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如今有很多老城改造和扩张的工程，跟建筑业相关的产业都值得一试。周自明跳过了那些利润大但投入也大的行当，选了个门槛低的，还算有眼光。主要投入是他们两口子的人工，店租，几样切割电焊工具。
不知道这个消息散出去，村里会有怎样的舆论。他们要是不怕被打脸，只管说风凉话。当初觉得周建军把钱花在女儿身上浪费的人，如今不也只能捏着鼻子夸他好眼光懂筹谋？
小马中考完毕，跟她那刚刚高考完的维哥一起去首都吃大户，特意给她在小企鹅上留言，说一定给她带礼物。以为马维高考完毕就能解脱的马绪只能努力给自己顺气。不急不急，反正这小子大学想去南方，忍下这几天，剩下的都是快乐。
大三这个暑假，留校的人很多。或许是大学生活已经过去四分之三，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可以踏入社会，一个个地都去找兼职体验社会人的生活。胖子也是其中的一员。每年暑假他都能在家宅得珠圆玉润，今年竟也舍得留在丰城蒸桑拿。这要不减个四五斤，都对不起这火辣辣的太阳。
丰城大学生遍地走，兼职并不是那么好找。没办法，竞争上岗的人太多。而且，大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自带一股子清高和傲气，高不成低不就，谁乐意用？给小朋友们补补课都算是专业对口，其他的么，发传单，扫楼推销，不要太多。
哪怕暑假了，张航依然坚持着做五休二。每周一周二赖在师大跟周自晴一起上自习，剩余五天泡电脑城打暑期工，样样都不耽误。
周自晴总不能冷落了男朋友，周一周二白天两人认真学习，晚上就敞开了约会。逛逛夜市吃些小吃，看场电影压压马路，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胖子看着不免眼热。张慧家管的严，坚决不同意她暑假滞留学校迟迟不回。但凡晚那么一天半天，张慧她家太后就能亲自杀过来逮人。张慧称之为“令人窒息的爱（控制欲）”。她也不知道，同为独生女，为啥人家的爸妈不这样？王芸这样的娇娇女，千里迢迢来丰城上学，也没见她父母盯得那么紧。
周自晴学了些微末的心理学，多少能分析出一点东西，但事已至此，弄不弄清楚又有何意义？孩子长大，终会脱离父母的掌控。
梁燕燕已经学会独立行走。做人嘛，就要有眼色，万万不能搅和在情侣中间。剩下半年，她也该好好努力了。
九月里，家里的小宝宝满周岁，届时周自晴不可能专程回去。开学前，她将时间排开，回了趟老家。
去年给如熙买东西，虽然大家面上都高兴，但私下里还是遭了母上大人一顿埋怨。大意是她一个学生，犯不着从牙缝里省出钱来给侄女买东西。行吧，多了不行，贵了不行，买个小件吧！总得表表心意。
周自晴从行李包里掏出一套儿童餐具，小勺子小碗，大家都没啥意见。后来，她妈发现勺子居然是感温的，温度太高会变色。欣喜之余，不免又觉得她肯定花了大价钱。
孙丽群觉得其他不论，她小姑子是真的费心，谁家也没她这么多花样，至少，她在市里的母婴店都没见识过这种感温勺子。如熙这娃娃真是得了福气。周自明忙活着店面，只安排他媳妇回来看看妹子看看娃。新店开张，前期要接到单打开局面不容易，根本离不了人。
小马从首都给她寄了F语版小王子去学校，她还没去当面道谢，干脆跑一趟，顺带找同学们打打广告。这个理由相当充分，王香英挥挥手就放她出门。
周自晴到县里，先给几个平时有来往的同学群发一遍消息，在江州有亲朋好友的务必推荐一下，有需求的时候不愁嘛。跟周昱和刘婷婷，她就半点没客气，一个电话过去，全家动员。张航当然也没能躲过这一波推销。有些同学周自晴不熟，但是他熟啊！必须深挖一番。
兄妹俩要攻略的地图不同，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去到小马家，倒是巧了，马绪兄弟俩都在，屋里闹哄哄的，正在打包行李。老马把她让到空荡荡的书房，“市里的实验中学去年就想调我过去，只是怕马绫换学校影响她中考，所以才拖到现在。以后再见就得在江州了。”
人往高处走。
老马年富力强，教学能力一流，跟学生关系也处的好，自然有人慧眼识珠。实验中学虽然比不上市一中这样的王牌，但也是多方扶持的重点学校，师资和硬件设施都往上走了一大截，很有发展前途。
周自晴没有多待，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下，跟小马简单聊了几句就撤了。人到楼下，马维追了出来。
“小周老师，等一下。”
