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前几天上街的时候听到傅家二姐傅振心和街坊们嚼舌根的时候，也说了这些。
“是啊是啊，听说——还会传染呢！！”
另一个小厮补充道：“别看他平日里很正常，对咱们下人也很好，但是一旦发起疯来，那什么牛啊，马啊，都拉不住，整个人就是癫狂的状态！逮谁就打谁，力气大得吓人！要是不制止的话，他就会发了疯地伤害自己，就连汪管家也没办法啊！只能等他发作完毕，耗尽精力了之后晕了，才行呢！”
“那为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要用锁链锁住房门呢？”
“因为大公子有梦游症啊。半夜要是不锁住门，就会起身到处乱走，有一次我起夜，差点给我吓得不举了！”
安然闻言皱眉。不是嫌弃，而是觉得有些可怜可惜。
这几天她也和大公子傅未之聊过好几次，跟他谈话的时候，他侃侃而谈，眼里还流露出对生活的向往和希望，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暖的光。再加上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很会措辞，安然就对他的印象很好。只是没想到——
“那五小姐是——失魂症？”
“嘘——”小厮们似乎更加忌讳，立刻拉低声音，责怪安然，“你别说那么大声啊！！五小姐的病，咱府内向来不敢多提一句的。”
“到底怎么了？”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咱们傅府，没有女主人。”年长的小厮拉过几个小板凳，让众人坐下，随后长叹了一口气，“傅老夫人怀五小姐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临近产前两三个月的时候，却突然郁郁寡欢，生下五小姐之后，还未出月子呢，就离世了。说来也奇怪，以前二公子和三小姐生下来的时候哭声那叫一个响亮，可唯独五小姐是个例外，一生下来就不会哭闹。”
另一个年轻小厮立刻接上话茬：“而且我听说啊，从婴孩时期开始，五小姐就没有哭过，不，是应该说没有任何情绪反应！不管是开心难过，亦或是摔伤了，小姐公子们之间的打闹，还是遇上蛇虫鼠蚁什么的，真的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像个娃娃一样。只是傅老夫人过世的时候，才稍微哭了呢。”
“我还亲眼见过，五小姐遇上蛇的时候，根本不害怕，还拿在手里把玩呢！每次我瞧五小姐的眼睛，就让人觉得我们人跟那些蛇虫鼠蚁没什么不同，她看人的时候，就像是看一个物件，我都觉得渗人！！”
“嘶——”两个小厮同时吸了一口凉气，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己抱住了自己。
“唉，咱们傅府未来估计也就只能靠二公子撑着了。”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傅老爷这么多子女中，唯有二公子是最像老爷的。外表不说，单论才华，以前咱傅家没有落没的时候，咱二公子那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德才兼备，是同一辈中出了名的佼佼者。小小年纪还和秀才比试，都没输呢！”
年长的小厮惊讶：“呦呵？你竟然还会成语？”
另一个年轻的小厮骄傲地微微仰头：“那是当然，想当年二公子的书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跟着他学了不少呢！”随后，想到什么，却又瞬间泄了气，“只是，现在大家早就走的走，散的散，都到别处寻谋生去了。也就只有我们几个还留着。”
安然闻言，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宽慰。她自己也掰掰手指头，仔细数了数，发现还漏掉一个人。
“四公子叫——叫傅未......未已？他呢？”
“哦，你说他啊，他可是我们府上众公子、小姐中最活泼顽皮的一个了。成天闯祸，傅老爷没少收拾他，可是他还是不长记性。汪管家见他有习武的根骨，就把他介绍到他友人那里学武去了，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了。”
嗯，这之前傅老爷和汪管家倒也提到过。
“整天不干活，却在这里偷懒？！！”蛮横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三个人转头，就看见满脸横肉的老嬷嬷叉着腰，厉声质问众人。
小厮们一听到这话，赶紧把板凳收起来，弯腰谄媚地笑着对老嬷嬷行礼：“嬷嬷好！”
“我说我怎么喊了大半天的人，一个影子都没见着呢，原来是被人怂恿着躲在这里偷懒啊。小心我回禀老爷，让你们家法伺候！！”老嬷嬷有意无意地扫过还端坐在小板凳上的安然，阴阳怪气起来。
安然没起身，反而一副无赖样地更加稳稳地坐着，昂起头，与她对视，眼里充满了嘲讽。
