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周怀信一家四口也准备开始吃饭，周一堂和赵小枝送来一大碗兔肉还有一大筐鱼腥草，又把这一家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一次赵小枝和周一堂终于听见奶奶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们小夫妻俩了。”
“奶奶，不用这么客气。”赵小枝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奶奶又说：“我想请问你们，这鱼腥草是山上长的吗？还有那日你们给我们的，是河蚬？”
赵小枝就觉得奶奶是不是吃出来了，那是海蚬，但她也不慌不忙，笑说：“是河蚬，都是山上弄来的，但河蚬不好挖，很难挖到，鱼腥草的话相对来说比较好找。”
奶奶：“那么难挖的河蚬你们那日却给了我们家那么大一碗，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儿子姓周，媳妇姓张，不知你们如何称呼？”
周一堂目光紧盯着奶奶，怎么看都看不够：“我家也姓周，我叫周一堂，这是我媳妇，她叫赵小枝，奶奶叫她小枝就好。”
听到对方也姓周，奶奶刚想说是本家啊，但又想到自家现在是下放户，这种身份就不要跟人套近乎攀关系了。
奶奶笑道：“都是好名字。”
眼见着天就要黑下去，大家也都饿了一天该吃饭了，周一堂强忍住继续和这一家子人攀谈的冲动。
而周家人，对小夫妻俩的好意他们心生感激，但自家被划为坏分子，不好与人有过多的牵扯，免得害了人家，于是也没再说多余的话。
走之前周一堂说了句：“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结束。”
赵小枝也说：“是，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周家三个大人眼眶涌上热气，却都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赵小枝周一堂回到家，家里一老三小在等两人吃饭，碗筷都给他们备好了。
清炖的兔肉，汤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但兔肉就少了些味道。
周一堂去给赵小枝调了一碗酱料过来，酱料里是盐、酱油、蒜末，一点辣椒。空间别墅里倒是有现成的酱料，但一家子人在一起吃饭，不好拿出来。
“我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吃了。”小驴说。
周二禄周三喜用力点头认同。
只要是肉都好吃，不用蘸料他们都觉得很香。
周奶奶也微微点了点头。
“我口味重。”赵小枝笑说。
小驴就在心里偷偷道，是挺重的，吃那什么鱼腥草居然面不改色。
周一堂喝完汤，夹了一块兔肉开始吃，他以前胃不好，吃清淡的东西吃习惯了，蘸蘸料也可，不蘸蘸料也可。
这只兔子很肥，不过完全放开肚子吃还是可以吃的完的，但吃肉不易，周奶奶将肉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到橱柜中留明天吃，盛到饭桌上的，是大家今天的量。
分量还是很足的，三个孩子虽馋，可吃起肉来都很克制，因此吃到最后，盆里还剩肉，周一堂就一人一块分了下去。
能多吃一块肉，小驴很开心。
吃完饭，小驴举起手来说他来洗碗，周二禄和周三喜也都争着抢着说要洗碗。
周奶奶刚要说不用，被赵小枝拦住了，她笑着说：“让他们去吧。”
三个孩子便端起碗，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周奶奶看得眼睛直跳：“慢点、慢点！”
又见他们嘻嘻哈哈的，热闹得很，也笑弯了眼。
她不由感慨一句：“家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
说完，发现自己这句话很容易让人多想，她不由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误。
然而赵小枝完全就没有多想，她现在还没有和周一堂有真正的夫妻之实，哪里想得到这一层。
吃过饭，周一堂跟周奶奶说想要在侧边篱笆墙开个隐蔽的门。
周奶奶知道他们是想要和那边院子的人多走动，为避开人才打算在侧边开一扇门。她心里有担心，但看着如今主意特别大的大孙，她点头了。
