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痴迷欣赏他威严法相,被其超脱与神圣蛊惑。

    他是昆仑山神古老而庄严,是万妖之主诡诈绝美。

    它盯着他白皙宽阔额头细看一会儿,有些失望没有看到梅花神印。

    幽冷甘洌香气虽融入骨血作为象征在空间铺散,可它还是想再看看那艳丽清肃梅纹现于雍鸣额头。

    如果可以,它想轻轻抚摸。

    想细细亲吻。

    毕竟,梅花神印本属于这幅躯壳主人,属于妖神时祺,未来亦会独属于它。

    它勾唇浅笑,媚眼惑人,看向烟雾笼罩之下伟岸胸膛,不死之心正在其内跳动。

    不管如何观赏,他都完美无缺,无与伦比。

    “我还是喜欢你妖王模样。”它皱着精致小眉头似真似假开口道:“那模样有种我与你合二为一缠绵感。”

    雍鸣嫌恶它赤裸觊觎,眼神邪恶暧昧,如附骨之蛆。但他无法遵照自己意愿将其剜除,因为它们属于她。

    “神君,你得如此美貌,应该多谢生身父母。”它又找到他一处痛点,笑盈盈戳击。

    是了,雍鸣剑眉凤目,英气十足,眉眼极像寒离。只是父子俩却走向两个极端,一个邪气美艳,一个气质清正。让寻常人很难联想这是两父子。

    如果与其母寒晶站在一起,没有人会质疑这不是一家三口。因为雍鸣流畅脸型清丽秀婉之态恰似其母古典婉约气韵。

    这本就是一副神清骨秀神明样貌。

    奈何这时正散发所有凛然厚重杀意,对它只有剑拔弩张决然战意。

    “魔神大人可千万不要因此手下留情才是。”娇小身躯自绣楼腾飞而起,丹罽红浮光锦迸发其色无畏勇猛之气,招展主人意志。

    魔气幻化出长剑,它白嫩指尖抚过如墨剑锋,笑道:“六界修士皆以剑为正统武器,今日我也试试。”

    炎霄遵照主人召唤现身,离火熊熊。

    三方对垒,不是互相打探相互制约之势,而是二打一。

    一神对二魔。

    滴星被二剑对击,没有退缩。它跟炎霄是老对手,彼此较量万年,甚至熟悉。至于低劣魔气所化利剑,岂敢承受它一击。

    只见雍鸣挥剑格挡,剑气扫过,夹杂冰雪崩塌之势,一剑便击溃魔剑,没有给魔魂一点反应机会,直接将魔击倒。

    魔魂被他今日战力震撼,心道不愧是昆仑山神,往日手段或许因伤所致并未发挥全力,更何况他满身法器。

    滴星剑尖直抵魔魂吼间,虽知雍鸣不会杀它,可束手就擒并非魔魂本性。它伸出食指划过滴星剑锋立马被凌厉剑气所伤,流血不止。

    见状,滴星后退一分,未得到主人指示,只继续看住魔魂。

    那边父子正在缠斗,灵渊此刻正化作清透长剑,对撞炎霄后变形,曲折婉转缠住其剑身,直朝魔神胸口穿刺而去。

    十五圆月高悬,明亮夜空突然炸开一记响雷直劈而下,落在“寒记粥铺”之上,直给粥铺劈出个黑洞洞大窟窿,冒着丝缕黑气。

    街面混乱因响雷暂止。

    “定是寒老板开铺子不尽心,遭天谴。”巷中无法接触到绣球人实在无聊胡乱猜测闲聊。

    “肯定是的!”身边人纷纷附和。

    墙根坐着那俩只见绣楼处独留魔魂虚影,就知道他们仨在张开结界斗法,从天雷劈下这种情况看,战况十分激烈。

    “雍鸣前辈会赢么?”圆善看着噼啪作响空气低声问。

    “一对二估计不行。”姜乘南以前总觉得父亲对自己下手太黑,直到知道雍鸣父子以命相搏,一直引以为鉴提醒自己珍惜可怜父子情义。

    “师傅就没教你什么秘法?”圆善好了伤疤立马忘记救命恩人,她掏出符纸威胁道:“我最近闲来无事研究……”

    轰隆!又一道天雷直劈而下!

    惊掉圆善手中符纸,而后接连数十道天雷轰隆噼叭之下“寒记粥铺”在二人面前直接被夷为平地!

    满街哗然,目瞪口呆,震惊不语!

    而结界内因斗法擦破空气产生次啦之声则愈演愈烈!已呈迭起闪电之势,引起路人注意!可见战况激烈!

    “我好似看见……”一个壮汉手颤巍巍指着次啦撕裂之处说给同伴听。

    “你什么也没看见!”圆善一道符纸贴过去,小脸板正义正言辞道:“你眼花!”

    “哦,是么?”壮汉盯着额头符纸抬手撕下已不再纠结。

    “厉害,”姜乘南赞叹她天赋:“您这又研究什么鬼画符,教教我呗。”

    他谄媚笑着。

    “妄想!啊……”圆善惨叫连连,吓的紧紧抱住姜乘南。

    因为八十一道天雷接连劈下,地面被劈出黑隆隆深不见底巨坑。

    异象惊呆在场之人,纷纷聚拢而来,俯瞰黝黑不见底深渊,齐齐毛骨悚然觉得这肯定是谁做尽丧尽天良之事才遭如此天谴!

