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里面的箱子
那几个人还在互相撕咬，于珏被吵得脑袋发疼，问师父要了一支烟后，就出门寻了一个角落，火还没点着，他就看到了走廊外面走过了一道人影。
于珏从窗户探头出去，见是原本被他们安置在另外一间房的俞里，布满红线的眼珠子眯了起来。
俞里拐弯，迎面就是靠墙正一脸严肃盯着她的于珏。
“你怎么出来了？还有，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秦云托梦给我，我在找她的尸体。”
于珏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俞里，他哼笑一声，昏暗的走廊灯光也能把他那张嘲意极重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警察可是找了秦云一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人大半夜闲着没事干可以躺被窝里面数豆豆的。
“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你要不跟上来，我带你去看看？”
反正那边不需要他的帮忙，于珏把烟塞进自己口袋里面，跟着俞里的脚步，绕过像迷宫一样的走廊，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目的地。
一股子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中，于珏探头从窗户里面看过去，依稀能看见锅瓦瓢盆的影子。
这是山庄的厨房，现在夜很深了，只有大厅的几间小店还开着，主要的核心厨房，已经没了人，只有紫外灯在默默发着光。
大门是锁着的，于珏边伸手去掏手机，边说：“你要进去？我可以去喊——”
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打断了他的声音，他抬头，看着那门自己推开了，不仅如此，很快，里面那紫外灯也关上了。
“什么情况？”
待五条悟飘回她身边，俞里才走了进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朋友帮我开的。”
朋友……
看不见的朋友。
不知为何，于珏身后泛起了寒意。
始作俑者径直穿过他身体，往俞里快速飘去。
后厨有一间巨大的冰室，此刻正低沉地嗡嗡发响，缝隙之间，传来了丝丝缕缕的冻意。
五条悟打开冰室的门，见俞里穿的单薄，不免有些不悦，只是他现在找不到什么厚衣服。
他看向那个警察，后者倒是穿着外套。
但于珏只是拢拢身上的衣服，没留意俞里短袖短裤的模样，哆哆嗦嗦地走进了这间冰室里头。
俞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快速走进去，开始翻这些堆放得很厚实的箱子。
“我来。”
五条悟说着，环视一圈周围，很快把视线落在了最角落的那堆大箱子上。
正冷得跺脚的于珏猛地听见了箱子轰隆倒塌的声音，他回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堆已经倒在地上的纸箱子。
“又——又怎么了？”
俞里没回他，快步走到那堆箱子里头，最后把视线放在了最低下的已经布满了冰霜的箱子上。
她拿起地上散落的勺子，划开了箱子上面的塑料薄膜。
于珏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箱子里面的东西，他立即瞪大了双眼，蹲下身子去查看那颗圆滚滚。
“你……杀人了？”
于珏依稀可以看清那是秦云的面容，神色复杂地回头看向脸上还有些灰扑扑的俞里，除了凶手，他是真的想不出还有人知道这埋尸的地方。
这个箱子被堆放在这里，但这里是山庄的冰室，虽然是存放食材的地方，但定期也会清理，如果这个箱子是有人要长期存放在这里，那么管理这里的人或者有关的厨师里面，约莫是有人知道的。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东京，我回国也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
俞里呼出一口气，白雾从那口气实化，她终于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你们也不是认为我没有嫌疑，才会另外把我分去另外一间房的吗？”
“先出去吧，我不想冻死在这里。”
俞里说着，率先转身，但行至到门前，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抱着箱子紧紧跟在她身后的于珏探头问她。
“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找东西压一下门吗？”
“……这门要压的吗？这门不是为了防止事故没有设置回弹的吧？关门需要用力推拉的。”
“那这门锁了。”
于珏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棍，他眨眨眼，果不其然，进入这种地方总归是会发生点意外的。
尤其是这种会被锁在里面的意外。
“没事，我有手机。”