这年头外面风云变幻，但村里相对还说还是比较平静的，而且大队长那人是个有见识的，周奶奶觉得即便有人发现他们家和下放户走得近，去大队长那里告发，大队长也不会拿他们一家怎么样，顶多是进行口头教育，因此她也不怎么怕。
就算真有人要担什么责任，她来担，她老太婆还怕吃苦么？
这么一想，周奶奶差点就脱口而出：“大孙，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奶支持你！”
到底觉得这样不合适，才没说。
今儿小驴不在这边睡，周一堂就趁着夜色将侧边篱笆墙开出一个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门，赵小枝在旁边帮忙。
周二禄周三喜好奇地蹲在一旁看大哥忙活，周奶奶过来一手提溜一个，让去洗澡，同时嘱咐：“家里做什么吃什么，都不要告诉外人，知道没？”
周二禄和周三喜齐点头：“知道的。”
奶奶都说了很多遍，他们又不傻，怎么会不记得。
看着三人走远，赵小枝问周一堂：“以后两个奶奶，叫法上我们怎么区分？”
周一堂将篱笆门绑紧了，站起身来说：“我这里的奶奶你叫她周奶奶也叫惯了，就不用改口了。我奶奶本姓许，如果在这也姓许，你可以叫她许奶奶。”
赵小枝也是这么想的，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忙活完篱笆门的事，两人回屋进空间，洗澡前赵小枝带着相框里的周一堂去看看后院小鸡小鸭们的情况。
推开别墅后门，赵小枝踩在地面上，就觉得脚感不太对，低头一看，好嘛，踩到了好几坨小鸡小鸭的便便。
她倒是没在意，周一堂却皱起眉头：“明天我去山上砍点竹子，做个篱笆墙将它们围起来。”
赵小枝觉得没必要：“它们太小了，那篱笆墙得做得很密，太费功夫了。”
周一堂：“多费一点功夫就多费一点功夫，将咱们度假的别墅拿来养鸡鸭，我已经很过意不去，再任由它们将后院糟蹋的不成样，就太委屈你了。”
赵小枝心里甜蜜，不过嘴上说的却是：“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在这种年代，有肉吃有钱花才是重点，踩点屎尿不算什么，小鸡小鸭的屎尿而已啦。”
周一堂就不说话了，因为他想到了不好的记忆。
小鸡小鸭都生龙活虎的，赵小枝和周一堂就各自洗澡去了。
洗完澡，因为周怀信一家的到来而操心太多的周一堂，今天总算有心思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这事没法做到最后一步，却仍是让赵小枝大汗淋漓。
她不得不回空间别墅又洗了个澡，出来后一觉睡到天亮。
最近地里的活变多了，正好空间里海水落潮时间顺延到白天的上工时间，赵小枝不用进空间挖海贝，倒也没有那么辛苦。
这天村里人下工的时候，周怀信一家还有一些收尾工作，怕太晚回家到时候只能摸黑煮饭，便让周芃芃先回家煮饭。
周奶奶和周一堂都回家了，赵小枝还在田边冲洗腿上的泥土，同时注意周芃芃那边的动静。
见周芃芃自己往家走，她便跟上了去。
两家的方向相同，周芃芃并没有察觉赵小枝是在跟着她。
她闷着头回到家中，进厨房开始烧火做饭。
赵小枝在家门口被周二禄周三喜小驴瞧见，她只能先进自家院子，趁家里人不注意时，从侧边刚开的那道门出去，在隔壁倒塌的院墙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扒着，注意院子里的动静。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过来看见，估计会以为，她才是那个意图不轨的人。
赵小枝只能一边注意院子，一边注意是否有人靠近这堵墙。
东张西望之时，她又想起，从自家的篱笆墙也能看到这边，她立刻调整自己怪异扒着土墙的姿势，一脸尴尬地往自家篱笆墙的方向望了一眼。
就这么一错眼的功夫，一个人影从对面的院墙翻了进来，偷偷往厨房去。
那人包着头脸，看不清真面目，赵小枝回过头看到人影时，心脏差点没从胸口蹦出来。
她脑子转的很快，当即大喝出声：“喂，熊孩子，谁让你来这边玩的，快回去！”
这一声大喝果真就吓退了那人，那人迅速跑到墙边，跨了出去。
至于人是直接跑走，还是躲在墙根底下偷窥，伺机而动，赵小枝没法判断。
赵小枝矮着身挪到厨房边的矮墙才站起身来，现在这个位置，即便那人还躲在另一边的院墙下偷窥，也看不到她是怎么出现的。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跨过矮墙，出现在厨房前的空地上。
周芃芃从不甚明亮的厨房里出来，看见忽然出现的赵小枝，一脸的茫然。
