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祁襄的双颊染了芍药的色彩。
头顶传来一阵响动，楼上跑下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的发髻松了，头发披散下来，脸上泪迹斑斑，肩上背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紧随其后跟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坦着胸口，手执一条长鞭，冲那姑娘怒吼道：“贱人！给我回去！老子既然花了钱，你就该好好伺候老子！”
那姑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孙大爷，您饶了小人吧，我……我实在受不住！”
鸨母见状，连忙陪着笑脸迎了上去：“孙公子，咱们这里都是弱女子，您看要不您这鞭子……还是收起来吧。”
“这点都受不住？你们这儿还做什么皮肉生意？”
“咱们这里是做皮肉生意，但您也不能伤人呀不是？”
她朝周围使了个眼色，几名壮汉走了过来。这孙公子早有准备，从他身后也转出一群家丁模样的人，个个配着刀，将那几人拦得死死的。
鸨母皮笑肉不笑地说：“孙公子，你这是铁了心要在我这云舒楼闹上一闹了？”
孙公子冷笑一声，道：“便是闹了，你又能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秦楼楚馆，仗着有那个什么寻花阁撑腰，这些年也是作威作福惯了。可是如今，那阁主花间公子杀了朝廷命官，自身都难保，你以为还会有寻花阁的人敢站出来自投罗网么？嘁！你们这些娼妓之流，本就应该让客人尽兴才是，打不得、骂不得，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滚开！” 孙公子一鞭挥了上去，吓得鸨母连连后退。他用力推开她，朝着跪在地上的姑娘大步走去。
他伸手就要去拽那姑娘的胳膊，却反被抓住了腕子。
他一低头，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想挣脱，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纵使寻花阁的人不敢站出来，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敢管的人了么？” 祁襄定定看着他，嘴角存着一分讥笑。
见是个漂亮姑娘，孙公子来了兴致，他□□着说：“怎么，这位小娘子是想替那小贱人来伺候伺候本大爷么？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一会儿到了床上，吃了我这根鞭子的厉害，还能不能拿出这副蛮劲儿来。”
听见剑被推出鞘的声音，祁襄转头看了面色铁青的萧允墨一眼，警告他莫管闲事。
她回过头，冷冷笑道：“想让本姑娘伺候你？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孙公子忽一使力，祁襄趁势松手，他一趔趄差点没摔倒个狗啃泥。听见周围传来稀稀拉拉的哄笑声，他觉得面上无光，舞起鞭子朝她猛抽过来。
“小贱货！”
祁襄微微侧身，一把抓住他的鞭子，几步挪到他身后，轻轻跃起，用手里那截鞭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这鞭子的厉害，还是自己先尝尝吧。”
孙府的家丁一个个欲上前营救，祁襄加重手中的力道，威胁道：“再往前走一步，你们公子就没命了！”
孙公子已然喘不上气，面色忽青忽白。他用尽力气朝自己的随从们伸出手，仿佛在示意他们退下。
就在快将那胖子勒断气的前一刻，祁襄松了手。孙公子宛如一块烂肉，瘫倒在地，捂着脖子使劲粗喘。
家丁们围了上去，他指着祁襄，发出嘶哑的悲鸣：“快！给我抓住这个小贱货……”
“啪”地一声，祁襄只见面前闪过一个影子，下一瞬，那孙公子的嘴角已然淌下鲜血。
“再用这三个字称呼她，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萧允墨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完了这句话。
孙府的人齐刷刷拔出刀，这就要动手，脚步声响，怀王府穿着铠甲的亲兵一出现，孙府那些人瞬间没了气焰。
萧允墨的近侍随从，叫江遥的，此时大喝道：“怀王殿下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酒楼内众人纷纷下跪，连呼“怀王千岁”。那孙公子和他的奴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恨不能将脸贴到地上去。
“小人……小人不知怀王殿下驾到，若……若有冒犯……还请……请殿下……恕罪……”
“哼。” 萧允墨一挥衣袖，转头问祁襄道，“玩够没有？可以回去了么？”
祁襄浅浅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方才陪酒的那位姑娘道：“这封信，还烦请妹妹帮我放进宝盒之中，我有事求花间公子。”
那姑娘接过信，忙道：“自然要替小姐放的，包在我身上。”
“甚好，那我先回去了。” 她朝萧允墨使了个眼色，他虽不情愿，却还是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递到那姑娘手里。
