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没课，申明伊来找西晴，两个人约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融合餐厅吃饭。
西晴问她关于艺考方面的打算，申明伊说：“国内几个戏剧学院都试一下吧，能考上哪儿上哪个。”
西晴在百度上看了下近五年的艺术生分数线了，350左右，这一年要是好好学，文化课应该不成问题。
“那我制定个补课计划，弄好了给你看看。”西晴说。
“不用给我看，我按照你说的做就行。”
申明伊等下有个拍摄，一直在手机上忙着回消息，饭没吃多少，快结束时下楼去买冰美式。
西晴闲着没事，单手托着下巴，望去窗外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九中和实验高在一条路上，中间就差这个十字路口，而这周围因为学校的原因，常年来发展成了商业美食街。
高一高二那会儿，西晴平时在学校吃，周末两天回家，所以很少来这边，所以，之前在网吧不是她没认出来蒋随洲，而是蒋随洲没认出来她，不然这样的女生很难让人忽略。
蒋随洲一上楼就看到了她，餐厅里闹哄哄的，她坐那儿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半张脸被窗外的阳光照的瓷白，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申明伊刚坐的位置上，“巧啊？”
西晴斜斜眼角，短暂的想了想，之前来美食街逛街吃饭的时候，究竟有没有遇到过这个人？可当脑中出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幻想对象却切换到了另一张脸上。
余光里，没有严冽。
“你坐这儿干嘛？”
蒋随洲操着一口吊儿郎当的少爷腔，二郎腿一翘：“你家开的店啊？”
“这个位子有人。”西晴说。
蒋随洲垂眸挑了眼，看到桌子上的包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他偏不起来，冲着西晴挑挑眉。
西晴不想搭理他，从他脸上撇走眼睛，投向窗外。
等下明伊回来，被打被骂，她可不管。
开学之后，她就把头发剪短了一些，扎一个圆圆的丸子头刚刚好。她身上穿着九中的校服，与申明伊的辣妹装形成鲜明对比，长得也是，一双大眼睛，小脸淡的跟白开水似的，这俩人看着完全不同，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蒋随洲看着她，短暂的出了会子神儿。
“啪——”申明伊的手机敲在他头上：“你来这儿干嘛！”
“草！”蒋随洲低骂一声。
天生挨女人打头的命！
他扭头喊：“我家店我不能来？”
声音又大又冲，店里的人纷纷往这边看，那句“我家店”掷地有声，不用说就知道此刻沸腾起来的讨论声在讲什么。
申明伊拉了把椅子，挨着西晴坐下，面对面质疑蒋随洲：“你家不是开电影院的吗？”
蒋随洲揉着脑瓜子，“你见哪家有钱人只干一行！”
申明伊抱起手臂，淡淡地问：“你家还开了什么店？”
蒋随洲：“管你屁事，你又嫁不进来。”
周遭空气一瞬间凝固。
西晴缓缓扭头，看向申明伊。
申明伊唇角细微的颤了颤，但不同那天晚上，这次她很平静的怼过去：“我好列个名单，以后绕着走啊。”
蒋随洲似乎挺意外她这么说，眼神一动，那股子痞样讨人厌：“行啊，我帮你列，列好了发你，不过，要是绕不过去也没关系，记爷账上，请你。”
怎么气人怎么来。
蒋随洲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得意似讽刺，西晴也不太懂，她扭头看申明伊，她懂申明伊，那种面无表情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蒋随洲浑不在意，他拿起手机点点点。
西晴默默起身推开椅子，“我去买冰淇淋，吃吗？”
“不吃。”申明伊。
“吃。”蒋随洲。
……
西晴离开前拍了拍申明伊的肩膀，低声说：“淡定。”
她下楼去了点餐台，这会儿正是饭点儿，人不少，排了五六分钟后，买了一个原味甜筒，拿着上了楼。
有人推门进来，匆匆忙忙直奔二楼，其中一个女生挽着男生的胳膊，男生低头看着手机，在上第四个台阶时，男生注意力全在手机上，脚尖踩着楼梯边儿，不小心滑了下，下脚就连着往下滑，上身后挺，他的女朋友因为挽着他，一把拉住他才没摔下去：“哎你看路，别看手机啦！”
