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到她走近，苏黎冥才缓过了神，身体微侧，挡住了后面的妖怪。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荆十二指了指他们两个，又指了指苏黎冥身上的血，“你们……在人界的地盘上斗殴？”
苏黎冥薄唇紧抿：“并没有。”
泠晏倒是不似他那边不自在：“刚才听你寻猫，可是你的猫丢了？”
荆十二揉了揉鼻子，尽量忽略周围这浓重的血腥气：“丢了好几天了，这不马上就下雪了，想着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
泠晏：“我们没有在附近听到有小猫的叫声，怕是你要白跑一趟了。”
“行吧，那我就去别处看看。”
才刚转身，背后传来一阵异响，荆十二又回了头：“你们身后那黑乎乎的是什么？”
苏黎冥拦住了她想往后走的动作：“没什么，天寒露重，荆姑娘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话音刚落，荆十二就打掉了他的手，往他背后走了一步。
轻声唤道：“小五？”
待她看清来人后，立马快速跑过去蹲下，查看小五的情况。
她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
苏黎冥眼神微微眯起，打探道：“你认识他？”
“我不聊客的店小二小五，之前出去采买东西，都好久没回来了，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们打的？”
“是泠晏打的。”苏黎冥眉毛一挑，道。
泠晏冷着个脸，根本不想与他多说半句，只得道：“我们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另外，他是只猫妖，性格乖戾，你离他远一些，别被他伤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你的猫也丢了好几天了，之前你都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关联吗？”
荆十二背对着他们，眉眼低垂，看不清情绪：“没有，泠晏，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的是妖怪吗？”
“是。”
小五看到她来，立马放松警惕，从腰间拿出了一样东西悄无声息地递给了她，
话语断断续续，气若游丝：“阿荆，帮我照……照顾好空羽。”
“嗯。”
荆五是她从妖贩子手中救下来的，那是她无聊时逛宠物市场的时候偶然遇见的，荆五被一群锁链吊着，被放在最为低贱的半妖区，受尽折磨，奄奄一息。
但她瞧见了荆五眼中那抹对生的渴望，以及磨灭不掉的意志，这才收了他。
荆十二将小五递给她的东西收了起来，眼睛微闪，垂眸不语，半晌冷声道：“妖怪，就不该出现在不聊城。”
说罢，便拿起小五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胸口刺了进去，几乎是瞬间，小五便没了生机。
而荆十二则面无表情，眼底没有丝毫动容。
小五那胸腔内温热的鲜血喷洒出来，溅到了她的眼中晕染开来，形成一朵红色的血花。
他体内的妖丹浮现，荆十二将其握于手中，之后小五便在她眼睛底下幻化成一只黑色的猫。
转眼间，这猫便随风而逝，于夜空中消散，仿佛从未出现。
荆十二有些恍惚，撑剑起身之后，定睛看着苏黎冥。
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妖怪了，也最痛恨妖怪。”
还未等苏黎冥说话，她又看向泠晏，声音如同淬了冰一样冷：“仙人，也同样令我作呕。”
泠晏这才后知后觉，她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又或许刚才的那一幕皆被她收入眼底。
一个凡人，为什么能有这样的魄力，又或者说，她是伪装成了凡人。
但，能伪装出和凡人一模一样的气息，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苏黎冥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略带诡谲之感。
要是旁人见了，定是觉得此人心思深不可测，当远离之。
“荆十二……”
苏黎冥细细地品味着这三个字，仿佛是在思量如何将自己的猎物收入囊中，浑身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荆姑娘，你手上的妖丹乃妖邪之物，凡人不可触碰太久，否则会妖邪入体，危及生命。”
泠晏望着那张与元乔甚是相似的脸，不由得出声提醒。
“是吗？”荆十二仔细端详着手中小五的妖丹，并没有打算交出去。
“我听说啊，凡人吸食妖丹会容颜永驻，千载长生，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的东西，毕竟人类的寿命不过须臾百年，妖可以活好久呢。”
“荆姑娘！不要拿生命开玩笑！”泠晏眉头紧皱，颇为担心。
担心什么？
或许是他觉得，面前这人与元乔有着某种关联吧。
毕竟她们有着八分相似的面容，实在是难以忽略。
荆十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生命？你该不会不清楚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吧，怎么这会儿就将我等凡人的性命看得这么重了？”
泠晏坚信她是司命遗孤转世，肉身死则神魂生，只有她死，才能给神界交差，真是可笑。
说罢，她便将妖丹收入怀中，打算就此离去。
没想到却被苏黎冥叫住：“荆姑娘既然对妖怪这么熟悉，可知晓一个预言？”