哼，能拿我怎么样？我又不是傅家的家奴。
“让你们给五小姐蒸的鸡蛋羹呢？小姐可是一午睡起来就要喝的！”
年长的小厮猛地一拍脑袋，立刻走到蒸笼面前，把两碗蛋羹端到托盘里，递给嬷嬷，讨好似的不停道歉：“嬷嬷，这是煮好的鸡蛋羹。您看我，差点忘了。”
“什么叫差点忘了？根本就是忘了！”
“您，您可千万别告诉管家和老爷呀。”
嬷嬷嫌弃地打开其中一碗蛋羹的盖子，蛋羹颜色淡黄，一看就是兑了水的，且一点油水都没有。她一下子震怒：“这么素，连油都没有，你们给主子喝的就是这个？！我这就禀告老爷去！”
年轻的小厮立刻拉住嬷嬷：“别，别啊，嬷嬷，嬷嬷！您看这个！”
说着，打开了另外一个盖子，只是稍微揭开了一眼，浓浓的蛋香瞬间扑鼻，上面还晃着一层油水，还撒上了葱花，鸡蛋的颜色金黄，让人无比有食欲，和另外一碗截然不同。
但是也只是稍微打开这么一下，又立刻盖上。然后小厮堆上笑脸看着嬷嬷：“嬷嬷您平日里照顾小姐们辛苦了，这一碗啊，是我们孝敬您的！”
老嬷嬷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整理了鬓角的头发之后，从年长的小厮手里端过：“这次，就放你们一马，以后别再给我偷懒了！！”然后转身离开，离开之前还给安然翻了个白眼。
“谢谢嬷嬷，谢谢嬷嬷！！嬷嬷走好啊！”
兄弟俩弯着腰，直到老嬷嬷的身影消失看不见了，才直起腰来，捶着自己的腰身，对她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安然从头到尾坐着，拿着扇药的蒲扇扇着，嘴上挂着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很是淡定。
看到两个小厮转过身来，又立刻换上了夸张的面容和语气，替两个小厮打抱不平：“你们就任凭她欺负到你们头上啊？要是我，我就气不过！都是做奴才的，她又不是管家，凭什么？！”
年长的小厮摇了摇头：“你哪里知道，她就算跟我们一样是个奴才，也是不一样的奴才。她是傅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很会讨傅老夫人的欢心。傅老夫人临终前把两个女儿交给她亲自照管，可见对她的信任程度。再加上傅老爷爱屋及乌，所以有时候家里的大事，就算是她，也是能说上几分话的。”
“所以啊，傅老爷也一直对她多加忍耐。喏，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咯。”
安然无奈地点点头：“你们俩还能在傅家生活下来，真的不容易啊。”
“啊，不跟你说了，药煎好了，我给五小姐端过去。”
“那我给大公子端过去。”
“那我——”安然看到他们都有事，有些无措。
“你去告诉一下汪管家，让他来看看傅老爷的药吧。毕竟，我们也从没有煎过傅老爷的药，不知道火候程度。”
“好。”
说完，他俩立刻就端着药，快步离开了。
安然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通过今天的对话，对傅家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一家人可谓各个命途多舛啊。一边胡乱地想着，一边来到了汪管家的房间，发现他不在，四处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最后只好试试去傅老爷那里看看。
“咳咳咳——”傅老爷此刻在房间里咳嗽咳得很急促，好像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一直在艰难地呼吸着，根本就不像平日里那么有活力。平日里还生龙活虎的，此刻已然病得像风中的芦苇，一吹就要折了。
汪管家心疼地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源源不断地输送自己的内力。
傅老爷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盖住自己被握紧的手，顺势抽了出来：“阿甫，别再为我浪费内力了，没用的。你知我已时日无多——”
“哪怕能缓解一点也好啊，老爷！”说罢，就准备再次输送内力，却再次被傅老爷拦住。
“你——”
“谁？！出来！”傅老爷还要说什么，却被汪管家朝着屋外的一声呵斥打断。
安然没想到自己刚刚到门口，还没停留几秒钟就被人发现了。本来想敲门的，但是正好听到“时日无多”四个字，又猛地止住，刚想再仔细听听，却被汪管家发现了，于是就讪讪地进去，很尴尬。
“汪管家，你给傅老爷煎的药还在炉子上呢。”
汪管家此刻面色铁青，紧紧地盯着安然，全然没了从前的友善。
傅老爷用手碰了碰汪管家，让他先离开，汪管家这才走了。走之前还故意在安然身边停顿一下，虽然只是几秒钟，但是安然却感受到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刃，她低垂着头，不敢多说话。
本来就是自己不对，偷听人家墙角，人家不生气才怪。
