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澳说得没错，柯莉是个食欲很大但胃很小的人，她胸有成竹地宣告他该怎么做，结果，在初始阶段，他完全喂给她让她感受到严丝合缝的距离时，柯莉的眼泪掉得比跳动的秒数还快。
魅魔的体格太过健壮，好在闻澳并没争当□□的凶神猛兽，相反，他自持自重的模样更挑起柯莉的心火。
柯莉自讨糖吃，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仍旧是一次，但时间上久到柯莉的泪花淌满脸颊，变换的角度也花样百出。
在闻澳到之前，柯莉已潮涌数遍。
“好过分。”柯莉愤懑地盯着他给她擦拭眼泪时鼓动的腕骨。
闻澳的瞳仁深晦，唇边呷着浅浅笑意，“都按你要求来了，怎么还说我过分？”
他太擅长装无辜，分明他也自作主张地不听她的话。尤其是在寻宝似找到她几个点位时，横冲直撞的狂妄让她几次三番处在晕厥边缘。
那种至乐相伴的还有此生再也不会体会到的濒死感。
柯莉坐在工位上昏昏欲睡，手脚像被临时抓去跑了场长跑，结成梆硬的肌肉块，酸痛得她浑身无力。
润吉的程序还未修复完善，进度条却在好好营业，一晚而已，第一阶段就拉满了。
柯莉一时不知是该夸闻澳的技能在线，还是心急吃的这顿热豆腐烫嘴得刚刚好。
她目光涣散，单手掌着左脸，摇摇晃晃地坠到桌上，沉重的眼皮在沾了冰凉的桌面就触发程序似合紧。
柯莉听到耳边叮的一声，随即紧急睁开眼，视角受限，她眼上似乎被绑了一条纱带，隐约能看见些与公司不同的景象，四面都是镜子，她从面前这面模糊看见她端坐在一体式的沙发上。
柯莉唤了两声“有人吗”，就自顾抬手要扯散眼上碍眼的丝带。
“别摘。”熟悉的声线打住她的鲁莽的行事态度。
“闻澳？”柯莉逆反心理上来，拽住尾巴用力一拉，怎么也拉不下来，“不是才……”
距离昨晚结束才过了不到六小时，他又想干嘛？
“你把我带哪来了？”她站起身找闻澳的踪迹。
闻澳站在她背后几米远，正扬手对着镜子在调试，他的手往哪挪，镜子们就听话地转着角度。
“别怕，这是你的梦。”闻澳解开两颗扣子，敞开大片胸口。
“我们商量好了，早上这顿不吃。”柯莉为了验证，早上刻意省了顿早餐，现在饿得肚子咕噜噜叫，她还没食补，闻澳倒先一步上门了。
“昨晚只吃了一次，柯莉小姐。”闻澳的翅膀从后震出，白衬衫破成几块碎布料掉在地摊，“我很饿。”
他指向腹肌，“饿得这儿都扁了。”
满胀充血的肌肉变得清薄，显得他少年气未脱。
闻澳的语气与他幻化原身那嚣张跋扈的气场不同，可怜得像个讨要好处的小狗，柯莉耳根子软，脸上依旧硬气，控诉道：“你太用力了，我上班都打不起精神。”
“这是梦，你的身体不会有实感。”闻澳泰然自若道，“但快感是真实存在的，还能让一个即将要去工作一整天的老公饱腹。柯莉小姐？”
“那你也不可以随随便便不经过我同意入梦，万一我本来可以做更美的梦呢？”柯莉见闻澳微不可察地蹙紧眉，又轻咳一声补充，“比分说，我中彩票暴富，成了大老板。”
“比起相信中彩票，你不如相信你的老公。”闻澳好整以暇地等她后话，没什么表情，默然在她身前蹲下，“我敢保证，你坐在我脸上抓着我的两个犄角昂头挺胸时，飘飘然的腾飞感会更实在。”
不等柯莉想到争辩的话，他已经上手把柯莉抱了上去。
柯莉颅内訇然，埋藏的记忆开阀似泄出，闻澳的身形与那个“他”重叠，她摇摆着抓稳他的犄角，“你、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入我梦。”
“嗯，你想起来了？”闻澳吃得认真，有什么液体从他嘴角流出，在他下巴拖出一条流星的长痕，像还没掌握吃喝技巧的小孩，一口气喝得太多，自然溢了出来。他通通咽下，娓娓阐述，“很可惜，在结契前我们必须得消除人类入梦的记忆，不然，你现在熟能生巧了才对。还以为你会忘了我，现在看来，你也惦记我很久了啊。”
纱孔做得粗，柯莉能大致看清闻澳的神情，嘴唇张合到最大，微眯起眼，偶尔传来一声闷哼，她受到冲击，垂眼仔细摸了摸身上的衣物。
不太常规。
上身是件轻薄的羊毛纱，下身绑着件蕾丝，都是一扯就坏的料子，且用料不足，遮不住什么。一看就穿不出门，她在刷某个购物软件时曾看到过类似的款式。