“什么预言？”
“司命遗孤，将会在尘世历三万八千年前出现在凡界，肃天下，救苍生，地点就在不聊城，而距离三万八千年的到来，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那又如何？”荆十二定睛看他，眼神格外平静。
“荆姑娘忘了吗，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经他这一提醒，荆十二心中疑惑更甚，在他和泠晏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终究忍不住好奇：
“你们是怎么进不聊城的？”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预言，那寂灭星君放出来的，让那么多妖怪和仙人来不聊城寻找答案，将不聊城弄的乌烟瘴气。
哦对，寂灭星君则是上一任司命的父亲，有推演天地之能，真是闲着没事干了。
她对这预言做了手脚，凡是知道预言来这里的人皆会忘却预言之事。
但，这两个人好像是个例外。
苏黎冥淡淡一笑：“荆姑娘……好像话中有话啊。”
而泠晏也对她的话起了疑虑：“作为一介凡人，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事情，但荆十二的平生连司命殿也给不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
荆十二不快地嗤笑一声：“我啊，不聊客的少东家，亦是……垃圾的清理者。”
说罢，她便快速离去，压根不想与这两座瘟神搭话。
回去之后，空羽连忙跑了过来，面容憔悴，眼睛红肿，脸上泪痕还未干涸便被新泪浸湿。
在荆十二回来之后，她立在门口东张西望：“我哥呢，为什么我哥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夜晚的街道上灯光明亮，热闹非凡，闪烁的烛灯下笼罩着众生的喜怒哀乐。
空羽的心逐渐沉入谷底，那紧绷着的神经似是在一瞬间断裂。
而后揪着荆十二的衣领不放，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带他回来的，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
她揪着对方衣领的手逐渐无力，语气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慧姨见状，连忙将空羽带到一边，让栾知那只多话的小鹦鹉安抚她。
她这才看到荆十二的衣服上血迹斑驳，不由地担忧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荆十二抚开她的手，宽慰道：“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两个垃圾。”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荆十二指了指他们两个，又指了指苏黎冥身上的血，“你们……在人界的地盘上斗殴？”
苏黎冥薄唇紧抿：“并没有。”
泠晏倒是不似他那边不自在：“刚才听你寻猫，可是你的猫丢了？”
荆十二揉了揉鼻子，尽量忽略周围这浓重的血腥气：“丢了好几天了，这不马上就下雪了，想着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
泠晏：“我们没有在附近听到有小猫的叫声，怕是你要白跑一趟了。”
“行吧，那我就去别处看看。”
才刚转身，背后传来一阵异响，荆十二又回了头：“你们身后那黑乎乎的是什么？”
苏黎冥拦住了她想往后走的动作：“没什么，天寒露重，荆姑娘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话音刚落，荆十二就打掉了他的手，往他背后走了一步。
轻声唤道：“小五？”
待她看清来人后，立马快速跑过去蹲下，查看小五的情况。
她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
苏黎冥眼神微微眯起，打探道：“你认识他？”
“我不聊客的店小二小五，之前出去采买东西，都好久没回来了，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们打的？”
“是泠晏打的。”苏黎冥眉毛一挑，道。
泠晏冷着个脸，根本不想与他多说半句，只得道：“我们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另外，他是只猫妖，性格乖戾，你离他远一些，别被他伤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你的猫也丢了好几天了，之前你都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关联吗？”
荆十二背对着他们，眉眼低垂，看不清情绪：“没有，泠晏，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的是妖怪吗？”
“是。”
小五看到她来，立马放松警惕，从腰间拿出了一样东西悄无声息地递给了她，
话语断断续续，气若游丝：“阿荆，帮我照……照顾好空羽。”
“嗯。”
荆五是她从妖贩子手中救下来的，那是她无聊时逛宠物市场的时候偶然遇见的，荆五被一群锁链吊着，被放在最为低贱的半妖区，受尽折磨，奄奄一息。
但她瞧见了荆五眼中那抹对生的渴望，以及磨灭不掉的意志，这才收了他。
荆十二将小五递给她的东西收了起来，眼睛微闪，垂眸不语，半晌冷声道：“妖怪，就不该出现在不聊城。”
