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这群人的事苏汀兰做得很认真,不仅是表面上针刺穴位,还用内力刺激,她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其实小心翼翼不漏痕迹控制内力已经耗费了她很多的精力。

    等到那个混混痛到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连发出惨叫都被苏汀兰嫌烦给封掉了声音,苏汀兰才停下来。

    此时,底下蹲着的一群人全都噤若寒蝉。

    苏汀兰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每到一个人面前就停顿一下,那个人抖得如寒风中的狗尾巴草,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让苏汀兰厌烦。

    苏汀兰状若可惜地说:“都这么听话啊,我还想再试试其他的方法呢。”

    贺安年咳了一声,“你们下次还会来找我们麻烦吗?”

    “不会了不会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所有的人都疯狂摇头,生怕晚了一点就被女魔头拿去做实验。

    贺安年转头看向苏汀兰,问道:“既然这样子,我们就放过他们?”

    苏汀兰遗憾地说:“行吧。不过,如果我在其他人那里听到了一点今天的事的风声……反正你们的脸我都记下来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苏汀兰其实也没有这么多精力与兴趣一个个的去折磨他们,她和贺安年一唱一和只是为了吓一吓这些人,所以直接顺坡下驴,放过了他们。

    所有人都心头一松,能够逃过一劫实在是太好了。

    他们之中的领头人,也就是那个王伟,此时后背都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和刚从水里拎出来一样。他记得被苏汀兰挑出来折磨的就是那个对苏汀兰口花花的人,而他不仅对苏汀兰口出狂言,还是这群人的领头,底下的小弟可能会被高抬贵手,放过一马,他就不一定了。

    王伟被苏汀兰的手段整怕了,他不敢和苏汀兰对着来。现在若是想逃过一劫,他只想得到一个办法,就是捧着苏汀兰,把自己放到她下属的位置上,把身边的小弟和自己绑在一起,求着这个姑奶奶。

    王伟鼓起勇气抬起头对着苏汀兰说:“我们心服口服,若是您需要,以后您就是我们大姐了,您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小弟们在所不辞。”

    苏汀兰挑眉,“哟,这不是王哥吗?”

    王伟一听苏汀兰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脚发软头发晕,“哈哈,那敢在您面前叫哥,您放心以后您说一我们绝不说二!”

    苏汀兰看向贺安年寻求他的意见。

    对于苏汀兰来说,在前世她连自家传了几百年的顶级门派的继承权都不怎么在乎,这里几个普通人的小打小闹,对她而言和玩似的,半点意义都没有。

    不过她此行是为了帮贺安年一个忙,如果贺安年需要他们,苏汀兰也不介意多几个小弟,挂个名头。

    贺安年朋友兄弟多,做生意路子也广,所以王伟仗着人多势众要针对他们。但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王伟他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在探听消息方面也是很不错。

    贺安年朝苏汀兰点头,示意可以收下他们一群人。

    于是这一趟下来,苏汀兰白得了一群小弟,贺安年也顺利解决了麻烦。

    苏汀兰本来拍拍手就想走,临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蹲下身看着王伟,问道:“你们这群兄弟里有人在城里的吗?”

    王伟谄媚地点头,“当然有了,您要他们去做什么?只管吩咐!”

    “你们去帮我盯着城里钢铁厂副厂长姐姐家,他家那个儿子余家辉的事,都给我打听出来。”苏汀兰停顿了一下,想着她以后来这里也不方便,干脆一起吩咐下去,她接着说:“如果外面有人传余家辉和苏家的亲事,女方是家里行二的,你就不用管。如果是家里老大,你就要帮忙澄清,亲事是和二姐的,并给我查清楚,是谁这样谣传的。有消息了,你们就告诉他。”

    苏汀兰指了指贺安年。

    王伟连连点头,“是是是,有什么事我们一定和贺哥说!您放一万个心!”

    苏汀兰起身,示意他们也站起来,才笑眯眯地说:“我可不敢放心,你们现在是我手底下的人,要是做了什么错事,全都是和我有关。”

    苏汀兰扫视他们,这群人面对苏汀兰笑中暗含冷色的眼睛,一个个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这辈子信佛。”

    贺安年:……

    苏汀兰第一句话就让有些人暗暗撇嘴,这么凶残的佛教信徒,这谁信啊?

