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这样会伤及无辜的!”

    苏子漾看向他,眼神莫名,似乎没想不到这样的话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当了几天神使,真当自己是神仙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狗也配同情别人。

    大概是忌惮江理暗妖的身份,苏子漾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以至于毒物飘过来的时候,姜安手下的人都以为这是普通的水雾。

    响箭在夜空中炸开,小院瞬间灯火通明。

    “  别出来,有毒,捂住口鼻!”

    率先出去的王子凡已经中招,听到他的呼喊声,姜洄赶紧转着轮椅从床头上取下了自己的布袋。

    她还没打开房门言益就已经冲了进来。姜洄立马给他塞了颗解毒丸然后让他将布袋交给云姑。

    “你快去!只要你们守住了,我这边就是最安全的。”

    言益拿着布袋出去,实在不放心还是让潇湘进来陪着她。

    王子凡吃过云姑的药已经恢复过来,不等言益吩咐他就已经带着姜安冲了出去。没一会又半死不活的爬了进来。

    “真卑鄙!有本事单刀单枪和小爷干一架啊,用毒算什么本事!”

    这回他们中的毒比之前大范围烟雾的那种要厉害得多,着实废了云姑一番功夫才将他们体内的毒素清了出去。

    对方是用毒高手,还没近身他们就被逼了回来,一身的武功也没个用武之地。

    言益隐在夜色里,刚才他们出去的空挡他从屋里取来了一把弓箭。将弓箭扔给王子凡后,他便让姜安手下的人去周围查看一下居民受伤的情况。

    “等一下。”云姑叫住正往外走的王子凡。

    她将王子凡箭匣里的箭全都取出来,涂上毒药。

    苏子漾对自己的毒药十分自信,并未隐藏自己的声音,殊不知王子凡听声辨位的功夫了得,即使是黑夜,通过他们的呼吸声,也能很快就锁定他们的方位。

    一箭射出,惨叫声传来,却不是刚才的位置王子凡便知道,苏子漾拉了别人替他挡下了这一箭。

    为他挡箭之人只是肩膀上中了一箭,但不过一息就已魂归神游。

    “天机。”

    云姑的天机近乎接近于无色无味,绕是这样,苏子漾还是通过箭头上毒素和血液作用的味道闻出了天机毒。

    “师姐!”

    苏子漾用了点内力,使得所有人都能听得到他的声音。

    “你也太不厚道了,既然来了白帝城为何不来见见师弟,好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啊!”

    云姑到底是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么冲动并不搭理他的激将法。外面的苏子漾见里面没动静越发的嚣张大笑道:“还是说师姐你还在记恨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气还没消呢?”

    “嗖嗖!”又是两箭射出,都被黑莲神使挡下了。

    这两箭力道之大让他生出些许忧虑,按照消息来看,这里面的那个暗妖刺客并没有这么高的内力,就算是这疯子的师姐也只是在用毒方面有些造诣,不可能射出这种力道的箭。

    难道说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高手隐藏在这座小院中?黑莲神使一想到这不由有些发冷,白帝城几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若是有什么大人物进城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能逃过他们的眼线悄无声息的潜入城内,这已经不是功夫高的问题了。

    “你少说两句吧,别浪费时间,赶紧拿出你最厉害的毒药,直接弄死他们。”

    夜长梦多,黑莲神使总觉得在这么耽搁下去定会生出事端来。

    “滚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

    他屠了师门之后就剩下这么一位同门了,机会难得,他可得好好和师姐叙叙旧。

    夜色重归于寂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苏子漾深深吸了一口,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他向来喜欢分享立马将自己的感受转达了出去。

    “师姐 ,你知道吗?今晚的情形和那晚很像,你和师父被我追杀时一模一样,都是躲在暗处苟延残喘,生怕我将你们找出来。

    可是那老不死的他老了,跑不过我,我追得他喘不上来气,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上,你都不知道,老人的血,和那些师兄弟们比起来,血量太少了,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他就咽气了。

    真是太可惜了!但师姐你呢?你和他不同,你是太笨了。以前你就胜不了我,如今我《毒经》在手,你更不是我的对手,不如乖乖出来投降,看在同门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全尸。”

    苏子漾说话时,黑莲神使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发觉,原来这种无心无肺的人也会有这么多话。