还没等周芃芃开口，赵小枝就先出声道：“我家孩子在那边墙下捡到了一块糖。”
周芃芃愣了一下，摇头说：“不是我的糖。”
赵小枝摆出一副纳闷的样子：“那就奇怪了，不是你掉的，也不是我家小孩掉的，难道还有别的小孩来过这里？”
周芃芃就不说话了，她怀疑赵小枝是在提醒自己，有人靠近过这处院子。
毕竟她前两次见到的赵小枝并不是这样子的，她这次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特别的有距离感，不似之前亲切。
但她想到的有人靠近院子，是有人好奇他们家，想来看看他们的笑话，根本想不到旁的。
事实上呢，赵小枝并不是在提醒周芃芃，她只是在圆话。刚才发生的事，她不打算对周芃芃提及。
“也不知这糖能不能吃。”赵小枝捏着手中的糖，朝周芃芃笑了笑。
说着她就剥开了糖纸，盯着里面的糖衣看了又看。
“糖衣没有被破坏过，应该是能吃的。”
周芃芃凑过去也看了眼，道：“看着是完好的，应该能吃。”
赵小枝就说：“有刀吗？去拿把刀来。”
周芃芃摇头，窘迫地说：“我们家没有刀。”
“那其他坚硬的东西也行。”赵小枝说。
周芃芃想了想，说：“搪瓷杯？”
赵小枝眼睛一转：“行，有热水吗？”
周芃芃又摇头：“没有，锅里煮了饭，还没有烧热水。”
赵小枝和周芃芃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凉白开也行。”
“姐姐你稍等。”周芃芃就进屋去了，倒了一碗凉白开出来。
赵小枝又说：“拿双筷子。”
周芃芃又进屋去拿了双筷子来。
筷子拿来，赵小枝将大白兔奶糖连同糖衣一起丢进碗中，用筷子夹住搅动。
周芃芃：“……”
周芃芃：“这是，干嘛？”
赵小枝：“这糖见者有份，没刀分，我给你融一半。凉水融的可能不好喝，你煮好饭后倒点热米汤进去，会更好喝一些。”
周芃芃张了张嘴巴，然后摇头：“不用了姐姐，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拿回去给你家小孩吃。”
赵小枝不说话，继续搅动。
周芃芃：“……真的不用了……”
赵小枝却很暴躁：“我这糖都扔水里了，你别说话。”
周芃芃：“……”
没有办法，她只能先进厨房看看灶膛里的火。
赵小枝闷着头不断地搅拌，看着碗里纹丝不动的奶糖，她心道，自己这样真的好傻。
这奶糖用凉水泡，能泡开吗？
可为了麻痹可能还在暗处偷窥的歹人，为了拖延时间，直到周家其他人回来，她只能当这个傻子。
这一次赵小枝和周一堂终于听见奶奶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们小夫妻俩了。”
“奶奶，不用这么客气。”赵小枝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奶奶又说：“我想请问你们，这鱼腥草是山上长的吗？还有那日你们给我们的，是河蚬？”
赵小枝就觉得奶奶是不是吃出来了，那是海蚬，但她也不慌不忙，笑说：“是河蚬，都是山上弄来的，但河蚬不好挖，很难挖到，鱼腥草的话相对来说比较好找。”
奶奶：“那么难挖的河蚬你们那日却给了我们家那么大一碗，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儿子姓周，媳妇姓张，不知你们如何称呼？”
周一堂目光紧盯着奶奶，怎么看都看不够：“我家也姓周，我叫周一堂，这是我媳妇，她叫赵小枝，奶奶叫她小枝就好。”
听到对方也姓周，奶奶刚想说是本家啊，但又想到自家现在是下放户，这种身份就不要跟人套近乎攀关系了。
奶奶笑道：“都是好名字。”
眼见着天就要黑下去，大家也都饿了一天该吃饭了，周一堂强忍住继续和这一家子人攀谈的冲动。
而周家人，对小夫妻俩的好意他们心生感激，但自家被划为坏分子，不好与人有过多的牵扯，免得害了人家，于是也没再说多余的话。
走之前周一堂说了句：“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结束。”
赵小枝也说：“是，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周家三个大人眼眶涌上热气，却都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赵小枝周一堂回到家，家里一老三小在等两人吃饭，碗筷都给他们备好了。
清炖的兔肉，汤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但兔肉就少了些味道。
周一堂去给赵小枝调了一碗酱料过来，酱料里是盐、酱油、蒜末，一点辣椒。空间别墅里倒是有现成的酱料，但一家子人在一起吃饭，不好拿出来。
