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随着贺兰辞和高特助离开，病房转瞬变得空荡荡。
虞梨伸了个懒腰，脸上哪还有一点担心，她站起身，“人都走了，咱们也走吧。”
她走出没两步，身后却传来声音。
“贺兰先生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我们不过去看看吗？”
虞梨看了眼手机时间，快到饭点了，想也不想就摇头：“我不是医生，守在那也没用，万一我累出了毛病，贺兰辞还得担心我，那多不好。”
这借口找的……
盛斯年感慨：“都说虞小姐对贺兰先生情谊深重，百闻不如一见。”
又阴阳怪气？
虞梨微微一笑，回头瞥他一眼：“彼此彼此，我也听说盛家二少手腕狠辣，铁石心肠,真是耳闻不如目睹。”
论语言的艺术，谁还不懂了。
盛斯年听到这话，立即想到在电梯里，老管家祈求他回家的一幕。
他微微一愣，乌黑眼底浮现出一丝伤痛。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盛斯年脸上露出歉意。
“没关系，我说话也不好听，你多担待。”虞梨不想在病房里多待，提上包包，步伐轻快地离开了病房。
收工下班，去吃饭喽。
等病房只剩一个人。
盛斯年叹了口气，脸上的温润散去，自言自语：“这虞大小姐，真有意思。”
明明对自己的未婚夫不屑一顾，外面却到处流传她对贺兰辞痴心一片，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然而今天交过手才发现，虞梨胸中自有丘壑，人极其聪明，不像别人口中的那个草包花瓶。
而且她对贺兰辞的好，似乎别有目的？
想到这，盛斯年不禁同情起贺兰辞来。
他直觉向来很准，总觉得，被虞梨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没打算提醒贺兰辞，“我自己身上都一堆事了，还是少掺和别人的闲事吧。”
盛斯年转身，大跨步离开了病房。
医院门口，司机已等候许久。
盛斯年拉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走吧。”他拿起旁边座位的平板，解密以后处理各方发来的邮件。
司机手握着方向盘，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盛先生，我刚才检查轮胎，发现后面两个轮子有点鼓胀，可能会不太安全，最好先把车送去修理一下。”
司机的建议合理，盛斯年嗯了声。
可当车子启动，准备出发往最近的4S店时。
盛斯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不用，就这么开着回去。”
司机着一愣：“可是先生，那会很危险。”
“车钥匙给我，”盛斯年眼底深处闪烁着疯狂，强势给司机下达命令，“车我来开，你自己打车回去，路费找财务报销。”
司机：“？？”
司机不明所以地被赶下了车，一脸懵逼地留在路边。
等回过神，他后背冒出一身冷汗，赶紧扒在车窗上大声提醒，“先生，这车真不能开！”
然而盛斯年置若罔闻，将车子发动，嗖地开了出去。
车开出去一段时间，盛斯年薄唇绷紧，脸上露出淡淡自嘲。
“如果危险真的来临，就好了。”
对别人来说，可能有危险那是真的有一定的危险，但在他身上，风险的可能性再高都不会发生。
离开家族以后，他曾试过开一辆刹车失灵的车，也曾驾驶过挡风玻璃漏风的私人飞机，驾驭年久失修的游艇，即便最后所有交通工具报废，他身上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巧合，让他毫发无伤。
他有着别人羡慕不来的幸运，总是能逢凶化吉，做什么事都异乎寻常的顺利。
然而他没有危险，却不代表跟他在一起的人也能安全脱身，所以他提前让司机下了车。
就算真出了事，他一人承担，不能再连累其他人。
一如，十年前。
盛斯年眼下青黑，浓浓的疲倦感袭来，许是太累，他耳朵里又响起久远前的声音。
“他是扫把星，灾星，怪物，能把所有靠近他的人身上的运气都吸光，不然一家人好端端的去旅个游，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车祸，那么多钢筋从货车上滚下来，穿进车里，所有人都当场死亡，就他没事，这不是灾星是什么？”
“小怡就是跟他走得太近，才心脏病复发，她明明都快治好了！”
“盛斯年，你现在就只有你大哥一个亲人了，你要自觉离他远点，不然他也会死的。”
“盛斯年，你大哥出事了，两条腿都断了，都是你害的，该死的是你啊！”
……
回忆充满苦涩，盛斯年眼底涌现出挣扎和痛苦，手背青筋暴起。
“斯年，别听他们乱说，那场车祸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家，跟你没关系。”
