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当即就要追过去，但刚跑了两步，他又冷静了下来。
“盛阳？方盛阳？！”
方盛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混乱的地下，是很突兀的。他有没有可能……
陆风没有掉以轻心，他想了想，用枪敲了敲墙壁，发出“砰砰”的声音，然后大声问：“盛阳，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一起吗？”
方盛阳没有回答。
风还在从三个方向吹来，裴思又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有点疑惑。
陆风又叫了一声：“盛阳？”
“救命——救救——司甜，司甜——”方盛阳的声音骤然变得尖锐而凄厉，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司甜的名字。
不好！
陆风也顾不得试探了，立即和裴思一起顺着声音追了过去。
两人跑过一条长长的有些狭窄的过道，陆风感觉他们似乎是一直在往下，并且脚下的路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向左转弯的感觉。
“盛阳？盛阳！”
陆风一边跑，一边又叫了几声，但方盛阳仍是没有回应，只是偶尔发出惊恐的求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仿佛已经遭到了异种的伤害。
陆风心急如焚。
大约跑了十多分钟，一直黑暗无光的地道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抹暗淡的白色光芒。
有光！有人？！
陆风加快了脚步，就见地道的尽头有一道开着的门，暗光就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走近一看，门上挂着一个门牌，写着“培育室”三个字。
没有其他的岔路，陆风正要踏进去，裴思却拉住了他。
“里面，血腥味很浓。”裴思眉头难得皱着，摇了摇头。
她没有跟陆风说的是，除了血腥味，她莫名对这间培育室有一种怪异的排斥感觉，很不舒服，她不喜欢靠近它的感觉。
确实，不用裴思，连陆风也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但方盛阳有可能在里面，甚至司甜和周游都在里面，他们有危险。
“这样，”陆风笑了笑，双手按在裴思的肩膀上，说，“我先进去查看一下情况，你在外面等我，如果……”
话没说完，裴思就拒绝了：“不用。”
陆风一个人进去，危险指数太高，如果被什么东西抢走，对裴思来说太被动了。
裴思：“我们一起。”
说完，裴思暗暗握了握拳，将那种怪异的不适感抛开，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去，陆风就震惊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一间宽敞的，约有五六十个平方的房间，左右两边的墙上，整齐地竖着排列着一个个的透明方形玻璃仓，每个玻璃仓的顶上还配置着几根说不上什么材料的管子和金属，而玻璃仓的旁边，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类似显示屏一样的东西。
只是现在，这些玻璃仓或多或少的都有一定的破损，而那些显示屏也全都没有反应。
陆风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个。
而房间的尽头，是另一扇金属门，也遭到了破坏。
地上、墙上、甚至玻璃仓上到处都有凝固干涸的血液，但没有尸体，也许已经被异种吃掉了。
“这是在培育什么？”陆风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不是一个军工研究所吗？需要培育什么？”
裴思却没有表现出疑惑，她甚至有些熟稔地走近了其中一个培养舱，伸手在旁边的显示屏上按了什么，那块小显示屏忽然亮了起来。
陆风凑过来，就见上面写着:
0017号
结合体一号：奠柏
结合体二号：巨大搏动伞蕨
结合体三号：捕蝇草
陆风看了这些更加疑惑了，前两个东西他不认识，第三个他还是认识的，捕蝇草，不就是一种能捉虫的草吗？
搞这么复杂，挖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基地，研究植物？
这时，显示屏那一点点微弱的电量终于消耗完毕，“滋啦”一下黑掉，再也不亮了。
“走吧，”陆风说，“他们不在这里，有可能在里面。”
裴思点了点头，离开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破损的培养舱，忽然将手从破裂处伸进其中一个培养舱内部，摸了一下。
干燥，但仍能感觉到上面凝结着薄薄的一层物质，证明这些培养舱内，先前确实存在着东西。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透明玻璃盒子。
进入第二间房间，跟第一间房几乎是一模一样，这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显示屏还存在着可以短暂工作的电量。
陆风没有犹豫，迈步进入了第三间房。
这一间，终于有了一点不同。这间更加宽敞，三面都排布着相同的培养舱。
此外，在房间的正中，还平放着三个同样的培养舱。
裴思比陆风还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那三个培养舱旁边。可惜，她失望了。
依然是破碎的，空的。
而这时，他们终于再次听见了方盛阳的声音。
“司甜……司甜……救命……”
