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嘈杂，有疑惑，有诧异，有鄙夷。
无非是女生间的较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八卦的，看戏的。
顾砚之一眼就认出了那件白裙子。而穿着裙子的那人并不想见到他。
从坐到座位到打开书本全程，她都有意避开所有交流，始终保持着只能让顾砚之看到长发自然垂在白藕似的臂弯，侧脸被黑发挡的仅仅露出小巧的鼻尖。
“暖宁学妹。”
“......”
“暖宁学妹。”
“......”
姜羡予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出于礼貌，还是微微偏过脑袋，朝唐越打个招呼，一秒也不敢停顿地恢复原姿势。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顾砚之，低眉浅笑，将反盖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懒洋洋地靠在椅在上，慢悠悠瞥她一眼，靠她近的那只手若有似无地用指腹敲击桌面。
“哒…哒…哒”
像是时钟走针，一秒，两秒，煎熬又漫长。
姜羡予微微一怔，但依旧保持着原姿势，在课本上划线。
本想再继续聊点什么的唐越被老师打断。
“我姓沈，你们可以叫我沈老师，担任你们这学期的马原课的教学，上我的课大家放松，我的教学方式和别的老师不一样，我会用马克思哲学教你们如何谈恋，每天一个恋爱小技巧，让那些大三还没脱单的狗能在大学的末尾弥补遗憾……”
姜羡予对于这种深奥的理论课实在提不起兴趣，就给苏暖宁发消息。
姜姜：「你在哪呢」
苏暖宁：「最前面」
苏暖宁：「特意挑了个最显眼的位置，你还直接忽略」
姜姜：「你以前不是都喜欢往后坐吗」
“G的iPhone”想要共享一张照片。
？？？
怎么又来了？
G的iPhone好眼熟。
姜羡予一阵猛咳，心脏也跟着紧缩：这不就是在高铁上给我发照片的那个。
答案渐渐明朗，心慌被无限放大。
他是知道的。
知道照片是谁拍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回礼”照也是他隔空投送的。
“就倒数第二排那位穿白裙子的女同学，和旁边那位男生吧。”
“为数不多的坐在一起的情侣。”
保持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脖子在正视前方的那一刻，像是硬生生被人掰过来的。
近百双眼睛看着他们。
顾砚之淡定地直起身，偏头看她木讷地站起，抿着唇，脸颊绯红，她有点语无伦次：“老师，不是，我们不是。”这般模样，不禁让他眼底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就更好了！增进感情的机会。”
“……”
“两人面对面站好。”
顾砚之没有给姜羡予再次辩驳的机会，转身对着她，不慌不忙开口：“同学，转身。”
他肯定是在整我。
一定是。
毫不示弱，姜羡予转身直接与他视线相撞，像是宣战，在旁人眼里却暧昧的紧。
她看见他微微一顿，只是一瞬，又变成眼带笑意，有些狡黠的模样。
“女同学，觉得这位男同学怎么样？”
教室内一下子热起来了。
姜羡予打量着他，顾砚之也不示弱，轻挑俊眉，像是催促。
“不太正经。”
“哪不正经？”
这句话让整个教室沸腾起来，还有口哨助兴。
这是让自己展开说说？
姜羡予向他走近几步，步子迈得很缓，那双明亮的眸子让顾砚之有一瞬间忘记了反应，便被她拽着衣领俯下身。
这一举动，把教室点炸了。
少女的气息逼近，有一股似有似无的奶香味，耳垂像是要滴血，清楚地可以看见上面的小绒毛，脖颈白皙细腻，像是软糖。
绵绵腻腻的声音传入顾砚之的耳朵，“你裤链没拉。”
顾砚之侧头对上她的眼睛，深潭般墨色的眸子要溢出水来，如同蛊惑，用仅仅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哑声道：“怎么？你想帮忙？“见她一脸惊诧的模样，笑出声来。
他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地问出这种问题。
“这位女生很猛啊，所以说意识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
“男生对女生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顾砚之似笑非笑地对姜羡予作出口型：“偷拍狂”，随后假装思索，一本正经道：“挺猛的。”
下课铃声响了。
像救命稻草，让姜羡予脱离煎熬的苦海。
“你俩刚刚说什么悄悄话呢？”一下课便揪住顾砚之不放的唐越问他。
“……”
“暖宁学妹，刚刚这狗说啥了，让你脸红成那样。”
“……”
“你丫的能不能委婉点，问这么直接，人家要怎么回答你。”汪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每一个都在表露嫌弃。
接下来的全程，姜羡予一直在玩开心消消乐，全然屏蔽旁边那尊大佛。
任苏暖宁发消息，弹框一直在手机屏幕上方闪个不停。
临近下课才回复。
苏暖宁：「什么情况」
苏暖宁：「你俩什么情况」
