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多粥少
杨琬瑜到底还是知道了杨建设逃跑的事。
倒不是沈婉芳他们保密工作做的不到位，其实他们工作可太到位了。
杨国栋刚拉着她去镇上的小学，刘建设就立刻迎了上来。
没什么师傅打架，建小学这样的大事，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是好事，自家都有儿女要念书，脾气再爆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发货。
况且真要是有装修师傅打架，他们倒反而不敢让杨琬瑜一个小姑娘过来了。
不过刘建设的确是早早等着了，一见了杨琬瑜，立刻拿了一堆材料清单和书籍单子给她看，想听听她的建议。
说是建议有些过了，但是刘建设也确实是想给她看看，毕竟虽然说是宋晖的捐款，可是人人都知道这是杨琬瑜的功劳。
既然是她的想法，那这一笔笔的花销都要让她过目才行。
趁着杨琬瑜接过了清单一笔笔看过去，杨国栋一把将刘建设拽出了教师办公室，给他低声说了一下村里的事。
“他偷钱？那这和杨琬瑜有什么关系！他凭什……唔唔……”
刘建设一个没防备，立刻惊呼出声，然后就被杨国栋眼疾手快给捂住了嘴巴。
杨国栋小心开门看了眼，确定里面杨琬瑜还在低头看清单，应该没听到，这才放心退了出去。
然而他没看到的是，杨琬瑜的目光根本就没落在手里的单子上。
[系统，怎么回事？杨建设偷了家里的钱跑了？]
杨琬瑜皱眉问，不理解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怎么能牵扯到自己。
系统的声音带着滋滋的电流声，似乎也有些惊讶：
[他是偷了你家的钱，但是没立刻就跑。
他写了封控诉信，说你怂恿家里剥夺他的权利，限制他的自由，不许他正常吃喝，所以他被迫奋起反抗。]
杨琬瑜：
[这信呢？现在哪？]
系统：
[路上他绑了石头，扔村长院子里了。
信里还提到村支书包庇你们家，所以村长一早就带人去找了你爸和村支书。
你爸说村支书不知情，有话问他，主动跟村长走了，所以村支书才暂时没被找去谈话。
因为你妈说怕吓到你，麻烦他先带你来镇小学避一避的。]
避一避有什么用？
杨琬瑜双眸微眯，走去门口。
“三叔，刘老师，清单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不过我看单子上只写了教材，辅导资料咱们不买吗？”
刘建设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
“其实我也想的。
咱们学校好多学生家里都不富裕，能送娃来上学就不错了，家里哪还有功夫给买复习资料，咱们学校要不发，好些人家里根本不管。
但是吧，学校现在是真没有，所以校长的意思，先把教材买齐了，学生上课能先用着，这教辅资料等他再想想办法。”
杨琬瑜没听懂：“想想办法？这什么意思？”
刘建设脸色有些僵，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这里头的事情比较复杂，总之你先别管了，我回头再和校长商量看看，总有法子的。
总之其他课桌椅什么的你都看过了吧？
教室这两天就能修好，到时候课桌椅一放，就有个学校的样儿了。
校长说到时候请你来看看，有什么问题也好提出来我们改进。”
“我没经验，这些事情有刘老师你盯着就好，我就不乱指挥了。
三叔，你忙吧，早上来得匆忙，我还没吃早饭呢，我就先回去了。”
杨琬瑜看出刘建设不想深谈，她也不为难，况且，她本来也有些担心家里。
听她这就要走，杨国栋忙和刘建设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十分钟后，在小杨村口的路边，杨琬瑜无奈催促：
“三叔到底要说什么，就说吧。”
杨国栋叹了口气，又实在说不出什么。
早上时间匆忙，沈婉芳只来得及拉住他，偷偷让他把杨琬瑜带走，别让她被村长看着了，回头惹上麻烦。
可是她也没说到底带她上哪，要避多久再回去啊。
“三叔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杨琬瑜说完就要走。
然后就被人一把拉住。
杨国栋心里盘算半天，无奈一件事也想不起来，只好就着之前学校的事，给她解释：