裴思和陆风迅速找寻，很快就在一个倒塌在地的培养舱后面，找到了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方盛阳。
他看起来应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整个人不住地颤抖。他的后脑勺是秃的，那是被火箭筒撩伤的地方，背上，还背着那个用旧了的军绿色双肩背包。
是方盛阳没错。
“盛阳，我们来了。”
陆风伸手就去拉方盛阳，但被裴思拉住了。
裴思扯着陆风退后两步，指着方盛阳摇了摇头：“味道不对。”
“味道？”陆风自然是明白裴思说的味道，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裴思，满是询问。
裴思严肃点头，甚至又拉着陆风退后了一段距离。
陆风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顿时红了。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然后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
陆风眼中含泪，对准了方盛阳的头，又叫了一声：“盛阳，我是老大，我是陆风。”
听到这句话，一直跪在地上颤抖的方盛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停止了颤抖，缓缓地站起来。
裴思皱了皱眉，当即从陆风腰后将他的匕首摸了出来，拿在手上。
方盛阳转过身，他的脸上、脖颈上和身上都是血，那副从不离身的黑框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他怔怔地看着陆风和裴思，脸上是惊恐和悲伤的表情。他张了张嘴，叫了声：“老大……”
陆风端着枪的手顿时抖了起来，他有些哽咽地，试探性地问裴思：“裴思，他……有没有可能……盛阳他其实没事……”
裴思：“不可能。”
这时，方盛阳又说话了：“救命……司甜……司甜……救救……”
“老大……老大……”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双腿扭曲，蹒跚着向着陆风和裴思走来。
重复的，无意义的词语，并不会回应任何问题，这一刻，陆风心里仅剩的唯一的希望终于熄灭了。
“嘎……嘎……”
方盛阳突然发出了类似鸭子或是什么鸟叫的声音，随后，从他的两腮开始长出了一层白色的、扁平的羽毛。
尖锐的指甲从他的双手指尖生长出来，他的眼神不再空洞，开始露出凶狠的光。
这是被感染后开始异化的表现。
“砰——”
“噗——”
枪声响起，方盛阳的额头上精准地插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而匕首旁边，则炸开了血肉模糊的一个大洞。
裴思拍拍手，有些赞许地，对着还端着枪发愣的陆风说：“干得不错。”
陆风很想也轻松地开个玩笑，就像平时击杀了异种之后，跟陈寻，或者江念安那样开个玩笑。
可他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只露出来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方盛阳直直地向后栽倒，两颗沾着血迹的玻璃纸糖果，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掉了出来，弹跳着，滚到了裴思的脚边。
裴思蹲下身，将那两颗糖捡了起来，塞到了陆风手里：“你留着吧。”
她记得江念安说过，陆风有低血糖，需要时刻补充糖分。巧克力已经在陆风昏迷的时候喂给他吃完了，现在有糖，不要浪费。
陆风紧紧地握着那两颗带血的糖，然后把它们放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
“老大——”
陆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迅速转身，枪口对准了声音的方向。
司甜扶着高大的周游出现在门口，周游看上去伤得不轻，嘴唇苍白，精神也很差，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了司甜的肩上。
司甜也正举着枪对着陆风他们，说：“老大，是你们吗？”
陆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他沉着回答：“是我们，我和裴思找到这里，遇到了……盛阳。”
司甜也松了一口气，在听到盛阳名字的时候，她的神情变得很难看，艰难地开口：“盛阳他……他是不是？”
陆风点了点头。
司甜眼中闪过一抹水光，随后，她紧张地叫到：“裴思，老大，快过来。你们快离开那个培养舱！”
“培养舱？”陆风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说，“这些培养舱都是空的，没有东西。”
不对！
裴思猛地发现，在方盛阳死后，原本应该毫无危险信号的房间内，骤然出现了一股奇怪的，突兀的气息。
她几乎是立即就抓住了陆风，想要往门口跑去。
可下一刻，她和陆风两个人就都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缠住了手脚，并举到了半空中。
“什么东西？！”
原本空无一物的其中一个培养舱里，忽然慢慢地显现出来一团深灰色的影子。
而在裴思和陆风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条，粗壮的，滑腻的，紧紧缠缚着他们的触手。
“砰砰砰——”
司甜立即冲着培养舱开了好几枪，可他们惊恐地地发现，子弹打进那团灰影之后，就像是陷入了泥里，不仅没有一丝血花，造成的弹洞也很快就愈合。
“呜呜——呜呜——”
那团灰影忽然发出了像小男孩一样的，可怜的哭声，它蠕动了一下，挥动着触手，把裴思和陆风两人在空中晃来晃去。
它说：“呜呜……爸爸……饿……”