    “那个,寒老板和他儿子出来抢绣球了没有?”有个街坊后知后觉开口。

    “寒老板坚信他妻子没死……一直在找,”一个邻居顿了顿又说:“雍鸣都十七了还未说亲,应该会凑一凑热闹吧。”

    “应该吧,哈哈。”有人干笑。

    要不然得是直接被雷活活劈死。这父子俩可真够可怜!啊不不不,这定是造孽深重,惨遭报应!

    此刻,结界内。

    “哈哈哈哈……”寒离仍被灵渊所化寒冰剑击中,狂笑使他呕血不止。但他仍在作死。

    “都告诉你了阿佑,弑父遭天谴,你怎么不信呢。”他每说一字血便呕一口血,可他根本不在意继续说:“九十一道雷劫,刚好你当年成神……”

    冰寒利刃被利落抽出身体,毫不迟疑再次刺入。噗!是剑尖入肉声、鲜血喷涌声、寒离呕血声。

    之后,“劈擦”是天雷击中雍鸣后背之声。

    魔魂早已惊骇僵立忘记施展手段。

    殷红鲜血自寒离身下如水向四周蔓延,他全身上下已无一块完整皮肉。

    魔神被亲子雍鸣毫不手软刺了九十四剑,宛如一块漏风烂肉,上半身不满密麻窟窿,浑身血液似要流干。

    此战惨烈,没有真正胜者。

    雍鸣整个骑在他身上也是受伤惨重。

    流岚法衣后背之处承受雷击整个破碎隐去。雷火烧焦白皙皮肤,其下寒意森森坚硬白骨漏出。

    还有!

    空荡荡胸腔之下,鲜红色,鲜活的,正跳动着的不死心!

    魔魂一挥手击退滴星,腾跃而起。身型快如鬼魅,五指虚握化作利爪直朝心脏抓去!

    马上就要拥有不死之心兴奋感席卷全身,血液翻腾叫嚣,情绪高涨。

    在它要伸进毫无防备雍鸣骨骼之内时,森然白骨中似有巍峨屏障,如山厚重,直接将它击退。

    它被弹飞,五指咔嚓碎裂,“啊”的惨叫出声。

    凄厉熟悉痛叫声唤回雍鸣神志,空洞涣散瞳仁逐渐聚焦。他凤眸萎靡怨毒,愤怒凄楚。颓丧盯着寒离,恨不能将其杀死。

    今日拼死一搏,已得验证,他无法杀死寒离。不仅仅因为天道法则。

    弑父遭天谴,那便来劈!他不惧!

    “阿佑,你现今身体内亦流淌着我的血。怎么不记得呢,为父真身可是朱雀。”寒离根本不在意身体伤口,他蔑视瞅着儿子。

    离火在寒离周身焚烧,焚烧干净血液,继续焚烧魔神身体。

    巨大朱雀法身于寒离身后展开它巨大朱红羽翼。

    它仰颈高鸣,威压之气横扫结界,将来不及张开守护结界的魔魂弹开,巨翅包裹着魔神身体,纯白离火熊熊燃烧之内,魔神淬火重生。

    躯壳完美无损,甚至修复旧伤。

    他本是天地间最后一只朱雀,生命垂死之际,会淬火重生。

    所以魔神不死,才敢挑起战争力抗神族!

    所以妖神当年未能将其斩杀,只能下咒封印。

    流岚慢慢修复,恢复原本飘渺之态遮掩住雍鸣赤裸后背。

    魔魂在其身后不甘看着这一幕,时机已过且它无法劈开昆仑山骨。

    它看向魔神,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彼此达成默契,心照不宣笑着,继续达成联盟。

    雍鸣将寒离动作收进眼底。

    “雷击之刑如何,可痛彻心扉。”魔神恢复霸气美艳模样,眼神幽冷问儿子。

    “比不得锥心之痛。”雍鸣憎恶回怼。

    魔魂在一旁似是隐身,它默默接好自己手骨。侧耳倾听秘闻。

    锥心之痛那是妖神时祺所下之咒!想到这里,寒离转眸怒视魔魂,憎恨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要剥皮抽骨。

    魔魂被它盯住浑身打个机灵,汗毛直立!这本不是它错误,却要替原主人背黑锅,委实有些冤枉。

    再看父子俩剑拔弩张欲要二次动手,它正想尝试从中挑拨,感觉到结界之外绣楼有将塌之势。

    三人之中,两魔未动,只有雍鸣猝然起身。

    两魔嘲讽笑着。

    神明,怜悯众生。

    结界收起,魔魂实体回归原处。娇小身躯因木楼倾斜顿时摇晃下坠。

    “寒记粥铺”原址被雷劈成巨大深坑,地面轰然下陷裂开,殃及到新建绣楼。

    一整条街绣楼因为这边倾斜倒塌联动,均有倾颓之势。

    街上人群密集,绣楼若塌,不知要砸死多少贪心之人。

    绣楼摇晃倾斜倒塌之时,眼看孙女一头栽下去,方伯辉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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