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里面的人
（前排提示：这章后面有些泛恶心恐怖）
进这栋房子没花俞里多长时间，这栋房子与后面的那栋空房相间不过半人距离，而后面的那栋房子虽然高二层，但俞里还是很轻松地爬了上去。
无声落在了这栋房子的天台上，俞里打量了一圈周围，虽然是天台，但这里被人整理出来用一些废弃塑料箱栽的瓜果蔬菜。
最边上有楼梯下去，俞里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往下而去。
天台的门是虚掩着的，留了一条缝，她屏息凝气，如同一条灵活的蛇，钻到了这房子里面，可谓是畅行无阻。
但她刚来，嗅觉还算是灵敏的她就能感问道了到这里有很不一样的气味。
血腥味。
这房里的摆设虽然整齐，但因东西太多，视觉上总感觉给人一种凌乱感，客厅里看上去有些老旧的电视机在泛着雪花，时不时响起什么午夜新闻的播音声，声音很细小，若不仔细留意，很难从一众哗啦啦的水声当中听到。
哗啦啦的水声从一楼传上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男人轻哼歌曲的声音。
俞里在楼梯听了一会，心想自己这也算是犯法闯门了，也就不管了，现在的她比起那把枪，更想知道五条悟到底去了哪里。
三楼的客厅没有五条悟的身影，电视机的光芒微亮，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整个空间都陷进了诡异扭曲的黑白色之中。
她往这个空间扫视一圈，而后无声走到那扇已经打开了半边的门的门前。
窗户的窗帘不遮光，外面刚好是路灯挂着的位置，淡银色的亮光把这见看上去是个女生的房间填了一大半。
这个房间东西比外面的少一些，摆放得也很整齐，床铺凌乱，手一探那里还残留了几分温度，像是有人在上面睡觉但半路起床去做另外的事情，衣柜里面衣服分门别类摆放好，看衣服的类型，这大概率会是个年轻的女生喜欢的款式。衣柜角落还放有一只大的行李箱，正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
桌子上除去电脑，几乎没有其它的东西，旁边的书柜都是一些文件夹。
乍一看，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俞里进来本就是为了找人——找鬼，既然这房间里没什么，她便打算离开，只是，原本想退出去的她忽然顿住了脚步。
楼下的水声还有那个男人哼歌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周围的空间安静下来，俞里能很明显地听到自己心脏在鼓鼓地跳动。
头发麻了一瞬，她偏头看向床底。
这床底和地面的距离很窄，但俞里身体柔韧性好，加之也偏瘦，依旧很容易钻了进去。
床底不像很多人的床底满是灰尘，这底下干干净净的，对灰尘有些敏感的俞里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收敛呼吸，她无声盯向门外。
说实话，这房子目前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真的什么也没发生，那么对于俞里这种违法犯罪的行为，其实她自己也很看不过去。
毕竟大晚上的，有个人藏在你家床底，很多人都会感觉到害怕恐慌诡异。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了些，随之而来的，也是无声的鞋子出现在俞里的视野里。
小腿粗壮，拖鞋也是男士型号大号，只是在那惨淡的灯光照拂下，俞里看到了眼前的小腿腓肠肌那里被划拉了几道口子，正满满地渗着血。
这房间本就不大，那人在床边走了一圈，期间还有柜门打开的声音。
“嗯？我明明听到脚步声了的……难道在床底？”
这人说话了，是道男声，很沉闷的声音。
藏在床底的俞里瞪大眼睛，她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警惕地看着那男人站着的地方。
若是被发现，俞里已经能现象得到自己进警察局时的场景了。
警察，说起警察——
楼下忽然传来了很重的类似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该死……不省心的玩意儿。”
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了一句。
俞里一愣，眼睁睁地看着这男人快步离开了这房间。
许是因为事情紧急，男人离开的声音并未像他来的无声无息，而是带着急躁，很重的，砰砰作响。
俞里听着那道声音远去，正想爬出去，可不经意间地抬头，却让她愣在了原地。
绑在手腕上的电子手表被按亮，床板底下的东西，切切实实地落在了俞里的眼底。
