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异种袭击更坏的结果，是人。
陆风很肯定，虽然基地里有异种出现的痕迹，但死去的这具尸体上并没有异种造成的伤痕，他的致命伤，是来自额头上的枪伤。
一枪毙命。
注意到基地内四处都留有的一些明显弹孔，周游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有人抢劫？”
这在末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团结、友爱、尊老爱幼的，在严峻的生存环境中，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才是最常见的。
陆风低声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先找到江念安他们再说。”
二人轻轻放下尸体，快速向地下室的方向移动。
基地内一片寂静，看来不论是人还是异种，此时应该都已经撤离。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让两人越发不安。
“老周……”终于来到地下室门口，陆风却猛地拉住了还要往前的周游，他已经看到了结果。
被破坏的，敞开的大门，鲜血，还有……尸体。
周游眼睛血红，牙齿要得咯咯响，好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草！”
值得庆幸的是，在陆风和周游将整个基地都检查了一番后，并没有发现江念安、陈寻、小齐的尸体，也没有发现江念安的女儿温妮，以及另一个名叫何薇的小女孩。
他们也许还活着，也许逃到别的地方暂时躲起来了。
在确定银月基地内没有危险后，陆风和周游将遭到损坏的大门勉强修复了一下，把司甜和裴思也接了回来。
比起在野外，还是基地内相对要安全一些。
裴思还在沉睡，连陆风背着她走了一路，她都没有醒来。
基地的地下仓库被洗劫一空，食物、药品、剩余的武器弹药都没有了，这确实像是遭到了抢劫。
“今晚先这样吧，我和老周轮流守夜。明天，我们去基地后面转一圈，找点食物，顺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寻他们的踪迹。”陆风说。
周游和司甜都没有异议，沉默着点了点头，便各自睡去。
陆风抱着枪守在地下室的门口，第一次感到了有些茫然，还有恐惧。虽然他努力在周游他们面前掩饰，尽量维持着镇定，让自己履行一个首领应有的职责，思考，决策，行动……但夜深人静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些害怕。
陆风甚至有些怀念临出发时，江念安拿着U型锁“追杀”他的样子，如果那时候让她砸中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想到这里，抹了一把自己粗硬的寸头发茬，嘴唇轻轻发着抖。
他突然很想抽一支烟，可他把自己身上每个口袋都摸了一遍之后，才悲哀地想起来，他其实并不会抽烟。
陆风无声地轻笑，笑着笑着，他把脸埋进了臂弯，双肩急剧抖动着。很快，便响起了压抑的、轻微的哭声。
角落里，裴思翻了个身，原本平静的睡颜忽然皱起了眉。
她在做梦。
梦里，她回到了最开始醒来的地方。
“滴、滴、滴……”耳边是熟悉的，仪器和器械发出的冰凉声音，整齐的脚步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培育体融合程度33%……”
“双眼进化程度82%……”
“骨骼……骨骼出现排斥……”
这些声音日复一日在裴思的耳边响着，听上去很烦很烦。但裴思依旧能安静地躺着，因为她已经习以为常。
没关系，裴思清楚地记得，只要那个人说“培育体融合程度90%”之后，没多久，她的世界就安静了。
“宝贝……乖女儿……”
“快醒过来吧，让爸爸看看你……”
嗯？这个声音是……谁？
裴思重新长出来这个脑子还是不够丝滑，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比如这个男人的声音。
爸爸？谁的爸爸？谁能当她爸爸？
裴思开始感到焦躁，她想醒过来，看一眼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可她怎么也醒不过来，眼皮上像是被重重地压着什么东西。
“不够……还不够……”
男人就像是贴在裴思的耳边，在对她呢喃般低语：“乖女儿，你要快快长大。”
长大？
可裴思已经21岁了，她已经是大人了，为什么还要长大？
讨厌！讨厌！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裴思的胸膛里倏然升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她闭着眼睛，感到自己的皮肤正在一块一块地皲裂、剥落，露出皮肤下面嫩红的肉，从肉里生长出黑绿色的鳞片，飞快地将她全身都覆盖起来。
指甲在生长、舌头在伸长、每一个关节处的骨骼都在“咯吱”作响……
脊背很痒，有什么东西，要从鳞片覆盖下的脊骨中钻出来！
裴思猛地睁开了眼睛！
声音消失了，没有器械和各种冷冰冰的仪器，也没有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
