀疑他是在消遣自己。

    “哎呀!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最近我打听到,他经营的那些铺子效益不是很好,都快要倒闭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王子凡感觉没趣问道:“你怎么这个反应,不该高兴吗?”

    “没什么,预料到了而已。”姜洄没什么可高兴的,毕竟这是她家的的产业啊。

    “我们家这几辈经营下来各种产业早已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他将韩家的产业分割,自然会受到影响,再加上和我们家合作的都是老客户了,这些商人都是人精,表面上不敢得罪他,实际上也看清楚了他的为人,明里暗里自然不会和他真心实意的合作。

    再加上他皇子的身份自然不会放下身段和那些老板谈生意,不利用这层身份打压商户,吸他们的血就不错了,从各方面衡量,白楚延都不是什么好合作伙伴,他们之间出现龃龉是迟早的事。

    韩家合作商很多,这么多家商户都给他使绊子,他又不擅长经营,自然会面临风险,这生意好不了是意料之中的事。”

    “也是,只是可惜了,你们韩家那么大的产业,就这么被一个废物玩废了。”

    “无妨,终有一天韩家的旗子会再一次插满大夏的版图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野心的,行吧,那我就祝愿咱们未来的大夏首富重见天日的那天。”

    从安家回来,姜洄将安衡月交给她的东西交给了言益。

    言益拿过完好无损的信札,睨了她一眼,笑道:“没好奇打开看看?”

    姜洄本来都要往外走了听了他的话转过身,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道:“在你们眼中我就是这么的不懂事,是吗?”

    她转身气愤的往外走,突然被怼的言益满脸懵的问站在一边的姜安:“她怎么了?吃炸药了?”

    姜安回道:“可能是在安小姐那里被说了,回家又被您这么一提,有些恼羞成怒了吧。”

    “安衡月?她骂姜洄做什么?”

    “没有吧,阿蠢当时有点好奇安小姐给您的是什么东西,问了一嘴,安小姐提醒她在外人面前要注意一下身份和行为举止,也是好心。”

    从言益那里出来,正好撞见王有和齐天往监狱的方向去,他俩一同出现基本上就是有什么人犯要审。

    她跟上去询问道:“今天有什么犯人要审吗?”

    齐天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关注这些吗?今天怎么有兴趣问了?”

    “我能跟着去看看吗?”

    齐天犹豫再三,王有却一脸兴奋的揽着她往里走,“我跟你说,你早就应该来学学怎么审问犯人,咱们典狱司的人就是干这个的,你怎么能不会呢?”

    半个时辰之后,王有彻底后悔了这个决定。他握着鞭子在犯人身上抽了一鞭旁边就传来一声呕吐,他再打一鞭子,又传来一声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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