陆风：“……”
你叫谁？
“盛阳？方盛阳？！”
方盛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混乱的地下，是很突兀的。他有没有可能……
陆风没有掉以轻心，他想了想，用枪敲了敲墙壁，发出“砰砰”的声音，然后大声问：“盛阳，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一起吗？”
方盛阳没有回答。
风还在从三个方向吹来，裴思又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有点疑惑。
陆风又叫了一声：“盛阳？”
“救命——救救——司甜，司甜——”方盛阳的声音骤然变得尖锐而凄厉，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司甜的名字。
不好！
陆风也顾不得试探了，立即和裴思一起顺着声音追了过去。
两人跑过一条长长的有些狭窄的过道，陆风感觉他们似乎是一直在往下，并且脚下的路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向左转弯的感觉。
“盛阳？盛阳！”
陆风一边跑，一边又叫了几声，但方盛阳仍是没有回应，只是偶尔发出惊恐的求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仿佛已经遭到了异种的伤害。
陆风心急如焚。
大约跑了十多分钟，一直黑暗无光的地道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抹暗淡的白色光芒。
有光！有人？！
陆风加快了脚步，就见地道的尽头有一道开着的门，暗光就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走近一看，门上挂着一个门牌，写着“培育室”三个字。
没有其他的岔路，陆风正要踏进去，裴思却拉住了他。
“里面，血腥味很浓。”裴思眉头难得皱着，摇了摇头。
她没有跟陆风说的是，除了血腥味，她莫名对这间培育室有一种怪异的排斥感觉，很不舒服，她不喜欢靠近它的感觉。
确实，不用裴思，连陆风也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但方盛阳有可能在里面，甚至司甜和周游都在里面，他们有危险。
“这样，”陆风笑了笑，双手按在裴思的肩膀上，说，“我先进去查看一下情况，你在外面等我，如果……”
话没说完，裴思就拒绝了：“不用。”
陆风一个人进去，危险指数太高，如果被什么东西抢走，对裴思来说太被动了。
裴思：“我们一起。”
说完，裴思暗暗握了握拳，将那种怪异的不适感抛开，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去，陆风就震惊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一间宽敞的，约有五六十个平方的房间，左右两边的墙上，整齐地竖着排列着一个个的透明方形玻璃仓，每个玻璃仓的顶上还配置着几根说不上什么材料的管子和金属，而玻璃仓的旁边，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类似显示屏一样的东西。
只是现在，这些玻璃仓或多或少的都有一定的破损，而那些显示屏也全都没有反应。
陆风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个。
而房间的尽头，是另一扇金属门，也遭到了破坏。
地上、墙上、甚至玻璃仓上到处都有凝固干涸的血液，但没有尸体，也许已经被异种吃掉了。
“这是在培育什么？”陆风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不是一个军工研究所吗？需要培育什么？”
裴思却没有表现出疑惑，她甚至有些熟稔地走近了其中一个培养舱，伸手在旁边的显示屏上按了什么，那块小显示屏忽然亮了起来。
陆风凑过来，就见上面写着:
0017号
结合体一号：奠柏
结合体二号：巨大搏动伞蕨
结合体三号：捕蝇草
陆风看了这些更加疑惑了，前两个东西他不认识，第三个他还是认识的，捕蝇草，不就是一种能捉虫的草吗？
搞这么复杂，挖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基地，研究植物？
这时，显示屏那一点点微弱的电量终于消耗完毕，“滋啦”一下黑掉，再也不亮了。
“走吧，”陆风说，“他们不在这里，有可能在里面。”
裴思点了点头，离开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破损的培养舱，忽然将手从破裂处伸进其中一个培养舱内部，摸了一下。
干燥，但仍能感觉到上面凝结着薄薄的一层物质，证明这些培养舱内，先前确实存在着东西。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透明玻璃盒子。
进入第二间房间，跟第一间房几乎是一模一样，这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显示屏还存在着可以短暂工作的电量。
陆风没有犹豫，迈步进入了第三间房。
这一间，终于有了一点不同。这间更加宽敞，三面都排布着相同的培养舱。
此外，在房间的正中，还平放着三个同样的培养舱。
裴思比陆风还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那三个培养舱旁边。可惜，她失望了。
依然是破碎的，空的。
而这时，他们终于再次听见了方盛阳的声音。
“司甜……司甜……救命……”
裴思和陆风迅速找寻，很快就在一个倒塌在地的培养舱后面，找到了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方盛阳。