“对，那是他们看你运气好，嫉妒了，因为你我们已经躲过很多次灾祸，只是这次，躲不过去了。”
“斯年，别责怪自己，那不是你的错。”
“滴呜——滴呜——患者双腿受到沉重碾压，小腿骨粉碎，失血过多，需要截肢保命……”
“……斯年，别怕，这只是意外，是哥自己不小心……”
往事袭上脑海，有眼泪砸在方向盘上，顺着真皮外层落下。
盛斯年低不可闻地，说出那句深藏在心底的话：“对不起。”
“对不起，哥。”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要这身诡异的好运。它就像个诅咒，吸纳周边人的运气，用他们的生命和悲剧，换来自己并不需要的顺利。
他深吸了口气，将油门用力往下踩。
原本就已经超速的车，嗡鸣一声，速度再度加快。
无人的盘山公路，一辆黑色宾利疯了一般，不断加速，再加速。
两路风景飞速倒退。
车轮与地面摩擦出火星，车轮上的细小裂痕撑不住剧增的压力，开始破裂，漏风。
砰——
一声爆响，后车两只轮胎爆裂，飞速行驶的车瞬间失去平衡，在滚滚烟尘中剧烈旋转，翻滚，一头往山下扎去！
“咳咳。”
盛斯年头晕眼花地从车里爬出来，拽着树枝，一瘸一拐的从山坡底下爬到了坡顶。他手撑着路边的铁栏杆，翻越到路边，颓废坐下。
感觉额头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他摸了摸，一手血，烦躁地叹了声“倒霉”。
又是脚踝骨折，又是头上出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但紧接着，意识到什么，盛斯年忽然瞪大双眼，激动得浑身发抖。
放在以前，他哪怕是被人贩子拐卖那次，都毫发无伤，今天居然……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身上那奇怪的好运，离开了？
盛斯年手颤抖着手，拿起手机，点进团队最近新开发的卡牌游戏。进入游戏后，他没有与人PK，而是玩起了抽卡。
以前他很少碰这个抽卡，运气太好，别人加上保底机制只有1%概率抽出的SSR，他一抽一个准，久了都丧失了游戏体验。
然而今天，他下意识打开了这个抽卡游戏，想验证心里的猜测。
第一抽。
N卡！
第二抽。
N卡！
第三抽。
R卡……
接连抽了三十多次，才抽到一张熟悉的，SR。
盛斯年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抑制不住地大笑，俊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放松：“哈哈，哈哈，消失了，消失了。”
他那身带有诅咒的好运，终于消失了。
盛斯年迫不及待跟好友分享这个消息。
然而，朋友那边却急得跳起来：“什么，你车祸受伤了？那你还笑得这么开心，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盛斯年你在哪，老子现在过去接你！”
问清楚地址，朋友马上打了120 ，急速往盘山公路这边驶来。
……
离开医院，虞梨在老陈菜馆里订了个包厢。
老陈菜馆是鹭岛富人圈里最出名的私人菜馆，据说祖上曾担任过御厨，菜谱传承百年。菜馆坐落于老城区胡同里，环境清幽，古风雅致，关键是菜品丰盛美味，不枉她大老远跑过来一趟。
正品尝菜肴时，手机铃声响起。
虞梨看了眼号码，眉头一挑，是贺兰闵。
距上次她从自己这索要零花钱未果后，这小姑娘好几天没理她，现在打电话来干什么？
虞梨接通，那边传来着急的声音：“嫂子，我哥住院了，你知道吗？”
“知道。”虞梨眼眸微闪。
能不知道吗，你哥就是因为我，才倒霉住院的。
“你去看过你哥了？”
贺兰闵似乎在跺脚，有点难以启齿：“还没，我打算等会儿过去看他。就是，就是不知道要给他带点什么东西，还有我车没油了，这个月零花钱也用完了，嫂子你能不能……你借我点钱，我下月还你！”
虞梨“哦”了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就说这小姑娘怎么突然联系她，原来是找她要钱啊。
至于借钱，呵呵，贺兰闵过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原身的钱，加在一起没有几个亿，也有好几千万，何时还过一块钱？
不止贺兰闵，贺兰辞和林如芬也是，这一家三口就是趴在原身身上吸血的蚂蟥，只不过后两者手段要更高明。
不过，虞梨没有戳穿贺兰闵的小伎俩，“好，阿闵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把钱借给你。”
她打开微信，利落地把钱转过去。
在转账上备注了个“借款”，虞梨安慰小姑娘：【先给车加点油吧，剩下的给你哥买一个果篮，礼轻情意重，你哥不会怪你的。】
另一边，商场里。
贺兰闵把准备付款的爱马仕提在手里，就等虞梨那边的转账了。
听见手机叮地一声，她迫不及待地点开。