在镜面的反射里，她模糊看到半遮半掩的身体曲线，像草稿纸上随意划过的不规则三角形，即便没有浑然天成的妩媚，也没有刻意凹挺的姿态，但柯莉竟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我才没有惦记你。”柯莉脸热地否认道。
“嗯，是我做得不够，趁这个机会，我补回来，好吗？”闻澳没有因为她的话恼羞成怒，而是换来个抱法，让她背坐在他怀里。
柯莉被迫面对镜子，通亮又迷蒙的视线像是镜头蒙了层欧根纱，她和闻澳都折着镜面的白光，晕出氤氲的气息。
她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闻澳绑起她柔顺的黑发，绕放到另一端肩头后掰她脸亲她，在柯莉倒头附和后双手就没闲着。
亲够了就捏她下巴迫使她看，他的尾巴像教条轻轻鞭笞着她的小肚，“你看，不要总想着收起来，花绽放的瞬间是最漂亮的，我喜欢帮助你盛放，你也应该喜欢自己。”
她眼眶水蒙蒙一片，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脸烧红得像蒸了场桑拿，她求饶道：“好了，我喜欢我自己。”
“撒谎。”闻澳摩挲她下颌，“你眼神在躲闪。”
无论是对性格的深究还是皮肤的观察，柯莉一直很抗拒细看自身。
这来源于她从小就爱在太阳底下泼爬滚打，晒得黝黑，营养不良让她在同龄人中又瘦又柴，后天的养护渐渐白了不少，而手臂和腿部表面仍留下了如土星纹路那般淡淡白棕色的条纹。
她想握紧拳头将又弯又短的手指藏在拳头里，想蜷紧脚趾把剪得又斜又圆的脚指甲盖藏在脚心下，想遮住肚皮把直直长了一列的细毛给挡住。
亮堂堂的光线把她的缺点暴露无遗，她极尽可能地遮掩，可惜两只手都被闻澳钳住，交错压在她腰窝不得动弹。
“还不够。”闻澳的手是细腻的毫毛，在手工纸画卷上勾勒细纹，眼底滋生着希望的温暖，“这都是你生长的痕迹，为什么要遮挡？你们人类总是在追求变态的美。又不是话本里的人物，不受风吹雨淋日晒，微生物在你的皮肤表面发生发应，通过呼吸进入你的体内流转又排出，经年累月才养育出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你。”
柯莉从未听过他的角度，就好像上帝俯在玻璃瓶前，看一个小生命如何在充满“危险”的环境里长大，不仅仅是个体上的变化，更爱她的头发和指甲是怎么长长，细胞是如何代谢……从外到里将她看了更透彻。
而他说他喜欢。
人唯有在被包容时，才会放肆。
曾经对瑕疵丑陋的痛斥和自卑，在闻澳的悉心照料下，变成了吻下开的花，无形地在她眼底绽开，的确浓艳生姿。
柯莉在难为情下欣赏了自己三十来分钟才被他放开。
镜房坍塌前，闻澳缱绻地啄了啄她耳垂，“晚上见。”
*
“柯莉？”有人凑近，在柯莉愣神的脸上打量一番，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戳她手臂，“你休完假回来了？”
柯莉手臂敏感地抖缩，肩膀上抬内扣，揉开困乏湿润的眼睛，思绪回笼，对上同事陌沫好心询问的脸，“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假怎么休这么短？往常都得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呢。”陌沫心情不错，眼尾始终高高地扬着，重述时从包里那出一袋打包好的礼盒放她桌上，“这是我结婚的喜糖。”
“你结婚了？”柯莉讶异地捂嘴。
柯莉对陌沫有独一份的好感，在其他同事都相继离职后，陌沫是整个公司最好说话且最温柔的人，但她疏离感强，柯莉平日又指哪打哪的性子，直来直去，陌沫应当很怕她，对她说话都是轻声慢语，独来独往，提到结婚，陌沫洋溢出的热络和欣喜让柯莉感到意外。
“是呀，我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呢。”陌沫聊起这件事的神情落落大方，沉默寡言的本色都不复存在，“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你该遇到了，躲都躲不掉。”
柯莉莫名想到闻澳掉在她家的场面，喃喃道：“出现在你家那种么。”