手机还没拿出来，只听咔哒一声，这门又自己开了，而外面空无一人。
冻得手背隐隐约约冒了白的俞里先一步走出去，外面温度比里面好太多，俞里捂嘴吐了一口热气。
“没事吧？”
五条悟伸手握住俞里的手腕，只不过相比于俞里的皮肤温度，他的要更为低一些。
俞里摇摇头，看了一眼那厨房也关上了的门，说：“我没事，在里面也没有待很久，刚刚是有人锁门吗？”
在两人出来之前，五条悟也关上了紫外线。
“嗯，他溜得挺快的，是个男性，比我矮一个个头，身形魁梧，腿好像受了伤，走起来一深一浅。”
腿部受伤。
俞里想起了方才在树林里，她和那个袭击他的人缠斗的时候，自己踹了一脚那个人。
大概是他不错了。
正想着，神色复杂的于珏便到了俞里身旁，从他出来抽烟到他拿到秦云的肢体，也不过半个小时不到，但是面对眼前发生的超自然现象，他还是有些茫然。
俞里倒没和他解释太多，该说的该表示的她都已经完成，于珏能不能接受，还是得看他自己。
她给于珏报上了秦云剩余的肢体埋藏的地方，也说明了除了陈凯他们还有一个人的情况。
觉得另外那个人可能会逃跑的于珏也没问太多，打算赶紧回去把这一切报告给局里的人，可他刚走了两步，便折返回来。
“加个联系方式吧，后续可能有事情要找你。”
俞里没带手机，只能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看着于珏急匆匆地离开后，俞里才往自己酒店房间走去。
“我以为你会跟上去看一下事情真相来着。”
俞里摇摇头，说：“我不是警察，查案找真相不是我的职责，而且我对这次的事情本就没什么兴趣。”
“那你还要留在这所公司里面吗？”
“不会了，我也还没正式上岗，办离职手续也简单，接下来应该也不找工作了，打算——”
俞里张张嘴，没把话给说完，她偏眸对上五条悟眨着好奇的眼睛，想起了陈明还有秦云对她说过的话。
“他不是这里的人。”
自从五条悟出现在她身边，俞里的生活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但其实仔细一想，真正让俞里生活开始有变化的，是姑妈的离世，而对于姑妈的死亡，她接触不到，唯一的，也只有那几句遗言，还有那房子。
然后五条悟出现，从东京那次招魂她在镜子里看见五条悟开始，她的眼睛就开始看见一些超自然的“人类”，也不知道，往后的生活，又会发生哪些事情。
晚上睡得不安好，第二天的活动本就是自由的，俞里便在被窝里面睡了一上午，期间她公司群里爆发了信息潮，都是在替提她办公室的事情，等俞里醒来，公司老板已经给她发了几十条信息，都在确认她的安全。
五条悟拿着她手机回了，这只鬼早就知道她手机开屏密码。
“陈凯他们已经认了，秦云的尸体也全部挖了出来，今早他们已经出发去警局了。”
在俞里刷牙洗脸的时候，五条悟坐在台上，像新闻播报一般给她说明这次的事情。
“袭击你的那个人是这里的一个厨师，和陈凯他们有利益往来，秦云死的时候，是他帮助陈凯他们藏好尸体不让警察发现的，也就是藏在了冰室里面，本来是想把秦云尸体运走的，但是这位厨师想要凭借秦云的尸体敲一笔钱，就擅自转移了一部分尸体到外面。”
“昨晚他看你朝那个地方走去，心急害怕，就拿起菜刀追了过去，他把你去那里的事情供出来了，你可能要去警察局那里喝喝茶喔。”
俞里洗去脸上的泡沫，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只是因为昨晚睡不好，她精气神也不是很好的模样。
但在看到山庄阿姨给她推来的早餐，她看着那一车的东西，陷入了沉默当中。
送走阿姨，她才转身，幽幽看着正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过来的鬼。
“你点这么多早餐做什么？”
“我想吃。”
五条悟朝她“腼腆”一笑。
俞里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一下，这么多早餐，这鬼又只是闻闻而已……她已经能想象到清洁阿姨来打扫她房间时那惊讶的脸了。
离职的确很简单，只是一时间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没了，公司老板脑子都大了。
俞里在公司的东西很少，离开的时候，也只是背着一个小包，乘坐电梯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环视一圈这里，除了正自娱自乐在墙里四处流窜的五条悟还有自己，便没了其他人。
秦云再也没在她眼前出现，好像那几天，也只是俞里的幻觉而已。
刚出公司门，俞里便看到了早早在这里等待的于珏。
五条悟不太喜欢于珏，俞里是能看出来的，上车的时候，她面对于珏给她打开了的副驾驶门，还是打算坐后面去。
“秦云的案子应该还在推进吧，你今天不忙吗？”
“我不忙，这次事情有另外的人负责，局里的人都对你挺有感觉的，‘稀里糊涂’进了自然保护区，又碰巧挖到了秦云的尸体，即使疑点太多，缺乏证据，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于珏带俞里来的是一家湘菜馆，点菜的时候，他注意到俞里点的大多都是不辣清淡的。
“你不能吃辣？资料上说你挺喜欢吃辣的。”
俞里摇摇头，见菜单上依旧太多数都是花花绿绿的，还是拿起手机给旁边这只鬼点了一杯齁甜的奶茶。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快吃到一半，做足了心理准备的于珏才开口问：“关于你能看见一些鬼魂的事情。”