“那个，三叔有个事想麻烦你给问问。
你不是要去一中念书了吗？城里条件好，你能不能给刘老师问问，有没有门路买教辅资料的？”
“问谁？”杨琬瑜不解，“这个，不是应该教育局管吗？”
倒不是她没兴趣知道，主要是这个她的确插不上手。
之前去市里给她自己买高中的复习资料，她也才真正知道了这些东西有多难买。
要说高考也恢复几年了，百废待兴又重视教育的时候，她以为书店、教辅资料甚至是小说，市场都应该是发展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了。
然而她却忽略了一点，现在还是计划经济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要按照规章制度走。
之前她以为布票粮票这些东西就够不方便了，这时候才知道，有票有钱就能买到的，还是很方便。
最怕的就是这种有钱也买不到的情况。
“镇一中之前教学条件太差，学生人数太少，教育局那边就不怎么重视，加上我们也是临时加的这些学生数，那边就没什么准备。
本来这些也都能解决，多打几份报告就行。
但是前阵子不是下大雨么，镇上新到的辅导资料就没放好，有好些都泡烂了，用不了。
僧多粥少，这数量不够，那上头可不就先紧着隔壁学校用了。”
杨国栋说到这个，也有些懊恼，
“刘建设跟着校长去跑了好几次，都只说让再等等，可是具体等多久，一直也没个数。
叔也知道，你自己也只是刚回学校念书，这事找你是太为难你了。
不过之前一中的校长不是还特意找到村里来，说想让你回去继续念么。
叔看他对你非常器重，你回学校的时候帮叔问问他可行不行？
不用你帮忙解决，就是给咱们牵个线，指条路，好不好？”
杨琬瑜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说回去想办法问问校长，如果有门路，就打电话给杨国栋说。
她倒不是圣母。
主要是这事也多少和她有点关联。
如果不是她突然说要转欠款为捐款，学校不会动员那么多村民给孩子上学。
当时说得好好的，学校条件好，有老师带着上课，课本什么的也都管，不用家长操心。
好些家长这才本着孩子在家也是淘气，干脆送去学校的心理给孩子送去了学校。
现在什么都有了，结果新学生只有课本没教辅，这让新去的孩子怎么想？
而且书籍不好买还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真的贵。
如果学校不发，很多学生家里可能根本没条件再买，毕竟很多人家让孩子去念书，都是不指望能有什么出息，只求不做睁眼瞎就行。
[对了。系统，你帮我看一下，商城现在有复印机吗？需要多少积分兑换？]
杨琬瑜忽然想到苏醒不久的系统，问它。
如果能直接复印出来，发给学生们，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系统的声音带着兴奋的滋啦声：
[复印机在商城第二层，价值五千积分。
宿主现在的商城仅仅只有第一层，只有米面粮油等基础食材，如果需要开启第二层，需要花费积分一百。
是否开启第二层，并兑换复印机？]
杨琬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追问：
[能赊账吗？
另外，我这帮助失学儿童回归校园，怎么也算好事吧，如果能顺利完成，有没有功德值奖励？]
系统沉默一会，然后回答：
[如果完成目标，系统将会发放任务奖励，一千功德值。
但是宿主现有功德值：0，积分：-500。
一月内如果无法偿还欠款，将开始按日收取利息，如逾期一年无法还款，将扣除宿主寿命，抵扣欠款。
请宿主谨慎赊账。]
一千功德值，也就是十万积分，杨琬瑜觉得还算可以接受。
不过扣她寿命还是让她头皮一紧。
难得再活一次，要不要这么坑啊！
[宿主，请确认：
是否接受帮助失学儿童回归校园任务，并赊账开启商城第二层，兑换复印机？]
脑中浮现了“是”和“否”两个大字。
杨琬瑜没有丝毫犹豫，在脑海中按了“是”字。
系统：
[一旦选择将无法反悔，请宿主再次确认。]
杨琬瑜咬牙：[富贵险中求！]
再次按了“是”。
虽然杨琬瑜没有当真答应，杨国栋也觉得很是欣慰了。
这事儿难办，要不是他实在没有门路，又临时找不到别的借口拖延杨琬瑜，他也不会开这个口。
但就算这样，也没办法一直让人不回家。
腿毕竟长在别人身上。
当晚，杨琬瑜回去的时候，院子里的柴房果然已经没有门了。