66元！
“……？？？”
虞梨伸了个懒腰，脸上哪还有一点担心，她站起身，“人都走了，咱们也走吧。”
她走出没两步，身后却传来声音。
“贺兰先生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我们不过去看看吗？”
虞梨看了眼手机时间，快到饭点了，想也不想就摇头：“我不是医生，守在那也没用，万一我累出了毛病，贺兰辞还得担心我，那多不好。”
这借口找的……
盛斯年感慨：“都说虞小姐对贺兰先生情谊深重，百闻不如一见。”
又阴阳怪气？
虞梨微微一笑，回头瞥他一眼：“彼此彼此，我也听说盛家二少手腕狠辣，铁石心肠,真是耳闻不如目睹。”
论语言的艺术，谁还不懂了。
盛斯年听到这话，立即想到在电梯里，老管家祈求他回家的一幕。
他微微一愣，乌黑眼底浮现出一丝伤痛。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盛斯年脸上露出歉意。
“没关系，我说话也不好听，你多担待。”虞梨不想在病房里多待，提上包包，步伐轻快地离开了病房。
收工下班，去吃饭喽。
等病房只剩一个人。
盛斯年叹了口气，脸上的温润散去，自言自语：“这虞大小姐，真有意思。”
明明对自己的未婚夫不屑一顾，外面却到处流传她对贺兰辞痴心一片，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然而今天交过手才发现，虞梨胸中自有丘壑，人极其聪明，不像别人口中的那个草包花瓶。
而且她对贺兰辞的好，似乎别有目的？
想到这，盛斯年不禁同情起贺兰辞来。
他直觉向来很准，总觉得，被虞梨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没打算提醒贺兰辞，“我自己身上都一堆事了，还是少掺和别人的闲事吧。”
盛斯年转身，大跨步离开了病房。
医院门口，司机已等候许久。
盛斯年拉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走吧。”他拿起旁边座位的平板，解密以后处理各方发来的邮件。
司机手握着方向盘，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盛先生，我刚才检查轮胎，发现后面两个轮子有点鼓胀，可能会不太安全，最好先把车送去修理一下。”
司机的建议合理，盛斯年嗯了声。
可当车子启动，准备出发往最近的4S店时。
盛斯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不用，就这么开着回去。”
司机着一愣：“可是先生，那会很危险。”
“车钥匙给我，”盛斯年眼底深处闪烁着疯狂，强势给司机下达命令，“车我来开，你自己打车回去，路费找财务报销。”
司机：“？？”
司机不明所以地被赶下了车，一脸懵逼地留在路边。
等回过神，他后背冒出一身冷汗，赶紧扒在车窗上大声提醒，“先生，这车真不能开！”
然而盛斯年置若罔闻，将车子发动，嗖地开了出去。
车开出去一段时间，盛斯年薄唇绷紧，脸上露出淡淡自嘲。
“如果危险真的来临，就好了。”
对别人来说，可能有危险那是真的有一定的危险，但在他身上，风险的可能性再高都不会发生。
离开家族以后，他曾试过开一辆刹车失灵的车，也曾驾驶过挡风玻璃漏风的私人飞机，驾驭年久失修的游艇，即便最后所有交通工具报废，他身上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巧合，让他毫发无伤。
他有着别人羡慕不来的幸运，总是能逢凶化吉，做什么事都异乎寻常的顺利。
然而他没有危险，却不代表跟他在一起的人也能安全脱身，所以他提前让司机下了车。
就算真出了事，他一人承担，不能再连累其他人。
一如，十年前。
盛斯年眼下青黑，浓浓的疲倦感袭来，许是太累，他耳朵里又响起久远前的声音。
“他是扫把星，灾星，怪物，能把所有靠近他的人身上的运气都吸光，不然一家人好端端的去旅个游，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车祸，那么多钢筋从货车上滚下来，穿进车里，所有人都当场死亡，就他没事，这不是灾星是什么？”
“小怡就是跟他走得太近，才心脏病复发，她明明都快治好了！”
“盛斯年，你现在就只有你大哥一个亲人了，你要自觉离他远点，不然他也会死的。”
“盛斯年，你大哥出事了，两条腿都断了，都是你害的，该死的是你啊！”
……
回忆充满苦涩，盛斯年眼底涌现出挣扎和痛苦，手背青筋暴起。
“斯年，别听他们乱说，那场车祸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家，跟你没关系。”
“对，那是他们看你运气好，嫉妒了，因为你我们已经躲过很多次灾祸，只是这次，躲不过去了。”
“斯年，别责怪自己，那不是你的错。”