“我说的是真的，但相不相信，还是看你自己。”
于珏见俞里把服务员带进来的奶茶插上吸管放在一边，颇有些疑惑，他清清嗓子，干咳了一声。
“对了，既然你说你被秦云带去挖尸体的，那她有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吗？”
俞里摇头：“她舌头不完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没说过一句话。”
秦云舌头不完整这件事，很少人知道，那晚俞里带于珏去冰室，也没有仔细翻过秦云的脑袋，但如果真的是俞里能看见死后的秦云……于珏的世界观又倒塌了几分。
“秦云进了那个房间，发觉自己中药之后，想要保持清醒的她咬舌，后面实在是过于用力，便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当时她其实也只是晕过去而已，在名茗和那个厨师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按照名茗的口供，当时秦云曾醒来，但因为害怕秦云会把他们的事情供出去，所以和陈凯一合计的她，还是让厨师扭断了秦云的脖子。”
“挺惨的一女孩子，她家里小的奶奶自从秦云失踪后，精神就一直不大好，现在都还在家等着自己孙女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说明真实情况。”
于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才发觉自己是开车过来的，回去的话，约莫只能打车了，毕竟他不想成为隔壁交警大队的业绩之一。
“陈凯他们，会怎么样？”
“现在还不知道，但牢狱之灾是不可少的。”
感觉气氛有些沉默，于珏便问起了另外的话题。
“你是一直都能看见他们吗？”
俞里脑子飞快运转，她摇摇头，说：“不是，你应该查过我，我有一个姑妈，自从我姑妈离世后，我就开始看见了死后的人类。”
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五条悟看向俞里，虽然但是，俞里是在看见镜仙之后，她才慢慢开始看见另外一些东西的。
“我也看见过我姑妈，只不过和陈明秦云不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五条悟拉长声音“啊”了一声，俞里这话是实打实的诈骗呐。
他是不信的，但不代表对面那位警察，于珏已经瞪大了眼睛，一副已经把这些事情当事实植入到自己脑海中的样子。
不过五条悟倒是有些清楚，俞里为什么想要接近这个傻不拉叽的于珏了。
于珏从窗户探头出去，见是原本被他们安置在另外一间房的俞里，布满红线的眼珠子眯了起来。
俞里拐弯，迎面就是靠墙正一脸严肃盯着她的于珏。
“你怎么出来了？还有，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秦云托梦给我，我在找她的尸体。”
于珏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俞里，他哼笑一声，昏暗的走廊灯光也能把他那张嘲意极重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警察可是找了秦云一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人大半夜闲着没事干可以躺被窝里面数豆豆的。
“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你要不跟上来，我带你去看看？”
反正那边不需要他的帮忙，于珏把烟塞进自己口袋里面，跟着俞里的脚步，绕过像迷宫一样的走廊，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目的地。
一股子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中，于珏探头从窗户里面看过去，依稀能看见锅瓦瓢盆的影子。
这是山庄的厨房，现在夜很深了，只有大厅的几间小店还开着，主要的核心厨房，已经没了人，只有紫外灯在默默发着光。
大门是锁着的，于珏边伸手去掏手机，边说：“你要进去？我可以去喊——”
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打断了他的声音，他抬头，看着那门自己推开了，不仅如此，很快，里面那紫外灯也关上了。
“什么情况？”
待五条悟飘回她身边，俞里才走了进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朋友帮我开的。”
朋友……
看不见的朋友。
不知为何，于珏身后泛起了寒意。
始作俑者径直穿过他身体，往俞里快速飘去。
后厨有一间巨大的冰室，此刻正低沉地嗡嗡发响，缝隙之间，传来了丝丝缕缕的冻意。
五条悟打开冰室的门，见俞里穿的单薄，不免有些不悦，只是他现在找不到什么厚衣服。
他看向那个警察，后者倒是穿着外套。
但于珏只是拢拢身上的衣服，没留意俞里短袖短裤的模样，哆哆嗦嗦地走进了这间冰室里头。
