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温柔倾诉

    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拥抱温暖的流光溢彩。三毛的书《温柔的夜》,“夜,像一张毯子,温柔地向我覆盖上来。”

    船乘风破浪地往黑暗的大海里开去,扩音机轻轻地放着一首西班牙歌:

    请你告诉我——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世上

    有那么多寂寞的人啊——

    “汝汝,你喜欢写文章对吗?”一个稳重的男子,风力倜傥,弯下腰询问趴在桌子前认真写作的女孩。

    “是的严叔叔,我想成立一家中国最好的报社。”女孩子坚定地回答,她的眼睛里仿佛是《与君相恋100次》音乐节谢幕的那场旷世烟花汇般绽放,璀璨而希望斑斓。

    “可以借我欣赏一下你的文章吗。”严葭虽然是个字字如剑的快口批评家、评论家,但并不代表他很顽固或是粗鲁,反之,他很绅士并且注重礼节。

    他很认真地读完了这篇文章,陶阅汝写的一篇小文,名为《属于温柔》。

    他惊异于女孩在文藻上的才华,她的文字在他看来,是当代很难得的,并且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

    “文风清丽,又不失犀利。给你一种感受,就仿佛是还没有熟透的青苹果一样,看起来很稚嫩,但也有酸甜丰富的味感。偶尔是七月的梅雨;偶尔是电流般击中你却又不厌恶而是舒畅;偶尔千树万树梨花开,盛大恢弘。有自己的风格,雅俗共赏、多层构造,很有态度。”严葭在心中想的评价如此。

    但他给她的建议,还是隐藏了她的实力,毕竟从小成名或是天才的人设都不会走很远或是因自负骄傲而走上歧途。

    “不错,但有些瑕疵。譬如,这个地方的句子很拖沓,没有节奏感,很容易让读者读不明白。这里......”他细心为她一一指出。

    严葭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我喜欢他的直爽,但这为他的生活增添了很多麻烦。

    他还没有成立《X-YZ》的时候,大概30左右的年纪,白手起家。在各大平台上的评论屡屡爆单,好评如潮。甚至粉丝送他口号“蒹葭苍苍,严真由衷”,如今看来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起初擅长写文,但因为稿费太少而止步,他反其道而行之,拜师上官玮寒之父上官森木,一举成名。

    可惜,因为当时红透半边天的知名写手被他实名diss,也是招惹上□□势力的暗杀,但神奇的是,□□的人也敬佩他的巧舌如簧和刚正不阿也就没有夺他性命。只能说他名不至此,后来也有很多次的危机也都被他一个个解决,但悲伤的是,由于遗传的因素,他患上了肺病。晚年活得很辛苦,给一些人留下了吐槽的话柄,但对于敬仰他的品性的人来说,还是觉得为他心疼。

    陶阅汝的《轉角遇見》在文坛的地位,严葭功不可没。

    她曾说,是他磨砺了她的性格。陶阅汝曾经也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孩,甚至可以说是“问题女孩”,但陶维的“鞭打家法”式教育并不吃香,反而是恩师严葭对她深有了解,于是也会对症下药、因材施教。

    我在其中,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有趣的是,我和他们有一段故事。

    记得还是我在中学的时候,我参加了一次诗文集会,是严葭发起的。陶阅汝和陶茗深都是我的前辈,是学姐和学长。但这两个人却不是常态的兄妹,一般情况下,哥哥都会保护妹妹。但陶阅汝在学校期间却是一打一的“邪恶势力”。我不免向她讲,“你们两个可都是风云人物,一个□□一个白道之最,真是绝了。”她却不以为然,“什么白道,简直是假惺惺的圣母主义。”我都快被她当时三观清奇的言论惊掉了下巴。不得不说,得感谢严葭大人的栽培。不然,陶阅汝这一手好牌,还真是会被打烂。

    这诗文集会,我也只是来凑个热闹。平日里也喜欢读点书籍,却不热衷。为了提升我的文化修养,这样的活动我也参加的很多。

    巧合的是,这还是一场不一般的诗文集会。

    前半场还是很平常,没什么事情发生。一到后半场,竟有人来“闹”场子,这人就是陶阅汝。

    我在下面看的都想流汗,“每次都精准踩雷”,我暗想。

    原来她是来夺取本届的擂主,但很可惜必须是本届生才能参与竞选。千不该万不该,我竟然获奖了......于是我就胆战心惊地起身,接受她对我发起的挑战。中学时的我,虽说也是硬骨头,但和她比起来,还是一个小芝麻。

    “哦,是浅束妹妹,但我不会就此心软。”她自信的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树。

    “你开心就好。”我在心里说,但出口的却是,“放马过来吧,我不会惧怕你的。”紧接着,就是大厅里如潮水的鼓掌声。这经久不绝的掌声更是让我脸色都变了。果然大家都爱看热闹,那我就光荣的做个谐星吧。

    结果当然是我输了,但戏剧性的时刻出现了。严葭对我讲,“在我心里,你是第一名。”

    我有些承受不起,但也只能尬在那里,礼貌地微笑。这时,陶阅汝竟然就哭了,“你从来就不舍得夸奖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我心想,“我还没哭呢,学姐。我哪敢反对你。”

    然后就是这两人漫长的对话,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后来还是尤倩把我拉走了,悄悄对我说,“让这两人闹吧,别杵在这里了。”

    后来因为这事,陶阅汝就心性大改,竟然还向我道歉。她从来也不会道歉的人,竟然就这样乖乖地认错,还是让我挺震惊的。

    但是后来的诗文集会她也就再也没来“抢擂”,我也再没有像那一次一般荣幸地获得奖项。

    也许是儿时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使得这是一对最不像兄妹的兄妹,这两人至今还是有很少的交集。陶茗深是华尔街精英,金融界的翘楚;陶阅汝则是首屈一指大报社《轉角遇見》的主编兼执行总裁。不得不说,陶维和陆欣这对夫妻,培养出来的两个孩子,个顶个的精英。不像我,还只是小小的设计总监,还没有成立自己的公司。虽说有大集团股份,也是沾父亲的光,并非自己赢来的。但我也觉得很好,能在喜欢的职业领域发挥我的全部才华,也足矣。不必去做人上人。甄嬛在《甄嬛传》电视剧里也讲过,“当皇帝并非天下第一得意事”。位高权重,也得承受着皇冠的重量。“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严先生去世,陶主编一定很难受。”我搓着微微凉的手,只觉得人世无常。

    “七十岁的高龄,也算寿终正寝。”他也有些难以言表的失意。

    “免去病痛的折磨,也是一种解脱。”

    “你看路上的人这么稀落落的,我和他没什么感情的人都觉得落寞。”我似乎能感同身受一些不同,那种真正失去的感觉。

    “有些人怕是盼着一天很久了。”他还是很清醒。

    “古家?”

    “古青沫要从意大利回国了,这回遗嘱算是纠缠不清了。老一辈的恩怨,还要下一代人来还。”他专心开着车,便不再言语。

    我和这些人也许半杆子都打不着,但我父亲洛璞可就不一定了,倘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利益链,我也要被卷进去了。

    这龙卷风的漩涡究竟多深,谁也说不准。

    只得静观其变,闻“香”识人。

    多少个夜晚,我听到大海的轻波细浪,拍打柔和的海滩,抒发出一阵阵温情的轻声软语——夸西莫多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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