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阿殷捏紧双拳，深吸一口气对无奇说道：
“我想求你们救救我师兄和师姐。”
无奇有些不明所以：“你师兄师姐怎么了？”
他再一看阿殷，那修为分明不低于他，她师兄师姐修为应当更高。
以他目前掌握的消息，洛城中能伤他们妖还没有才对。
无奇暗自忖度，阿殷这一张口，后面的话也好说了，便都一股脑都吐出来了：
“三天前，我和师兄师姐帮城中一户人家抓妖，一不小心着了道，那妖怪诡异非常，不仅抓了我两位师兄，还重伤了我师姐……”
无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阿殷话还没说完，他便出声打断：
“等等，你说你们在洛城遇上了只妖怪，抓了两位师兄，伤了你师姐？”
阿殷狠狠点头：“嗯。”
无奇闻言，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如今城中到底有哪只妖能厉害成这样，最后他担心自己有所遗漏，索性掏出直接册子翻找了起来。
一边翻，他一问：
“你说说，那是只什么妖？长什么模样？在城中何处出没，伤了哪户家人？”
无奇问得仔细，阿殷便也一一答到，可等她说完，无奇把册子翻完都没找到她所说的那只妖。
至于被妖侵扰的那户人家倒是有记载。
他说：“据你所说的曹家一事，伤他们的应当是只树精。那树精修为不高，虽多次出去曹家，却未真的伤到他们，
而你所言，曹家一家十几口都遭了殃，可是另有隐情？”
洛城近日来的妖多，有恶妖，当然也有些只为了瞧热闹的小妖。
这类小妖有的即便性子调皮些会作弄凡人，却不会害人性命。
先前出去曹家的树精便是如此，所以对于他，无奇和一众小妖也都是以驱赶为主。
可眼下听阿殷讲来，似乎这事不是表面看开起来的简单。
果然，他接下来就见阿殷摇摇头：
“在曹家作乱的不是树精。”
甚至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没有树精的踪迹。
城里各家各户有异动，无奇基本都盯着，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只能是一个可能，那妖修为在他之上。
说不定还极擅隐匿。
无奇眉间的褶皱挤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忧心愁愁，一低头又对上阿殷那双大眼睛，他先按下纷乱的思绪道：
“你师兄的事我暂时没有办法，不过你师姐……”
无奇想了想说：
“我带你去见个人，他约摸是可以先帮你救你师姐。”
阿殷眼睛一亮，小短腿往前迈了两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
“真的吗？”
无奇点头：“嗯，跟我走吧。”
说罢，他转身就往巷子外走，阿殷赶紧跟上。
在路上时，他无奇依然不忘向阿殷打听那只妖的更多消息，同时告诫她，在外面轻易不要说扶姎的事。
阿殷听后自然都乖乖点头。
他们脚程快，说话间很快就到地方了。
无奇敲响门，等了片刻，门被打开，门后出现的那人赫然是衡生。
无奇微微俯身行礼：“衡生公子。”
衡生见他，表情并不意外，脸上带着惯常有的笑意：
“无奇这是受累了，到我这来讨酒喝？”
初听这话，无奇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衡生怕是如扶姎所说已经知道自己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行事了。
可他也不过是刚刚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无奇转过这一念头，手上却已拱手开始赔罪：
“是无奇难道衡生公子了，只是此次行事，主人不宜出面，无奇为替主人分忧才借了公子之势，还请公子恕罪。”
衡生倒没有真的追究什么，只是问道：“是你家主人的意思？”
无奇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正是。”