“你怎么知道？”陌沫也学她掌心贴唇，眉目顷刻敞亮，“我和丈夫的相识就是在我家，那天我家水管坏了，我打电话请人来修，恰好进来的就是他，我误以为他是师傅，指使他帮我做了不少事，直到我妈回来，我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妈妈朋友介绍给我的相亲男。”
柯莉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陌沫没止住分享欲，“柯莉有男朋友了吗？”
“我？”柯莉又一次浮想出闻澳那张脸，凛锐的眼尾钩子似的长延，脸棱却走势硬挺，唇峰饱满，冷漠里融着温柔，像一杯热可可。男朋友吗？他都自称老公了，她敛睫轻笑，承认道：“有的。”
陌沫惊喜地扬眉，笑得露出平滑的方齿，将口袋里的姻缘符放到柯莉手心，真挚地说：“太好啦，我前段时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邀请你参加婚礼，听一些人说你并不喜欢男人，也讨厌看到情侣，我怕你生气，就没给你邀请函，还好我今天鼓起勇气问你了，原来柯莉有在好好幸福，这个送你，要一直在一起哦。”
柯莉有一刹忡怔。
陌沫的担忧不无道理，她初来公司时暴打了两个追求者的事迹差点让她被辞退，好在她甩出被骚扰的证据，才保住了工作。
原来大家都误会了。
柯莉不打算解释陈年旧事，女孩子在职场的处境本就如此，即便拿着冒着损伤名誉的风险去自证清白，仍就会有人将事实带偏。
为什么没有去指责那两个讨人厌的恶心男人呢？
柯莉谢过陌沫，给面地把姻缘符挂在包上。
身边的阴影还未离开，柯莉仰头，对上陌沫复杂纠结的眼神，“嗯？”
陌沫被柯莉直视得结巴，“我、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不一直在一起也没关系，毕竟爱像开盲盒，存在但有长短，我更希望你健康长寿，事业有成，富丽强大。祝你升职加薪，柯莉！”
魅魔的体格太过健壮，好在闻澳并没争当□□的凶神猛兽，相反，他自持自重的模样更挑起柯莉的心火。
柯莉自讨糖吃，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仍旧是一次，但时间上久到柯莉的泪花淌满脸颊，变换的角度也花样百出。
在闻澳到之前，柯莉已潮涌数遍。
“好过分。”柯莉愤懑地盯着他给她擦拭眼泪时鼓动的腕骨。
闻澳的瞳仁深晦，唇边呷着浅浅笑意，“都按你要求来了，怎么还说我过分？”
他太擅长装无辜，分明他也自作主张地不听她的话。尤其是在寻宝似找到她几个点位时，横冲直撞的狂妄让她几次三番处在晕厥边缘。
那种至乐相伴的还有此生再也不会体会到的濒死感。
柯莉坐在工位上昏昏欲睡，手脚像被临时抓去跑了场长跑，结成梆硬的肌肉块，酸痛得她浑身无力。
润吉的程序还未修复完善，进度条却在好好营业，一晚而已，第一阶段就拉满了。
柯莉一时不知是该夸闻澳的技能在线，还是心急吃的这顿热豆腐烫嘴得刚刚好。
她目光涣散，单手掌着左脸，摇摇晃晃地坠到桌上，沉重的眼皮在沾了冰凉的桌面就触发程序似合紧。
柯莉听到耳边叮的一声，随即紧急睁开眼，视角受限，她眼上似乎被绑了一条纱带，隐约能看见些与公司不同的景象，四面都是镜子，她从面前这面模糊看见她端坐在一体式的沙发上。
柯莉唤了两声“有人吗”，就自顾抬手要扯散眼上碍眼的丝带。
“别摘。”熟悉的声线打住她的鲁莽的行事态度。
“闻澳？”柯莉逆反心理上来，拽住尾巴用力一拉，怎么也拉不下来，“不是才……”
距离昨晚结束才过了不到六小时，他又想干嘛？
“你把我带哪来了？”她站起身找闻澳的踪迹。
闻澳站在她背后几米远，正扬手对着镜子在调试，他的手往哪挪，镜子们就听话地转着角度。
“别怕，这是你的梦。”闻澳解开两颗扣子，敞开大片胸口。
“我们商量好了，早上这顿不吃。”柯莉为了验证，早上刻意省了顿早餐，现在饿得肚子咕噜噜叫，她还没食补，闻澳倒先一步上门了。
“昨晚只吃了一次，柯莉小姐。”闻澳的翅膀从后震出，白衬衫破成几块碎布料掉在地摊，“我很饿。”
他指向腹肌，“饿得这儿都扁了。”
满胀充血的肌肉变得清薄，显得他少年气未脱。
闻澳的语气与他幻化原身那嚣张跋扈的气场不同，可怜得像个讨要好处的小狗，柯莉耳根子软，脸上依旧硬气，控诉道：“你太用力了，我上班都打不起精神。”