裴思站在一间甜品店前，这间店的门头是粉色的，装饰着云朵、草莓和可爱的小蛋糕。
裴思有些疑惑地左右看了看，来来往往有很多人，也有很多车，每个人都穿得很漂亮、干净，跟她记忆中常见的样子不同。
这是哪里？
这时，甜品店的玻璃后面，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跟裴思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正笑着冲着裴思招手。
“裴思——裴思——快来——”
男人在叫她，裴思莫名其妙地就走了进去，坐在了男人旁边。
“裴思，这个蛋糕很好吃的，很香，很甜！请你吃。”男人推给裴思一份顶上装饰着莓果的漂亮小蛋糕。
裴思动了动鼻子，她拒绝了：“我不吃，根本不香。”
根本不香，甚至还有点难闻，跟陆风比差远了……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些饲料。
裴思将蛋糕推回给男人：“你自己吃吧。”
男人却一脸疑惑地看向裴思，说：“你为什么不吃呢？人类都很喜爱吃蛋糕。”
“所有人都喜欢吃蛋糕。”
“你为什么不吃？”
裴思“哼”了一声，她很想告诉这个没有见识的小眼镜，他没有吃过好东西。
真正好吃的，是陆风。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香甜的滋味，他的血液入口的时候丝滑又甘醇，他的皮肉鲜嫩细腻，会让牙齿发痒，只要轻轻贴上去，就会自动撕咬下来，滑入喉咙的深处。
只是这样回忆一下，裴思的口中就能自动分泌出涎水，每一颗小小的尖牙都想起了陆风的美味，它们自动在裴思的嘴里上下咬合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正在进食一般。
美味总是让人感到愉悦，裴思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快乐的微笑。
“你想到了什么？”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裴思的思绪。
他扶了扶那副厚重呆板的黑框眼镜，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白色的羽毛，嘴巴也开始变得尖尖的。
“让我猜猜，”男人锋利的，带着钩曲的喙部一张一合，“你想到了你的食物。看你的表情，他很美味。”
“恭喜你，裴思。你找到了你的食物。”男人布满白色羽毛的脸色露出一个诡异又僵硬的笑容，真难得，裴思还能看出他在笑。
他睁着他那双泛着蓝色光芒的眼睛说：“赶紧完成进食吧，裴思。”
说完，男人将盘子里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两只手摊开变成了一双翅膀，扑闪着飞走了。
甜品店消失了，裴思出现在一个光线阴暗的地方，她左右打量了一下，觉得有点眼熟。
好像是银月基地的地下室。
银月基地……
这时，肚子忽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饥饿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就袭来。
空荡荡的胃在不停地收缩、翻搅，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地扩张，想要吞噬掉裴思的心脏、肝脏、肠子……如果再不吃东西，它一定会吞掉整个裴思。
好饿……好饿……
深入骨髓里的渴望重新袭来，裴思本能地喊了出来：“陆风……陆风……”
陆风在哪里？她的食物在哪里？
怎么回事？她明明饲养了陆风！
“裴思？！裴思？！醒醒，快醒醒——”
是陆风的声音！
裴思下意识地伸出手，昏暗的地下室内乱抓乱找，终于抓住了一只温暖的、富有弹性的新鲜的手臂。
是陆风的手臂。
陆风还在说话：“裴思，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快醒醒。”
生病？裴思不会生病。
饥饿使得裴思丧失了语言的功能，她牢牢地抓住了那只手臂，然后迅猛地，像一只饿了多日的鬣狗一样，用力地撕咬下去。
“啊——”陆风发出了惨叫，“裴思？裴思——”
“你怎么了？”
“你醒醒，我是陆风啊——”
裴思毫不费力地咬断了那只手臂，把鲜血和皮肉混合着骨头一起嚼碎，吞下。
真香啊……真好吃……
她当然知道他是陆风，只有陆风才会散发出如此美味的味道。此时此刻，裴思竟然想起了梦里的那个小眼镜。
如果他还在，裴思很想分给他一根手指尝一尝，让他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美味的食物，而不是那些软烂的，黏糊糊的饲料。
裴思吃完了一根手臂，对空荡荡的肚子来说，只能是稍微补充了一点能量。她舔了舔唇边的血，继续冲着陆风的脖颈咬下去。
陆风在挣扎。
裴思撕下一块皮肉，咀嚼了两下，安慰道：“别怕，陆风。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
“我会控制，不会把你吃完的。”
裴思笑了，嘴角裂到了耳朵后面，露出了一排又一排，沾染着鲜血的尖牙。