“怎么了？”不是说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Bking，等闲不跟人打招呼的吗？
“我考上了交大，过两天就去报到。”马维说完就有点脸红，这开场好像在自夸？
“挺厉害啊，恭喜恭喜！”这是什么神仙兄弟俩，一个个都跟开挂了似的。
“谢谢，我是说，谢谢你之前给我做指导，那些建议真的很有用。”他哥对他严是严了点了，做事真叫人没话说，连随便抓到的同学都这么靠谱。
“客气什么，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上了大学也要加油啊！”
“我会的，小周老师再见！”
哎，多么腼腆鲜嫩的男孩子！周自晴一边叹息一边往大门走，却浑然不知，自己亦是他人眼中的风景。
大四课表下来时，每个人都还没从大三满课的状态中回神，只觉得平均一天四节课都不到，过于轻松。随之就有新发现：口译，同传，这是什么魔鬼课程？！看到小一号字体标明的老师，老天鹅啊，是她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主任！
果然，大佬往往最后才出场。
上下课每每经过运动场，篮球场，以及主楼前的大广场，看到那些青葱般的少年在骄阳的煎烤下日益显出巧克力色，大四的这些老菜帮子们都会叹一句暴殄天物。再也不用担心用餐高峰期排队太久或者找不到座位。课少嘛，其他年级拼不过。
年后要考八级，班委早早提醒大家都准备起来，刷刷题找找感觉，词汇量不够的多突击等等。要说狠还是老师狠，视听课直接上无字幕原声电影，或者拿雅思托福听力当家常便饭，还有洋洋洒洒不带停，连标点符号都能省下来的VOA NEWS。是不是什么感觉都来了？
每个人都没意识到，他们最自由美好的年华已经进入倒计时。
没等来能让大家放松的国庆节，先来的是系里保研的名额。梁燕燕的名字就大喇喇的列在上面。大家吃惊，又不那么吃惊。梁燕燕比大家还吃惊，吃惊过后，自言自语，“所以，我这研是不用自己考了？直升？”
张慧叉腰，“是的呢，不仅不用自己考，还有奖学金，学费全免。就问你爽不爽！”
梁燕燕哈哈大笑，“那必须爽！姐妹们，今晚聚餐走起，我请客！”
“美得你，等国庆节吧，那时候大家都有空，叫上家属一起吃大户！”
宿宁对周自晴竖大拇指，“你够狠！”
“过奖！”
梁燕燕就这么提前上岸，看一帮考研的难兄难弟们还在垂死挣扎。
与这么巨大的好消息相比，梁燕燕和周自晴继续挣着系里奖学金的事情，就显得不那么显眼了。周自晴从来不会嫌钱多，喜滋滋进账。哪怕每个月都有房客按时打款，也没有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挣来的香。
大四的国庆节，气氛又不一样。余玉周跟吴昊偷偷报团出去旅游，订完行程才宣布，完全不给其他人当电灯泡的机会，众人都调侃这是去度蜜月。梁燕燕凭实力一身轻松，包袱款款去了科大会男朋友。王芸老老实实待在学校，成日窝在申远宿舍陪读，人家苦读，她在追剧玩游戏，堪称醉生梦死。
张航倒是想抄作业，但周自晴对节假日出行没有半点兴趣。
在学校周边吃吃逛逛不好吗？看看那五毛一碗的红糖凉虾，一杯喝到饱的绿豆沙，煎得滋滋作响的铁板豆腐，大串的鱿鱼须配五花肉，刚从炉子里取出来的香气四溢的锅盔再刷上一层甜辣酱，人间至爱，不过如此。还要什么自行车？
若再无聊，可以到外国语学院看电影啊，免费的，够不够爽？
张航已经习惯跟着周自晴蹭外国语学院的电影。这个项目是学生会运营，周末及节假日开场，一水儿的外语原声带字幕大片，用的是院里的阶梯报告厅，通价两元。跟商场二十一张的票价比，简直像白送。而且，有周自晴这个“自己人”通关，张航还能体验一下免票入场的优越感。
周自晴其实不太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面，尤其是那些熟悉的电影画面，无端端就让人想起看到关键处却被老师按暂停，开始围绕剧情分组讨论并演绎的视听课。那些在世界电影史上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一部部经典影片，就这样被老师无情的手切割得七零八碎。
可张航他乐意。倒不是想省那点电影票钱，主要是得瑟，免费多香啊！而且，遇到看不懂的剧情，身边跟有个搜索引擎似的，故事背景正反方配比信手拈来。
不懂，但大为震惊。学外语的，对世界史的了解要求这么高吗？
不不不，我们只是上过平平无奇的视听课及西方文学史，而已。
于少峰也来蹭过免费电影，只是无法享受到张航这种全方位的服务。开玩笑，她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能分他一张免费入场已经是友情的最高峰了，还要求全陪不成？