“这是梦，你的身体不会有实感。”闻澳泰然自若道，“但快感是真实存在的，还能让一个即将要去工作一整天的老公饱腹。柯莉小姐？”
“那你也不可以随随便便不经过我同意入梦，万一我本来可以做更美的梦呢？”柯莉见闻澳微不可察地蹙紧眉，又轻咳一声补充，“比分说，我中彩票暴富，成了大老板。”
“比起相信中彩票，你不如相信你的老公。”闻澳好整以暇地等她后话，没什么表情，默然在她身前蹲下，“我敢保证，你坐在我脸上抓着我的两个犄角昂头挺胸时，飘飘然的腾飞感会更实在。”
不等柯莉想到争辩的话，他已经上手把柯莉抱了上去。
柯莉颅内訇然，埋藏的记忆开阀似泄出，闻澳的身形与那个“他”重叠，她摇摆着抓稳他的犄角，“你、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入我梦。”
“嗯，你想起来了？”闻澳吃得认真，有什么液体从他嘴角流出，在他下巴拖出一条流星的长痕，像还没掌握吃喝技巧的小孩，一口气喝得太多，自然溢了出来。他通通咽下，娓娓阐述，“很可惜，在结契前我们必须得消除人类入梦的记忆，不然，你现在熟能生巧了才对。还以为你会忘了我，现在看来，你也惦记我很久了啊。”
纱孔做得粗，柯莉能大致看清闻澳的神情，嘴唇张合到最大，微眯起眼，偶尔传来一声闷哼，她受到冲击，垂眼仔细摸了摸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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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面的反射里，她模糊看到半遮半掩的身体曲线，像草稿纸上随意划过的不规则三角形，即便没有浑然天成的妩媚，也没有刻意凹挺的姿态，但柯莉竟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我才没有惦记你。”柯莉脸热地否认道。
“嗯，是我做得不够，趁这个机会，我补回来，好吗？”闻澳没有因为她的话恼羞成怒，而是换来个抱法，让她背坐在他怀里。
柯莉被迫面对镜子，通亮又迷蒙的视线像是镜头蒙了层欧根纱，她和闻澳都折着镜面的白光，晕出氤氲的气息。
她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闻澳绑起她柔顺的黑发，绕放到另一端肩头后掰她脸亲她，在柯莉倒头附和后双手就没闲着。
亲够了就捏她下巴迫使她看，他的尾巴像教条轻轻鞭笞着她的小肚，“你看，不要总想着收起来，花绽放的瞬间是最漂亮的，我喜欢帮助你盛放，你也应该喜欢自己。”
她眼眶水蒙蒙一片，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脸烧红得像蒸了场桑拿，她求饶道：“好了，我喜欢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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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对性格的深究还是皮肤的观察，柯莉一直很抗拒细看自身。
这来源于她从小就爱在太阳底下泼爬滚打，晒得黝黑，营养不良让她在同龄人中又瘦又柴，后天的养护渐渐白了不少，而手臂和腿部表面仍留下了如土星纹路那般淡淡白棕色的条纹。
她想握紧拳头将又弯又短的手指藏在拳头里，想蜷紧脚趾把剪得又斜又圆的脚指甲盖藏在脚心下，想遮住肚皮把直直长了一列的细毛给挡住。
亮堂堂的光线把她的缺点暴露无遗，她极尽可能地遮掩，可惜两只手都被闻澳钳住，交错压在她腰窝不得动弹。
“还不够。”闻澳的手是细腻的毫毛，在手工纸画卷上勾勒细纹，眼底滋生着希望的温暖，“这都是你生长的痕迹，为什么要遮挡？你们人类总是在追求变态的美。又不是话本里的人物，不受风吹雨淋日晒，微生物在你的皮肤表面发生发应，通过呼吸进入你的体内流转又排出，经年累月才养育出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你。”
