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见人走了,对着沈宴夕道:“小姐,赵公子要真的就是咱公子,不日我们也就要离开都城了,您实在没有必要和表小姐斗气。”白苹边说着边把刚刚喝的茶水,换成了上好的菊花差,待茶泡好后又递给了沈宴夕,沈宴夕接过茶,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在桌子上摆弄这茶盖,像是在思考一般,并没有回白苹的话,

    沈宴夕现在可不想掺合沈府的家事,不管这个府里有什么事,她都要尽力远着点,父亲再有能耐,不在都城,这天高路长的,真有什么事,靠她身边这点人手保不住她的,沈府最近的事,看似是沈府内宅之事,搞不好就是有人要对沈府下手,拿内宅之事做幌子,她借居沈府,此事又和她有干系,这都城谣言要是再止不住,言官估计就要对着沈伯父下手了,此次事件太过蹊跷,她身份尴尬,在都城的一众贵子贵女身份上差的实在是太多,,如果因为这件事沈伯父被言官告上御前,不管皇上态度如何,她都不太适合留在沈府,她此时对于赵吾行的身份实在是纠结,一方面希望这个人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她帮着找回去,也算是全这么多年父亲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要是当初父亲的孩子没有被带走,父亲也不会出门去找,也就不会捡到她了,一方面又觉得这个人实在凑巧,虽然白苹说此人张的像沈瑾之,但是沈宴夕是怎么看都觉的不像的,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如果此人真的是父亲的孩子,按照父亲的想法,她是必然要嫁给他的,这人她见过几次,论私心来说,她不是很喜欢,她知道如果自己一定不愿意嫁,父亲也不会勉强自己的,但一想到这么多年父亲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力排众议的养着自己,对自己疼爱入骨,对着族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强硬的把沈家嫡女的身份做实,在古代这种血脉传承特别森严的地方,哪怕是庶子庶女想要记在嫡母名下都难,何况她这种外面捡来的孤女,虽然她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对于婚姻有自己的想法,但她还是要尊重父亲的决定,如果父亲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她想她是会同意这婚事的。

    想到此处,她无端的烦躁不安,随手把手上的茶盖往桌子一扔,心中烦闷不已,转身回了内室,往旁边的塌上一躺,一手撑着额头,随手拿了一个话本子打发时间。

    白苹见她这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拿了一个薄毯子,为沈宴夕盖上,思索半天想了想说道:“小姐,你是怎么想到,我几次提赵公子,您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看着一起长大的姐妹这般的问,沈宴夕不是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说不出口,说心里话,在内心的深处她是自卑的,她自卑于她这个冒牌的身份,自卑于她的亏欠,如果这个赵公子真的是父亲的孩子,她等于这么多年都享受了本该属于他的生活,他应该锦衣玉食般长大,不应该受这么多苦,应该是像父亲那般的如玉君子,得名师指导,不为了碎银几两愁苦,不为身份低下垂头,看着被打的不成人样的赵吾行,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她的难以启齿就算是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也说不出口,她就像是一个小偷。

    如果赵吾行不是这般,可能家庭不是那么的富裕,像是这都城的一般学子就好,只要不是这般惨烈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想她不会像如今这般的愧疚,甚至私心里面希望她找错人了,爹爹的发妻性情如此刚烈怎么可能是一般的普通百姓之女,定然是朝中权贵才是,她自己在心里设置了好多障碍,一边希望不是这个人,一边又想早点把人找完回去找爹爹。

    竖日,还没有到沈宴夕起床的时候,天还有点黑,不是那么的大亮,沈宴夕没有让丫鬟守床的习惯,内室外间放了一个塌子给丫鬟门歇息,这个时间丫鬟已经起来开始准备洗漱的东西,待沈宴夕醒来就能洗漱,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沈宴夕的里屋里面闯进来一个人,来人蒙着面,胸口上中了一支箭,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看的出来意识不是那么清醒,脑子已经不是很受控制的样子,来人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把窗户关上后,一手捂着中了箭的伤口,一只手顺着墙扶着,大概走了两三步的样子,可能是真的坚持不住了,顺着墙倒了下去,倒下去没有碰到什么物件,但是人体的重量还是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