“多谢殿下！” 那姑娘慌忙跪下，连连谢恩。
他们从云舒楼出来，上了马车。
萧允墨悠悠开了口：“现在倒好，明日一早，怀王逛青楼的事便会传到京城去。”
祁襄倚着小窗望着天上的月亮，懒懒道：“这是好事，至少大家会知道，怀王殿下二十多岁血气方刚，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萧允墨冷笑一声，猛地将她揽进怀里，贴着她的耳边道：“我正不正常，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祁襄也不反抗，她打了个哈欠，软软任他抱着，笑道：“我是清楚，但别人不清楚啊，你这岁数都不娶亲，别人难免猜疑的。”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了？”
“那是自然。”
他握着她的双手，道：“既然这么替我着想，那不如与我成亲，别人不就不会猜疑了？”
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声，萧允墨低头一看，她闭着眼，竟像是睡着了。他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去挠她的后脖颈。
“别装了，祁襄，你这套对我没用。”
她咯咯笑着坐了起来，连连求饶：“我错了，殿下，别……别挠了哈哈哈哈……”
萧允墨收回手，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忽然心中一动，坏笑着道：“方才你和那个姑娘说，有位恩客厉害来着，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祁襄眯着眼，带着几分醉意说：“就是……叫她觉得……快活呗……”
他凑到她跟前，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
“你很羡慕？这好办，我也可以……叫你快活。”
祁襄的笑意冷了下去，她一偏头，索性靠在他肩上，沉声道：“身上快活有什么用，心里不快活……”
这话像刀子扎在萧允墨心上，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襄儿，对不起……” 过了许久，他才憋出这一句。然而这一次，祁襄却真的枕着他的肩睡着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低头亲吻她的头发。
他探头去看她方才看过的那弯弦月，虽值亏缺之时，却总有圆满之日。
次日清晨，祁襄刚睁开眼，晚翠百灵鸟似的清脆嗓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小姐，殿下今日要进京，晚上才能回来，他一早便走了，叫你务必多睡一会儿。”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
“你家王爷昨夜宿在这里了？”
晚翠用力点点头，眼神清澈到愚蠢。
“嗯，您昨晚喝醉了，殿下不放心，便留下了。”
“啊……那殿下人可怪好的。” 祁襄尴尬地揉了揉眼睛。
云芷和晚翠伺候她用了早膳，祁襄出了自己的院子，在王府里闲逛起来。
正在花园里看着枝头翩飞的雀鸟，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就是怀王从姑苏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祁襄回过头，一个身量修长、面目冷峻的男人正瞧着她。
“大人您不是怀王府的人吧？偏偏挑了王爷不在的日子来拜访，这是凑巧还是不凑巧呢？”
面对她的揶揄，那男人面不改色，冷声道：“我等他回来。”
祁襄转过身去，作势要走。
“那您请便吧……”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怀王去姑苏，就是为了带你回来么？” 那男人厉声问。
祁襄看了他一眼，懒懒道：“既然要问我问题，您总该告诉我自己的身份吧？就是审犯人，也得先报是哪个衙门才是。”
“刑部侍郎，林策。” 男人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哦，林大人啊……” 她的脸上绽开一抹笑意，“小人祁襄，见过大人。”
男人仍板着张脸，等着她交代他提的问题。
“是，怀王殿下到姑苏城去，就是为了我。”
“你是什么人？值得他亲自不远千里去请？”
“我就是个小小的算命先生，怀王殿下为何这般看重我，这你得去问他，老实说，这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呢。”
“算命先生？”
“嗯，大人不信，我也可以给你算一卦，友情价，如何？”
“不必了。” 林策回身就要走。
祁襄抬高声调，笑道：“光是瞧大人这面相，便能略知一二。”
林策看了看她，满脸警觉。
祁襄淡定地继续说道：“大人印堂开阔，官禄宫品相极佳，乃是祖宗庇佑、官运亨通之相。只是大人这双眉间微微带煞，恐怕兄弟缘薄，我猜您是家中独子吧。您这命带孤煞，以后怕是要寻一位命格刚硬的妻室才好。”
“兄弟缘薄……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策突然有些激动，双眉紧促，怒视着她。
“自然是算出来的……” 祁襄笑得云淡风清，“我说了，我真的就是个算命的罢了。”