从床底爬出来，俞里手机暗了下去，她扫过了一眼那书柜里面的文件，联想到床底的东西，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赫然生长。
拉开抽屉，她翻出了一本相册。
俞里在这栋房子谨慎摸索的时候，在外面的于珏盯着房子外墙上的水表，有些疑惑。
凌晨三点，这个水表在飞速地运转。
俞里进去已经有了十来分钟，但他仔细留意，里面大概率还没发生什么，方才俞里也用手机给他发了信息，对于俞里表述的情况，他也是充满疑惑。
那床底，铺满了粉色的纸币。
在外面来回无声地踱步，于珏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来回整理一遍。
在追击诈骗团伙的途中，他的配枪不慎遗落。
被暂时停职加之没有头绪的他想到了可以通灵的俞里，于是找她帮忙。
俞里在他所追击犯人途中的医院找到了一个女孩子（是鬼，他看不见），作为消息的条件，俞里和于珏帮助一位中年妇女拿回了被盗窃的钱财。
盗窃的张海仁在对于诈骗团伙这人的身份上，是受害人之一。
两人找回钱财后，女孩子把拿走配枪的人的地址给他们。
俞里口中的五条悟进去之后便没了消息，担心的俞里也进到了这栋房子里面。
直到现在。
把事情罗列出来，于珏发现这些事情的核心好像已经偏离了他原始的目的——找配枪。
而是在那个给予了他们地址的那个女生身上。
虽然前提是为了帮于珏找枪，但这么一算下来，无论是找张海仁，还是来到这栋房子前，按照俞里的解释，都与那个女生有关。
俞里的底细他知道，毕竟之前徐浩秦云的事情，他已经把俞里所有的信息都看了好几遍，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俞里口中的五条悟，那只和俞里生活的鬼，于珏这一天相处下来，能感觉到俞里对五条悟很信任，那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今日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要找一个疑惑的点，那就应该在那个女生的身上。
如果是那个女生引他们到这里的呢？
但是她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找张海仁？是女生没问题，还是为了别的事情，亦或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
或许可以验证一番，俞里说过那个女生是死于心脏病，父母是医院的心外科大夫，也许，可以喊他在警局的同事帮忙。
而在他寻求验证信息的时候，俞里已经把她躲进的那房间探查完了。
正当她准备把了解的信息发给于珏，她忽然又听到了那类似于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而后一声巨响把她脑袋炸愣了。
俞里自己煲过鸡汤，也自己处理过从市场里买回来的还没切成碎块的一整只鸡。
“砰！”
利刃砸向骨头，而后随着咔擦一声，鸡腿便脱离下来，被他丢进锅里头。
俞里无声走出这间房，而后走到楼梯边上，探头往底下看去。
二楼的灯光有些昏暗，水流声不止，又是一声令人耳酸的骨头断裂巨响，俞里眯起眼睛，看向了视野之中，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一只手忽然在她视野中出现，那那颗圆滚滚的东西拎起来。
“咕噜——”
有什么东西被丢进了水中。
俞里甚至能想象到那被惊起的水花扬到了空中。
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俞里胸口开始发闷，她的手拽着已经泛凉的手机，盯着视野中那半边身子，那个刚刚把那颗圆滚滚的东西拎起来的男人的半边身子。
忽然，男人抬头，与俞里对上了视线。
阴沉麻木的眼眸在看见俞里的时候，忽然冒出了诡异的光，嘴角像是能咧到嘴角处，他那张原本被血污扭曲的脸笑眯眯地往俞里吐着字。
“果然——有不速之客。”
“砰！”
于珏被窗户那边的声响从自己手机屏幕上抬起头。
他利索地跳上墙头，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定睛一瞧。
一把在路灯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寒光的菜刀躺在那里，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面的血迹。
看玻璃的碎片，这是从二楼那里摔下来的。
“我擦——”
“怎么了？”
他师父的声音从手机里头传出来。
“我这边出事了，师父，地址是……”
于珏边说着，边翻下墙，对着那扇门，抬脚一踢——
门没事，他的脚倒是快麻了。
没看清，这是一扇铁门，失策了。