俞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快速走进去，开始翻这些堆放得很厚实的箱子。
“我来。”
五条悟说着，环视一圈周围，很快把视线落在了最角落的那堆大箱子上。
正冷得跺脚的于珏猛地听见了箱子轰隆倒塌的声音，他回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堆已经倒在地上的纸箱子。
“又——又怎么了？”
俞里没回他，快步走到那堆箱子里头，最后把视线放在了最低下的已经布满了冰霜的箱子上。
她拿起地上散落的勺子，划开了箱子上面的塑料薄膜。
于珏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箱子里面的东西，他立即瞪大了双眼，蹲下身子去查看那颗圆滚滚。
“你……杀人了？”
于珏依稀可以看清那是秦云的面容，神色复杂地回头看向脸上还有些灰扑扑的俞里，除了凶手，他是真的想不出还有人知道这埋尸的地方。
这个箱子被堆放在这里，但这里是山庄的冰室，虽然是存放食材的地方，但定期也会清理，如果这个箱子是有人要长期存放在这里，那么管理这里的人或者有关的厨师里面，约莫是有人知道的。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东京，我回国也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
俞里呼出一口气，白雾从那口气实化，她终于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你们也不是认为我没有嫌疑，才会另外把我分去另外一间房的吗？”
“先出去吧，我不想冻死在这里。”
俞里说着，率先转身，但行至到门前，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抱着箱子紧紧跟在她身后的于珏探头问她。
“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找东西压一下门吗？”
“……这门要压的吗？这门不是为了防止事故没有设置回弹的吧？关门需要用力推拉的。”
“那这门锁了。”
于珏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棍，他眨眨眼，果不其然，进入这种地方总归是会发生点意外的。
尤其是这种会被锁在里面的意外。
“没事，我有手机。”
手机还没拿出来，只听咔哒一声，这门又自己开了，而外面空无一人。
冻得手背隐隐约约冒了白的俞里先一步走出去，外面温度比里面好太多，俞里捂嘴吐了一口热气。
“没事吧？”
五条悟伸手握住俞里的手腕，只不过相比于俞里的皮肤温度，他的要更为低一些。
俞里摇摇头，看了一眼那厨房也关上了的门，说：“我没事，在里面也没有待很久，刚刚是有人锁门吗？”
在两人出来之前，五条悟也关上了紫外线。
“嗯，他溜得挺快的，是个男性，比我矮一个个头，身形魁梧，腿好像受了伤，走起来一深一浅。”
腿部受伤。
俞里想起了方才在树林里，她和那个袭击他的人缠斗的时候，自己踹了一脚那个人。
大概是他不错了。
正想着，神色复杂的于珏便到了俞里身旁，从他出来抽烟到他拿到秦云的肢体，也不过半个小时不到，但是面对眼前发生的超自然现象，他还是有些茫然。
俞里倒没和他解释太多，该说的该表示的她都已经完成，于珏能不能接受，还是得看他自己。
她给于珏报上了秦云剩余的肢体埋藏的地方，也说明了除了陈凯他们还有一个人的情况。
觉得另外那个人可能会逃跑的于珏也没问太多，打算赶紧回去把这一切报告给局里的人，可他刚走了两步，便折返回来。
“加个联系方式吧，后续可能有事情要找你。”
俞里没带手机，只能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看着于珏急匆匆地离开后，俞里才往自己酒店房间走去。
“我以为你会跟上去看一下事情真相来着。”
俞里摇摇头，说：“我不是警察，查案找真相不是我的职责，而且我对这次的事情本就没什么兴趣。”
“那你还要留在这所公司里面吗？”
“不会了，我也还没正式上岗，办离职手续也简单，接下来应该也不找工作了，打算——”
俞里张张嘴，没把话给说完，她偏眸对上五条悟眨着好奇的眼睛，想起了陈明还有秦云对她说过的话。
“他不是这里的人。”
自从五条悟出现在她身边，俞里的生活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但其实仔细一想，真正让俞里生活开始有变化的，是姑妈的离世，而对于姑妈的死亡，她接触不到，唯一的，也只有那几句遗言，还有那房子。
然后五条悟出现，从东京那次招魂她在镜子里看见五条悟开始，她的眼睛就开始看见一些超自然的“人类”，也不知道，往后的生活，又会发生哪些事情。
晚上睡得不安好，第二天的活动本就是自由的，俞里便在被窝里面睡了一上午，期间她公司群里爆发了信息潮，都是在替提她办公室的事情，等俞里醒来，公司老板已经给她发了几十条信息，都在确认她的安全。
五条悟拿着她手机回了，这只鬼早就知道她手机开屏密码。
“陈凯他们已经认了，秦云的尸体也全部挖了出来，今早他们已经出发去警局了。”
在俞里刷牙洗脸的时候，五条悟坐在台上，像新闻播报一般给她说明这次的事情。