他看起来应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整个人不住地颤抖。他的后脑勺是秃的，那是被火箭筒撩伤的地方，背上，还背着那个用旧了的军绿色双肩背包。
是方盛阳没错。
“盛阳，我们来了。”
陆风伸手就去拉方盛阳，但被裴思拉住了。
裴思扯着陆风退后两步，指着方盛阳摇了摇头：“味道不对。”
“味道？”陆风自然是明白裴思说的味道，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裴思，满是询问。
裴思严肃点头，甚至又拉着陆风退后了一段距离。
陆风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顿时红了。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然后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
陆风眼中含泪，对准了方盛阳的头，又叫了一声：“盛阳，我是老大，我是陆风。”
听到这句话，一直跪在地上颤抖的方盛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停止了颤抖，缓缓地站起来。
裴思皱了皱眉，当即从陆风腰后将他的匕首摸了出来，拿在手上。
方盛阳转过身，他的脸上、脖颈上和身上都是血，那副从不离身的黑框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他怔怔地看着陆风和裴思，脸上是惊恐和悲伤的表情。他张了张嘴，叫了声：“老大……”
陆风端着枪的手顿时抖了起来，他有些哽咽地，试探性地问裴思：“裴思，他……有没有可能……盛阳他其实没事……”
裴思：“不可能。”
这时，方盛阳又说话了：“救命……司甜……司甜……救救……”
“老大……老大……”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双腿扭曲，蹒跚着向着陆风和裴思走来。
重复的，无意义的词语，并不会回应任何问题，这一刻，陆风心里仅剩的唯一的希望终于熄灭了。
“嘎……嘎……”
方盛阳突然发出了类似鸭子或是什么鸟叫的声音，随后，从他的两腮开始长出了一层白色的、扁平的羽毛。
尖锐的指甲从他的双手指尖生长出来，他的眼神不再空洞，开始露出凶狠的光。
这是被感染后开始异化的表现。
“砰——”
“噗——”
枪声响起，方盛阳的额头上精准地插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而匕首旁边，则炸开了血肉模糊的一个大洞。
裴思拍拍手，有些赞许地，对着还端着枪发愣的陆风说：“干得不错。”
陆风很想也轻松地开个玩笑，就像平时击杀了异种之后，跟陈寻，或者江念安那样开个玩笑。
可他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只露出来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方盛阳直直地向后栽倒，两颗沾着血迹的玻璃纸糖果，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掉了出来，弹跳着，滚到了裴思的脚边。
裴思蹲下身，将那两颗糖捡了起来，塞到了陆风手里：“你留着吧。”
她记得江念安说过，陆风有低血糖，需要时刻补充糖分。巧克力已经在陆风昏迷的时候喂给他吃完了，现在有糖，不要浪费。
陆风紧紧地握着那两颗带血的糖，然后把它们放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
“老大——”
陆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迅速转身，枪口对准了声音的方向。
司甜扶着高大的周游出现在门口，周游看上去伤得不轻，嘴唇苍白，精神也很差，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了司甜的肩上。
司甜也正举着枪对着陆风他们，说：“老大，是你们吗？”
陆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他沉着回答：“是我们，我和裴思找到这里，遇到了……盛阳。”
司甜也松了一口气，在听到盛阳名字的时候，她的神情变得很难看，艰难地开口：“盛阳他……他是不是？”
陆风点了点头。
司甜眼中闪过一抹水光，随后，她紧张地叫到：“裴思，老大，快过来。你们快离开那个培养舱！”
“培养舱？”陆风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说，“这些培养舱都是空的，没有东西。”
不对！
裴思猛地发现，在方盛阳死后，原本应该毫无危险信号的房间内，骤然出现了一股奇怪的，突兀的气息。
她几乎是立即就抓住了陆风，想要往门口跑去。
可下一刻，她和陆风两个人就都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缠住了手脚，并举到了半空中。
“什么东西？！”
原本空无一物的其中一个培养舱里，忽然慢慢地显现出来一团深灰色的影子。
而在裴思和陆风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条，粗壮的，滑腻的，紧紧缠缚着他们的触手。
“砰砰砰——”
司甜立即冲着培养舱开了好几枪，可他们惊恐地地发现，子弹打进那团灰影之后，就像是陷入了泥里，不仅没有一丝血花，造成的弹洞也很快就愈合。
“呜呜——呜呜——”
那团灰影忽然发出了像小男孩一样的，可怜的哭声，它蠕动了一下，挥动着触手，把裴思和陆风两人在空中晃来晃去。
它说：“呜呜……爸爸……饿……”
陆风：“……”
你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