衡生神情柔和了下来：“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他就要关上门。
无奇忙出手抵住门：“等等。”
衡生：“还有何事没说清楚？”
无奇：“我来找衡生公子是为了另一件事。”
他身子一闪，露出藏在他身后的阿殷，不等衡生开口，他说道，
“衡生公子，这位是太华宗弟子阿殷，她师姐前两日在城中追妖时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还请公子出手相助。”
阿殷一听到无奇点到自己了，便双手交叉，正正经经地行了一个：
“请公子求我师姐。”
衡生看着这一大一小，挠了挠额头，露出一副麻烦来了的头疼模样。
不过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等我拿些东西，你们带路。”
……
阿殷和她师姐如今都住在曹家。
曹家遭殃，被大妖迫害，一家子白天看着没什么，可一到晚上睡去就全断了气。曹家人就怕自己哪天日白天醒不来就这么死了，所以才会请来阿殷四师兄妹来除妖。
可没想到那妖狡猾又古怪，他们不仅没救得了曹家人，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不过阿殷他们至少还有几分真本事，所以在出事以后，曹家人便顺势把阿殷留了下来。
一来可以帮她照看着重伤的师姐，二来若那妖怪再来，起码还能有个人帮他们一把。
无奇三两句话向衡生讲清楚了原委，衡生也听得认真。
等真到了曹家，曹家人知道无奇和衡生是阿殷请来的帮手更是喜不自胜。
热情地端茶倒水，像是看到了救星，随后才带着他们去了阿殷师姐住着的那间房。
阿殷驱散了曹家人，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衡生替阿殷师姐检查了一番。
阿殷眼巴巴地瞧着：“公子，我师姐她怎么样？”
衡生收回手，干脆利落地说：
“你师姐我救不了。”
阿殷小脸一白，满眼无措。
衡生继续道：
“你师姐伤及命脉，灵根有损，只有医修再辅以灵药可治。小兔妖，你与其在此耽搁时间，不如赶紧将你师姐送回师门，请他们想办法。又或者，请你相熟的医修前来相助。”
阿殷双眼红红的，勉强能维持住镇定说道：
“我已经宗门传信，但路途遥远，他们来需要时间。”
又说起回宗门的事，“师姐重伤，我修为尚浅，回去的路也不太平，我怕路上出事。”
说罢，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衡生：
“公子，城中这城里有医修吗？”
衡生的话直接断了她的希望：
“没有，洛城中除了我这么一介无根无萍的散修，再无其他修士。”
世间人虽多，但有灵根能修炼之人少之又少。
那各大宗门的弟子也个个宝贝，鲜少放下山去。
便是有历练的，也都几人成队。
但天下如此之大，洛城一个小城又怎么可能修士扎堆。
阿殷能遇上衡生都是她运气好。
“那我师姐她……”
阿殷咬着唇，眼看着就要哭了。
小小的人，这般看着怪可怜的。
无奇有些无奈地看向衡生。
据他所知，衡生的本事可非平常修士比得上的。
他手上的宝贝多得很，即便他真的救不了阿殷师姐，也能帮她暂时保住性命。
衡生对上无奇的目光，无声地说句：少我一个人情。
说罢，便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阿殷：
“我虽救不了你师姐，但这药可保她二十天伤势不会恶化。”
阿殷眼睛一亮，垫着脚就要去拿瓷瓶，嘴上更是利落地道谢：
“多谢公子。”
衡生把药给了她，提醒道：
“你记住，你只有二十天。时间一过，你师姐要么灵根尽毁成一个废人，要么性命不保。”
其实两种情况都没太大分别。
一旦灵根毁了，她师姐便是活了下来，余生也将在病痛中渡过。
也许真到了那地步，痛快一死反而解脱。
阿殷紧紧攥着瓷瓶，点头：“我明白。”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拔开木塞倒了颗药出来。