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西晴却猝不及防的被男生滑的那一下绊倒，一瞬间没躲开，就整个人滑拉着摔下了楼，身后的三个台阶不算多，但她摔下去的时候，举着甜筒的胳膊肘刚好撞在墙上，“咣当”一下磕的整条胳膊没了知觉。
手猛地松开，那支甜筒完好无缺地倒扣进脖子里。
被西晴蹭到小腿的客人“啊”的一声，立马蹲下去扶她，不过女生手扶的刚巧是被撞到的那块儿，西晴疼的“嘶”了一声，女生便不敢再碰她了。
“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女生紧张兮兮的不知所措。
“呀，你脖子里全是冰淇淋。”
女生拍拍她的同伴：“哎你快去前台拿点纸。
另一个女生从队伍里走出来，快步挤去了前台。
而撞人的人，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故意的，早已上楼不见了踪影。
西晴这会儿疼的管不了脖子里的冰淇淋，她用力按着胳膊肘，埋着头用力深喘。
整条手臂都麻掉了，麻的感觉不到疼。
那女生蹲在她跟前，不敢动她：“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呀？”
西晴摇摇头，跪卧住起身。
在她用准备站起来时，一只手裹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平稳地带起来。
严冽带着她走到他刚才坐的位置，拉开椅子，扶着她坐下。
“松手。”他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西晴咬着牙照做，屋里虽然开着空调，但胳膊疼的冒出一额头冷汗。
严冽左后各看了一眼她的肩膀，平的。然后拿起她的手，缓缓抬起，前驱，后伸，外展，内收。
“疼吗？”他问。
“疼。”
他一手握着她的胳膊，一手轻轻揉起肘关节那处，他小心摁着，问：“这样疼吗？”
“还好……”西晴皱着眉，额头全是汗。
严冽懂些磕碰拉伸，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凭借经验给她按摩放松。
“这儿呢？”
“这不疼。”
……
“麻不麻。”
“嗯。”西晴重重点头。
严冽是在她下来之前进来的，蒋随洲找他约饭，但不是这里，蒋随洲进店里来，纯属是因为看到了申明伊的车在外面，她买后重刷了漆，他认得。
严冽进门前给蒋随洲发微信，让他下楼。
蒋随洲说他遇到了申明伊，上去逗逗她，他就在一楼找了个位子坐着等。
“现在什么感觉？”他揉了会儿后问。
西晴：“感觉好多了。”
“那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他把她的胳膊放桌子上，去看她的脖子。
刚才按摩的时候，西晴就在用另一只手擦脖子，不过，耳根处一圈没擦干净，流进衣领里的，也没够到。他看她一眼，两个人的眼睛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
西晴猛的收回，重新拿了张纸巾贴脖子上：“我自己来就行。”
但因为看不到，越擦越乱，最后沾了一领子。
严冽也从桌子上拿了几张纸，“我来吧。”
“不用。”西晴动作很快，换了一张纸继续擦擦擦。
倒是擦掉一些，可擦不到的还在融化，严冽没等她拒绝，拿着纸巾轻轻贴在她的后颈，粘走正在往下流的奶油。
而西晴的手贴上去时，指尖刚好碰到他的指背，轻轻一触，像蝴蝶煽动翅膀，跳着闪开。
“别动了。”
他忽然低头靠近，认真检查还有哪里没擦干净，紧接着，他换了旁边女生悄悄放在桌上的湿纸巾，擦干净她黏湿的发根，以及领口往下一点的奶油。
西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他的手，隔着湿巾，一下一下触在她的肌肤上。
湿巾凉丝丝的，他的手轻轻柔柔。
“还有哪儿不舒服？”他轻声问。
西晴摇摇头，“可以了。”
严冽让她再活动活动胳膊，西晴试着把胳膊放桌子活动试试，疼的她猛地“啊”了一声，前后左后所有人都朝她望过来。
严冽立马扣住她的左肩，“别使劲儿，平放。”
以此同时，他拿起手机，给蒋随洲打去电话。
不到半分钟，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跺脚声。
申明伊急匆匆地跑下来，后面跟着优哉游哉的蒋随洲。
一楼比二楼大一半儿，差不多坐满了人，申明伊视线扫描全场找西晴。
蒋随洲一眼就瞧见了严冽，一张桌子，他坐在外面，将里面的白开水挡的严严实实的。