    黑莲神使默默垂眸往后退了几步,苏子漾想玩,但是他玩不起,他们已经耽搁太久了。随着他一个手势,所有的圣莲教徒一拥而上直奔言益他们所在的地方而来。

    王子凡边打边退,因为这些教徒的干扰他始终无法瞄准苏子漾 ,而那些教徒像是不怕死似的,一个劲的冲他们这边扔各种烟雾暗器,然后等他们被毒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直接越过毒烟进行补刀。

    江理一边守着姜洄的房门一边焦急的朝外张望,看着言益这边的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忍不住骂道:“废物玩意!老子好不容易求他们一回,还不感恩戴德的来就驾,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就这时,院中突然传来一阵阵爆炸声,苏子漾那些手下一瞬间就被炸得四分五裂,就算没被炸死,也被爆炸带来的毒烟毒得动弹不得。

    “来了!来了!”听到这死出,江理就知道暗妖的支援到了。

    “哈哈哈哈!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他收起刀,三步做两步一下就跨上了站在院里那个男孩的后背。

    男孩不比江理大多少,被他一冲差点摔倒,却还是稳稳的将人接住。

    “江算!你怎么会在这?”

    江算将人放下来,仰头对着苏子漾说道:“你这么欺负我们家小孩,家主很不高兴便让我来看看。”

    “你们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

    苏子漾从黑暗中现身,十分悠闲的坐在房顶上垂眸看着江算道:“那孩子杀了我家人,我找他算账,天经地义。”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没错。”

    苏子漾笑道:“你们暗妖就这么不讲理?”

    “跟刺客讲道理,你脑子有病啊!”江理回道。

    “总之,你要杀他我们便杀你,这就是暗妖的道理,你要是不服可以找我们家主告状,只是我要提醒你,到那时候你们苏家,都得死。”

    江算说完朝苏子漾打出一掌,苏子漾飞身避开,而他刚才坐的地方滋啦冒烟,已经腐蚀出了一大块。

    “这么久没见,你这脾气还是这么爆。”

    说完他也象征性的回了一掌,一把黑伞在头顶撑开,牢牢的把江算和江理罩在下面,而苏子漾的毒掌打在黑伞上竟是半点痕迹也没有。

    “江至隽!我们玩毒之间的斗争,你这个炼器的跟着瞎掺和做什么!”

    “你打我家孩子,你还有理了?”

    苏子漾:……妈的!这都一群什么玩意!

    “就是,敢打我家孩子,胆子是挺大哈!”

    “江至深?你怎么也来了?”

    直到此刻,场上已经有四名暗妖的刺客了,当年暗妖刺杀南国皇帝都没这配置。

    一片死寂之中,双方盯着彼此都在打量对方是否还有后招。就在此时,言益沉着脸色走了出来。

    “只要你们答应今后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今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苏子漾和黑莲神使看向他,心中猜测他的身份,这是个连江至深这样的刺客都要给他让道的男人。

    “你是江停云,他们的家主?”

    “不是。”

    “那你这无名小卒在这刷什么存在感,你说的话他们能听你的吗?”

    他们就是一群不听不懂人话的恶鬼。

    后面这句饶是他嘟囔的再小声在江至深他们听来也没差,只不过也没人说什么。

    毕竟没人性、恶鬼,在刺客行当里也算是至高的评价了。

    “他的话便是家主的意思,走,还是死,选一个吧?”

    黑莲神使上前来拉他,撤退的意思很明显,只不过苏子漾还梗着不想动。今夜是他第一次这么兴师动众的在众人面前露面,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他不甘心。

    “我不走,你又待如何?”苏子漾咬牙切齿的声音并未给他带了一点气势反而让他看着像丧家之犬一样,全靠一张嘴还在硬撑。

    “姜安。”

    话音刚落,苏子漾二人脚下刷刷射了几十只箭。黑莲神使当即就变了脸色,也不管苏子漾转身就逃了。

    他这一走,让还在强撑的苏子漾看起来更像一个笑话。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江至深开口道。

    “你们给我等着。”

    苏子漾转身欲走,又被叫住。

    “干嘛!你们想出尔反尔?”

    江至深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只是明日你要以苏子宸的名义写一份和离书给南宫春水,也好让我们可以结账。”

    “哼!祝你们终身穷困潦倒!”

    “我靠!你怎么这么贱啊!活该你一辈子都不受人待见……”

    江理对着苏子漾的背影破口大骂,这贱玩意难道不知道钱对他有多重要吗?