说罢，便拿起小五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胸口刺了进去，几乎是瞬间，小五便没了生机。
而荆十二则面无表情，眼底没有丝毫动容。
小五那胸腔内温热的鲜血喷洒出来，溅到了她的眼中晕染开来，形成一朵红色的血花。
他体内的妖丹浮现，荆十二将其握于手中，之后小五便在她眼睛底下幻化成一只黑色的猫。
转眼间，这猫便随风而逝，于夜空中消散，仿佛从未出现。
荆十二有些恍惚，撑剑起身之后，定睛看着苏黎冥。
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妖怪了，也最痛恨妖怪。”
还未等苏黎冥说话，她又看向泠晏，声音如同淬了冰一样冷：“仙人，也同样令我作呕。”
泠晏这才后知后觉，她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又或许刚才的那一幕皆被她收入眼底。
一个凡人，为什么能有这样的魄力，又或者说，她是伪装成了凡人。
但，能伪装出和凡人一模一样的气息，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苏黎冥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略带诡谲之感。
要是旁人见了，定是觉得此人心思深不可测，当远离之。
“荆十二……”
苏黎冥细细地品味着这三个字，仿佛是在思量如何将自己的猎物收入囊中，浑身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荆姑娘，你手上的妖丹乃妖邪之物，凡人不可触碰太久，否则会妖邪入体，危及生命。”
泠晏望着那张与元乔甚是相似的脸，不由得出声提醒。
“是吗？”荆十二仔细端详着手中小五的妖丹，并没有打算交出去。
“我听说啊，凡人吸食妖丹会容颜永驻，千载长生，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的东西，毕竟人类的寿命不过须臾百年，妖可以活好久呢。”
“荆姑娘！不要拿生命开玩笑！”泠晏眉头紧皱，颇为担心。
担心什么？
或许是他觉得，面前这人与元乔有着某种关联吧。
毕竟她们有着八分相似的面容，实在是难以忽略。
荆十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生命？你该不会不清楚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吧，怎么这会儿就将我等凡人的性命看得这么重了？”
泠晏坚信她是司命遗孤转世，肉身死则神魂生，只有她死，才能给神界交差，真是可笑。
说罢，她便将妖丹收入怀中，打算就此离去。
没想到却被苏黎冥叫住：“荆姑娘既然对妖怪这么熟悉，可知晓一个预言？”
“什么预言？”
“司命遗孤，将会在尘世历三万八千年前出现在凡界，肃天下，救苍生，地点就在不聊城，而距离三万八千年的到来，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那又如何？”荆十二定睛看他，眼神格外平静。
“荆姑娘忘了吗，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经他这一提醒，荆十二心中疑惑更甚，在他和泠晏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终究忍不住好奇：
“你们是怎么进不聊城的？”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预言，那寂灭星君放出来的，让那么多妖怪和仙人来不聊城寻找答案，将不聊城弄的乌烟瘴气。
哦对，寂灭星君则是上一任司命的父亲，有推演天地之能，真是闲着没事干了。
她对这预言做了手脚，凡是知道预言来这里的人皆会忘却预言之事。
但，这两个人好像是个例外。
苏黎冥淡淡一笑：“荆姑娘……好像话中有话啊。”
而泠晏也对她的话起了疑虑：“作为一介凡人，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事情，但荆十二的平生连司命殿也给不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
荆十二不快地嗤笑一声：“我啊，不聊客的少东家，亦是……垃圾的清理者。”
说罢，她便快速离去，压根不想与这两座瘟神搭话。
回去之后，空羽连忙跑了过来，面容憔悴，眼睛红肿，脸上泪痕还未干涸便被新泪浸湿。
在荆十二回来之后，她立在门口东张西望：“我哥呢，为什么我哥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夜晚的街道上灯光明亮，热闹非凡，闪烁的烛灯下笼罩着众生的喜怒哀乐。
空羽的心逐渐沉入谷底，那紧绷着的神经似是在一瞬间断裂。
而后揪着荆十二的衣领不放，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带他回来的，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
她揪着对方衣领的手逐渐无力，语气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慧姨见状，连忙将空羽带到一边，让栾知那只多话的小鹦鹉安抚她。
她这才看到荆十二的衣服上血迹斑驳，不由地担忧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荆十二抚开她的手，宽慰道：“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两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