头顶传来一阵响动，楼上跑下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的发髻松了，头发披散下来，脸上泪迹斑斑，肩上背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紧随其后跟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坦着胸口，手执一条长鞭，冲那姑娘怒吼道：“贱人！给我回去！老子既然花了钱，你就该好好伺候老子！”
那姑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孙大爷，您饶了小人吧，我……我实在受不住！”
鸨母见状，连忙陪着笑脸迎了上去：“孙公子，咱们这里都是弱女子，您看要不您这鞭子……还是收起来吧。”
“这点都受不住？你们这儿还做什么皮肉生意？”
“咱们这里是做皮肉生意，但您也不能伤人呀不是？”
她朝周围使了个眼色，几名壮汉走了过来。这孙公子早有准备，从他身后也转出一群家丁模样的人，个个配着刀，将那几人拦得死死的。
鸨母皮笑肉不笑地说：“孙公子，你这是铁了心要在我这云舒楼闹上一闹了？”
孙公子冷笑一声，道：“便是闹了，你又能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秦楼楚馆，仗着有那个什么寻花阁撑腰，这些年也是作威作福惯了。可是如今，那阁主花间公子杀了朝廷命官，自身都难保，你以为还会有寻花阁的人敢站出来自投罗网么？嘁！你们这些娼妓之流，本就应该让客人尽兴才是，打不得、骂不得，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滚开！” 孙公子一鞭挥了上去，吓得鸨母连连后退。他用力推开她，朝着跪在地上的姑娘大步走去。
他伸手就要去拽那姑娘的胳膊，却反被抓住了腕子。
他一低头，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想挣脱，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纵使寻花阁的人不敢站出来，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敢管的人了么？” 祁襄定定看着他，嘴角存着一分讥笑。
见是个漂亮姑娘，孙公子来了兴致，他□□着说：“怎么，这位小娘子是想替那小贱人来伺候伺候本大爷么？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一会儿到了床上，吃了我这根鞭子的厉害，还能不能拿出这副蛮劲儿来。”
听见剑被推出鞘的声音，祁襄转头看了面色铁青的萧允墨一眼，警告他莫管闲事。
她回过头，冷冷笑道：“想让本姑娘伺候你？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孙公子忽一使力，祁襄趁势松手，他一趔趄差点没摔倒个狗啃泥。听见周围传来稀稀拉拉的哄笑声，他觉得面上无光，舞起鞭子朝她猛抽过来。
“小贱货！”
祁襄微微侧身，一把抓住他的鞭子，几步挪到他身后，轻轻跃起，用手里那截鞭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这鞭子的厉害，还是自己先尝尝吧。”
孙府的家丁一个个欲上前营救，祁襄加重手中的力道，威胁道：“再往前走一步，你们公子就没命了！”
孙公子已然喘不上气，面色忽青忽白。他用尽力气朝自己的随从们伸出手，仿佛在示意他们退下。
就在快将那胖子勒断气的前一刻，祁襄松了手。孙公子宛如一块烂肉，瘫倒在地，捂着脖子使劲粗喘。
家丁们围了上去，他指着祁襄，发出嘶哑的悲鸣：“快！给我抓住这个小贱货……”
“啪”地一声，祁襄只见面前闪过一个影子，下一瞬，那孙公子的嘴角已然淌下鲜血。
“再用这三个字称呼她，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萧允墨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完了这句话。
孙府的人齐刷刷拔出刀，这就要动手，脚步声响，怀王府穿着铠甲的亲兵一出现，孙府那些人瞬间没了气焰。
萧允墨的近侍随从，叫江遥的，此时大喝道：“怀王殿下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酒楼内众人纷纷下跪，连呼“怀王千岁”。那孙公子和他的奴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恨不能将脸贴到地上去。
“小人……小人不知怀王殿下驾到，若……若有冒犯……还请……请殿下……恕罪……”
“哼。” 萧允墨一挥衣袖，转头问祁襄道，“玩够没有？可以回去了么？”
祁襄浅浅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方才陪酒的那位姑娘道：“这封信，还烦请妹妹帮我放进宝盒之中，我有事求花间公子。”
那姑娘接过信，忙道：“自然要替小姐放的，包在我身上。”
“甚好，那我先回去了。” 她朝萧允墨使了个眼色，他虽不情愿，却还是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递到那姑娘手里。
“多谢殿下！” 那姑娘慌忙跪下，连连谢恩。
他们从云舒楼出来，上了马车。
萧允墨悠悠开了口：“现在倒好，明日一早，怀王逛青楼的事便会传到京城去。”
