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了,香囊里有两锭金子。”苏英继续:“她还是照常拿走了金子,将香囊丢了。对了!这次香囊里装的是金子和指甲。晚晴回到家后,没过多久就开始咳嗽便血。人也肉眼可见的苍老消瘦了下去,不过短短的几日,就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是被脏东西附身了?”杨杰问。

    苏英摇了摇头,“第二次捡的钱,大多都用于看病吃药了。可是,灌了那么多的草药补品,晚晴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消瘦苍老下去。这时候,她想回家了。只要回到家里,她的父亲就一定会花重金为她找医生看病,她的父亲那样的疼爱她,一定会帮她的。她抱着这个信念,用身上仅剩的钱,叫了一辆黄包车……”

    “回到家里,她发现父亲已经认了一个养女,那个养女占着她的身份,享受着一切她曾经享受着的宠爱。晚晴有些心酸,但还是耐着性子不发作,跟着管家到了她父亲的书房。她向父亲认错,并哭着求父亲救救自己,但是晚晴的父亲却冷漠的将她赶了出去,说林府不欢迎她。她不理解,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亲生父亲,现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在街上游荡,不知道该去哪里,竟稀里糊涂的又走到了那条河边。这次,她捡到的香囊里边,装了十条金锭子和一张黄符。晚晴已经没有办法了,她无家可归,她需要钱。她只能拿走金锭,继续回到花匠的那个家里。当天傍晚,她就觉得身后似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她。她还总听见有人在叫她,她答应了一声,冲出房门,小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就这样,她的精神恍恍惚惚,睡觉时也总能被什么东西惊醒,怕见光,成天都说听见有人在叫她。不出三天,原本一个活泼水灵的姑娘,现如今病的就剩下一副皮包骨头了。”

    “最后一日,晚晴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墙角,抽搐着尖声叫唤着:‘不走!我不跟你走!你是什么人?救命啊!救命啊!来人救救我啊!’花匠环顾了一圈屋子,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他又走到晚晴的跟前,想要安慰她。不经意间,他却看到晚晴的瞳孔里映着一个黑长头发、白色衣服女人的身影。花匠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回头看去,明明自己的身后什么也没有。花匠又认真去看晚晴的瞳孔,她的瞳孔骤缩着,里头倒影着一个女鬼。那女鬼头发遮住了溃烂的半张脸,伸着利爪,指甲是黑色的,有泥还渗血……女鬼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阴森森的站在晚晴的跟前。花匠彻底的慌了,他知道晚晴一定是中邪了。”

    “当天下午,他拿着晚晴用剩的金子,找来了一个驱鬼的道士。道士一脸严肃的问花匠:‘这个金条是哪来的?’花匠摇了摇头,说:‘这是晚晴的。’道士又问,‘只剩这一根了吗?’花匠有些疑惑,但还是尽心尽力的在屋子里找了一圈,‘这有这一根了。’道士叹了口气,提醒说:‘这只怕是用来买棺材的钱。你妻子的钱匣子里,除了金条,还有没有其它什么东西,比方说香囊之类的?’花匠又摇了摇头。道士也摇了摇头:‘太迟了,没救了。这是种邪术,人养小鬼,人买寿命、买运气、买命;鬼找替身。她收了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这就相当于同意了这笔交易。况且,香囊和里边的东西都不在了,只剩一根金条,你让我怎么救人?’花匠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先前,他觉得晚晴脾气不好,又爱神神叨叨的抱怨。日子一久,他嫌烦,又懒得同晚晴吵,就故意多接种花的活计,尽量让自己不怎么回家。没想到,不过半年,晚晴竟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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