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者恒被打
如今快要入夏，山间草木葱茏，刘丽芝下午很快就割了两笼猪草。
她弯着腰背起背篓，她身形瘦小，从后面看就像是高高的背篓下长了两条腿。她走到猪圈里，把背篓卸了下来，猪圈角落都干干净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但里面还是有浓重的臭味，刘丽芝仿佛习惯了，面不改色地给哼哼叫的一群粉色小猪加了最鲜最嫩的猪草。
这群小猪刚刚入栏没多久的，等养到6~7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出栏，那时候也快过年了，正好宰了分了当年货。
现在的条件差，买卖也不方便，队里杀猪也会提前一点，赶在春节前，留出时间让村里人把猪肉都腌制成腊肉，这样子不仅过年能吃上肉，节省点的家庭一整年菜里都能有点肉味。
等到伺候好了小猪，刘丽芝又把昨天剩下来的猪草喂给了猪圈里其他的大猪，又分别给它们加了水，打扫了下猪圈，又出门打了点猪草留到明天，这样子明天就可以给贺安年和贺平康做好早餐，晚一点上山。
刘丽芝做这些已经轻车熟路，但她出门时还是有些微微的反胃，她拿出口袋里早就用手帕细心包好的薄荷叶，挤出一点汁液抹在了人中，闻着清凉刺鼻的薄荷味，她的神经才轻松了一点。
她知道其实村里有很多人羡慕她这个工作，轻松省事，而且猪也比人好打发，不挑嘴，容易糊弄。但是她是一个极其爱整洁的人，出门在外身上必须妥帖整齐，一根头发丝都不能乱。就算是贺平康在他小的时候也没有像村里其他孩子一样光着屁股拖着鼻涕跑来跑去过，永远是穿着整整齐齐。她宁愿多洗几件衣服，也不要他邋邋遢遢。
而且在平康爸还在的时候，像这种活计，刘丽芝是从来不需要干的。
所以她怎么能适应整天为几头猪伺候屎尿呢？
刘丽芝感觉猪圈的臭味在自己身上已经挥之不去了，她找了个远离猪圈的地方深呼吸了几次，直到感觉鼻腔里全是薄荷味，她才平复了下心绪，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检查好身上没有脏污，就下山去了。
她回了家，却意外发现今天贺安年早就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院子里拿着个剪刀剪辣椒。
刘丽芝有些惊讶，“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贺安年回想起落荒而逃的苏汀兰，脸上不由得带出一点笑意，“嗯，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天就闲下来了。”
他咔咔咔剪完手里的辣椒，又走到墙角，那里列了一排破旧的瓷盆，里面整齐着种着几颗香菜、葱姜蒜等小菜，沿着墙根还有一排辣椒。他从角落摘了一把香菜和葱，“今天的我回来的早，饭就我做吧，大嫂你忙了一天去歇会吧。”
刘丽芝放下身后的背篓就去接他手里的篮子，给他翻了个白眼，“家里有我这个大嫂在，哪里需要你做饭？要是说出去了，别人不得戳我脊梁骨？又要你养家，又要你做家务，没有这样的道理。你去一边歇歇吧！”
贺安年无奈，“行，嫂子你有事就叫我。”
刘丽芝：“别来厨房给我添麻烦，你看看你剪的辣椒，怎么剪这么大，还得我重新来。你没事就帮我把平康叫回来，这孩子怎么最近总往外跑。他不会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人学坏了吧？”
刘丽芝表情有些怀疑。
贺平康这时候正好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看见正在院子里表情不好的刘丽芝，连忙急刹车，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
贺平康小心翼翼的问：“妈，今天晚上吃啥呀？”
贺平康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还不了解他？这小模样一看就是心虚。
