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看见苏汀兰,眼睛一亮。苏汀兰向他做口型,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运起内力,轻踩地面,腾身而起,如被风吹起的羽毛,悄无声息飘落在这条蛇的后面。

    那小孩见到苏汀兰用轻功的一幕,差点惊叫出声,她会飞!

    苏汀兰提起木棍,对准这条蛇的头部用力刺下,一下子把它的头钉进了地里。

    危机解除,那小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汀兰,激动地说:“姐姐好厉害!这是武功吗?”

    苏汀兰向他比了个嘘,有些苦恼地说:“唔……是吧,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要说出去哦……小心!”

    话音刚落,小孩背后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一条蛇,咬了他一口后,被眼疾手快的苏汀兰一棍钉在了草丛中。

    草丛中竟然还藏着一条蛇!

    苏汀兰行走江湖,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她立马从衣服下摆撕下一个长条,蹲下身用力绑在了小男孩伤口的上方,把他抱到河边让他用水冲洗一下伤口,自己则拿出之前采的半边莲,用河边的石头捣碎,敷在了伤口上。

    被蛇咬后小男孩眼里就有泪水在打转了,但苏汀兰给他包扎的时候还是乖巧地站着不动,等包扎完了,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姐姐,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别担心,我这就带你下山去卫生所。”苏汀兰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把两条蛇扔进提着的袋子里,转过身背起了他。

    为了安抚小男孩的情绪,苏汀兰边走边和他聊天。

    苏汀兰:“我叫苏汀兰,是山下的知青,你叫什么呢?”

    小男孩:“苏姐姐好,我叫贺平康,大队长家往东边走三家就到我家了。”

    苏汀兰:“你家里大人呢?怎么一个人在山上?”

    提到这个,贺平康有点支支吾吾道:“,我,我来…对了,我来山上摘果子吃!”

    苏汀兰一下子就听出了他在撒谎,但对于一个小男孩的秘密她也没什么兴趣,于是继续道:“我才刚来不久,平康可以和我说说哪里有好吃的果子吗?”

    说起这个贺平康就如数家珍了:“沿着刚刚那条河往上走,旁边有颗栗子树,栗子可大可甜了!我每年都会去摘,能摘一大袋子呢。再往上走还有一棵石榴树,不过这里的石榴没有我家的甜,等我家的石榴成熟了,我给姐姐送到知青点去!还有棵核桃树,就在……”

    苏汀兰笑着听他说着山上的特产,是不是应和两句,很快,他们就下了山,进了村子。

    一进村子,就有认识的村民招呼贺平康,“平康娃子啊,你咋能让人知青小姑娘背你呢?”

    苏汀兰边背着贺平康快步朝卫生所走去,一边对着他说:“叔,你能帮忙把平康的家里人叫去卫生所吗?他刚刚在山上被蛇咬了,我现在背他过去。”

    听到这话,那位村民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哎呀,怎么就被蛇咬了!我去告诉他家里人!”

    一个传一个,等苏汀兰赶到卫生所,里面的大夫都知道贺平康被蛇咬了,他看了一眼苏汀兰装进袋子里的蛇,舒了口气:“还好,毒性不重,你处理的也很好,打个血清应该就没啥事了。”

    贺平康坐在椅子上,脚尖轻轻在地上滑着,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

    “平康呢?!平康在哪里?!”

    一个焦急的女声突然从外面传来,只见一个衣着整齐干净,头发打理得一起不乱的中年妇女从门外跑进来,她进来的那一刻,贺平康就怯怯地低下了头。

    苏汀兰一下子明白了俩人的关系,还没来得及说贺平康在这里,那位中年妇女一眼就找出了他。

    她快步走到贺平康面前。

    啪!

    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连忙上去拦着看着还要动手的中年妇女。

    “哎呀,平康妈,孩子刚被蛇咬,你打他干什么?”大夫劝解道。

    “是啊是啊,有什么事好好和孩子沟通,不要打孩子嘛。”

    贺平康的妈妈打了他一巴掌后就冷静了下来。她理了理在争执间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歉意地说:“我听到他被蛇咬太着急了,让大家看笑话了。”

    她说完,就上前查看了一下贺平康的伤口,看他的脸色没有异样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对大夫说道:“刘大夫,平康现在没什么事了吧?我可以带他回家吗?”

    “是没事了。”刘大夫有些犹豫,继续劝道:“带回去可以,但有什么事记得及时来。”

    贺平康妈妈连连点头,抱着从她一来就低着头不说话的贺平康就离开了。

    苏汀兰看着他们俩个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贺平康的表现很奇怪,刚开始害怕妈妈责罚,很正常。但是被抱起来的时候他竟然还在发抖,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这毕竟是贺平康的家事,苏汀兰没有多想,和大夫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苏汀兰往知青点走知青点,远远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在知青点门口徘徊,苏汀兰眼睛一眯,正要上前,那个身影却十分敏锐地感知到了苏汀兰的视线转了身,竟是一个熟人。