于珏也给自己缓冲的时间，立即一瘸一拐地走到一边，借着窗户的窗框，费了好大劲才跳上二楼阳台那里。
“别动！警——”
他冲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
俞里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脚边是看上去已经昏过去的男人。
“我擦——什么情况？”
于珏走近一看，才发现这男人的手腕被折成了一个角度，看上去就手痛。
“你没事吧？我就说这栋房子不对劲。”
探了一把那男人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晕过去的于珏松了一口气，毕竟这男人死在俞里手中的话，他不太好处理。
“嗯？你怎么了？怎么不出声？”
周遭过于沉默，那水声倒是稀里哗啦，但没得到俞里回应的于珏站起来，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懵了。
“不是……这什么情况？”
水池也是是被堵住了，已经满了的它不断地往外溢水，但那溢出来的水，却鲜红无比，直教人头皮发麻。
更别提它旁边的——
当上刑警已经自诩见过很多大世面的于珏偏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忍着喉咙里的冲击感。
“等一下，好像有一个还活着。”
“真的吗？都断——”
于珏强忍那视觉的冲击感，重新看向那浴室。
俞里此时已经走了进去，她伸手想要把浴缸里面的还算是完整的人给抱出来。
“于珏，过来帮忙。”
“噢噢噢噢。”
于珏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水池里泡着的圆滚滚的东西撇开，闻声靠近那浴缸，联合俞里把那个看上去应该是个中年妇女的人从那满是鲜红的浴缸里面抱了出来。
她还好，四肢还在，只是手腕上被划了一道快要可以看到骨头的伤口。
于珏脱下自己的外套，在他低头准备给那还在冒血的手腕紧紧系上止血的时候，俞里忽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巨响在他耳边炸裂开。
这声音他可熟悉了。
是枪声。
靠近门口的俞里在第二声枪声响起的时候便用身子把浴室的门给顶关了。
于珏只能在这慌忙的景象之中，匆匆于门外拿着枪支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差点忘记了着这茬。
浴室门落锁的声音响起，但转瞬，外面恐怖激烈的撞门声便随着男人癫狂疯批的笑声响起。
于珏抬头看向了那挂在门口旁边的热水器。
“砰——”
已经有一些年纪的浴室门根本没撑多久，但也在门外的那个男人用还算是完好的手朝里举枪的时候，一个花洒便朝男人的那手腕狠狠砸去。
而后屏着一张脸的于珏利索地从墙后闪现到男人面前，握着男人的手臂把他掀翻在地。
那把枪脱离束缚滚到了一旁，于珏和那个男人扭打在一起，但接受过训练的于珏还是把男人给制服住了。
“真当我是三脚猫啊？”
于珏脑袋冒着血，咬牙把已经完完全全昏睡过去男人的手绑到了那实木的沙发腿上。
也就是这时，一楼传来了暴力破门的声音，属于于珏师父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这让于珏的心完完全全放了下来。
“俞里！我师父来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于珏进浴室的时候的视线一直放在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身上，他拿起自己先前已经拧成麻花的外套，再一次没听到俞里回应的他回头。
“俞里？”
缩在浴室门后的人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
俞里的眼睛涣散，基本没有聚焦，脸色如纸一般苍白的她下巴不知从那里沾到了血沫。
她大口喘着气，低头看向了自己紧紧捂着的胸口。
视线模糊，但从五指之中不断渗出的鲜血却清晰着。
刚刚第二声枪响，第二颗子弹，打在了俞里的胸口上。
她听到了于珏喊她名字的声音，但更多的，是那杂乱无章的嗡鸣声。
俞里眼前如同断了线的灯，骤然昏暗，她感觉有人在紧紧捂着她的伤口，呼喊声，警笛声，还有各种凌乱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但慢慢的，她的听力消散，她如同掉入深潭的人，挣扎一番后还是满满地被扯入了吃人的漩涡当中。
“这位前辈是老师的谁啊？”
“……我也不太清楚，这两人现在的关系。”
“这位前辈睡了很久吗？”
“有几年了吧。”
处于一片迷茫之中的俞里依稀听到了什么人在交谈的声音。
“这位前辈是咒术师吗？不能用反转术式让她清醒治愈吗？”
“没用，这不是疾病。”
“五条老师去哪了？刚刚还见到他的。”