祁襄倚着小窗望着天上的月亮，懒懒道：“这是好事，至少大家会知道，怀王殿下二十多岁血气方刚，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萧允墨冷笑一声，猛地将她揽进怀里，贴着她的耳边道：“我正不正常，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祁襄也不反抗，她打了个哈欠，软软任他抱着，笑道：“我是清楚，但别人不清楚啊，你这岁数都不娶亲，别人难免猜疑的。”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了？”
“那是自然。”
他握着她的双手，道：“既然这么替我着想，那不如与我成亲，别人不就不会猜疑了？”
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声，萧允墨低头一看，她闭着眼，竟像是睡着了。他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去挠她的后脖颈。
“别装了，祁襄，你这套对我没用。”
她咯咯笑着坐了起来，连连求饶：“我错了，殿下，别……别挠了哈哈哈哈……”
萧允墨收回手，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忽然心中一动，坏笑着道：“方才你和那个姑娘说，有位恩客厉害来着，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祁襄眯着眼，带着几分醉意说：“就是……叫她觉得……快活呗……”
他凑到她跟前，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
“你很羡慕？这好办，我也可以……叫你快活。”
祁襄的笑意冷了下去，她一偏头，索性靠在他肩上，沉声道：“身上快活有什么用，心里不快活……”
这话像刀子扎在萧允墨心上，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襄儿，对不起……” 过了许久，他才憋出这一句。然而这一次，祁襄却真的枕着他的肩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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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头去看她方才看过的那弯弦月，虽值亏缺之时，却总有圆满之日。
次日清晨，祁襄刚睁开眼，晚翠百灵鸟似的清脆嗓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小姐，殿下今日要进京，晚上才能回来，他一早便走了，叫你务必多睡一会儿。”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
“你家王爷昨夜宿在这里了？”
晚翠用力点点头，眼神清澈到愚蠢。
“嗯，您昨晚喝醉了，殿下不放心，便留下了。”
“啊……那殿下人可怪好的。” 祁襄尴尬地揉了揉眼睛。
云芷和晚翠伺候她用了早膳，祁襄出了自己的院子，在王府里闲逛起来。
正在花园里看着枝头翩飞的雀鸟，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就是怀王从姑苏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祁襄回过头，一个身量修长、面目冷峻的男人正瞧着她。
“大人您不是怀王府的人吧？偏偏挑了王爷不在的日子来拜访，这是凑巧还是不凑巧呢？”
面对她的揶揄，那男人面不改色，冷声道：“我等他回来。”
祁襄转过身去，作势要走。
“那您请便吧……”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怀王去姑苏，就是为了带你回来么？” 那男人厉声问。
祁襄看了他一眼，懒懒道：“既然要问我问题，您总该告诉我自己的身份吧？就是审犯人，也得先报是哪个衙门才是。”
“刑部侍郎，林策。” 男人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哦，林大人啊……” 她的脸上绽开一抹笑意，“小人祁襄，见过大人。”
男人仍板着张脸，等着她交代他提的问题。
“是，怀王殿下到姑苏城去，就是为了我。”
“你是什么人？值得他亲自不远千里去请？”
“我就是个小小的算命先生，怀王殿下为何这般看重我，这你得去问他，老实说，这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呢。”
“算命先生？”
“嗯，大人不信，我也可以给你算一卦，友情价，如何？”
“不必了。” 林策回身就要走。
祁襄抬高声调，笑道：“光是瞧大人这面相，便能略知一二。”
林策看了看她，满脸警觉。
祁襄淡定地继续说道：“大人印堂开阔，官禄宫品相极佳，乃是祖宗庇佑、官运亨通之相。只是大人这双眉间微微带煞，恐怕兄弟缘薄，我猜您是家中独子吧。您这命带孤煞，以后怕是要寻一位命格刚硬的妻室才好。”
“兄弟缘薄……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策突然有些激动，双眉紧促，怒视着她。
“自然是算出来的……” 祁襄笑得云淡风清，“我说了，我真的就是个算命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