看到汪管家走了，安然也转身就要走，却被傅老爷叫住。
“是啊是啊，听说——还会传染呢！！”
另一个小厮补充道：“别看他平日里很正常，对咱们下人也很好，但是一旦发起疯来，那什么牛啊，马啊，都拉不住，整个人就是癫狂的状态！逮谁就打谁，力气大得吓人！要是不制止的话，他就会发了疯地伤害自己，就连汪管家也没办法啊！只能等他发作完毕，耗尽精力了之后晕了，才行呢！”
“那为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要用锁链锁住房门呢？”
“因为大公子有梦游症啊。半夜要是不锁住门，就会起身到处乱走，有一次我起夜，差点给我吓得不举了！”
安然闻言皱眉。不是嫌弃，而是觉得有些可怜可惜。
这几天她也和大公子傅未之聊过好几次，跟他谈话的时候，他侃侃而谈，眼里还流露出对生活的向往和希望，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暖的光。再加上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很会措辞，安然就对他的印象很好。只是没想到——
“那五小姐是——失魂症？”
“嘘——”小厮们似乎更加忌讳，立刻拉低声音，责怪安然，“你别说那么大声啊！！五小姐的病，咱府内向来不敢多提一句的。”
“到底怎么了？”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咱们傅府，没有女主人。”年长的小厮拉过几个小板凳，让众人坐下，随后长叹了一口气，“傅老夫人怀五小姐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临近产前两三个月的时候，却突然郁郁寡欢，生下五小姐之后，还未出月子呢，就离世了。说来也奇怪，以前二公子和三小姐生下来的时候哭声那叫一个响亮，可唯独五小姐是个例外，一生下来就不会哭闹。”
另一个年轻小厮立刻接上话茬：“而且我听说啊，从婴孩时期开始，五小姐就没有哭过，不，是应该说没有任何情绪反应！不管是开心难过，亦或是摔伤了，小姐公子们之间的打闹，还是遇上蛇虫鼠蚁什么的，真的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像个娃娃一样。只是傅老夫人过世的时候，才稍微哭了呢。”
“我还亲眼见过，五小姐遇上蛇的时候，根本不害怕，还拿在手里把玩呢！每次我瞧五小姐的眼睛，就让人觉得我们人跟那些蛇虫鼠蚁没什么不同，她看人的时候，就像是看一个物件，我都觉得渗人！！”
“嘶——”两个小厮同时吸了一口凉气，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己抱住了自己。
“唉，咱们傅府未来估计也就只能靠二公子撑着了。”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傅老爷这么多子女中，唯有二公子是最像老爷的。外表不说，单论才华，以前咱傅家没有落没的时候，咱二公子那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德才兼备，是同一辈中出了名的佼佼者。小小年纪还和秀才比试，都没输呢！”
年长的小厮惊讶：“呦呵？你竟然还会成语？”
另一个年轻的小厮骄傲地微微仰头：“那是当然，想当年二公子的书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跟着他学了不少呢！”随后，想到什么，却又瞬间泄了气，“只是，现在大家早就走的走，散的散，都到别处寻谋生去了。也就只有我们几个还留着。”
安然闻言，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宽慰。她自己也掰掰手指头，仔细数了数，发现还漏掉一个人。
“四公子叫——叫傅未......未已？他呢？”
“哦，你说他啊，他可是我们府上众公子、小姐中最活泼顽皮的一个了。成天闯祸，傅老爷没少收拾他，可是他还是不长记性。汪管家见他有习武的根骨，就把他介绍到他友人那里学武去了，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了。”
嗯，这之前傅老爷和汪管家倒也提到过。
“整天不干活，却在这里偷懒？！！”蛮横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三个人转头，就看见满脸横肉的老嬷嬷叉着腰，厉声质问众人。
小厮们一听到这话，赶紧把板凳收起来，弯腰谄媚地笑着对老嬷嬷行礼：“嬷嬷好！”
“我说我怎么喊了大半天的人，一个影子都没见着呢，原来是被人怂恿着躲在这里偷懒啊。小心我回禀老爷，让你们家法伺候！！”老嬷嬷有意无意地扫过还端坐在小板凳上的安然，阴阳怪气起来。
安然没起身，反而一副无赖样地更加稳稳地坐着，昂起头，与她对视，眼里充满了嘲讽。
哼，能拿我怎么样？我又不是傅家的家奴。
“让你们给五小姐蒸的鸡蛋羹呢？小姐可是一午睡起来就要喝的！”