“我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吃了。”小驴说。
周二禄周三喜用力点头认同。
只要是肉都好吃，不用蘸料他们都觉得很香。
周奶奶也微微点了点头。
“我口味重。”赵小枝笑说。
小驴就在心里偷偷道，是挺重的，吃那什么鱼腥草居然面不改色。
周一堂喝完汤，夹了一块兔肉开始吃，他以前胃不好，吃清淡的东西吃习惯了，蘸蘸料也可，不蘸蘸料也可。
这只兔子很肥，不过完全放开肚子吃还是可以吃的完的，但吃肉不易，周奶奶将肉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到橱柜中留明天吃，盛到饭桌上的，是大家今天的量。
分量还是很足的，三个孩子虽馋，可吃起肉来都很克制，因此吃到最后，盆里还剩肉，周一堂就一人一块分了下去。
能多吃一块肉，小驴很开心。
吃完饭，小驴举起手来说他来洗碗，周二禄和周三喜也都争着抢着说要洗碗。
周奶奶刚要说不用，被赵小枝拦住了，她笑着说：“让他们去吧。”
三个孩子便端起碗，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周奶奶看得眼睛直跳：“慢点、慢点！”
又见他们嘻嘻哈哈的，热闹得很，也笑弯了眼。
她不由感慨一句：“家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
说完，发现自己这句话很容易让人多想，她不由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误。
然而赵小枝完全就没有多想，她现在还没有和周一堂有真正的夫妻之实，哪里想得到这一层。
吃过饭，周一堂跟周奶奶说想要在侧边篱笆墙开个隐蔽的门。
周奶奶知道他们是想要和那边院子的人多走动，为避开人才打算在侧边开一扇门。她心里有担心，但看着如今主意特别大的大孙，她点头了。
这年头外面风云变幻，但村里相对还说还是比较平静的，而且大队长那人是个有见识的，周奶奶觉得即便有人发现他们家和下放户走得近，去大队长那里告发，大队长也不会拿他们一家怎么样，顶多是进行口头教育，因此她也不怎么怕。
就算真有人要担什么责任，她来担，她老太婆还怕吃苦么？
这么一想，周奶奶差点就脱口而出：“大孙，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奶支持你！”
到底觉得这样不合适，才没说。
今儿小驴不在这边睡，周一堂就趁着夜色将侧边篱笆墙开出一个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门，赵小枝在旁边帮忙。
周二禄周三喜好奇地蹲在一旁看大哥忙活，周奶奶过来一手提溜一个，让去洗澡，同时嘱咐：“家里做什么吃什么，都不要告诉外人，知道没？”
周二禄和周三喜齐点头：“知道的。”
奶奶都说了很多遍，他们又不傻，怎么会不记得。
看着三人走远，赵小枝问周一堂：“以后两个奶奶，叫法上我们怎么区分？”
周一堂将篱笆门绑紧了，站起身来说：“我这里的奶奶你叫她周奶奶也叫惯了，就不用改口了。我奶奶本姓许，如果在这也姓许，你可以叫她许奶奶。”
赵小枝也是这么想的，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忙活完篱笆门的事，两人回屋进空间，洗澡前赵小枝带着相框里的周一堂去看看后院小鸡小鸭们的情况。
推开别墅后门，赵小枝踩在地面上，就觉得脚感不太对，低头一看，好嘛，踩到了好几坨小鸡小鸭的便便。
她倒是没在意，周一堂却皱起眉头：“明天我去山上砍点竹子，做个篱笆墙将它们围起来。”
赵小枝觉得没必要：“它们太小了，那篱笆墙得做得很密，太费功夫了。”
周一堂：“多费一点功夫就多费一点功夫，将咱们度假的别墅拿来养鸡鸭，我已经很过意不去，再任由它们将后院糟蹋的不成样，就太委屈你了。”
赵小枝心里甜蜜，不过嘴上说的却是：“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在这种年代，有肉吃有钱花才是重点，踩点屎尿不算什么，小鸡小鸭的屎尿而已啦。”
周一堂就不说话了，因为他想到了不好的记忆。
小鸡小鸭都生龙活虎的，赵小枝和周一堂就各自洗澡去了。
洗完澡，因为周怀信一家的到来而操心太多的周一堂，今天总算有心思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这事没法做到最后一步，却仍是让赵小枝大汗淋漓。
