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太恶毒了,乔婉儿诧异的瞠大眼。

    她自知出身平民,嫁不得高门大户,但沦落青-楼做个窑姐,想想都害怕。

    “我跟昭昭走。”

    只要一想到大肚腩的男人搂着自己睡,她就要碎了,不成不成,她害怕。

    没经历过多少恶事的乔婉儿吓得脸发白,又不敢在阮知微眼皮下拉着白昭昭的手。

    一步三抖的跟在他们身后,催促着赶紧去武馆。

    哪怕白家大哥见着自己会不喜,她也得跪在地上,求他救自己一命。

    亏她瞎掰得出来,专打对方七寸,不怕她不认栽。阮知微没想到白昭昭会如此直白,戳痛人心。

    三人同行,必有一人落单。

    若是以往,乔婉儿定会搂着白昭昭的胳膊,与她同行。

    现如今,她却怕白昭昭回头多看自己一眼。

    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弱书生怎么会有他这种眼神。

    阴狠薄凉,没有一丝人该有的温度。

    “婉姐儿今天怎么好沉默?”一路上不见她多说一句,像是前头有什么毒水猛兽。

    一头雾水的白昭昭感觉到不妥,刚想回头,却见眼前多了一袋烤鸭。

    香味扑鼻,闻着就好吃。

    “昭昭,大舅哥会喜欢吃烤鸭吗?”摇着一袋烤鸭在她眼前晃悠着,他不怕她不上道。

    阮知微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瞟了眼乔婉儿,假意温和地道:“乔姑娘留在大舅哥处,想来会无人敢欺。”

    他这是希望她不要缠着白昭昭?眼神复杂的乔婉儿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他,如此不受他待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希望白昭昭的脑子只被自己荼毒。阮知微有意无意地靠着白昭昭,看来有点暧昧。

    ******

    白昭昭甚少来武馆。

    一则自家爹爹不喜她来这,麻烦自家大哥。

    二则这地方多为男子,男女有别,她再粗野,也是女儿身。

    等她向门房报备了下自家大哥——白泰初的名字,才带人踏过门槛,进入武馆。

    一进入其中,她就瞧见馆内设有不少武场,场内各式兵刃熠熠生辉。

    阳光穿透云层间隙,将斑驳光影投射在寒光闪烁的兵器上。

    瞧着就令人心动不已。

    “做女子果然吃亏。”她心痛不已,这些兵器,给她多好。

    什么七尺之躯,大好男儿?

    就大哥武馆内的人,他们站在一排,她一个巴掌过去,都不带拐弯。

    “啊,是白昭昭!”

    光着膀子的几个武生,发现呆立在武场内的白昭昭,惊吓的抱住胸口,往后退了好几步。

    ‘咣当’一声,立在土地上面的兵器架子,应声倒下不少。

    “小心。”眼中只有武器的白昭昭,心疼不已的抢救手边的红缨长-枪。

    完全没在意从她身侧,接连摔落在地的武生。

    那灰尘四溅,呛的阮知微忍不住抬袖,稍稍遮掩了下。

    他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知是笑白昭昭的心无旁骛,还是在笑武馆内武生的大惊小怪。

    “这长-枪多好,摔坏了就可惜了。”两眼放光的白昭昭持着红缨长-枪,抚摸着长杆,根本没发现摔在她脚边,满脸猪肝色的武生。

    “昭昭,你且拿稳这长-枪。”他怕一枪抬起,就串起几个人头,反而吓到她了。

    “可惜不是我的。”这长-枪所托非人,她为它感到可惜。

    弯腰扶起兵器架子,白昭昭一一捡起落地的武器,放回原位。

    至于摔了一地的人,她不多呸几声,就算她给他们面子了。

    几个七尺男儿,怕女人都怕成这样,要他们何用?

    满院子皆是一片哀嚎声。

    赶来见客的白泰初一来,就见到几个互搀着的武生,灰头土面的像是从哪个土坑里爬出来似的。

    脸一黑,他怀疑谁,都不如头一个怀疑自家妹子来得快。

    他阴沉沉地叫了声,“白昭昭!”

    背对着他的白昭昭寒毛直竖,转头僵硬的应道:“大哥,早啊。”

    早个鬼,她一来就会出事。白泰初抿紧嘴角似在发怒,自家妹子自小脑子一根筋,他不是不知道。

    可谁会料到,她会弄得武馆人仰马翻。

    看着自家大哥缺少笑意的神色,白昭昭耸了耸肩,装傻的摊了摊手,“我可没动他们一根汗毛,是他们自己吓自己。”

    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他们用得着一见是她,全吓得脸色煞白,像是见着什么煞星似的。

    整个锦州城,哪个长眼的男子一见是她,不得退避三舍。白泰初不想当面揭穿她的丰功伟业,用眼神示意她,快带着人随他来。

    瘪着嘴角,白昭昭刚想说什么,却被白泰初以严厉的眼神制止。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她回去,立马和阿爹告状。

    这些没用的武生,又连累了她。

    想当年,自家大哥初入武馆,她也随着过来添些世面。

    哪曾想,这些武生见她年幼,非要逗她取乐。

    她一时性急,没忍住举起他们一个个摔着玩。

    这一摔,把她在锦州城的姻缘皆都摔没了。

    “我同你说过几回,要像个姑娘家,不要动刀动枪,连个媒婆都不敢上我们家门。”白泰初不好明说,整个锦州城,所有的媒婆都互通过气。

    坚决不上他们家门,怕事后姻缘不成,她会拿着屠刀追杀她们到天涯海角。

    要什么媒婆?她早就姻缘天定,早早有人要了。白昭昭骄傲的仰起头,走在回廊里,哼哼几声。

    “你哼什么哼?”拧着眉头的白泰初,侧身就要打她几下头,好让她长长记性。

    “大舅哥,这使不得。”眼见他要动手,阮知微拉过白昭昭到身后,以身挡住他的视线。

    他扬起一抹敷衍的笑容,轻声道:“昭昭是个姑娘家,劝解几声为好,没必要当真动手。”

    “就是,就是,动什么手?”有人挡着,她就死命冒尖,按着阮知微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这是我从柳安州来的小相公,叫阮知微。”

    “阿爹说,我们有婚契,今后他就是我的,万万抵赖不得。”

    白昭昭没发觉阮知微愈发红起的耳廓,愈说愈高兴,就差没放几个鞭炮诠释下自己的欢喜。

    他听得像是强抢民男,白泰初睨向大言不惭的白昭昭,不禁要为阮知微的眼光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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