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A第四章
乔韵还想着韩行云最后说话那一幕，轻飘飘的扰乱了她的思绪，仿佛心尖上有一根羽毛在耸动。
即将陷入回忆沼泽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她拿起来一看，是邻模app的推送。
邻宝:【亲爱的～您特别关心的@YYai 更新啦！点击本条消息即可查看～】
发痒的心顿时豁然开朗。
“再不更新还以为你死了呢。”
“额，还是死了吧。”
她点进去一看，顿时气笑了，图上就荡着一颗黑紫色的爱心，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也被自己这转变而笑到，紧接着，随着群情激愤大部队前进！
【靠着粉丝包月的钱活着很不容易吧？挤个芝麻大的牙膏给谁看呢？】
砰，她的眸光随着对门的关门声晃了几晃，回过神时，她将不小心碰倒的摆件扶起来，灰色桌面堆满的小玩意儿依旧在斑驳的月光下静置着。
第二天，乔韵到公司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她一夜未眠。甚至比公司保洁还先到。昨晚通过邮箱把指令下达给各个部门，有几个跟她熟一点的已经在微信激动过了。
等她悠悠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路过的秦晴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跳起来，然后是尖锐的声音。
“你疯了？在这吓人搞什么？！”
秦晴算是她的左膀右臂，最早一批进公司的，项目最早成立时也有她的功劳，目前在负责力反馈装置测试以及渲染开发。
“抱歉，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呢，通知一下，十点半A会议室开会。”
乔韵抱歉地弯下腰，拉了一把踉跄着的秦晴。
退回办公室后，乔韵坐在电脑前，上头还是她和朋友的聊天，两声清脆的鼠标音，悄然切换了小号。
正午的阳光刺了她一瞬，她起身拉下了百叶窗，而后抱着文件走向会议室。
短暂召开了一个会议，尾声时，秦晴挤眉弄眼示意：办公室见。
“乔总，建模这个，我们公司恐怕只能外包。”
乔韵听着秦晴的话，随性地落下一个自得的眼神，拉开座椅，按着秦晴的肩膀。
“诶，我能咋整呢，做不了我也得先答应。”
“你找好合适的公司了吗，没找好的话——”
“——找好了。”
机会来之不易，如果不先答应下来，那不是乔韵的作风。找个外包公司多简单啊，而且她一直有个心仪的建模师。
但似乎在昨晚上已经半死不活了呢。
每个创作者或多或少都有点雏鸟情节，这不单单限于改方向策略，更是不放心把项目孵化交给外包公司。
她拍拍秦晴的肩膀，在秦晴回头时，不容置喙：“秦姐，去帮我问问公司有没有会建模的？如果有的话，你让她来找我谈谈。”
秦晴眉梢一挑，明白了她的意思。
万恶的资本家总是想要最少的工资招到会十八般武艺的员工，乔韵也不例外。
秦晴走后，女士香水的香氛还在身边弥漫。乔韵自顾自的点点头，心里默然：下一次一定要记得问问她用的什么香水！竟让她如此贪得无厌。
乔韵走回电脑旁，理了理衣服，白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过膝裙，这样的职业装很少上身，今天心血来潮穿一次，还有些不习惯。
她点开了小号，从上到找到一个熟悉的头像。难以抑制身体里那股冲劲个，忐忑地点开转账，看见了网名后的实名信息，骤然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她敲下一段字，闭上眼睛，像是怀揣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点了发送。
【谢谢你帮我搭线，有时间把你家3D视景图发给我就行，我这边48小时内出整改方案。】
那头几近秒回。
【你是谁呀？】
看到这，她嘴角抽动，近乎本能地泄出一句:“What the fuck。”
她没回，不想自讨没趣，那边明摆着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差不多到了饭点，她一段时间不回也算情有可原吧，想到这，她退出页面。
拿起来手机，打开邻模app，复制了一个邮箱，言辞恳切，向@YYai 发出了合作邀请。她已经蛰伏了很久，准备一个飞扑拿下猎物。
血液兴奋着压过大脑，全然忘记了昨晚上阴阳@YYai 那茬。
乔韵再次被折射进来的日光晃了一下，冷清的办公室已然换成了人声嘈杂的博物馆。
……
“您收拾的时候有看见这儿的名片吗？”
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正在和另外一个志愿者对话。乔韵套马甲的身子顿了顿，继续听了下去。
“什么名片？”
“上头有个樱花图案，闪光的。”
“没有看见。”
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论位置和图案，方方面面都指向昨天被韩行云随手搁置在桌子中间的名片。