“袭击你的那个人是这里的一个厨师，和陈凯他们有利益往来，秦云死的时候，是他帮助陈凯他们藏好尸体不让警察发现的，也就是藏在了冰室里面，本来是想把秦云尸体运走的，但是这位厨师想要凭借秦云的尸体敲一笔钱，就擅自转移了一部分尸体到外面。”
“昨晚他看你朝那个地方走去，心急害怕，就拿起菜刀追了过去，他把你去那里的事情供出来了，你可能要去警察局那里喝喝茶喔。”
俞里洗去脸上的泡沫，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只是因为昨晚睡不好，她精气神也不是很好的模样。
但在看到山庄阿姨给她推来的早餐，她看着那一车的东西，陷入了沉默当中。
送走阿姨，她才转身，幽幽看着正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过来的鬼。
“你点这么多早餐做什么？”
“我想吃。”
五条悟朝她“腼腆”一笑。
俞里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一下，这么多早餐，这鬼又只是闻闻而已……她已经能想象到清洁阿姨来打扫她房间时那惊讶的脸了。
离职的确很简单，只是一时间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没了，公司老板脑子都大了。
俞里在公司的东西很少，离开的时候，也只是背着一个小包，乘坐电梯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环视一圈这里，除了正自娱自乐在墙里四处流窜的五条悟还有自己，便没了其他人。
秦云再也没在她眼前出现，好像那几天，也只是俞里的幻觉而已。
刚出公司门，俞里便看到了早早在这里等待的于珏。
五条悟不太喜欢于珏，俞里是能看出来的，上车的时候，她面对于珏给她打开了的副驾驶门，还是打算坐后面去。
“秦云的案子应该还在推进吧，你今天不忙吗？”
“我不忙，这次事情有另外的人负责，局里的人都对你挺有感觉的，‘稀里糊涂’进了自然保护区，又碰巧挖到了秦云的尸体，即使疑点太多，缺乏证据，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于珏带俞里来的是一家湘菜馆，点菜的时候，他注意到俞里点的大多都是不辣清淡的。
“你不能吃辣？资料上说你挺喜欢吃辣的。”
俞里摇摇头，见菜单上依旧太多数都是花花绿绿的，还是拿起手机给旁边这只鬼点了一杯齁甜的奶茶。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快吃到一半，做足了心理准备的于珏才开口问：“关于你能看见一些鬼魂的事情。”
“我说的是真的，但相不相信，还是看你自己。”
于珏见俞里把服务员带进来的奶茶插上吸管放在一边，颇有些疑惑，他清清嗓子，干咳了一声。
“对了，既然你说你被秦云带去挖尸体的，那她有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吗？”
俞里摇头：“她舌头不完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没说过一句话。”
秦云舌头不完整这件事，很少人知道，那晚俞里带于珏去冰室，也没有仔细翻过秦云的脑袋，但如果真的是俞里能看见死后的秦云……于珏的世界观又倒塌了几分。
“秦云进了那个房间，发觉自己中药之后，想要保持清醒的她咬舌，后面实在是过于用力，便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当时她其实也只是晕过去而已，在名茗和那个厨师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按照名茗的口供，当时秦云曾醒来，但因为害怕秦云会把他们的事情供出去，所以和陈凯一合计的她，还是让厨师扭断了秦云的脖子。”
“挺惨的一女孩子，她家里小的奶奶自从秦云失踪后，精神就一直不大好，现在都还在家等着自己孙女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说明真实情况。”
于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才发觉自己是开车过来的，回去的话，约莫只能打车了，毕竟他不想成为隔壁交警大队的业绩之一。
“陈凯他们，会怎么样？”
“现在还不知道，但牢狱之灾是不可少的。”
感觉气氛有些沉默，于珏便问起了另外的话题。
“你是一直都能看见他们吗？”
俞里脑子飞快运转，她摇摇头，说：“不是，你应该查过我，我有一个姑妈，自从我姑妈离世后，我就开始看见了死后的人类。”
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五条悟看向俞里，虽然但是，俞里是在看见镜仙之后，她才慢慢开始看见另外一些东西的。
“我也看见过我姑妈，只不过和陈明秦云不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五条悟拉长声音“啊”了一声，俞里这话是实打实的诈骗呐。
他是不信的，但不代表对面那位警察，于珏已经瞪大了眼睛，一副已经把这些事情当事实植入到自己脑海中的样子。
不过五条悟倒是有些清楚，俞里为什么想要接近这个傻不拉叽的于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