“那儿。”他抬抬下巴。
申明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就跑了过去。
她拉开椅子在西晴对面坐下，怒气冲冲：“谁撞的？”
“不认识，不过，明伊……我没事的，不严重。”西晴怕她当众撩起火找人。
蒋随洲也走了过来，他在严冽对面坐下。
申明伊轻轻摸着西晴的胳膊检查，胳膊肘有几道轻微的划痕，不严重，但她眼睛一下就炸开了，“伤到骨头没？”
西晴摇摇头，“应该没有。”
申明伊看向严冽。
严冽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
“卧c……”申明伊眼睛开的出奇大，“你，你讲话这么好？”
蒋随洲不记得跟她说过严冽耳朵的问题，轻啧了一声：“别这么大惊小怪行不行？”
申明伊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西晴的胳膊上，她捏捏她的胳膊肘，“疼不疼呀，晴？”
西晴：“还行。”
“咱们现在去医院。”她看向蒋随洲：“这店不是你家的吗？你有责任把撞人的找出来吧？”
蒋随洲服了她了，头一点：“找，现在就去调监控。”
“医药费那人得付！”
“付！找不到人我付，还有，今天这顿免单，行了吧？”
申明伊白他一眼，扭过头对西晴说：“走吧，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西晴说：“明伊，你等下不是还有拍摄吗？要不、我自己去吧。”
“没事，我跟苏凛姐请个假，晚点儿过去。”
西晴知道苏凛有多严格，她要是迟到了，挨骂不说，还会影响到后面的工作，申明伊功课上不着边儿，但事业上能做到一丝不苟，西晴实在不想麻烦她。
既然没伤到骨头，那也没必要去医院。
“我感觉还好。”她小心翼翼地晃晃胳膊，“要不就算了。”
“我陪你去。”严冽突然说。
话一落下，桌子上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蒋随洲的眼神最怪异，按理来讲，他应该很讨厌这个差点成了他妹的女生才对。
他略略的想了两秒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严冽分别看眼三个人，“有问题提吗？”
“没问题，那谢谢你了。”申明伊放开西晴的手。
西晴问她关于艺考方面的打算，申明伊说：“国内几个戏剧学院都试一下吧，能考上哪儿上哪个。”
西晴在百度上看了下近五年的艺术生分数线了，350左右，这一年要是好好学，文化课应该不成问题。
“那我制定个补课计划，弄好了给你看看。”西晴说。
“不用给我看，我按照你说的做就行。”
申明伊等下有个拍摄，一直在手机上忙着回消息，饭没吃多少，快结束时下楼去买冰美式。
西晴闲着没事，单手托着下巴，望去窗外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九中和实验高在一条路上，中间就差这个十字路口，而这周围因为学校的原因，常年来发展成了商业美食街。
高一高二那会儿，西晴平时在学校吃，周末两天回家，所以很少来这边，所以，之前在网吧不是她没认出来蒋随洲，而是蒋随洲没认出来她，不然这样的女生很难让人忽略。
蒋随洲一上楼就看到了她，餐厅里闹哄哄的，她坐那儿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半张脸被窗外的阳光照的瓷白，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申明伊刚坐的位置上，“巧啊？”
西晴斜斜眼角，短暂的想了想，之前来美食街逛街吃饭的时候，究竟有没有遇到过这个人？可当脑中出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幻想对象却切换到了另一张脸上。
余光里，没有严冽。
“你坐这儿干嘛？”
蒋随洲操着一口吊儿郎当的少爷腔，二郎腿一翘：“你家开的店啊？”
“这个位子有人。”西晴说。
蒋随洲垂眸挑了眼，看到桌子上的包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他偏不起来，冲着西晴挑挑眉。
西晴不想搭理他，从他脸上撇走眼睛，投向窗外。
等下明伊回来，被打被骂，她可不管。
开学之后，她就把头发剪短了一些，扎一个圆圆的丸子头刚刚好。她身上穿着九中的校服，与申明伊的辣妹装形成鲜明对比，长得也是，一双大眼睛，小脸淡的跟白开水似的，这俩人看着完全不同，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蒋随洲看着她，短暂的出了会子神儿。