苏暖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生猛」
苏暖宁：「短短一个星期就学会调戏男人了」
苏暖宁：「今晚夜聊」
姜姜：「不聊，我要睡觉。」
周二上午只有一节马原课，铃声一响，大家便陆陆续续起身出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苏暖宁便一刻也不停地飞奔到后边。
“姜羡予，你现在背着我有秘密了！”苏暖宁两手一撑，把姜羡予围堵在狭小的座位空间里，俯视她。
姜羡予心头一阵惶恐，目光忧忧地看着唐越，秀眉微皱。
谎言总有一天会露馅的。
迟早的事。
“瞧瞧，人家连真实姓名都不愿意告诉你。”
“天天学妹长，学妹短的。”
“陈凡，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六人陷入沉默。
意识到貌似犯错的苏暖宁懵懵地望着他们。
“唐越学长，对…”还有二字未出口，便被唐越打断。
“没关…系。”
五味杂陈，更多是苦吧。
满腔热情，被辜负，一定很失望。
唐越走了。
姜羡予想上前去追，却被顾砚之拦下。
“他需要冷静，我会帮你解释。”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路面有了积水，夹杂着温润的夏风，雨滴落下，在坑洼中荡起涟漪。
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对于这件事，姜羡予觉得有必要当面和唐越说清楚，是自己有错在先，欺骗了他。
整个下午心情都像天气一样，阴郁沉闷。
姜羡予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了苏暖宁，想让她帮忙想想办法，从哪能要到唐越的联系方式，毕竟比起自己她路子广。
结果是苏暖宁认识不少同届和大一届的，但唐越他们那届几乎没有认识的。
“你们宿舍那个李琳不是比你大两届还是金融学的，要不你问问她？”苏暖宁倒是提醒了她。
“你先回公寓，我回宿舍一趟。”还没等苏暖宁反应，姜羡予就冲入雨中，只留下纯白色的背影。
12栋宿舍雨天地面返潮的厉害，湿漉漉的，斑驳着泥渍脚印，姜羡予收了伞，一刻不停地跑向六楼。
宿舍只有李琳和孟若筱在。
刚推门进去，李琳就拥上前来，问了姜羡予一大堆问题。
“你和顾砚之什么没关系？”
“我都惊呆了，你那架势！”
“你是不是喜欢她？”
姜羡予一头雾水，蹙眉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你真喜欢他啊。”
“你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吗？”孟若筱有点嗔怪的意味，好似姜羡予先前说的话骗了她。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和顾砚之同班，你今天在马原课上的一切我都知道。”李琳还竖起两根手指在姜羡予略显惨白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姜羡予这一刻眉眼舒展，握住李琳的手，像是抓住了曙光，“太好了那你能不能把唐越的联系方式给我。”
“啊？你不应该问我要顾砚之的吗？”李琳有些蒙圈。
“说来话长，你就当帮个忙呗，到时候请你吃饭。”
李琳答应得爽快，把微信名片推给姜羡予。
姜羡予发了好几次好友申请都没通过。
导致整个晚饭时间都心不在焉。
苏暖宁让她先吃饭，像挤牙膏似的，说一句才动一下筷子，以至于晚饭结束，姜羡予就只是草草吃了几口。
顾砚之坐在皮质的卡座上，手指轻点酒杯的边缘，摇曳跳动的灯光流转，映射在他脸上，下颚线变得清晰，薄唇微启，喉结上下滚动，不时有女生过来搭讪。
唐越拿着酒瓶倒在一旁，嘴里喃喃道：“你说说，我虽没你长的帅，但至少也能看吧……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骗我……什么不合适，就他妈的跟别的男的好了，就把我一脚踹了……”
“她要什么我给什么，生日、过节哪次没送礼物，一送就是名牌包包，大牌口红，我都不舍得给自己买个好的游戏装备……”
“为什么没有人心疼我…….为什么要骗我……”
唐越彻底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顾砚之叫了车，把他从卡座上拉起来，架着他肩膀，出了酒吧。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多。
把唐越安置好后，睡意全无。
手机信息里每天都有新的。
「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是你害了他」
「你为什么不去死」
「和你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
无非是女生间的较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八卦的，看戏的。
顾砚之一眼就认出了那件白裙子。而穿着裙子的那人并不想见到他。
从坐到座位到打开书本全程，她都有意避开所有交流，始终保持着只能让顾砚之看到长发自然垂在白藕似的臂弯，侧脸被黑发挡的仅仅露出小巧的鼻尖。
“暖宁学妹。”
“......”