“妈，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十四叔下山，我看他今天收获挺多，就跟他买了这个。”
杨琬瑜说着，把半只野鸡拎进了厨房，探头看了一圈，
“上回摘的蘑菇还有吗？”
“有有有！你赶紧回屋去，妈给你做。”
沈婉芳立刻接过野鸡，又心虚地看了眼外头院子，
“杨薇一早就来问过你两回了，说是之前你给她的题她都做完了，放你桌上了，让你回来赶紧给她看看。”
杨琬瑜点头，也不戳穿：
“那我回去看看，不过妈，下次你做饭可得教教我，回头我要在学校里想您了，也好自己做啊。”
“好。妈回头教你。”
沈婉芳果然被她说得转移了注意力，想到她以后一个人在学校，就不放心，
“虽说你先前只是哄我，但你要真能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咱娘两一起住就好了。”
杨琬瑜转身的脚步顿了顿，也有些懊恼。
她之前为了让沈婉芳不去纺织厂，随口说的话，没想到沈婉芳明明看穿了，却还是放在了心里。
她后来就知道了，为什么沈婉芳立刻看破了她的谎话。
学校宿舍就是宿舍，再不正规也是学生住的地方，不可能让她妈一起住。
至于校外租房子，更是难到几乎不可能。
这年头根本还没有私人随意买卖租赁的商品房，大部分城里人住的都是单位分的宿舍楼。
好多家里都是夫妻一方才有工作，靠着工龄分的宿舍，有个一居室就不错了。
双职工的家庭条件稍微好点，可家里不可能只有两个人，一生孩子，基本就挤得不能转身。
条件再好点的，还有两边的长辈要孝顺。
总之人多房少，基本没可能有闲置出租房。
“想什么呢？我都进来半天了，你还在发呆。是在想你五哥的事？”
杨薇拍拍杨琬瑜的肩膀，有些担心地问她。
“是在想你的事。”
杨琬瑜收回思路，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把桌上的试卷推到她面前，
“我看过你的书，这道题的公式你们刚刚学，你这题还是写错了，不应该啊？
我记得你之前成绩不是很好么？”
倒不是沈婉芳他们保密工作做的不到位，其实他们工作可太到位了。
杨国栋刚拉着她去镇上的小学，刘建设就立刻迎了上来。
没什么师傅打架，建小学这样的大事，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是好事，自家都有儿女要念书，脾气再爆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发货。
况且真要是有装修师傅打架，他们倒反而不敢让杨琬瑜一个小姑娘过来了。
不过刘建设的确是早早等着了，一见了杨琬瑜，立刻拿了一堆材料清单和书籍单子给她看，想听听她的建议。
说是建议有些过了，但是刘建设也确实是想给她看看，毕竟虽然说是宋晖的捐款，可是人人都知道这是杨琬瑜的功劳。
既然是她的想法，那这一笔笔的花销都要让她过目才行。
趁着杨琬瑜接过了清单一笔笔看过去，杨国栋一把将刘建设拽出了教师办公室，给他低声说了一下村里的事。
“他偷钱？那这和杨琬瑜有什么关系！他凭什……唔唔……”
刘建设一个没防备，立刻惊呼出声，然后就被杨国栋眼疾手快给捂住了嘴巴。
杨国栋小心开门看了眼，确定里面杨琬瑜还在低头看清单，应该没听到，这才放心退了出去。
然而他没看到的是，杨琬瑜的目光根本就没落在手里的单子上。
[系统，怎么回事？杨建设偷了家里的钱跑了？]
杨琬瑜皱眉问，不理解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怎么能牵扯到自己。
系统的声音带着滋滋的电流声，似乎也有些惊讶：
[他是偷了你家的钱，但是没立刻就跑。
他写了封控诉信，说你怂恿家里剥夺他的权利，限制他的自由，不许他正常吃喝，所以他被迫奋起反抗。]
杨琬瑜：
[这信呢？现在哪？]
系统：
[路上他绑了石头，扔村长院子里了。
信里还提到村支书包庇你们家，所以村长一早就带人去找了你爸和村支书。
你爸说村支书不知情，有话问他，主动跟村长走了，所以村支书才暂时没被找去谈话。
因为你妈说怕吓到你，麻烦他先带你来镇小学避一避的。]
避一避有什么用？
杨琬瑜双眸微眯，走去门口。
“三叔，刘老师，清单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不过我看单子上只写了教材，辅导资料咱们不买吗？”