她不得不回空间别墅又洗了个澡，出来后一觉睡到天亮。
最近地里的活变多了，正好空间里海水落潮时间顺延到白天的上工时间，赵小枝不用进空间挖海贝，倒也没有那么辛苦。
这天村里人下工的时候，周怀信一家还有一些收尾工作，怕太晚回家到时候只能摸黑煮饭，便让周芃芃先回家煮饭。
周奶奶和周一堂都回家了，赵小枝还在田边冲洗腿上的泥土，同时注意周芃芃那边的动静。
见周芃芃自己往家走，她便跟上了去。
两家的方向相同，周芃芃并没有察觉赵小枝是在跟着她。
她闷着头回到家中，进厨房开始烧火做饭。
赵小枝在家门口被周二禄周三喜小驴瞧见，她只能先进自家院子，趁家里人不注意时，从侧边刚开的那道门出去，在隔壁倒塌的院墙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扒着，注意院子里的动静。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过来看见，估计会以为，她才是那个意图不轨的人。
赵小枝只能一边注意院子，一边注意是否有人靠近这堵墙。
东张西望之时，她又想起，从自家的篱笆墙也能看到这边，她立刻调整自己怪异扒着土墙的姿势，一脸尴尬地往自家篱笆墙的方向望了一眼。
就这么一错眼的功夫，一个人影从对面的院墙翻了进来，偷偷往厨房去。
那人包着头脸，看不清真面目，赵小枝回过头看到人影时，心脏差点没从胸口蹦出来。
她脑子转的很快，当即大喝出声：“喂，熊孩子，谁让你来这边玩的，快回去！”
这一声大喝果真就吓退了那人，那人迅速跑到墙边，跨了出去。
至于人是直接跑走，还是躲在墙根底下偷窥，伺机而动，赵小枝没法判断。
赵小枝矮着身挪到厨房边的矮墙才站起身来，现在这个位置，即便那人还躲在另一边的院墙下偷窥，也看不到她是怎么出现的。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跨过矮墙，出现在厨房前的空地上。
周芃芃从不甚明亮的厨房里出来，看见忽然出现的赵小枝，一脸的茫然。
还没等周芃芃开口，赵小枝就先出声道：“我家孩子在那边墙下捡到了一块糖。”
周芃芃愣了一下，摇头说：“不是我的糖。”
赵小枝摆出一副纳闷的样子：“那就奇怪了，不是你掉的，也不是我家小孩掉的，难道还有别的小孩来过这里？”
周芃芃就不说话了，她怀疑赵小枝是在提醒自己，有人靠近过这处院子。
毕竟她前两次见到的赵小枝并不是这样子的，她这次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特别的有距离感，不似之前亲切。
但她想到的有人靠近院子，是有人好奇他们家，想来看看他们的笑话，根本想不到旁的。
事实上呢，赵小枝并不是在提醒周芃芃，她只是在圆话。刚才发生的事，她不打算对周芃芃提及。
“也不知这糖能不能吃。”赵小枝捏着手中的糖，朝周芃芃笑了笑。
说着她就剥开了糖纸，盯着里面的糖衣看了又看。
“糖衣没有被破坏过，应该是能吃的。”
周芃芃凑过去也看了眼，道：“看着是完好的，应该能吃。”
赵小枝就说：“有刀吗？去拿把刀来。”
周芃芃摇头，窘迫地说：“我们家没有刀。”
“那其他坚硬的东西也行。”赵小枝说。
周芃芃想了想，说：“搪瓷杯？”
赵小枝眼睛一转：“行，有热水吗？”
周芃芃又摇头：“没有，锅里煮了饭，还没有烧热水。”
赵小枝和周芃芃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凉白开也行。”
“姐姐你稍等。”周芃芃就进屋去了，倒了一碗凉白开出来。
赵小枝又说：“拿双筷子。”
周芃芃又进屋去拿了双筷子来。
筷子拿来，赵小枝将大白兔奶糖连同糖衣一起丢进碗中，用筷子夹住搅动。
周芃芃：“……”
周芃芃：“这是，干嘛？”
赵小枝：“这糖见者有份，没刀分，我给你融一半。凉水融的可能不好喝，你煮好饭后倒点热米汤进去，会更好喝一些。”
周芃芃张了张嘴巴，然后摇头：“不用了姐姐，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拿回去给你家小孩吃。”
赵小枝不说话，继续搅动。
周芃芃：“……真的不用了……”
赵小枝却很暴躁：“我这糖都扔水里了，你别说话。”
周芃芃：“……”
没有办法，她只能先进厨房看看灶膛里的火。
赵小枝闷着头不断地搅拌，看着碗里纹丝不动的奶糖，她心道，自己这样真的好傻。
这奶糖用凉水泡，能泡开吗？
可为了麻痹可能还在暗处偷窥的歹人，为了拖延时间，直到周家其他人回来，她只能当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