“暖宁学妹。”
“......”
姜羡予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出于礼貌，还是微微偏过脑袋，朝唐越打个招呼，一秒也不敢停顿地恢复原姿势。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顾砚之，低眉浅笑，将反盖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懒洋洋地靠在椅在上，慢悠悠瞥她一眼，靠她近的那只手若有似无地用指腹敲击桌面。
“哒…哒…哒”
像是时钟走针，一秒，两秒，煎熬又漫长。
姜羡予微微一怔，但依旧保持着原姿势，在课本上划线。
本想再继续聊点什么的唐越被老师打断。
“我姓沈，你们可以叫我沈老师，担任你们这学期的马原课的教学，上我的课大家放松，我的教学方式和别的老师不一样，我会用马克思哲学教你们如何谈恋，每天一个恋爱小技巧，让那些大三还没脱单的狗能在大学的末尾弥补遗憾……”
姜羡予对于这种深奥的理论课实在提不起兴趣，就给苏暖宁发消息。
姜姜：「你在哪呢」
苏暖宁：「最前面」
苏暖宁：「特意挑了个最显眼的位置，你还直接忽略」
姜姜：「你以前不是都喜欢往后坐吗」
“G的iPhone”想要共享一张照片。
？？？
怎么又来了？
G的iPhone好眼熟。
姜羡予一阵猛咳，心脏也跟着紧缩：这不就是在高铁上给我发照片的那个。
答案渐渐明朗，心慌被无限放大。
他是知道的。
知道照片是谁拍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回礼”照也是他隔空投送的。
“就倒数第二排那位穿白裙子的女同学，和旁边那位男生吧。”
“为数不多的坐在一起的情侣。”
保持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脖子在正视前方的那一刻，像是硬生生被人掰过来的。
近百双眼睛看着他们。
顾砚之淡定地直起身，偏头看她木讷地站起，抿着唇，脸颊绯红，她有点语无伦次：“老师，不是，我们不是。”这般模样，不禁让他眼底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就更好了！增进感情的机会。”
“……”
“两人面对面站好。”
顾砚之没有给姜羡予再次辩驳的机会，转身对着她，不慌不忙开口：“同学，转身。”
他肯定是在整我。
一定是。
毫不示弱，姜羡予转身直接与他视线相撞，像是宣战，在旁人眼里却暧昧的紧。
她看见他微微一顿，只是一瞬，又变成眼带笑意，有些狡黠的模样。
“女同学，觉得这位男同学怎么样？”
教室内一下子热起来了。
姜羡予打量着他，顾砚之也不示弱，轻挑俊眉，像是催促。
“不太正经。”
“哪不正经？”
这句话让整个教室沸腾起来，还有口哨助兴。
这是让自己展开说说？
姜羡予向他走近几步，步子迈得很缓，那双明亮的眸子让顾砚之有一瞬间忘记了反应，便被她拽着衣领俯下身。
这一举动，把教室点炸了。
少女的气息逼近，有一股似有似无的奶香味，耳垂像是要滴血，清楚地可以看见上面的小绒毛，脖颈白皙细腻，像是软糖。
绵绵腻腻的声音传入顾砚之的耳朵，“你裤链没拉。”
顾砚之侧头对上她的眼睛，深潭般墨色的眸子要溢出水来，如同蛊惑，用仅仅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哑声道：“怎么？你想帮忙？“见她一脸惊诧的模样，笑出声来。
他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地问出这种问题。
“这位女生很猛啊，所以说意识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
“男生对女生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顾砚之似笑非笑地对姜羡予作出口型：“偷拍狂”，随后假装思索，一本正经道：“挺猛的。”
下课铃声响了。
像救命稻草，让姜羡予脱离煎熬的苦海。
“你俩刚刚说什么悄悄话呢？”一下课便揪住顾砚之不放的唐越问他。
“……”
“暖宁学妹，刚刚这狗说啥了，让你脸红成那样。”
“……”
“你丫的能不能委婉点，问这么直接，人家要怎么回答你。”汪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每一个都在表露嫌弃。
接下来的全程，姜羡予一直在玩开心消消乐，全然屏蔽旁边那尊大佛。
任苏暖宁发消息，弹框一直在手机屏幕上方闪个不停。
临近下课才回复。
苏暖宁：「什么情况」
苏暖宁：「你俩什么情况」
苏暖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生猛」