刘建设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
“其实我也想的。
咱们学校好多学生家里都不富裕，能送娃来上学就不错了，家里哪还有功夫给买复习资料，咱们学校要不发，好些人家里根本不管。
但是吧，学校现在是真没有，所以校长的意思，先把教材买齐了，学生上课能先用着，这教辅资料等他再想想办法。”
杨琬瑜没听懂：“想想办法？这什么意思？”
刘建设脸色有些僵，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这里头的事情比较复杂，总之你先别管了，我回头再和校长商量看看，总有法子的。
总之其他课桌椅什么的你都看过了吧？
教室这两天就能修好，到时候课桌椅一放，就有个学校的样儿了。
校长说到时候请你来看看，有什么问题也好提出来我们改进。”
“我没经验，这些事情有刘老师你盯着就好，我就不乱指挥了。
三叔，你忙吧，早上来得匆忙，我还没吃早饭呢，我就先回去了。”
杨琬瑜看出刘建设不想深谈，她也不为难，况且，她本来也有些担心家里。
听她这就要走，杨国栋忙和刘建设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十分钟后，在小杨村口的路边，杨琬瑜无奈催促：
“三叔到底要说什么，就说吧。”
杨国栋叹了口气，又实在说不出什么。
早上时间匆忙，沈婉芳只来得及拉住他，偷偷让他把杨琬瑜带走，别让她被村长看着了，回头惹上麻烦。
可是她也没说到底带她上哪，要避多久再回去啊。
“三叔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杨琬瑜说完就要走。
然后就被人一把拉住。
杨国栋心里盘算半天，无奈一件事也想不起来，只好就着之前学校的事，给她解释：
“那个，三叔有个事想麻烦你给问问。
你不是要去一中念书了吗？城里条件好，你能不能给刘老师问问，有没有门路买教辅资料的？”
“问谁？”杨琬瑜不解，“这个，不是应该教育局管吗？”
倒不是她没兴趣知道，主要是这个她的确插不上手。
之前去市里给她自己买高中的复习资料，她也才真正知道了这些东西有多难买。
要说高考也恢复几年了，百废待兴又重视教育的时候，她以为书店、教辅资料甚至是小说，市场都应该是发展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了。
然而她却忽略了一点，现在还是计划经济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要按照规章制度走。
之前她以为布票粮票这些东西就够不方便了，这时候才知道，有票有钱就能买到的，还是很方便。
最怕的就是这种有钱也买不到的情况。
“镇一中之前教学条件太差，学生人数太少，教育局那边就不怎么重视，加上我们也是临时加的这些学生数，那边就没什么准备。
本来这些也都能解决，多打几份报告就行。
但是前阵子不是下大雨么，镇上新到的辅导资料就没放好，有好些都泡烂了，用不了。
僧多粥少，这数量不够，那上头可不就先紧着隔壁学校用了。”
杨国栋说到这个，也有些懊恼，
“刘建设跟着校长去跑了好几次，都只说让再等等，可是具体等多久，一直也没个数。
叔也知道，你自己也只是刚回学校念书，这事找你是太为难你了。
不过之前一中的校长不是还特意找到村里来，说想让你回去继续念么。
叔看他对你非常器重，你回学校的时候帮叔问问他可行不行？
不用你帮忙解决，就是给咱们牵个线，指条路，好不好？”
杨琬瑜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说回去想办法问问校长，如果有门路，就打电话给杨国栋说。
她倒不是圣母。
主要是这事也多少和她有点关联。
如果不是她突然说要转欠款为捐款，学校不会动员那么多村民给孩子上学。
当时说得好好的，学校条件好，有老师带着上课，课本什么的也都管，不用家长操心。
好些家长这才本着孩子在家也是淘气，干脆送去学校的心理给孩子送去了学校。
现在什么都有了，结果新学生只有课本没教辅，这让新去的孩子怎么想？
而且书籍不好买还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真的贵。
如果学校不发，很多学生家里可能根本没条件再买，毕竟很多人家让孩子去念书，都是不指望能有什么出息，只求不做睁眼瞎就行。