“……他找人去了。”
进这栋房子没花俞里多长时间，这栋房子与后面的那栋空房相间不过半人距离，而后面的那栋房子虽然高二层，但俞里还是很轻松地爬了上去。
无声落在了这栋房子的天台上，俞里打量了一圈周围，虽然是天台，但这里被人整理出来用一些废弃塑料箱栽的瓜果蔬菜。
最边上有楼梯下去，俞里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往下而去。
天台的门是虚掩着的，留了一条缝，她屏息凝气，如同一条灵活的蛇，钻到了这房子里面，可谓是畅行无阻。
但她刚来，嗅觉还算是灵敏的她就能感问道了到这里有很不一样的气味。
血腥味。
这房里的摆设虽然整齐，但因东西太多，视觉上总感觉给人一种凌乱感，客厅里看上去有些老旧的电视机在泛着雪花，时不时响起什么午夜新闻的播音声，声音很细小，若不仔细留意，很难从一众哗啦啦的水声当中听到。
哗啦啦的水声从一楼传上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男人轻哼歌曲的声音。
俞里在楼梯听了一会，心想自己这也算是犯法闯门了，也就不管了，现在的她比起那把枪，更想知道五条悟到底去了哪里。
三楼的客厅没有五条悟的身影，电视机的光芒微亮，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整个空间都陷进了诡异扭曲的黑白色之中。
她往这个空间扫视一圈，而后无声走到那扇已经打开了半边的门的门前。
窗户的窗帘不遮光，外面刚好是路灯挂着的位置，淡银色的亮光把这见看上去是个女生的房间填了一大半。
这个房间东西比外面的少一些，摆放得也很整齐，床铺凌乱，手一探那里还残留了几分温度，像是有人在上面睡觉但半路起床去做另外的事情，衣柜里面衣服分门别类摆放好，看衣服的类型，这大概率会是个年轻的女生喜欢的款式。衣柜角落还放有一只大的行李箱，正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
桌子上除去电脑，几乎没有其它的东西，旁边的书柜都是一些文件夹。
乍一看，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俞里进来本就是为了找人——找鬼，既然这房间里没什么，她便打算离开，只是，原本想退出去的她忽然顿住了脚步。
楼下的水声还有那个男人哼歌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周围的空间安静下来，俞里能很明显地听到自己心脏在鼓鼓地跳动。
头发麻了一瞬，她偏头看向床底。
这床底和地面的距离很窄，但俞里身体柔韧性好，加之也偏瘦，依旧很容易钻了进去。
床底不像很多人的床底满是灰尘，这底下干干净净的，对灰尘有些敏感的俞里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收敛呼吸，她无声盯向门外。
说实话，这房子目前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真的什么也没发生，那么对于俞里这种违法犯罪的行为，其实她自己也很看不过去。
毕竟大晚上的，有个人藏在你家床底，很多人都会感觉到害怕恐慌诡异。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了些，随之而来的，也是无声的鞋子出现在俞里的视野里。
小腿粗壮，拖鞋也是男士型号大号，只是在那惨淡的灯光照拂下，俞里看到了眼前的小腿腓肠肌那里被划拉了几道口子，正满满地渗着血。
这房间本就不大，那人在床边走了一圈，期间还有柜门打开的声音。
“嗯？我明明听到脚步声了的……难道在床底？”
这人说话了，是道男声，很沉闷的声音。
藏在床底的俞里瞪大眼睛，她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警惕地看着那男人站着的地方。
若是被发现，俞里已经能现象得到自己进警察局时的场景了。
警察，说起警察——
楼下忽然传来了很重的类似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该死……不省心的玩意儿。”
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了一句。
俞里一愣，眼睁睁地看着这男人快步离开了这房间。
许是因为事情紧急，男人离开的声音并未像他来的无声无息，而是带着急躁，很重的，砰砰作响。
俞里听着那道声音远去，正想爬出去，可不经意间地抬头，却让她愣在了原地。
绑在手腕上的电子手表被按亮，床板底下的东西，切切实实地落在了俞里的眼底。
从床底爬出来，俞里手机暗了下去，她扫过了一眼那书柜里面的文件，联想到床底的东西，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赫然生长。