年长的小厮猛地一拍脑袋，立刻走到蒸笼面前，把两碗蛋羹端到托盘里，递给嬷嬷，讨好似的不停道歉：“嬷嬷，这是煮好的鸡蛋羹。您看我，差点忘了。”
“什么叫差点忘了？根本就是忘了！”
“您，您可千万别告诉管家和老爷呀。”
嬷嬷嫌弃地打开其中一碗蛋羹的盖子，蛋羹颜色淡黄，一看就是兑了水的，且一点油水都没有。她一下子震怒：“这么素，连油都没有，你们给主子喝的就是这个？！我这就禀告老爷去！”
年轻的小厮立刻拉住嬷嬷：“别，别啊，嬷嬷，嬷嬷！您看这个！”
说着，打开了另外一个盖子，只是稍微揭开了一眼，浓浓的蛋香瞬间扑鼻，上面还晃着一层油水，还撒上了葱花，鸡蛋的颜色金黄，让人无比有食欲，和另外一碗截然不同。
但是也只是稍微打开这么一下，又立刻盖上。然后小厮堆上笑脸看着嬷嬷：“嬷嬷您平日里照顾小姐们辛苦了，这一碗啊，是我们孝敬您的！”
老嬷嬷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整理了鬓角的头发之后，从年长的小厮手里端过：“这次，就放你们一马，以后别再给我偷懒了！！”然后转身离开，离开之前还给安然翻了个白眼。
“谢谢嬷嬷，谢谢嬷嬷！！嬷嬷走好啊！”
兄弟俩弯着腰，直到老嬷嬷的身影消失看不见了，才直起腰来，捶着自己的腰身，对她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安然从头到尾坐着，拿着扇药的蒲扇扇着，嘴上挂着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很是淡定。
看到两个小厮转过身来，又立刻换上了夸张的面容和语气，替两个小厮打抱不平：“你们就任凭她欺负到你们头上啊？要是我，我就气不过！都是做奴才的，她又不是管家，凭什么？！”
年长的小厮摇了摇头：“你哪里知道，她就算跟我们一样是个奴才，也是不一样的奴才。她是傅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很会讨傅老夫人的欢心。傅老夫人临终前把两个女儿交给她亲自照管，可见对她的信任程度。再加上傅老爷爱屋及乌，所以有时候家里的大事，就算是她，也是能说上几分话的。”
“所以啊，傅老爷也一直对她多加忍耐。喏，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咯。”
安然无奈地点点头：“你们俩还能在傅家生活下来，真的不容易啊。”
“啊，不跟你说了，药煎好了，我给五小姐端过去。”
“那我给大公子端过去。”
“那我——”安然看到他们都有事，有些无措。
“你去告诉一下汪管家，让他来看看傅老爷的药吧。毕竟，我们也从没有煎过傅老爷的药，不知道火候程度。”
“好。”
说完，他俩立刻就端着药，快步离开了。
安然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通过今天的对话，对傅家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一家人可谓各个命途多舛啊。一边胡乱地想着，一边来到了汪管家的房间，发现他不在，四处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最后只好试试去傅老爷那里看看。
“咳咳咳——”傅老爷此刻在房间里咳嗽咳得很急促，好像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一直在艰难地呼吸着，根本就不像平日里那么有活力。平日里还生龙活虎的，此刻已然病得像风中的芦苇，一吹就要折了。
汪管家心疼地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源源不断地输送自己的内力。
傅老爷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盖住自己被握紧的手，顺势抽了出来：“阿甫，别再为我浪费内力了，没用的。你知我已时日无多——”
“哪怕能缓解一点也好啊，老爷！”说罢，就准备再次输送内力，却再次被傅老爷拦住。
“你——”
“谁？！出来！”傅老爷还要说什么，却被汪管家朝着屋外的一声呵斥打断。
安然没想到自己刚刚到门口，还没停留几秒钟就被人发现了。本来想敲门的，但是正好听到“时日无多”四个字，又猛地止住，刚想再仔细听听，却被汪管家发现了，于是就讪讪地进去，很尴尬。
“汪管家，你给傅老爷煎的药还在炉子上呢。”
汪管家此刻面色铁青，紧紧地盯着安然，全然没了从前的友善。
傅老爷用手碰了碰汪管家，让他先离开，汪管家这才走了。走之前还故意在安然身边停顿一下，虽然只是几秒钟，但是安然却感受到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刃，她低垂着头，不敢多说话。
本来就是自己不对，偷听人家墙角，人家不生气才怪。
看到汪管家走了，安然也转身就要走，却被傅老爷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