    “既然典狱司的人也到了,我们便不打扰了。家主还让我转告,督主若是有空可以去找他喝茶,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面对江停云的盛情邀请,言益当场就拒绝了。江停云路边随手摘的树叶充当的茶水还卖他三文一杯,他喝不起。

    他们一走,江理自然是要跟着回去的。他抛下众人屁颠屁颠的跑进屋,姜洄以为他是要来跟自己告别的,没想到,他张口就跟自己要钱。

    “求你了,姜姐姐,我真的没有路费了,你也不希望听到我半路上被饿死的消息吧?”

    他悲痛欲绝的指了指外面那几个刺客,“他们几个是暗妖出了名的抠门到家,是不会管我死活的,你得管我呀!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雇主啊,你不能看着我饿死的呀,江停云那死扣,五百两都不给我呀……”

    “滚滚滚……拿着钱滚远点!”

    姜洄被他哭的头疼,就他这个哭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她头七呢。

    “好嘞!哈哈哈……有钱了!有钱了!”江理拿着钱,疯疯癫癫带着他的小伙伴扬长而去。

    经过苏子漾他们这样一闹,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言益组织人连夜搬了新的地方。

    苏子漾被黑莲神使半路扔下,丢了大脸的他回到苏家看到灵堂上停放的棺材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使劲的踢了几脚。

    这一切都怪苏子宸,要不是他在娘肚子里抢走了他的一切,以他的聪明机智他也不会活得这么窝囊。

    “呜呜呜……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子漾踢的正起劲,一道尖细的哭喊声传来,苏子漾停下动作,竖着耳朵辨认了一会,那是从老二的院子里传来的。

    和苏子宸不同,老二苏子文如今是整个苏家最受器重的,倒也不是他有多精明强干,而是他是苏家这一辈中最正常的一个。

    至于他现在这样,喜欢打老婆,不过就是百忙中的一点消遣,无足轻重罢了。

    苏子文这点爱好,苏家的下人早已习惯了,看着主子被打,也不会进去劝阻,各个守在门口,等着看会热闹便去干活。

    苏子漾躲在一堆下人身后,看了一会,等到他二嫂被打得差不多了这才走了进去,顿时引起一番骚乱!

    苏子文被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搅的没了兴趣,嫌弃的扔掉了手中带血的鞭子,看向迎面朝他走来的苏子漾眉头紧皱。

    宋思檀被打的迷迷糊糊的,乍一看见苏子漾走进来立马吓得鬼叫起来!

    “别找我!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

    宋思檀往日里对苏子宸的态度并不好,偶尔遇见还会时不时的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苏子宸的尸体还摆在灵堂,他就这的走进来,以为厉鬼索命的宋思檀就被他这么直愣愣的吓昏过去了。

    “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只要将南宫春水带回来处死,我们就能趁机吞并南宫家,就因为你公然露面,这一切都毁了!”

    苏子文看着他嘲讽道:“逼得我们不得不承认你?在外面这些年你倒是学了不少手段哈!”

    苏子漾自顾自的在桌边坐下,水壶里的水是凉的,他倒出来喝了一杯,却觉得比起冰窟窿一样的苏家,还不够凉。

    他向旁边伤痕累累昏倒地的宋思檀睨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苏子宸,他的死你们就这么不在意吗?”

    全府上下,就连灵堂都不见一片白。

    “一个废物,白吃了苏家这么多年的米,死了就死了。”

    闻言苏子漾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他喘不上气,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捂着嘴试图将喉咙里的痛意压下去却还是忍不住的想笑。

    苏子文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忙问他笑什么。

    “哈哈哈……咳咳咳……没,没什么……”

    苏子漾将水壶里的水灌了下去才止住了笑意,他朝苏子文摆摆手:“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平衡多了!我以为我在外面过得不好,原来苏家才是人间炼狱,真得感谢二哥当年的遗弃之恩呢!”

    听他提起往事,苏子文沉着脸色捻了两圈手上的扳指,像是没听见他口中的恨意,开口便教训道:“既然回来了就先去拜见父亲母亲,别还和在外面一样没规没矩。”

    一说到苏父苏母,苏子漾当即变了脸色,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盏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差点划到苏子文的脸颊,气得他也跟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放肆!”

    苏子漾才不管他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让我去拜见,他们也配?”