    大概是昨儿夜里沈宴夕想事情想的比较多,比较沉,这么大的声响是一点都没有听见,直到雪落带着洗漱的丫鬟进来,准备伺候沈宴夕洗漱,才发现里屋外间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身后的丫鬟一惊手中端着的盆被吓的松了手,一盆的水全部洒落在地,铜盆落地发出的响声,彻底把还在睡梦中的沈宴夕惊醒。

    沈宴夕慵懒的打着哈欠,对着外间说了一声:“怎么了。”

    雪落对着身后的丫鬟道:“去门口找两个丫鬟,一个让她去找白苹,让白苹把我的药箱送过来,一个让她再去打点水过来,小姐还在等着用,你就在门口守着,不许让别人进来。”

    丫鬟深呼一口气,调整了自己气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着雪落恭敬点头,退出了里屋守在了门口,迅速的在门口找到两个丫鬟吩咐完后谨慎的守着门。

    沈宴夕见半天没有人应声,把头发随意的往后面一扔,往外间走着:“怎么了,这是。”,刚到外间就见雪落蹲下身子在检查一个黑衣人的伤势,突然闯入的黑衣人也把沈宴夕吓了一条,她还以为这是丫鬟毛躁打坏了东西,这一大早的出现这么刺激的事,可算是把她也惊到了。

    忙对着雪落问:“他怎么了,怎么进来的。”

    雪落把人扶了起来,沈宴夕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蒙,见雪落一人吃力的扶着,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伸手,显然靠着雪落一个人要把这个像死人一般的人扶起来有难度,正好此时白苹带着药箱进来了,看见黑衣人也是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放下手中药箱,帮着雪落把黑衣人扶到一旁的塌上,待把黑衣人放好后,沈宴夕这会也看见了黑衣人的长相,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黑衣人眼熟,特别像他们来都城路上救的人,尤其是这样闭着眼睛落出的上半截脸。

    “这个人,怎么和我们之前救的人那么像呢!”沈宴夕说完,看着雪落和白苹,指了指躺着的黑衣人。

    雪落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黑衣人的伤口,发现胸口的箭伤其实射的不深,问题应该是箭头上淬了毒,才导致此人昏迷不醒,雪落又剥了下黑衣人的眼睛查看,顺手把蒙面的黑布扯开,检查口鼻。

    直到此刻大家才看清了此人全貌,沈宴夕惊呼:“这是不是姬予涵!”说完又扯了扯白苹的衣角“是不是他?”

    她有点脸盲,对于不是很熟悉的人,她特别容易搞错,有的时候明明不是一个人,她却恍惚的觉得是同一个人,有的时候明明之前有说过话,还一起聊天过,她都能把人搞错,所以一般她参加大型聚会的时候都会带着白苹或者雪落,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这个毛病,失了礼数,在这个时代礼数代表这脸面,如果认错了人会让人丢了脸面和礼数,被错认的人很可能恨上你,之后再想恢复关系可是难上加难,一般这种事她都是会规避掉的,尽量不让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前在上玄她都控制的很好,来了天历后,因为身份的原因,也没有多少人待见她,她反而落的轻松。

    白苹上前细看了一下:“小姐,就是姬小侯爷。”

    雪落接着道:“他不仅是姬小侯爷,还是我们来的路上救的哪个人,虽然他之前易了容貌,但是伤口的骗不了人的。”说为了拨开了姬予涵胸前的衣服,侧身给沈宴夕看,“小姐您看,这个伤口的缝线是我雪家独有的缝合方式,这个伤口是我亲自缝合的,我很确定此人和上次我们救的是同一人。”

    沈宴夕听完也不觉得惊讶,她刚刚看就觉得像,现在有了雪落的说辞就更加确定了,:“咱们和小侯爷还真的是有缘,雪落你看看能不能救,尽快救了给送走。”

    沈宴夕最讨厌麻烦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讨厌什么,什么越来找你,鬼知道她好好的在睡觉,一觉醒来屋里多个人,这个人显然还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真的是留不得,送不得,现在就希望雪落快点给这小侯爷弄醒,最好今天晚上能给送出沈府,这个小侯爷一看就是一身的麻烦,她可不想被他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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