不知道这个消息散出去，村里会有怎样的舆论。他们要是不怕被打脸，只管说风凉话。当初觉得周建军把钱花在女儿身上浪费的人，如今不也只能捏着鼻子夸他好眼光懂筹谋？
小马中考完毕，跟她那刚刚高考完的维哥一起去首都吃大户，特意给她在小企鹅上留言，说一定给她带礼物。以为马维高考完毕就能解脱的马绪只能努力给自己顺气。不急不急，反正这小子大学想去南方，忍下这几天，剩下的都是快乐。
大三这个暑假，留校的人很多。或许是大学生活已经过去四分之三，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可以踏入社会，一个个地都去找兼职体验社会人的生活。胖子也是其中的一员。每年暑假他都能在家宅得珠圆玉润，今年竟也舍得留在丰城蒸桑拿。这要不减个四五斤，都对不起这火辣辣的太阳。
丰城大学生遍地走，兼职并不是那么好找。没办法，竞争上岗的人太多。而且，大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自带一股子清高和傲气，高不成低不就，谁乐意用？给小朋友们补补课都算是专业对口，其他的么，发传单，扫楼推销，不要太多。
哪怕暑假了，张航依然坚持着做五休二。每周一周二赖在师大跟周自晴一起上自习，剩余五天泡电脑城打暑期工，样样都不耽误。
周自晴总不能冷落了男朋友，周一周二白天两人认真学习，晚上就敞开了约会。逛逛夜市吃些小吃，看场电影压压马路，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胖子看着不免眼热。张慧家管的严，坚决不同意她暑假滞留学校迟迟不回。但凡晚那么一天半天，张慧她家太后就能亲自杀过来逮人。张慧称之为“令人窒息的爱（控制欲）”。她也不知道，同为独生女，为啥人家的爸妈不这样？王芸这样的娇娇女，千里迢迢来丰城上学，也没见她父母盯得那么紧。
周自晴学了些微末的心理学，多少能分析出一点东西，但事已至此，弄不弄清楚又有何意义？孩子长大，终会脱离父母的掌控。
梁燕燕已经学会独立行走。做人嘛，就要有眼色，万万不能搅和在情侣中间。剩下半年，她也该好好努力了。
九月里，家里的小宝宝满周岁，届时周自晴不可能专程回去。开学前，她将时间排开，回了趟老家。
去年给如熙买东西，虽然大家面上都高兴，但私下里还是遭了母上大人一顿埋怨。大意是她一个学生，犯不着从牙缝里省出钱来给侄女买东西。行吧，多了不行，贵了不行，买个小件吧！总得表表心意。
周自晴从行李包里掏出一套儿童餐具，小勺子小碗，大家都没啥意见。后来，她妈发现勺子居然是感温的，温度太高会变色。欣喜之余，不免又觉得她肯定花了大价钱。
孙丽群觉得其他不论，她小姑子是真的费心，谁家也没她这么多花样，至少，她在市里的母婴店都没见识过这种感温勺子。如熙这娃娃真是得了福气。周自明忙活着店面，只安排他媳妇回来看看妹子看看娃。新店开张，前期要接到单打开局面不容易，根本离不了人。
小马从首都给她寄了F语版小王子去学校，她还没去当面道谢，干脆跑一趟，顺带找同学们打打广告。这个理由相当充分，王香英挥挥手就放她出门。
周自晴到县里，先给几个平时有来往的同学群发一遍消息，在江州有亲朋好友的务必推荐一下，有需求的时候不愁嘛。跟周昱和刘婷婷，她就半点没客气，一个电话过去，全家动员。张航当然也没能躲过这一波推销。有些同学周自晴不熟，但是他熟啊！必须深挖一番。
兄妹俩要攻略的地图不同，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去到小马家，倒是巧了，马绪兄弟俩都在，屋里闹哄哄的，正在打包行李。老马把她让到空荡荡的书房，“市里的实验中学去年就想调我过去，只是怕马绫换学校影响她中考，所以才拖到现在。以后再见就得在江州了。”
人往高处走。
老马年富力强，教学能力一流，跟学生关系也处的好，自然有人慧眼识珠。实验中学虽然比不上市一中这样的王牌，但也是多方扶持的重点学校，师资和硬件设施都往上走了一大截，很有发展前途。
周自晴没有多待，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下，跟小马简单聊了几句就撤了。人到楼下，马维追了出来。
“小周老师，等一下。”
“怎么了？”不是说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Bking，等闲不跟人打招呼的吗？
“我考上了交大，过两天就去报到。”马维说完就有点脸红，这开场好像在自夸？