拉开抽屉，她翻出了一本相册。
俞里在这栋房子谨慎摸索的时候，在外面的于珏盯着房子外墙上的水表，有些疑惑。
凌晨三点，这个水表在飞速地运转。
俞里进去已经有了十来分钟，但他仔细留意，里面大概率还没发生什么，方才俞里也用手机给他发了信息，对于俞里表述的情况，他也是充满疑惑。
那床底，铺满了粉色的纸币。
在外面来回无声地踱步，于珏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来回整理一遍。
在追击诈骗团伙的途中，他的配枪不慎遗落。
被暂时停职加之没有头绪的他想到了可以通灵的俞里，于是找她帮忙。
俞里在他所追击犯人途中的医院找到了一个女孩子（是鬼，他看不见），作为消息的条件，俞里和于珏帮助一位中年妇女拿回了被盗窃的钱财。
盗窃的张海仁在对于诈骗团伙这人的身份上，是受害人之一。
两人找回钱财后，女孩子把拿走配枪的人的地址给他们。
俞里口中的五条悟进去之后便没了消息，担心的俞里也进到了这栋房子里面。
直到现在。
把事情罗列出来，于珏发现这些事情的核心好像已经偏离了他原始的目的——找配枪。
而是在那个给予了他们地址的那个女生身上。
虽然前提是为了帮于珏找枪，但这么一算下来，无论是找张海仁，还是来到这栋房子前，按照俞里的解释，都与那个女生有关。
俞里的底细他知道，毕竟之前徐浩秦云的事情，他已经把俞里所有的信息都看了好几遍，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俞里口中的五条悟，那只和俞里生活的鬼，于珏这一天相处下来，能感觉到俞里对五条悟很信任，那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今日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要找一个疑惑的点，那就应该在那个女生的身上。
如果是那个女生引他们到这里的呢？
但是她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找张海仁？是女生没问题，还是为了别的事情，亦或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
或许可以验证一番，俞里说过那个女生是死于心脏病，父母是医院的心外科大夫，也许，可以喊他在警局的同事帮忙。
而在他寻求验证信息的时候，俞里已经把她躲进的那房间探查完了。
正当她准备把了解的信息发给于珏，她忽然又听到了那类似于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而后一声巨响把她脑袋炸愣了。
俞里自己煲过鸡汤，也自己处理过从市场里买回来的还没切成碎块的一整只鸡。
“砰！”
利刃砸向骨头，而后随着咔擦一声，鸡腿便脱离下来，被他丢进锅里头。
俞里无声走出这间房，而后走到楼梯边上，探头往底下看去。
二楼的灯光有些昏暗，水流声不止，又是一声令人耳酸的骨头断裂巨响，俞里眯起眼睛，看向了视野之中，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一只手忽然在她视野中出现，那那颗圆滚滚的东西拎起来。
“咕噜——”
有什么东西被丢进了水中。
俞里甚至能想象到那被惊起的水花扬到了空中。
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俞里胸口开始发闷，她的手拽着已经泛凉的手机，盯着视野中那半边身子，那个刚刚把那颗圆滚滚的东西拎起来的男人的半边身子。
忽然，男人抬头，与俞里对上了视线。
阴沉麻木的眼眸在看见俞里的时候，忽然冒出了诡异的光，嘴角像是能咧到嘴角处，他那张原本被血污扭曲的脸笑眯眯地往俞里吐着字。
“果然——有不速之客。”
“砰！”
于珏被窗户那边的声响从自己手机屏幕上抬起头。
他利索地跳上墙头，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定睛一瞧。
一把在路灯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寒光的菜刀躺在那里，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面的血迹。
看玻璃的碎片，这是从二楼那里摔下来的。
“我擦——”
“怎么了？”
他师父的声音从手机里头传出来。
“我这边出事了，师父，地址是……”
于珏边说着，边翻下墙，对着那扇门，抬脚一踢——
门没事，他的脚倒是快麻了。
没看清，这是一扇铁门，失策了。
于珏也给自己缓冲的时间，立即一瘸一拐地走到一边，借着窗户的窗框，费了好大劲才跳上二楼阳台那里。
“别动！警——”