“啪——”申明伊的手机敲在他头上：“你来这儿干嘛！”
“草！”蒋随洲低骂一声。
天生挨女人打头的命！
他扭头喊：“我家店我不能来？”
声音又大又冲，店里的人纷纷往这边看，那句“我家店”掷地有声，不用说就知道此刻沸腾起来的讨论声在讲什么。
申明伊拉了把椅子，挨着西晴坐下，面对面质疑蒋随洲：“你家不是开电影院的吗？”
蒋随洲揉着脑瓜子，“你见哪家有钱人只干一行！”
申明伊抱起手臂，淡淡地问：“你家还开了什么店？”
蒋随洲：“管你屁事，你又嫁不进来。”
周遭空气一瞬间凝固。
西晴缓缓扭头，看向申明伊。
申明伊唇角细微的颤了颤，但不同那天晚上，这次她很平静的怼过去：“我好列个名单，以后绕着走啊。”
蒋随洲似乎挺意外她这么说，眼神一动，那股子痞样讨人厌：“行啊，我帮你列，列好了发你，不过，要是绕不过去也没关系，记爷账上，请你。”
怎么气人怎么来。
蒋随洲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得意似讽刺，西晴也不太懂，她扭头看申明伊，她懂申明伊，那种面无表情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蒋随洲浑不在意，他拿起手机点点点。
西晴默默起身推开椅子，“我去买冰淇淋，吃吗？”
“不吃。”申明伊。
“吃。”蒋随洲。
……
西晴离开前拍了拍申明伊的肩膀，低声说：“淡定。”
她下楼去了点餐台，这会儿正是饭点儿，人不少，排了五六分钟后，买了一个原味甜筒，拿着上了楼。
有人推门进来，匆匆忙忙直奔二楼，其中一个女生挽着男生的胳膊，男生低头看着手机，在上第四个台阶时，男生注意力全在手机上，脚尖踩着楼梯边儿，不小心滑了下，下脚就连着往下滑，上身后挺，他的女朋友因为挽着他，一把拉住他才没摔下去：“哎你看路，别看手机啦！”
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西晴却猝不及防的被男生滑的那一下绊倒，一瞬间没躲开，就整个人滑拉着摔下了楼，身后的三个台阶不算多，但她摔下去的时候，举着甜筒的胳膊肘刚好撞在墙上，“咣当”一下磕的整条胳膊没了知觉。
手猛地松开，那支甜筒完好无缺地倒扣进脖子里。
被西晴蹭到小腿的客人“啊”的一声，立马蹲下去扶她，不过女生手扶的刚巧是被撞到的那块儿，西晴疼的“嘶”了一声，女生便不敢再碰她了。
“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女生紧张兮兮的不知所措。
“呀，你脖子里全是冰淇淋。”
女生拍拍她的同伴：“哎你快去前台拿点纸。
另一个女生从队伍里走出来，快步挤去了前台。
而撞人的人，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故意的，早已上楼不见了踪影。
西晴这会儿疼的管不了脖子里的冰淇淋，她用力按着胳膊肘，埋着头用力深喘。
整条手臂都麻掉了，麻的感觉不到疼。
那女生蹲在她跟前，不敢动她：“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呀？”
西晴摇摇头，跪卧住起身。
在她用准备站起来时，一只手裹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平稳地带起来。
严冽带着她走到他刚才坐的位置，拉开椅子，扶着她坐下。
“松手。”他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西晴咬着牙照做，屋里虽然开着空调，但胳膊疼的冒出一额头冷汗。
严冽左后各看了一眼她的肩膀，平的。然后拿起她的手，缓缓抬起，前驱，后伸，外展，内收。
“疼吗？”他问。
“疼。”
他一手握着她的胳膊，一手轻轻揉起肘关节那处，他小心摁着，问：“这样疼吗？”
“还好……”西晴皱着眉，额头全是汗。
严冽懂些磕碰拉伸，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凭借经验给她按摩放松。
“这儿呢？”
“这不疼。”
……
“麻不麻。”
“嗯。”西晴重重点头。
严冽是在她下来之前进来的，蒋随洲找他约饭，但不是这里，蒋随洲进店里来，纯属是因为看到了申明伊的车在外面，她买后重刷了漆，他认得。
严冽进门前给蒋随洲发微信，让他下楼。