只是在将药塞进她师姐嘴里前，她依然不忘警惕地放在鼻间嗅了嗅，确定没问题时，才真的把药喂进去。
她检查药的动作大大方方，加之一脸稚嫩，瞧着竟是不惹人厌，反倒讨喜。
至少作为不被信任的衡生和无奇，见状都是一笑。
而阿殷在见到师姐吃药后，面色明显好转了些，不由地松口气，脸上终于出现笑意。
阿殷她师姐的情况虽安稳了下来，但恒生和无奇还是在曹家留了下来。
他们似乎都很好奇，曹家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妖。
那夜间一睡觉就死去，白天睁眼又活蹦乱跳这事更是稀奇。
究竟什么妖有这样的本事。
尽管不回去，但无奇还是给扶姎传了信回去，详述这件事。
深夜，扶姎传信看完后扔给看向见多识广的息无，后问到：
“这妖的来历，你知道吗？”
息无细细看完信纸上的内容，道：
“模样丑陋，行事诡谲，此妖或许是鬼。”
扶姎：“是鬼？”
息无略一思索后又道：
“也可能是擅变化的妖。”
他所言的那种妖，指的不是止是模样变化，而是气息，灵力从内到外地由一个模样变成另一种模样。
能做到这一点的妖很少，且个个都有名有号。
如果真如他所言，要找到其真实身份便不难。
扶姎也想到了其中关窍，她对着息无说：
“写下来。”
息无手上还拿着刚看完的信纸，听到扶姎的话却没有动。
扶姎笑：“要我给你铺纸？磨墨？洗笔？”
对于她理所当然的使唤，息无似乎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将身前桌案上的地图和绘了线条的纸收拾好，妥当地放到一边。
然后重新铺纸提笔，慢慢写了起来。
没多久，宣纸上布满墨迹，他停了笔。
扶姎坐在新安置的罗汉床上，手一招那桌上的宣纸就到了她手里。
纸上写的正是息无口中擅长变化的妖，其中多数扶姎也有所耳闻，但也有没听过的。
扶姎一目十行看完纸上的内容以后，起身打开窗施术招来附近一只小妖，命其将信传给无奇。
小妖是只伤魂鸟，结果信后便化作原型很快飞走。
处理完这件事，天色已经不早了。
息无本以为今日便到此为止了，可谁成想今夜离天明时间还长着。
“我想求你们救救我师兄和师姐。”
无奇有些不明所以：“你师兄师姐怎么了？”
他再一看阿殷，那修为分明不低于他，她师兄师姐修为应当更高。
以他目前掌握的消息，洛城中能伤他们妖还没有才对。
无奇暗自忖度，阿殷这一张口，后面的话也好说了，便都一股脑都吐出来了：
“三天前，我和师兄师姐帮城中一户人家抓妖，一不小心着了道，那妖怪诡异非常，不仅抓了我两位师兄，还重伤了我师姐……”
无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阿殷话还没说完，他便出声打断：
“等等，你说你们在洛城遇上了只妖怪，抓了两位师兄，伤了你师姐？”
阿殷狠狠点头：“嗯。”
无奇闻言，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如今城中到底有哪只妖能厉害成这样，最后他担心自己有所遗漏，索性掏出直接册子翻找了起来。
一边翻，他一问：
“你说说，那是只什么妖？长什么模样？在城中何处出没，伤了哪户家人？”
无奇问得仔细，阿殷便也一一答到，可等她说完，无奇把册子翻完都没找到她所说的那只妖。
至于被妖侵扰的那户人家倒是有记载。
他说：“据你所说的曹家一事，伤他们的应当是只树精。那树精修为不高，虽多次出去曹家，却未真的伤到他们，
而你所言，曹家一家十几口都遭了殃，可是另有隐情？”
洛城近日来的妖多，有恶妖，当然也有些只为了瞧热闹的小妖。
这类小妖有的即便性子调皮些会作弄凡人，却不会害人性命。
先前出去曹家的树精便是如此，所以对于他，无奇和一众小妖也都是以驱赶为主。
可眼下听阿殷讲来，似乎这事不是表面看开起来的简单。
果然，他接下来就见阿殷摇摇头：
“在曹家作乱的不是树精。”
甚至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没有树精的踪迹。
城里各家各户有异动，无奇基本都盯着，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只能是一个可能，那妖修为在他之上。