他冲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
俞里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脚边是看上去已经昏过去的男人。
“我擦——什么情况？”
于珏走近一看，才发现这男人的手腕被折成了一个角度，看上去就手痛。
“你没事吧？我就说这栋房子不对劲。”
探了一把那男人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晕过去的于珏松了一口气，毕竟这男人死在俞里手中的话，他不太好处理。
“嗯？你怎么了？怎么不出声？”
周遭过于沉默，那水声倒是稀里哗啦，但没得到俞里回应的于珏站起来，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懵了。
“不是……这什么情况？”
水池也是是被堵住了，已经满了的它不断地往外溢水，但那溢出来的水，却鲜红无比，直教人头皮发麻。
更别提它旁边的——
当上刑警已经自诩见过很多大世面的于珏偏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忍着喉咙里的冲击感。
“等一下，好像有一个还活着。”
“真的吗？都断——”
于珏强忍那视觉的冲击感，重新看向那浴室。
俞里此时已经走了进去，她伸手想要把浴缸里面的还算是完整的人给抱出来。
“于珏，过来帮忙。”
“噢噢噢噢。”
于珏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水池里泡着的圆滚滚的东西撇开，闻声靠近那浴缸，联合俞里把那个看上去应该是个中年妇女的人从那满是鲜红的浴缸里面抱了出来。
她还好，四肢还在，只是手腕上被划了一道快要可以看到骨头的伤口。
于珏脱下自己的外套，在他低头准备给那还在冒血的手腕紧紧系上止血的时候，俞里忽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巨响在他耳边炸裂开。
这声音他可熟悉了。
是枪声。
靠近门口的俞里在第二声枪声响起的时候便用身子把浴室的门给顶关了。
于珏只能在这慌忙的景象之中，匆匆于门外拿着枪支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差点忘记了着这茬。
浴室门落锁的声音响起，但转瞬，外面恐怖激烈的撞门声便随着男人癫狂疯批的笑声响起。
于珏抬头看向了那挂在门口旁边的热水器。
“砰——”
已经有一些年纪的浴室门根本没撑多久，但也在门外的那个男人用还算是完好的手朝里举枪的时候，一个花洒便朝男人的那手腕狠狠砸去。
而后屏着一张脸的于珏利索地从墙后闪现到男人面前，握着男人的手臂把他掀翻在地。
那把枪脱离束缚滚到了一旁，于珏和那个男人扭打在一起，但接受过训练的于珏还是把男人给制服住了。
“真当我是三脚猫啊？”
于珏脑袋冒着血，咬牙把已经完完全全昏睡过去男人的手绑到了那实木的沙发腿上。
也就是这时，一楼传来了暴力破门的声音，属于于珏师父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这让于珏的心完完全全放了下来。
“俞里！我师父来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于珏进浴室的时候的视线一直放在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身上，他拿起自己先前已经拧成麻花的外套，再一次没听到俞里回应的他回头。
“俞里？”
缩在浴室门后的人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
俞里的眼睛涣散，基本没有聚焦，脸色如纸一般苍白的她下巴不知从那里沾到了血沫。
她大口喘着气，低头看向了自己紧紧捂着的胸口。
视线模糊，但从五指之中不断渗出的鲜血却清晰着。
刚刚第二声枪响，第二颗子弹，打在了俞里的胸口上。
她听到了于珏喊她名字的声音，但更多的，是那杂乱无章的嗡鸣声。
俞里眼前如同断了线的灯，骤然昏暗，她感觉有人在紧紧捂着她的伤口，呼喊声，警笛声，还有各种凌乱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但慢慢的，她的听力消散，她如同掉入深潭的人，挣扎一番后还是满满地被扯入了吃人的漩涡当中。
“这位前辈是老师的谁啊？”
“……我也不太清楚，这两人现在的关系。”
“这位前辈睡了很久吗？”
“有几年了吧。”
处于一片迷茫之中的俞里依稀听到了什么人在交谈的声音。
“这位前辈是咒术师吗？不能用反转术式让她清醒治愈吗？”
“没用，这不是疾病。”
“五条老师去哪了？刚刚还见到他的。”
“……他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