    但苏汀兰自重生后,一直认为是自己上辈子行侠仗义,才有了这辈子重来的机会,对这些行善积德的佛道思想也有了一丝敬畏,她没有说假话,也不在意这些人信不信,她继续道:“看,你们这样子冒犯我,我都没要了你们的命,你们一个个好好的,胳膊腿都是全乎的。现在你们既然认了我做老大,以后做事就给我小心一点,少给我为非作恶,听你们贺哥的话。要是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我知道了……我也不做多的,就今天这样子的,我让你们尝个够。”

    苏汀兰心想,让这群恶人痛改前非,也算是变相积德行善了。

    我可真是个大善人。不求再来一世,但求这辈子长命百岁,别像上辈子死的那么早就可以。

    ……

    苏汀兰告别贺安年后,大包小包地回了知青点。

    她把帮其他知青买的东西都分发下去,在其他人整理东西时,拿着自己买的布回了房间。

    她估算着外公他们的尺寸,用尺子量好大小,慢慢用剪刀裁剪。

    外公这些年穿得衣服都是缝缝补补的旧衣服,俩个老头子,一个是文文弱弱拿了一辈子笔的文人,一个缝一缝皮肉什么的在行,缝衣服也只能说一句马马虎虎。

    苏汀兰早就想着给他们做几件衣服,这次去镇上供销社,就拿着来下乡之前留下来的布票买了几尺布和绣线,给他们做几件衣服穿。

    刚刚她说她随身带着的针是要拿它们当武器的也是吓唬他们,她不认为几个小混混值得她如此郑重。

    就算是贺安年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让她帮忙也是图个能简单快速解决他们,没有她,贺安年对付不了这群乌合之众?

    苏汀兰第一个不信。

    苏汀兰舞刀弄枪在行,女红绣工在前世自然是普普通通,但她好歹是系统学习过这些东西,放到现在和其他人一比,说句出色也不为过。

    苏汀兰一刀一刀地裁剪,一针一针的地缝合,在昏黄的灯光下,她想起了前世。

    也是那么昏暗的灯光,她的母亲,那个教导她女红的美丽妇人,温柔地为她裁剪好了一件件新衣。

    母亲是官宦之女,生性温柔,本该嫁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子弟。但是朝廷势弱,为了讨好父亲,母亲被迫嫁入了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江湖门派。

    当时她武功天分不好,母亲是唯一一个认为这是好事的人。

    母亲一直不想自己的子女投入腥风血雨的江湖,做不了侠女,正好学着管家,学着女红,学着诗书礼仪,做一个淑女。

    可惜她唯一的女儿的想法与她背道而驰。

    苏汀兰被迫学了很多她讨厌的东西,曾经她也怨恨过母亲,明明她学武已经足够痛苦,足够迫切,根本没有时间学习这些小女儿家才学的东西。

    然而对于此事,母亲却反常的态度强硬。

    后来长大了,苏汀兰才明白,这是一位母亲的拳拳爱女之心,她不是想苏汀兰和她成为一样的人,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女儿有一条退路。

    做不了大侠,那就嫁个好丈夫。

    可惜乱世之中,没有女子选择的权利。

    母亲嫁了个好丈夫,但死于刺杀。

    她做了大侠,却也死于万军之中。

    不,应该说乱世,人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苦难才是乱世的主旋律。

    所以苏汀兰才特别享受如今的和平,这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也是她一直都在向往的。

    所以她对于这里的所有人都抱有极大的宽容。若是前世遇到李桃和那群混混,就算不夺了他们的性命,苏汀兰也会废了他们,因为乱世不容怜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些人就会在背后捅她一刀。

    和平,是这个世界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

    苏汀兰衣服还没有做好,突然有大队的人通知她,她家里人来找她。

    苏汀兰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来大队的是李文秀。

    李文秀穿着一条的确良的天蓝色裙子,在一群穿着简朴的村里人中格格不入。

    苏汀兰有些奇怪,李文秀虽然也是乡下姑娘出身,但人缺什么就怕什么,她尤其恨有人提她的出身。记忆中原身无意间提了一次,后面就莫名其妙被自己爸爸责骂,原身很是疑惑,不知道原因。苏汀兰复盘原身记忆才发现这一点。

    苏汀兰想起记忆中李文秀在原身被骂后来安慰她,眼底冰冷的讽刺。苏汀兰看向现在的李文秀,没有错过她一闪而过的不屑。

    所以,李文秀在这里百般忍耐是为了什么呢?

    苏汀兰走进,在门口的村里大妈发现了她的到来,殷切地对李文秀说:“李同志,你女儿来了,这姑娘养得真好,瞧这俏生生的模样!”

    这可真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苏汀兰暗想,夸我她才不会高兴。

    李文秀脸上露出一抹骄傲之色,她显然对这种情况应付得多了,毕竟她在外从不提自己后妈身份,别人吹捧苏汀兰来让她高兴的事海了去了,而且苏汀兰的长相也着实出色,不了解苏汀兰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不夸一句长得好?

    可惜是个脾气不好的草包。

    苏汀兰才不想和她们客气来客气去,非常不给面子地道:“后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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