“挺厉害啊，恭喜恭喜！”这是什么神仙兄弟俩，一个个都跟开挂了似的。
“谢谢，我是说，谢谢你之前给我做指导，那些建议真的很有用。”他哥对他严是严了点了，做事真叫人没话说，连随便抓到的同学都这么靠谱。
“客气什么，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上了大学也要加油啊！”
“我会的，小周老师再见！”
哎，多么腼腆鲜嫩的男孩子！周自晴一边叹息一边往大门走，却浑然不知，自己亦是他人眼中的风景。
大四课表下来时，每个人都还没从大三满课的状态中回神，只觉得平均一天四节课都不到，过于轻松。随之就有新发现：口译，同传，这是什么魔鬼课程？！看到小一号字体标明的老师，老天鹅啊，是她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主任！
果然，大佬往往最后才出场。
上下课每每经过运动场，篮球场，以及主楼前的大广场，看到那些青葱般的少年在骄阳的煎烤下日益显出巧克力色，大四的这些老菜帮子们都会叹一句暴殄天物。再也不用担心用餐高峰期排队太久或者找不到座位。课少嘛，其他年级拼不过。
年后要考八级，班委早早提醒大家都准备起来，刷刷题找找感觉，词汇量不够的多突击等等。要说狠还是老师狠，视听课直接上无字幕原声电影，或者拿雅思托福听力当家常便饭，还有洋洋洒洒不带停，连标点符号都能省下来的VOA NEWS。是不是什么感觉都来了？
每个人都没意识到，他们最自由美好的年华已经进入倒计时。
没等来能让大家放松的国庆节，先来的是系里保研的名额。梁燕燕的名字就大喇喇的列在上面。大家吃惊，又不那么吃惊。梁燕燕比大家还吃惊，吃惊过后，自言自语，“所以，我这研是不用自己考了？直升？”
张慧叉腰，“是的呢，不仅不用自己考，还有奖学金，学费全免。就问你爽不爽！”
梁燕燕哈哈大笑，“那必须爽！姐妹们，今晚聚餐走起，我请客！”
“美得你，等国庆节吧，那时候大家都有空，叫上家属一起吃大户！”
宿宁对周自晴竖大拇指，“你够狠！”
“过奖！”
梁燕燕就这么提前上岸，看一帮考研的难兄难弟们还在垂死挣扎。
与这么巨大的好消息相比，梁燕燕和周自晴继续挣着系里奖学金的事情，就显得不那么显眼了。周自晴从来不会嫌钱多，喜滋滋进账。哪怕每个月都有房客按时打款，也没有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挣来的香。
大四的国庆节，气氛又不一样。余玉周跟吴昊偷偷报团出去旅游，订完行程才宣布，完全不给其他人当电灯泡的机会，众人都调侃这是去度蜜月。梁燕燕凭实力一身轻松，包袱款款去了科大会男朋友。王芸老老实实待在学校，成日窝在申远宿舍陪读，人家苦读，她在追剧玩游戏，堪称醉生梦死。
张航倒是想抄作业，但周自晴对节假日出行没有半点兴趣。
在学校周边吃吃逛逛不好吗？看看那五毛一碗的红糖凉虾，一杯喝到饱的绿豆沙，煎得滋滋作响的铁板豆腐，大串的鱿鱼须配五花肉，刚从炉子里取出来的香气四溢的锅盔再刷上一层甜辣酱，人间至爱，不过如此。还要什么自行车？
若再无聊，可以到外国语学院看电影啊，免费的，够不够爽？
张航已经习惯跟着周自晴蹭外国语学院的电影。这个项目是学生会运营，周末及节假日开场，一水儿的外语原声带字幕大片，用的是院里的阶梯报告厅，通价两元。跟商场二十一张的票价比，简直像白送。而且，有周自晴这个“自己人”通关，张航还能体验一下免票入场的优越感。
周自晴其实不太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面，尤其是那些熟悉的电影画面，无端端就让人想起看到关键处却被老师按暂停，开始围绕剧情分组讨论并演绎的视听课。那些在世界电影史上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一部部经典影片，就这样被老师无情的手切割得七零八碎。
可张航他乐意。倒不是想省那点电影票钱，主要是得瑟，免费多香啊！而且，遇到看不懂的剧情，身边跟有个搜索引擎似的，故事背景正反方配比信手拈来。
不懂，但大为震惊。学外语的，对世界史的了解要求这么高吗？
不不不，我们只是上过平平无奇的视听课及西方文学史，而已。
于少峰也来蹭过免费电影，只是无法享受到张航这种全方位的服务。开玩笑，她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能分他一张免费入场已经是友情的最高峰了，还要求全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