柯莉从未听过他的角度，就好像上帝俯在玻璃瓶前，看一个小生命如何在充满“危险”的环境里长大，不仅仅是个体上的变化，更爱她的头发和指甲是怎么长长，细胞是如何代谢……从外到里将她看了更透彻。
而他说他喜欢。
人唯有在被包容时，才会放肆。
曾经对瑕疵丑陋的痛斥和自卑，在闻澳的悉心照料下，变成了吻下开的花，无形地在她眼底绽开，的确浓艳生姿。
柯莉在难为情下欣赏了自己三十来分钟才被他放开。
镜房坍塌前，闻澳缱绻地啄了啄她耳垂，“晚上见。”
*
“柯莉？”有人凑近，在柯莉愣神的脸上打量一番，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戳她手臂，“你休完假回来了？”
柯莉手臂敏感地抖缩，肩膀上抬内扣，揉开困乏湿润的眼睛，思绪回笼，对上同事陌沫好心询问的脸，“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假怎么休这么短？往常都得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呢。”陌沫心情不错，眼尾始终高高地扬着，重述时从包里那出一袋打包好的礼盒放她桌上，“这是我结婚的喜糖。”
“你结婚了？”柯莉讶异地捂嘴。
柯莉对陌沫有独一份的好感，在其他同事都相继离职后，陌沫是整个公司最好说话且最温柔的人，但她疏离感强，柯莉平日又指哪打哪的性子，直来直去，陌沫应当很怕她，对她说话都是轻声慢语，独来独往，提到结婚，陌沫洋溢出的热络和欣喜让柯莉感到意外。
“是呀，我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呢。”陌沫聊起这件事的神情落落大方，沉默寡言的本色都不复存在，“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你该遇到了，躲都躲不掉。”
柯莉莫名想到闻澳掉在她家的场面，喃喃道：“出现在你家那种么。”
“你怎么知道？”陌沫也学她掌心贴唇，眉目顷刻敞亮，“我和丈夫的相识就是在我家，那天我家水管坏了，我打电话请人来修，恰好进来的就是他，我误以为他是师傅，指使他帮我做了不少事，直到我妈回来，我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妈妈朋友介绍给我的相亲男。”
柯莉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陌沫没止住分享欲，“柯莉有男朋友了吗？”
“我？”柯莉又一次浮想出闻澳那张脸，凛锐的眼尾钩子似的长延，脸棱却走势硬挺，唇峰饱满，冷漠里融着温柔，像一杯热可可。男朋友吗？他都自称老公了，她敛睫轻笑，承认道：“有的。”
陌沫惊喜地扬眉，笑得露出平滑的方齿，将口袋里的姻缘符放到柯莉手心，真挚地说：“太好啦，我前段时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邀请你参加婚礼，听一些人说你并不喜欢男人，也讨厌看到情侣，我怕你生气，就没给你邀请函，还好我今天鼓起勇气问你了，原来柯莉有在好好幸福，这个送你，要一直在一起哦。”
柯莉有一刹忡怔。
陌沫的担忧不无道理，她初来公司时暴打了两个追求者的事迹差点让她被辞退，好在她甩出被骚扰的证据，才保住了工作。
原来大家都误会了。
柯莉不打算解释陈年旧事，女孩子在职场的处境本就如此，即便拿着冒着损伤名誉的风险去自证清白，仍就会有人将事实带偏。
为什么没有去指责那两个讨人厌的恶心男人呢？
柯莉谢过陌沫，给面地把姻缘符挂在包上。
身边的阴影还未离开，柯莉仰头，对上陌沫复杂纠结的眼神，“嗯？”
陌沫被柯莉直视得结巴，“我、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不一直在一起也没关系，毕竟爱像开盲盒，存在但有长短，我更希望你健康长寿，事业有成，富丽强大。祝你升职加薪，柯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