苏暖宁：「短短一个星期就学会调戏男人了」
苏暖宁：「今晚夜聊」
姜姜：「不聊，我要睡觉。」
周二上午只有一节马原课，铃声一响，大家便陆陆续续起身出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苏暖宁便一刻也不停地飞奔到后边。
“姜羡予，你现在背着我有秘密了！”苏暖宁两手一撑，把姜羡予围堵在狭小的座位空间里，俯视她。
姜羡予心头一阵惶恐，目光忧忧地看着唐越，秀眉微皱。
谎言总有一天会露馅的。
迟早的事。
“瞧瞧，人家连真实姓名都不愿意告诉你。”
“天天学妹长，学妹短的。”
“陈凡，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六人陷入沉默。
意识到貌似犯错的苏暖宁懵懵地望着他们。
“唐越学长，对…”还有二字未出口，便被唐越打断。
“没关…系。”
五味杂陈，更多是苦吧。
满腔热情，被辜负，一定很失望。
唐越走了。
姜羡予想上前去追，却被顾砚之拦下。
“他需要冷静，我会帮你解释。”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路面有了积水，夹杂着温润的夏风，雨滴落下，在坑洼中荡起涟漪。
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对于这件事，姜羡予觉得有必要当面和唐越说清楚，是自己有错在先，欺骗了他。
整个下午心情都像天气一样，阴郁沉闷。
姜羡予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了苏暖宁，想让她帮忙想想办法，从哪能要到唐越的联系方式，毕竟比起自己她路子广。
结果是苏暖宁认识不少同届和大一届的，但唐越他们那届几乎没有认识的。
“你们宿舍那个李琳不是比你大两届还是金融学的，要不你问问她？”苏暖宁倒是提醒了她。
“你先回公寓，我回宿舍一趟。”还没等苏暖宁反应，姜羡予就冲入雨中，只留下纯白色的背影。
12栋宿舍雨天地面返潮的厉害，湿漉漉的，斑驳着泥渍脚印，姜羡予收了伞，一刻不停地跑向六楼。
宿舍只有李琳和孟若筱在。
刚推门进去，李琳就拥上前来，问了姜羡予一大堆问题。
“你和顾砚之什么没关系？”
“我都惊呆了，你那架势！”
“你是不是喜欢她？”
姜羡予一头雾水，蹙眉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你真喜欢他啊。”
“你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吗？”孟若筱有点嗔怪的意味，好似姜羡予先前说的话骗了她。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和顾砚之同班，你今天在马原课上的一切我都知道。”李琳还竖起两根手指在姜羡予略显惨白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姜羡予这一刻眉眼舒展，握住李琳的手，像是抓住了曙光，“太好了那你能不能把唐越的联系方式给我。”
“啊？你不应该问我要顾砚之的吗？”李琳有些蒙圈。
“说来话长，你就当帮个忙呗，到时候请你吃饭。”
李琳答应得爽快，把微信名片推给姜羡予。
姜羡予发了好几次好友申请都没通过。
导致整个晚饭时间都心不在焉。
苏暖宁让她先吃饭，像挤牙膏似的，说一句才动一下筷子，以至于晚饭结束，姜羡予就只是草草吃了几口。
顾砚之坐在皮质的卡座上，手指轻点酒杯的边缘，摇曳跳动的灯光流转，映射在他脸上，下颚线变得清晰，薄唇微启，喉结上下滚动，不时有女生过来搭讪。
唐越拿着酒瓶倒在一旁，嘴里喃喃道：“你说说，我虽没你长的帅，但至少也能看吧……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骗我……什么不合适，就他妈的跟别的男的好了，就把我一脚踹了……”
“她要什么我给什么，生日、过节哪次没送礼物，一送就是名牌包包，大牌口红，我都不舍得给自己买个好的游戏装备……”
“为什么没有人心疼我…….为什么要骗我……”
唐越彻底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顾砚之叫了车，把他从卡座上拉起来，架着他肩膀，出了酒吧。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多。
把唐越安置好后，睡意全无。
手机信息里每天都有新的。
「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是你害了他」
「你为什么不去死」
「和你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