刘丽芝把辣椒往旁边一搁，坐在了贺安年刚刚坐的椅子上，“说吧！”
贺平康乖乖站在她面前，“我没再上山，也没和同学打架，最近还考试得了第一名……”他偷偷拿眼神瞟他叔。
他叔叔也爱莫能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刘丽芝看出来这对叔侄之间的眉眼官司，冷哼一声，“说吧，最近总是往哪跑？”
贺平康：“我最近就是和二狗小胖他们一起玩，都在村子里的，绝对没有乱跑！”
刘丽芝：“嗯？！”
贺平康瞬间就怂了，“妈妈对不起，我最近收了个徒弟！”
刘丽芝一下子提起精神，“谁？”
贺平康：“是贺三叔家的贺宝宝！”
刘丽芝更加怀疑了，“人大姑娘都十八岁了，为什么要拜你这个小学生为师？你能教她什么？”
贺平康不服气，“我教她练武啊，妈你可别小看我！而且妈你不知道，她可蠢了，什么都学不好！”
刘丽芝一巴掌拍他头上去了，“你还嫌弃人家，你得叫他姐！人家一漂亮大姑娘，大不了找个人结婚，有人养！你这混小子，不给我好好读书，以后难道要让你叔叔养你一辈子？以后少给我在外面疯玩！”
贺平康忍了一下巴掌攻击，没想到他妈还准备乘胜追击，拔腿就跑。
刘丽芝顺手抄起旁边的扫帚，一扫帚就要打在他屁股上，但她没想到这小子灵活的很，打了好几下，连他边都没挨到。
贺平康边跑边朝后喊，“妈，你看到了吧，我现在这身手，你想打都打不了！贺宝宝比你体力还差，我能教她的！”
刘丽芝被这倒霉孩子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眼见着小的上蹿下跳，灵活的跟个猴似的，追也追不上了，她叉着腰停下来，一脸暴风雨下的宁静，“贺！平！康！”
贺平康见事不妙，立马停了下来，怂怂地走到了他妈面前，“诶。”
刘丽芝一扫帚拍在他屁股上，贺平康看他妈的脸色，跑都不敢跑，乖乖认打。
刘丽芝：“你错了吗？”
贺平康：“妈我错了！”
刘丽芝：“你错在哪里？”
贺平康：“我不该看不起她、嫌弃她？我下次见面一定喊她姐！”
刘丽芝：“？”这蠢货绝对不是我儿子！
她弯着腰背起背篓，她身形瘦小，从后面看就像是高高的背篓下长了两条腿。她走到猪圈里，把背篓卸了下来，猪圈角落都干干净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但里面还是有浓重的臭味，刘丽芝仿佛习惯了，面不改色地给哼哼叫的一群粉色小猪加了最鲜最嫩的猪草。
这群小猪刚刚入栏没多久的，等养到6~7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出栏，那时候也快过年了，正好宰了分了当年货。
现在的条件差，买卖也不方便，队里杀猪也会提前一点，赶在春节前，留出时间让村里人把猪肉都腌制成腊肉，这样子不仅过年能吃上肉，节省点的家庭一整年菜里都能有点肉味。
等到伺候好了小猪，刘丽芝又把昨天剩下来的猪草喂给了猪圈里其他的大猪，又分别给它们加了水，打扫了下猪圈，又出门打了点猪草留到明天，这样子明天就可以给贺安年和贺平康做好早餐，晚一点上山。
刘丽芝做这些已经轻车熟路，但她出门时还是有些微微的反胃，她拿出口袋里早就用手帕细心包好的薄荷叶，挤出一点汁液抹在了人中，闻着清凉刺鼻的薄荷味，她的神经才轻松了一点。
她知道其实村里有很多人羡慕她这个工作，轻松省事，而且猪也比人好打发，不挑嘴，容易糊弄。但是她是一个极其爱整洁的人，出门在外身上必须妥帖整齐，一根头发丝都不能乱。就算是贺平康在他小的时候也没有像村里其他孩子一样光着屁股拖着鼻涕跑来跑去过，永远是穿着整整齐齐。她宁愿多洗几件衣服，也不要他邋邋遢遢。
而且在平康爸还在的时候，像这种活计，刘丽芝是从来不需要干的。
所以她怎么能适应整天为几头猪伺候屎尿呢？
刘丽芝感觉猪圈的臭味在自己身上已经挥之不去了，她找了个远离猪圈的地方深呼吸了几次，直到感觉鼻腔里全是薄荷味，她才平复了下心绪，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检查好身上没有脏污，就下山去了。