    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身对着苏子文道:“对了,作为回家礼物,提醒你一句,南宫春水你最好别动,她身后的势力你得罪不起。”

    南宫春水和暗妖的交易在苏子宸死的那一刻便已经结束。但是江停云这疯子向来有个规矩。暗妖的每一个单子都有一个月保障期。

    也就是说,苏家的人虽然知道是谁雇的刺客杀人,但是他们若是一个月内对雇主采取报复,那么暗妖就会出手替雇主铲除威胁。

    虽说是亏本买卖,但也因为这个规定,让暗妖在江湖中的赚来了越来越多的客人。毕竟暗妖价格昂贵,一个月免费保护,不要白不要。

    苏子漾之所以提醒苏子文,不是他真的有多关心苏家的死活,只是如今他在苏家还需要苏家少爷这个名头的庇护,实在不适合和暗妖的人起冲突。

    苏子文连夜就向下面的人交代了苏子漾的身份,对外声称他是苏家一直在外面养病的孩子,至于苏子宸,苏家并没有公布他的死讯,只等合适的时机,让他病死。

    第二日,苏子漾按照约定拿着和离书去了南宫家。

    昨晚暗妖的人已经向她解释过苏子宸的情况,如今拿到和离书,她和苏家再无关系,自己也不用去死,当即感激的热泪盈眶,连忙对着苏子漾道谢。

    “我哥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他要养病也见不得你过得好,让我告诉南宫家,让南宫春水给他守一年的活寡。”

    南宫春水愣了一下,他这是在帮我?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派人去杀了他哥哥,他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还为她争取了一年的时间。

    苏家公子亲自出面,又没有要回聘礼,南宫的人自然是高兴应下了,不用出人就白赚一大笔钱,苏家难道是活菩萨不成?

    南宫春水的父兄恭恭敬敬的将送苏子漾出去,并没有看见身后的女儿看向他们恶毒的眼神。

    南宫春水一改刚才温和的面容,紧紧捏住手中的和离书,一年?你们苏家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从南宫家回来的苏子漾正打算回房好好休息一下,这几日种种让他有些筋疲力尽。然而他刚踏入后院,就听到有人在灵堂哭丧。

    苏家还有人这么在乎苏子宸?苏子漾好奇走过去一看,这不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废物弟弟吗?他被扔出去的时候这家伙还没出生呢。

    “呜呜呜……大哥……你死的好惨啊!怎么不等弟弟回来看你最后一面你就去了呢……”

    知道是苏子秋,苏子漾连踏进去的兴趣都没了。苏子宸身为大哥生前对苏子秋还算不错,手上但凡有点好东西都不忘给苏子秋准备一份,但不见得别人就会领他的情。

    苏子秋要真像他现在哭的这般在乎苏子宸,也不至于人都死了两天了,他才一身脂粉气,连脸上的口脂都没擦干净的来哭丧。

    果不其然,苏子漾前脚刚走,苏子秋立马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对着隐身在黑暗中的管家道:“李叔,可以了吧?一个痨病鬼,死了就死了,也值得你大早上的把我从舒红楼薅起来跪这哭?”

    李叔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十分恭敬的道:“这都是老爷和夫人的意思,委屈三少爷了。”

    苏子秋一骨碌站起,将脚下的碍事的蒲团踢得老远,揪过管家的衣领逼问道:“我那便宜大哥的替身呢?”

    管家知道他说的是苏子漾,估摸着时间,这回应该从南宫家回来了,赶忙问道:“少爷是要见见他吗?”

    苏子秋思索了一会,随即摆摆手十分嫌弃道:“见他做什么,晦气!知道他和这死鬼长得一模一样老子就倒胃口。”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管家见状赶紧拦下他,建议他回家还是去给老爷和夫人请个安。

    “滚!什么时候一个奴才也敢教我做事了!”

    本来大早上就被薅起来见一具死尸已经够让他恼火了,现在还让他去见那两老家伙,这老东西是诚心找他不痛快是吗?

    他将管家一把推倒,踢了几脚不过瘾后他看见棺材前的花瓶,抄起花瓶就要朝管家头上招呼,被赶来的苏子文及时制止。

    “住手!大早上的就在这闹!成何体统!”

    花瓶被摔碎在苏子文脚下,苏子秋冷哼一声指着地上的管家骂道:“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狗?都敢对着主子叫了?看来你这苏府下一任继承人当的也不怎么样嘛?”

    苏子秋潇洒的往外走,并告知他们近些日子他都不会回来了。

    “早日将人埋了吧,整个苏府一股子尸臭,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睡得着的,反正小爷我是不奉陪了!”

    三日之后,江停云来信,炫耀自己收到了尾款,紫玉金雪草。

    与此同时,南宫家挂起素灯,三口棺材同时从南宫家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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