哦，原来是想找啊，她那多得是。
“这么想要吗？赏你一张啊。”
几米外的韩行云猛地回头，眼底惊愕，眨眼之后，只见他恓惶着，手指这会又敲在了桌面上，像是魔法师一点就能变出来东西似的，开口:“也不是想要，只是想找到还给你而已。”
这下轮到乔韵恓惶起来，她下意识地抠指甲，讪讪点头，什么也没说。
韩行云穿过人群，站定在她面前，似笑非笑:“你不去准备明天要用的资料跑着来做什么？”
她看着韩行云那永远蓄着一弯笑的眼睛略略沉思，或许就不该开玩笑缓和气氛，而且，她方才也没确认这人是在找她的名片，此情此景，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韩行云人都走到面前了，于是她说:“早就准备好了。”
今天她是被一个大学生临时委派来的，眼看着还有一周就要结束了，然而赚学分可不容易。情急之下，乔韵答应了她的请求。
至于资料，她早就准备好了，待会结束回去复盘一下就行。
两个人对峙着，一同尴尬地笑了笑，韩行云先一步走开了。
她走到指定工作地点，着手纪念品装袋和发放。
休息时间，她坐在椅子上吃饼，眼睛却轻飘飘地飘向了斜前方。
韩行云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隔老远都能感觉到两人背后燃烧的火焰，但是面前似乎隔着一道冰墙才让灰烬没有肆意飘扬危及他人。
只不过，与韩行云说话那人的背影，却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想到这，乔韵蹙起眉头，嘴上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脑中一阵电光火石。
十几分钟前。
她正打理着小朋友手上的纪念册，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了她侧边。等到她抬头时，只斜斜地瞟了一眼便断定是没素质想要插队的人。
她作为志愿者，不想惹事，和和气气地说:“麻烦去后面排队，谢谢。”
那人什么也没说，在她印象里，那人的确是不可思议地疑惑了一下，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哼声，而后走向了乌压压的人群。
一阵清风吹了进来，拂去了焦躁。
乔韵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只素净的手，她仍旧低着头，流水线似的装着礼品。
“纪念册58一个，需要自己付款，然后选颜色。”
那双手依旧停在桌面上，沉默着。
仿佛周遭都静了下来，她顺手拿起了印章，也不恼，毕竟每天碰见的神经病挺多的：“如果自己带了本子，也行，拿给我。”
礼品领取处每个工作人员只有一米的活动范围，就在她左摇右动装纪念品时，席间，扫了一眼面前的人，依旧不为所动，好似没听到她的话。
这时候还没入冬，这人就已经挂着一条深灰色围巾，她心里发笑。
还挺好看，是她喜欢的颜色。
这个时候，纪念品已经奉上，面前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她有些恼了，正准备抬头看看是何方神圣，却在这时候有人从后面拉了她一把。
这措不及防的须臾，她只看见了男人柔和的下巴，那是未经岁月镌刻的柔。
和她同一批进来的王姐，神秘地从怀里拿出一封糕点。
“妹子，过几天我就回老家了，答应给你的饼子，你柜子那还有几封，来，你尝尝。”
乔韵微不可察地疑惑起来:“这么突然吗？”
“哎呦，我那大姑娘非要给我祝寿，不回去不行啊！”
王姐笑得灿烂。
“那您享福呦！”
她同王姐粲然一笑，将饼子放在了桌子上，继而握住了王姐的手，语气有些许急：“我待会忙完吃。”
她笑得温和，也没让人觉着敷衍。
然而，等到她回去的时候，先前那好看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花椒猛然加深的麻木感将思绪牵扯回来，她抽出一张纸，吐出嘴里的东西。孩子心性显现出来，她喃喃着：“花椒，我和你不共戴天。”
罢了，乔韵的眼神继而延伸到还在唇枪舌战的两人，拿出手机把这一实况转述给了朋友。
正乐呵着，她乍然间感受到快要灼烧她的赤光。
她顺着这赤光看过去，斜前方的两人共同回头看着她，这一下也看清了韩行云面前之人的脸。
——欧阳青树？
而他脖子上的围巾正是她送的。
乔韵还想着韩行云最后说话那一幕，轻飘飘的扰乱了她的思绪，仿佛心尖上有一根羽毛在耸动。
即将陷入回忆沼泽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她拿起来一看，是邻模app的推送。
邻宝:【亲爱的～您特别关心的@YYai 更新啦！点击本条消息即可查看～】
发痒的心顿时豁然开朗。
“再不更新还以为你死了呢。”
“额，还是死了吧。”
她点进去一看，顿时气笑了，图上就荡着一颗黑紫色的爱心，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也被自己这转变而笑到，紧接着，随着群情激愤大部队前进！