“滴呜——滴呜——患者双腿受到沉重碾压，小腿骨粉碎，失血过多，需要截肢保命……”
“……斯年，别怕，这只是意外，是哥自己不小心……”
往事袭上脑海，有眼泪砸在方向盘上，顺着真皮外层落下。
盛斯年低不可闻地，说出那句深藏在心底的话：“对不起。”
“对不起，哥。”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要这身诡异的好运。它就像个诅咒，吸纳周边人的运气，用他们的生命和悲剧，换来自己并不需要的顺利。
他深吸了口气，将油门用力往下踩。
原本就已经超速的车，嗡鸣一声，速度再度加快。
无人的盘山公路，一辆黑色宾利疯了一般，不断加速，再加速。
两路风景飞速倒退。
车轮与地面摩擦出火星，车轮上的细小裂痕撑不住剧增的压力，开始破裂，漏风。
砰——
一声爆响，后车两只轮胎爆裂，飞速行驶的车瞬间失去平衡，在滚滚烟尘中剧烈旋转，翻滚，一头往山下扎去！
“咳咳。”
盛斯年头晕眼花地从车里爬出来，拽着树枝，一瘸一拐的从山坡底下爬到了坡顶。他手撑着路边的铁栏杆，翻越到路边，颓废坐下。
感觉额头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他摸了摸，一手血，烦躁地叹了声“倒霉”。
又是脚踝骨折，又是头上出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但紧接着，意识到什么，盛斯年忽然瞪大双眼，激动得浑身发抖。
放在以前，他哪怕是被人贩子拐卖那次，都毫发无伤，今天居然……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身上那奇怪的好运，离开了？
盛斯年手颤抖着手，拿起手机，点进团队最近新开发的卡牌游戏。进入游戏后，他没有与人PK，而是玩起了抽卡。
以前他很少碰这个抽卡，运气太好，别人加上保底机制只有1%概率抽出的SSR，他一抽一个准，久了都丧失了游戏体验。
然而今天，他下意识打开了这个抽卡游戏，想验证心里的猜测。
第一抽。
N卡！
第二抽。
N卡！
第三抽。
R卡……
接连抽了三十多次，才抽到一张熟悉的，SR。
盛斯年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抑制不住地大笑，俊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放松：“哈哈，哈哈，消失了，消失了。”
他那身带有诅咒的好运，终于消失了。
盛斯年迫不及待跟好友分享这个消息。
然而，朋友那边却急得跳起来：“什么，你车祸受伤了？那你还笑得这么开心，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盛斯年你在哪，老子现在过去接你！”
问清楚地址，朋友马上打了120 ，急速往盘山公路这边驶来。
……
离开医院，虞梨在老陈菜馆里订了个包厢。
老陈菜馆是鹭岛富人圈里最出名的私人菜馆，据说祖上曾担任过御厨，菜谱传承百年。菜馆坐落于老城区胡同里，环境清幽，古风雅致，关键是菜品丰盛美味，不枉她大老远跑过来一趟。
正品尝菜肴时，手机铃声响起。
虞梨看了眼号码，眉头一挑，是贺兰闵。
距上次她从自己这索要零花钱未果后，这小姑娘好几天没理她，现在打电话来干什么？
虞梨接通，那边传来着急的声音：“嫂子，我哥住院了，你知道吗？”
“知道。”虞梨眼眸微闪。
能不知道吗，你哥就是因为我，才倒霉住院的。
“你去看过你哥了？”
贺兰闵似乎在跺脚，有点难以启齿：“还没，我打算等会儿过去看他。就是，就是不知道要给他带点什么东西，还有我车没油了，这个月零花钱也用完了，嫂子你能不能……你借我点钱，我下月还你！”
虞梨“哦”了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就说这小姑娘怎么突然联系她，原来是找她要钱啊。
至于借钱，呵呵，贺兰闵过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原身的钱，加在一起没有几个亿，也有好几千万，何时还过一块钱？
不止贺兰闵，贺兰辞和林如芬也是，这一家三口就是趴在原身身上吸血的蚂蟥，只不过后两者手段要更高明。
不过，虞梨没有戳穿贺兰闵的小伎俩，“好，阿闵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把钱借给你。”
她打开微信，利落地把钱转过去。
在转账上备注了个“借款”，虞梨安慰小姑娘：【先给车加点油吧，剩下的给你哥买一个果篮，礼轻情意重，你哥不会怪你的。】
另一边，商场里。
贺兰闵把准备付款的爱马仕提在手里，就等虞梨那边的转账了。
听见手机叮地一声，她迫不及待地点开。
66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