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满匪夷所思,怎么处处有变态。

    水池不远处有一棵树,树枝横出一大截,上边不知何时坐了个人,影影绰绰,堆出一团漆黑的影子。

    猎魂鞭在对方手中,长鞭下垂,手腕百无聊赖地点着,鞭尾不轻不重从她头顶扫过。

    她想将鞭子夺回,可刚一触到长鞭就从手里溜走,故意逗她玩似的,最后更是性质恶劣地把她衣衫卷走。

    光溜溜的华小满:……

    “不是,哥们你谁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双目光凝在她身上,轻慢且邪肆的声音落下。

    “啊,想不起来的话——”

    对方耐心十足地呵笑一声:“就一直光着吧。”

    华小满:“……”

    羞答答不露脸,想让她听音识人,未免太高看她了,况且在这她熟悉的人,十个手指头数得过来。

    晚风不停歇地吹,带来丝丝凉意,她双肩暴露的空气中,实在是冷极了。

    时间慢慢过去,双方僵持耗着。

    她心里憋气,阴阳怪气嘀咕:“用如此下流手段欺负女孩子,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听到这话,对方唇边掀起一抹讥诮的笑,言语间透着戏谑。

    “要论下流卑劣,四海八荒谁能比得过春恩宮的小宫主。”

    华小满皱眉,又是春恩宮……

    男人桃花眼眯起,倦怠地睨着泉水中的女孩:“用寒冰链将本座囚禁时,大言不惭道,只要能与本座一夜春宵,便死而无憾。”

    他言语中带点调侃:“结果给本座下了药,自己却临阵脱逃。”

    这人甩出非常多的信息,华小满一边想一边分析,寻思八成认识这流氓,只是接触不多。

    到底是谁呢。

    原身极度贪恋男色,朝三暮四,可真正能入眼的,只有那几位男主。

    其中有个倒霉蛋,的确被寒冰链锁过,偏偏一时想不起人大名。

    脑子里模糊的印象慢慢清晰,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只差临门一脚。

    华小满一时卡壳,对方终于失去耐心,树枝哗地猛晃,从树上一跃而下。

    月夜下,柔光落在这人脸上,凌乱地额发间,暗紫色长眸深邃幽冷,也在这一刻,她终于想起来了。

    “祁……唔。”

    刚呼出一字,喉咙被一只手掐住,迫使她仰头上望,一霎那,妖孽俊美的面容入室抢劫般闯入了视野。

    祁无劫握起猎魂鞭,轻拍了下她脸:“小宫主真是好不负责,管杀不管埋。”

    华小满:“……”

    好想晕死过去。

    她千算万算,都没想过会再见到这张脸。

    按照原文出场顺序,他是书中男三,但这个顺序并无什么用,总之这人和大反派一样,是个难缠的麻烦精。

    祁无劫是个异族,这一种族天生具备探知灵力的能力,修炼速度高于常人,能力非凡。

    天生这厮,在战斗力强大的优势下,还有张颠倒众生的脸,桃花旺,一直被捧得高高在上。

    但他却差点栽在原主身上,余生目标之一就是杀死华二。

    华小满绝望,杀她前能把衣衫还给她吗,真不想死后又被鞭尸。

    祁无劫魅惑的眸子氤氲寒意,眼梢微红,向上挑起,带着浓浓的蛊惑。

    一边盯她,一边拖长语调:“小宫主戏耍本座,打了一耳光就逃,说说看,要如何弥补呢。”

    距离十分之近,华小满能嗅到他袖口的奇香,和他帅气直观的脸一样,让人有点迷糊。

    难怪四大男主之中,他的桃花运一骑绝尘。

    好看是真的,心狠也是真的。

    原身中,她这个恶毒女配的结局就是曝尸荒野,不会就是此时此刻吧。

    于是,她十分窝囊地说:“要不您打回来?”

    说话间,将脸往前凑了凑。

    祁无劫浓密的睫翼如蒲扇,上下扇了扇,眼底噙着一抹笑:“本座不打小宫主,也不杀小宫主。”

    华小满松了口气。

    很好。

    如果他不要再用腻死人三个字的称呼她就更好了。

    但下一瞬,就听见祁无劫提出一个比杀了她更过分的要求。

    “前提是——”

    “你嫁我。”

    —

    斜月西沉。

    云海城齐家客院的某间卧房被人踹开。

    冥蝶有气无力趴在谢微云肩上,长长吁了口气:“累死了。”

    从白日起一直持续到现在,一人一蝶在海上沉浮数个时辰,终于将蠢蠢欲动的杂鱼清理完毕。

    华大满身上的圣器过于敏感,海妖闻着味就来了,甚至敢在游潮会下手,疯了似的。

    按理说,妖邪入不了齐府,但谢微偏要带着它去城外勘查,最后真找到不少埋伏的食人妖。

    双方碰上免不了恶战,可云海城的阵法消耗下,动起手来会很遭罪。

    让谢微云悠着点,他非不要命地下狠手,现下损耗太多,遭到了煞火反噬,这又是何必呢。

    谢微云踹开了门,没急着进去,病恹恹倚在门边,等身上的血腥味散去。

    视线向下看,碎发在上半张脸落下阴影,浑身透着股倦懒,似乎有点分神。

    冥蝶忍不住往门内探,这么大的踹门声,华大满怎么不出来骂人,难不成睡着了。

    不过不碍事,反正这些日子只要待在她身边,能缓解阵法的煎熬就行。

    又过了一会。

    谢微云抬头,一脸冷淡,整个人又是无所谓的样子,慢慢悠悠踏入房内,径直朝床塌方向去。

    百来封荒唐的告白信被他给烧了,今夜不听故事,那就——

    他正想着,弧度好看的唇略微翘起,忽然神色一顿,目光落在床塌上。

    床上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不凑巧。

    人不在啊。

    ……

    后山,山泉边。

    华小满:“在下下流卑劣,可不敢高攀了您。”

    方才提出要求后,祁无劫松开了她,说是不趁人之危,让她赶紧穿好衣服谈谈正事。

    她一拿到衣衫马不停蹄套上,一边说着话来打消这人荒唐的念头。

    她很想不明白,怎么打了这人一巴掌,反而要娶她,妥妥的受虐狂啊。

    祁无劫背对着她,手里缠着她的鞭子,一下一下敲打手心:“你确实是高攀了。”

    华小满正穿上最后一件衣衫,十分无语,这人怎么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祁无劫转过身,啪嗒一下甩了下鞭子,将她捞了过去,妖冶的红唇慢慢笑开。

    “是你说的,非我不嫁。”

    他揪住这一点,华小满无语凝噎,正想要反驳,暗夜中突然走来一人,目光瞥向站在一起的两人。

    谢微云语调懒散,透着冷意:“啧,当我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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