    那张英俊的脸转过来的那瞬间眼神有些警惕,但看到她又恢复了正常,没有中午的避之不及,朝她快步走来。

    那人先向她道了个谢,才自我介绍道:“我叫贺安年,是贺平康——就是你今天救的那小孩子的叔叔。我嫂子今天过去太担心孩子了,就把平康直接抱走了,她过后想回去找你,发现你已经走了。她想着这么晚了,你们那里也没有什么饭菜了,就让我带了一些过来,都是自家做的,你将就着吃。”

    苏汀兰知道人家是好意,而且她现在比以前饭量大,也实在是饿得慌,就没有推辞,接下来他手中的篮子,笑着说:“我也只是恰好看见了,也不能让一个孩子被蛇咬了还留在山上。不过以后不要让孩子一个人去山上了,遇到什么危险连个报信的人也没有。”

    提到这事,贺安年脸上流露出一丝自责:“我有时候会带他上山玩一玩,今天我不在,他就一个人上去,都怪我。”

    苏汀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和贺安年客气了几句就告别了。

    等贺安年走后,苏汀兰放轻脚步走到门口,啪的一身拍在门上,门里几声惊呼响起,一阵的丁玲桄榔。

    苏汀兰打开门,就见李桃她拍着身上的灰龇牙咧嘴地站起来,其他几个人也有些表情尴尬的样子,毕竟偷听人说话不仅被当场捉住,还吓了一个仰倒,实在是丢脸。

    李桃被摔了一个屁股蹲可气得不行,气急败坏地骂:“苏汀兰!你突然拍门干什么!”

    张常红有些无奈地拉着跳脚的李桃,把她摁在椅子上坐下。

    苏汀兰觉得李桃就像她前世见过的番邦来的小狗。小小一个,没什么威胁,却每日张牙舞爪好不威风,可当你走近,又呜呜咽咽地讨好。

    苏汀兰拿开掩在篮子上面的布,皮薄个大的五个包子窝在里面,旁边还有两个鸡蛋。

    苏汀兰拿着筷子要一个人夹一个,其他人连忙摆手。

    “人家给你的我们怎么好要。”王娟说。

    李桃也不在意这几个包子,她只对八卦感兴趣:“人家怎么特意来给你送东西啊?是有来有往,还是你情我愿啊?”

    苏汀兰一手摁在李桃探过来的脸上,直接把她摁回了椅子上,另一只手还在悠哉悠哉地夹着菜,等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才说:“你们刚刚在门里什么都没听到?”

    偷听还没有听到,甚至还被发现了,几人更觉丢脸,陈红霞更是人如其名脸泛红霞。

    除了李桃连着两次被摁回座位,十分生气,她瞪了一眼苏汀兰:“谁叫你们俩个说话声音这么小,存心让人听不见。”

    “主要也没什么大事。”,苏汀兰解释道:“下午我去山上逛的时候看见一个孩子被蛇咬了,就把他送到卫生所去了,他是孩子的叔叔过来道谢的。”

    “被蛇咬了啊,孩子没事吧?”周梦担忧地问。

    苏汀兰语气轻松:“当然没事了,要是有事人家叔叔会有闲心过来给我送吃的?”

    王娟还没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我们以后一个人还是少上山,还是要尽量有乡亲和我们一起。”

    苏汀兰眨了眨眼,在王娟严肃的目光中无奈地点了头。

    反正以后偷偷上去不让她知道就可以了!

    这边几个人还在聊着八卦,已经走远的贺安年心里却在想着苏汀兰。

    真是可怕啊这女人。

    贺安年想到那两个被棍子戳下去的深深的孔洞,想到苏汀兰在他转身前那一瞬间身上隐隐的杀意。

    贺安年摸了摸背上的冷汗,那一刻他还以为被什么猛兽盯上了,转过头看见得却是一个笑盈盈的女人。

    贺安年毫不怀疑,虽然苏汀兰看着瘦瘦弱弱,但一个人可以完虐两个他。她身上那股杀意,要不是现在是和平年代,他都怀疑她好歹杀过几个人了。

    苏汀兰不知道,她在贺安年眼里的形象,从一个自来熟女知青已经快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

    ……

    晚上,苏汀兰早早就上了床,一边默练武功心法,一边整理原身的记忆。

    昨天晚上时间紧急,她也只是看了个大概和最近的记忆,直到晚上才有时间好好梳理。

    不过让苏汀兰感觉很奇怪的事,普通人不会记得四五岁之前的事,但是苏汀兰的记忆却是从她第一次睁眼开始。

    这就像是一个原身第一视角的戏曲,苏汀兰看着原身出生起就备受娇宠,到母亲早逝,父亲再娶,有了比起她更乖巧伶俐的弟弟妹妹。

    此时,原身的父亲还是宠着她纵着她,外人都说她父母感情深厚,父亲再娶也是为了照顾她,就算有了其他孩子,对她也是更好上三分,怕她受一点委屈。

    所有人都这么说,说到最后原身也信了,直到家里有人需要下乡知青,直到父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接下来的记忆就像是突然快进的破旧影片,她看见原身声嘶力竭地和父亲争吵,看见后妈与她的三个儿女表面安慰,眼神却藏不住的恶意,听见父亲脱口而出的恶言。

    “你除了给我丢脸能有什么用?我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女儿!”

    那一刻,她从原身的身体里感觉到了什么叫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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