“裴思！！！”
陆风很肯定，虽然基地里有异种出现的痕迹，但死去的这具尸体上并没有异种造成的伤痕，他的致命伤，是来自额头上的枪伤。
一枪毙命。
注意到基地内四处都留有的一些明显弹孔，周游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有人抢劫？”
这在末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团结、友爱、尊老爱幼的，在严峻的生存环境中，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才是最常见的。
陆风低声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先找到江念安他们再说。”
二人轻轻放下尸体，快速向地下室的方向移动。
基地内一片寂静，看来不论是人还是异种，此时应该都已经撤离。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让两人越发不安。
“老周……”终于来到地下室门口，陆风却猛地拉住了还要往前的周游，他已经看到了结果。
被破坏的，敞开的大门，鲜血，还有……尸体。
周游眼睛血红，牙齿要得咯咯响，好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草！”
值得庆幸的是，在陆风和周游将整个基地都检查了一番后，并没有发现江念安、陈寻、小齐的尸体，也没有发现江念安的女儿温妮，以及另一个名叫何薇的小女孩。
他们也许还活着，也许逃到别的地方暂时躲起来了。
在确定银月基地内没有危险后，陆风和周游将遭到损坏的大门勉强修复了一下，把司甜和裴思也接了回来。
比起在野外，还是基地内相对要安全一些。
裴思还在沉睡，连陆风背着她走了一路，她都没有醒来。
基地的地下仓库被洗劫一空，食物、药品、剩余的武器弹药都没有了，这确实像是遭到了抢劫。
“今晚先这样吧，我和老周轮流守夜。明天，我们去基地后面转一圈，找点食物，顺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寻他们的踪迹。”陆风说。
周游和司甜都没有异议，沉默着点了点头，便各自睡去。
陆风抱着枪守在地下室的门口，第一次感到了有些茫然，还有恐惧。虽然他努力在周游他们面前掩饰，尽量维持着镇定，让自己履行一个首领应有的职责，思考，决策，行动……但夜深人静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些害怕。
陆风甚至有些怀念临出发时，江念安拿着U型锁“追杀”他的样子，如果那时候让她砸中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想到这里，抹了一把自己粗硬的寸头发茬，嘴唇轻轻发着抖。
他突然很想抽一支烟，可他把自己身上每个口袋都摸了一遍之后，才悲哀地想起来，他其实并不会抽烟。
陆风无声地轻笑，笑着笑着，他把脸埋进了臂弯，双肩急剧抖动着。很快，便响起了压抑的、轻微的哭声。
角落里，裴思翻了个身，原本平静的睡颜忽然皱起了眉。
她在做梦。
梦里，她回到了最开始醒来的地方。
“滴、滴、滴……”耳边是熟悉的，仪器和器械发出的冰凉声音，整齐的脚步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培育体融合程度33%……”
“双眼进化程度82%……”
“骨骼……骨骼出现排斥……”
这些声音日复一日在裴思的耳边响着，听上去很烦很烦。但裴思依旧能安静地躺着，因为她已经习以为常。
没关系，裴思清楚地记得，只要那个人说“培育体融合程度90%”之后，没多久，她的世界就安静了。
“宝贝……乖女儿……”
“快醒过来吧，让爸爸看看你……”
嗯？这个声音是……谁？
裴思重新长出来这个脑子还是不够丝滑，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比如这个男人的声音。
爸爸？谁的爸爸？谁能当她爸爸？
裴思开始感到焦躁，她想醒过来，看一眼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可她怎么也醒不过来，眼皮上像是被重重地压着什么东西。
“不够……还不够……”
男人就像是贴在裴思的耳边，在对她呢喃般低语：“乖女儿，你要快快长大。”
长大？
可裴思已经21岁了，她已经是大人了，为什么还要长大？
讨厌！讨厌！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裴思的胸膛里倏然升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她闭着眼睛，感到自己的皮肤正在一块一块地皲裂、剥落，露出皮肤下面嫩红的肉，从肉里生长出黑绿色的鳞片，飞快地将她全身都覆盖起来。
指甲在生长、舌头在伸长、每一个关节处的骨骼都在“咯吱”作响……
脊背很痒，有什么东西，要从鳞片覆盖下的脊骨中钻出来！
裴思猛地睁开了眼睛！
声音消失了，没有器械和各种冷冰冰的仪器，也没有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
裴思站在一间甜品店前，这间店的门头是粉色的，装饰着云朵、草莓和可爱的小蛋糕。