蒋随洲说他遇到了申明伊，上去逗逗她，他就在一楼找了个位子坐着等。
“现在什么感觉？”他揉了会儿后问。
西晴：“感觉好多了。”
“那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他把她的胳膊放桌子上，去看她的脖子。
刚才按摩的时候，西晴就在用另一只手擦脖子，不过，耳根处一圈没擦干净，流进衣领里的，也没够到。他看她一眼，两个人的眼睛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
西晴猛的收回，重新拿了张纸巾贴脖子上：“我自己来就行。”
但因为看不到，越擦越乱，最后沾了一领子。
严冽也从桌子上拿了几张纸，“我来吧。”
“不用。”西晴动作很快，换了一张纸继续擦擦擦。
倒是擦掉一些，可擦不到的还在融化，严冽没等她拒绝，拿着纸巾轻轻贴在她的后颈，粘走正在往下流的奶油。
而西晴的手贴上去时，指尖刚好碰到他的指背，轻轻一触，像蝴蝶煽动翅膀，跳着闪开。
“别动了。”
他忽然低头靠近，认真检查还有哪里没擦干净，紧接着，他换了旁边女生悄悄放在桌上的湿纸巾，擦干净她黏湿的发根，以及领口往下一点的奶油。
西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他的手，隔着湿巾，一下一下触在她的肌肤上。
湿巾凉丝丝的，他的手轻轻柔柔。
“还有哪儿不舒服？”他轻声问。
西晴摇摇头，“可以了。”
严冽让她再活动活动胳膊，西晴试着把胳膊放桌子活动试试，疼的她猛地“啊”了一声，前后左后所有人都朝她望过来。
严冽立马扣住她的左肩，“别使劲儿，平放。”
以此同时，他拿起手机，给蒋随洲打去电话。
不到半分钟，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跺脚声。
申明伊急匆匆地跑下来，后面跟着优哉游哉的蒋随洲。
一楼比二楼大一半儿，差不多坐满了人，申明伊视线扫描全场找西晴。
蒋随洲一眼就瞧见了严冽，一张桌子，他坐在外面，将里面的白开水挡的严严实实的。
“那儿。”他抬抬下巴。
申明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就跑了过去。
她拉开椅子在西晴对面坐下，怒气冲冲：“谁撞的？”
“不认识，不过，明伊……我没事的，不严重。”西晴怕她当众撩起火找人。
蒋随洲也走了过来，他在严冽对面坐下。
申明伊轻轻摸着西晴的胳膊检查，胳膊肘有几道轻微的划痕，不严重，但她眼睛一下就炸开了，“伤到骨头没？”
西晴摇摇头，“应该没有。”
申明伊看向严冽。
严冽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
“卧c……”申明伊眼睛开的出奇大，“你，你讲话这么好？”
蒋随洲不记得跟她说过严冽耳朵的问题，轻啧了一声：“别这么大惊小怪行不行？”
申明伊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西晴的胳膊上，她捏捏她的胳膊肘，“疼不疼呀，晴？”
西晴：“还行。”
“咱们现在去医院。”她看向蒋随洲：“这店不是你家的吗？你有责任把撞人的找出来吧？”
蒋随洲服了她了，头一点：“找，现在就去调监控。”
“医药费那人得付！”
“付！找不到人我付，还有，今天这顿免单，行了吧？”
申明伊白他一眼，扭过头对西晴说：“走吧，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西晴说：“明伊，你等下不是还有拍摄吗？要不、我自己去吧。”
“没事，我跟苏凛姐请个假，晚点儿过去。”
西晴知道苏凛有多严格，她要是迟到了，挨骂不说，还会影响到后面的工作，申明伊功课上不着边儿，但事业上能做到一丝不苟，西晴实在不想麻烦她。
既然没伤到骨头，那也没必要去医院。
“我感觉还好。”她小心翼翼地晃晃胳膊，“要不就算了。”
“我陪你去。”严冽突然说。
话一落下，桌子上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蒋随洲的眼神最怪异，按理来讲，他应该很讨厌这个差点成了他妹的女生才对。
他略略的想了两秒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严冽分别看眼三个人，“有问题提吗？”
“没问题，那谢谢你了。”申明伊放开西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