她回了家，却意外发现今天贺安年早就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院子里拿着个剪刀剪辣椒。
刘丽芝有些惊讶，“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贺安年回想起落荒而逃的苏汀兰，脸上不由得带出一点笑意，“嗯，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天就闲下来了。”
他咔咔咔剪完手里的辣椒，又走到墙角，那里列了一排破旧的瓷盆，里面整齐着种着几颗香菜、葱姜蒜等小菜，沿着墙根还有一排辣椒。他从角落摘了一把香菜和葱，“今天的我回来的早，饭就我做吧，大嫂你忙了一天去歇会吧。”
刘丽芝放下身后的背篓就去接他手里的篮子，给他翻了个白眼，“家里有我这个大嫂在，哪里需要你做饭？要是说出去了，别人不得戳我脊梁骨？又要你养家，又要你做家务，没有这样的道理。你去一边歇歇吧！”
贺安年无奈，“行，嫂子你有事就叫我。”
刘丽芝：“别来厨房给我添麻烦，你看看你剪的辣椒，怎么剪这么大，还得我重新来。你没事就帮我把平康叫回来，这孩子怎么最近总往外跑。他不会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人学坏了吧？”
刘丽芝表情有些怀疑。
贺平康这时候正好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看见正在院子里表情不好的刘丽芝，连忙急刹车，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
贺平康小心翼翼的问：“妈，今天晚上吃啥呀？”
贺平康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还不了解他？这小模样一看就是心虚。
刘丽芝把辣椒往旁边一搁，坐在了贺安年刚刚坐的椅子上，“说吧！”
贺平康乖乖站在她面前，“我没再上山，也没和同学打架，最近还考试得了第一名……”他偷偷拿眼神瞟他叔。
他叔叔也爱莫能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刘丽芝看出来这对叔侄之间的眉眼官司，冷哼一声，“说吧，最近总是往哪跑？”
贺平康：“我最近就是和二狗小胖他们一起玩，都在村子里的，绝对没有乱跑！”
刘丽芝：“嗯？！”
贺平康瞬间就怂了，“妈妈对不起，我最近收了个徒弟！”
刘丽芝一下子提起精神，“谁？”
贺平康：“是贺三叔家的贺宝宝！”
刘丽芝更加怀疑了，“人大姑娘都十八岁了，为什么要拜你这个小学生为师？你能教她什么？”
贺平康不服气，“我教她练武啊，妈你可别小看我！而且妈你不知道，她可蠢了，什么都学不好！”
刘丽芝一巴掌拍他头上去了，“你还嫌弃人家，你得叫他姐！人家一漂亮大姑娘，大不了找个人结婚，有人养！你这混小子，不给我好好读书，以后难道要让你叔叔养你一辈子？以后少给我在外面疯玩！”
贺平康忍了一下巴掌攻击，没想到他妈还准备乘胜追击，拔腿就跑。
刘丽芝顺手抄起旁边的扫帚，一扫帚就要打在他屁股上，但她没想到这小子灵活的很，打了好几下，连他边都没挨到。
贺平康边跑边朝后喊，“妈，你看到了吧，我现在这身手，你想打都打不了！贺宝宝比你体力还差，我能教她的！”
刘丽芝被这倒霉孩子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眼见着小的上蹿下跳，灵活的跟个猴似的，追也追不上了，她叉着腰停下来，一脸暴风雨下的宁静，“贺！平！康！”
贺平康见事不妙，立马停了下来，怂怂地走到了他妈面前，“诶。”
刘丽芝一扫帚拍在他屁股上，贺平康看他妈的脸色，跑都不敢跑，乖乖认打。
刘丽芝：“你错了吗？”
贺平康：“妈我错了！”
刘丽芝：“你错在哪里？”
贺平康：“我不该看不起她、嫌弃她？我下次见面一定喊她姐！”
刘丽芝：“？”这蠢货绝对不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