说不定还极擅隐匿。
无奇眉间的褶皱挤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忧心愁愁，一低头又对上阿殷那双大眼睛，他先按下纷乱的思绪道：
“你师兄的事我暂时没有办法，不过你师姐……”
无奇想了想说：
“我带你去见个人，他约摸是可以先帮你救你师姐。”
阿殷眼睛一亮，小短腿往前迈了两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
“真的吗？”
无奇点头：“嗯，跟我走吧。”
说罢，他转身就往巷子外走，阿殷赶紧跟上。
在路上时，他无奇依然不忘向阿殷打听那只妖的更多消息，同时告诫她，在外面轻易不要说扶姎的事。
阿殷听后自然都乖乖点头。
他们脚程快，说话间很快就到地方了。
无奇敲响门，等了片刻，门被打开，门后出现的那人赫然是衡生。
无奇微微俯身行礼：“衡生公子。”
衡生见他，表情并不意外，脸上带着惯常有的笑意：
“无奇这是受累了，到我这来讨酒喝？”
初听这话，无奇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衡生怕是如扶姎所说已经知道自己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行事了。
可他也不过是刚刚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无奇转过这一念头，手上却已拱手开始赔罪：
“是无奇难道衡生公子了，只是此次行事，主人不宜出面，无奇为替主人分忧才借了公子之势，还请公子恕罪。”
衡生倒没有真的追究什么，只是问道：“是你家主人的意思？”
无奇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正是。”
衡生神情柔和了下来：“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他就要关上门。
无奇忙出手抵住门：“等等。”
衡生：“还有何事没说清楚？”
无奇：“我来找衡生公子是为了另一件事。”
他身子一闪，露出藏在他身后的阿殷，不等衡生开口，他说道，
“衡生公子，这位是太华宗弟子阿殷，她师姐前两日在城中追妖时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还请公子出手相助。”
阿殷一听到无奇点到自己了，便双手交叉，正正经经地行了一个：
“请公子求我师姐。”
衡生看着这一大一小，挠了挠额头，露出一副麻烦来了的头疼模样。
不过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等我拿些东西，你们带路。”
……
阿殷和她师姐如今都住在曹家。
曹家遭殃，被大妖迫害，一家子白天看着没什么，可一到晚上睡去就全断了气。曹家人就怕自己哪天日白天醒不来就这么死了，所以才会请来阿殷四师兄妹来除妖。
可没想到那妖狡猾又古怪，他们不仅没救得了曹家人，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不过阿殷他们至少还有几分真本事，所以在出事以后，曹家人便顺势把阿殷留了下来。
一来可以帮她照看着重伤的师姐，二来若那妖怪再来，起码还能有个人帮他们一把。
无奇三两句话向衡生讲清楚了原委，衡生也听得认真。
等真到了曹家，曹家人知道无奇和衡生是阿殷请来的帮手更是喜不自胜。
热情地端茶倒水，像是看到了救星，随后才带着他们去了阿殷师姐住着的那间房。
阿殷驱散了曹家人，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衡生替阿殷师姐检查了一番。
阿殷眼巴巴地瞧着：“公子，我师姐她怎么样？”
衡生收回手，干脆利落地说：
“你师姐我救不了。”
阿殷小脸一白，满眼无措。
衡生继续道：
“你师姐伤及命脉，灵根有损，只有医修再辅以灵药可治。小兔妖，你与其在此耽搁时间，不如赶紧将你师姐送回师门，请他们想办法。又或者，请你相熟的医修前来相助。”