[对了。系统，你帮我看一下，商城现在有复印机吗？需要多少积分兑换？]
杨琬瑜忽然想到苏醒不久的系统，问它。
如果能直接复印出来，发给学生们，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系统的声音带着兴奋的滋啦声：
[复印机在商城第二层，价值五千积分。
宿主现在的商城仅仅只有第一层，只有米面粮油等基础食材，如果需要开启第二层，需要花费积分一百。
是否开启第二层，并兑换复印机？]
杨琬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追问：
[能赊账吗？
另外，我这帮助失学儿童回归校园，怎么也算好事吧，如果能顺利完成，有没有功德值奖励？]
系统沉默一会，然后回答：
[如果完成目标，系统将会发放任务奖励，一千功德值。
但是宿主现有功德值：0，积分：-500。
一月内如果无法偿还欠款，将开始按日收取利息，如逾期一年无法还款，将扣除宿主寿命，抵扣欠款。
请宿主谨慎赊账。]
一千功德值，也就是十万积分，杨琬瑜觉得还算可以接受。
不过扣她寿命还是让她头皮一紧。
难得再活一次，要不要这么坑啊！
[宿主，请确认：
是否接受帮助失学儿童回归校园任务，并赊账开启商城第二层，兑换复印机？]
脑中浮现了“是”和“否”两个大字。
杨琬瑜没有丝毫犹豫，在脑海中按了“是”字。
系统：
[一旦选择将无法反悔，请宿主再次确认。]
杨琬瑜咬牙：[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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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琬瑜没有当真答应，杨国栋也觉得很是欣慰了。
这事儿难办，要不是他实在没有门路，又临时找不到别的借口拖延杨琬瑜，他也不会开这个口。
但就算这样，也没办法一直让人不回家。
腿毕竟长在别人身上。
当晚，杨琬瑜回去的时候，院子里的柴房果然已经没有门了。
“妈，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十四叔下山，我看他今天收获挺多，就跟他买了这个。”
杨琬瑜说着，把半只野鸡拎进了厨房，探头看了一圈，
“上回摘的蘑菇还有吗？”
“有有有！你赶紧回屋去，妈给你做。”
沈婉芳立刻接过野鸡，又心虚地看了眼外头院子，
“杨薇一早就来问过你两回了，说是之前你给她的题她都做完了，放你桌上了，让你回来赶紧给她看看。”
杨琬瑜点头，也不戳穿：
“那我回去看看，不过妈，下次你做饭可得教教我，回头我要在学校里想您了，也好自己做啊。”
“好。妈回头教你。”
沈婉芳果然被她说得转移了注意力，想到她以后一个人在学校，就不放心，
“虽说你先前只是哄我，但你要真能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咱娘两一起住就好了。”
杨琬瑜转身的脚步顿了顿，也有些懊恼。
她之前为了让沈婉芳不去纺织厂，随口说的话，没想到沈婉芳明明看穿了，却还是放在了心里。
她后来就知道了，为什么沈婉芳立刻看破了她的谎话。
学校宿舍就是宿舍，再不正规也是学生住的地方，不可能让她妈一起住。
至于校外租房子，更是难到几乎不可能。
这年头根本还没有私人随意买卖租赁的商品房，大部分城里人住的都是单位分的宿舍楼。
好多家里都是夫妻一方才有工作，靠着工龄分的宿舍，有个一居室就不错了。
双职工的家庭条件稍微好点，可家里不可能只有两个人，一生孩子，基本就挤得不能转身。
条件再好点的，还有两边的长辈要孝顺。
总之人多房少，基本没可能有闲置出租房。
“想什么呢？我都进来半天了，你还在发呆。是在想你五哥的事？”
杨薇拍拍杨琬瑜的肩膀，有些担心地问她。
“是在想你的事。”
杨琬瑜收回思路，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把桌上的试卷推到她面前，
“我看过你的书，这道题的公式你们刚刚学，你这题还是写错了，不应该啊？
我记得你之前成绩不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