裴思有些疑惑地左右看了看，来来往往有很多人，也有很多车，每个人都穿得很漂亮、干净，跟她记忆中常见的样子不同。
这是哪里？
这时，甜品店的玻璃后面，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跟裴思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正笑着冲着裴思招手。
“裴思——裴思——快来——”
男人在叫她，裴思莫名其妙地就走了进去，坐在了男人旁边。
“裴思，这个蛋糕很好吃的，很香，很甜！请你吃。”男人推给裴思一份顶上装饰着莓果的漂亮小蛋糕。
裴思动了动鼻子，她拒绝了：“我不吃，根本不香。”
根本不香，甚至还有点难闻，跟陆风比差远了……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些饲料。
裴思将蛋糕推回给男人：“你自己吃吧。”
男人却一脸疑惑地看向裴思，说：“你为什么不吃呢？人类都很喜爱吃蛋糕。”
“所有人都喜欢吃蛋糕。”
“你为什么不吃？”
裴思“哼”了一声，她很想告诉这个没有见识的小眼镜，他没有吃过好东西。
真正好吃的，是陆风。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香甜的滋味，他的血液入口的时候丝滑又甘醇，他的皮肉鲜嫩细腻，会让牙齿发痒，只要轻轻贴上去，就会自动撕咬下来，滑入喉咙的深处。
只是这样回忆一下，裴思的口中就能自动分泌出涎水，每一颗小小的尖牙都想起了陆风的美味，它们自动在裴思的嘴里上下咬合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正在进食一般。
美味总是让人感到愉悦，裴思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快乐的微笑。
“你想到了什么？”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裴思的思绪。
他扶了扶那副厚重呆板的黑框眼镜，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白色的羽毛，嘴巴也开始变得尖尖的。
“让我猜猜，”男人锋利的，带着钩曲的喙部一张一合，“你想到了你的食物。看你的表情，他很美味。”
“恭喜你，裴思。你找到了你的食物。”男人布满白色羽毛的脸色露出一个诡异又僵硬的笑容，真难得，裴思还能看出他在笑。
他睁着他那双泛着蓝色光芒的眼睛说：“赶紧完成进食吧，裴思。”
说完，男人将盘子里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两只手摊开变成了一双翅膀，扑闪着飞走了。
甜品店消失了，裴思出现在一个光线阴暗的地方，她左右打量了一下，觉得有点眼熟。
好像是银月基地的地下室。
银月基地……
这时，肚子忽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饥饿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就袭来。
空荡荡的胃在不停地收缩、翻搅，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地扩张，想要吞噬掉裴思的心脏、肝脏、肠子……如果再不吃东西，它一定会吞掉整个裴思。
好饿……好饿……
深入骨髓里的渴望重新袭来，裴思本能地喊了出来：“陆风……陆风……”
陆风在哪里？她的食物在哪里？
怎么回事？她明明饲养了陆风！
“裴思？！裴思？！醒醒，快醒醒——”
是陆风的声音！
裴思下意识地伸出手，昏暗的地下室内乱抓乱找，终于抓住了一只温暖的、富有弹性的新鲜的手臂。
是陆风的手臂。
陆风还在说话：“裴思，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快醒醒。”
生病？裴思不会生病。
饥饿使得裴思丧失了语言的功能，她牢牢地抓住了那只手臂，然后迅猛地，像一只饿了多日的鬣狗一样，用力地撕咬下去。
“啊——”陆风发出了惨叫，“裴思？裴思——”
“你怎么了？”
“你醒醒，我是陆风啊——”
裴思毫不费力地咬断了那只手臂，把鲜血和皮肉混合着骨头一起嚼碎，吞下。
真香啊……真好吃……
她当然知道他是陆风，只有陆风才会散发出如此美味的味道。此时此刻，裴思竟然想起了梦里的那个小眼镜。
如果他还在，裴思很想分给他一根手指尝一尝，让他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美味的食物，而不是那些软烂的，黏糊糊的饲料。
裴思吃完了一根手臂，对空荡荡的肚子来说，只能是稍微补充了一点能量。她舔了舔唇边的血，继续冲着陆风的脖颈咬下去。
陆风在挣扎。
裴思撕下一块皮肉，咀嚼了两下，安慰道：“别怕，陆风。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
“我会控制，不会把你吃完的。”
裴思笑了，嘴角裂到了耳朵后面，露出了一排又一排，沾染着鲜血的尖牙。
“裴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