阿殷双眼红红的，勉强能维持住镇定说道：
“我已经宗门传信，但路途遥远，他们来需要时间。”
又说起回宗门的事，“师姐重伤，我修为尚浅，回去的路也不太平，我怕路上出事。”
说罢，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衡生：
“公子，城中这城里有医修吗？”
衡生的话直接断了她的希望：
“没有，洛城中除了我这么一介无根无萍的散修，再无其他修士。”
世间人虽多，但有灵根能修炼之人少之又少。
那各大宗门的弟子也个个宝贝，鲜少放下山去。
便是有历练的，也都几人成队。
但天下如此之大，洛城一个小城又怎么可能修士扎堆。
阿殷能遇上衡生都是她运气好。
“那我师姐她……”
阿殷咬着唇，眼看着就要哭了。
小小的人，这般看着怪可怜的。
无奇有些无奈地看向衡生。
据他所知，衡生的本事可非平常修士比得上的。
他手上的宝贝多得很，即便他真的救不了阿殷师姐，也能帮她暂时保住性命。
衡生对上无奇的目光，无声地说句：少我一个人情。
说罢，便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阿殷：
“我虽救不了你师姐，但这药可保她二十天伤势不会恶化。”
阿殷眼睛一亮，垫着脚就要去拿瓷瓶，嘴上更是利落地道谢：
“多谢公子。”
衡生把药给了她，提醒道：
“你记住，你只有二十天。时间一过，你师姐要么灵根尽毁成一个废人，要么性命不保。”
其实两种情况都没太大分别。
一旦灵根毁了，她师姐便是活了下来，余生也将在病痛中渡过。
也许真到了那地步，痛快一死反而解脱。
阿殷紧紧攥着瓷瓶，点头：“我明白。”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拔开木塞倒了颗药出来。
只是在将药塞进她师姐嘴里前，她依然不忘警惕地放在鼻间嗅了嗅，确定没问题时，才真的把药喂进去。
她检查药的动作大大方方，加之一脸稚嫩，瞧着竟是不惹人厌，反倒讨喜。
至少作为不被信任的衡生和无奇，见状都是一笑。
而阿殷在见到师姐吃药后，面色明显好转了些，不由地松口气，脸上终于出现笑意。
阿殷她师姐的情况虽安稳了下来，但恒生和无奇还是在曹家留了下来。
他们似乎都很好奇，曹家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妖。
那夜间一睡觉就死去，白天睁眼又活蹦乱跳这事更是稀奇。
究竟什么妖有这样的本事。
尽管不回去，但无奇还是给扶姎传了信回去，详述这件事。
深夜，扶姎传信看完后扔给看向见多识广的息无，后问到：
“这妖的来历，你知道吗？”
息无细细看完信纸上的内容，道：
“模样丑陋，行事诡谲，此妖或许是鬼。”
扶姎：“是鬼？”
息无略一思索后又道：
“也可能是擅变化的妖。”
他所言的那种妖，指的不是止是模样变化，而是气息，灵力从内到外地由一个模样变成另一种模样。
能做到这一点的妖很少，且个个都有名有号。
如果真如他所言，要找到其真实身份便不难。
扶姎也想到了其中关窍，她对着息无说：
“写下来。”
息无手上还拿着刚看完的信纸，听到扶姎的话却没有动。
扶姎笑：“要我给你铺纸？磨墨？洗笔？”
对于她理所当然的使唤，息无似乎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将身前桌案上的地图和绘了线条的纸收拾好，妥当地放到一边。
然后重新铺纸提笔，慢慢写了起来。
没多久，宣纸上布满墨迹，他停了笔。
扶姎坐在新安置的罗汉床上，手一招那桌上的宣纸就到了她手里。
纸上写的正是息无口中擅长变化的妖，其中多数扶姎也有所耳闻，但也有没听过的。
扶姎一目十行看完纸上的内容以后，起身打开窗施术招来附近一只小妖，命其将信传给无奇。
小妖是只伤魂鸟，结果信后便化作原型很快飞走。
处理完这件事，天色已经不早了。
息无本以为今日便到此为止了，可谁成想今夜离天明时间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