【靠着粉丝包月的钱活着很不容易吧？挤个芝麻大的牙膏给谁看呢？】
砰，她的眸光随着对门的关门声晃了几晃，回过神时，她将不小心碰倒的摆件扶起来，灰色桌面堆满的小玩意儿依旧在斑驳的月光下静置着。
第二天，乔韵到公司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她一夜未眠。甚至比公司保洁还先到。昨晚通过邮箱把指令下达给各个部门，有几个跟她熟一点的已经在微信激动过了。
等她悠悠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路过的秦晴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跳起来，然后是尖锐的声音。
“你疯了？在这吓人搞什么？！”
秦晴算是她的左膀右臂，最早一批进公司的，项目最早成立时也有她的功劳，目前在负责力反馈装置测试以及渲染开发。
“抱歉，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呢，通知一下，十点半A会议室开会。”
乔韵抱歉地弯下腰，拉了一把踉跄着的秦晴。
退回办公室后，乔韵坐在电脑前，上头还是她和朋友的聊天，两声清脆的鼠标音，悄然切换了小号。
正午的阳光刺了她一瞬，她起身拉下了百叶窗，而后抱着文件走向会议室。
短暂召开了一个会议，尾声时，秦晴挤眉弄眼示意：办公室见。
“乔总，建模这个，我们公司恐怕只能外包。”
乔韵听着秦晴的话，随性地落下一个自得的眼神，拉开座椅，按着秦晴的肩膀。
“诶，我能咋整呢，做不了我也得先答应。”
“你找好合适的公司了吗，没找好的话——”
“——找好了。”
机会来之不易，如果不先答应下来，那不是乔韵的作风。找个外包公司多简单啊，而且她一直有个心仪的建模师。
但似乎在昨晚上已经半死不活了呢。
每个创作者或多或少都有点雏鸟情节，这不单单限于改方向策略，更是不放心把项目孵化交给外包公司。
她拍拍秦晴的肩膀，在秦晴回头时，不容置喙：“秦姐，去帮我问问公司有没有会建模的？如果有的话，你让她来找我谈谈。”
秦晴眉梢一挑，明白了她的意思。
万恶的资本家总是想要最少的工资招到会十八般武艺的员工，乔韵也不例外。
秦晴走后，女士香水的香氛还在身边弥漫。乔韵自顾自的点点头，心里默然：下一次一定要记得问问她用的什么香水！竟让她如此贪得无厌。
乔韵走回电脑旁，理了理衣服，白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过膝裙，这样的职业装很少上身，今天心血来潮穿一次，还有些不习惯。
她点开了小号，从上到找到一个熟悉的头像。难以抑制身体里那股冲劲个，忐忑地点开转账，看见了网名后的实名信息，骤然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她敲下一段字，闭上眼睛，像是怀揣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点了发送。
【谢谢你帮我搭线，有时间把你家3D视景图发给我就行，我这边48小时内出整改方案。】
那头几近秒回。
【你是谁呀？】
看到这，她嘴角抽动，近乎本能地泄出一句:“What the fuck。”
她没回，不想自讨没趣，那边明摆着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差不多到了饭点，她一段时间不回也算情有可原吧，想到这，她退出页面。
拿起来手机，打开邻模app，复制了一个邮箱，言辞恳切，向@YYai 发出了合作邀请。她已经蛰伏了很久，准备一个飞扑拿下猎物。
血液兴奋着压过大脑，全然忘记了昨晚上阴阳@YYai 那茬。
乔韵再次被折射进来的日光晃了一下，冷清的办公室已然换成了人声嘈杂的博物馆。
……
“您收拾的时候有看见这儿的名片吗？”
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正在和另外一个志愿者对话。乔韵套马甲的身子顿了顿，继续听了下去。
“什么名片？”
“上头有个樱花图案，闪光的。”
“没有看见。”
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论位置和图案，方方面面都指向昨天被韩行云随手搁置在桌子中间的名片。
哦，原来是想找啊，她那多得是。
“这么想要吗？赏你一张啊。”
几米外的韩行云猛地回头，眼底惊愕，眨眼之后，只见他恓惶着，手指这会又敲在了桌面上，像是魔法师一点就能变出来东西似的，开口:“也不是想要，只是想找到还给你而已。”
这下轮到乔韵恓惶起来，她下意识地抠指甲，讪讪点头，什么也没说。
韩行云穿过人群，站定在她面前，似笑非笑:“你不去准备明天要用的资料跑着来做什么？”
她看着韩行云那永远蓄着一弯笑的眼睛略略沉思，或许就不该开玩笑缓和气氛，而且，她方才也没确认这人是在找她的名片，此情此景，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韩行云人都走到面前了，于是她说:“早就准备好了。”
今天她是被一个大学生临时委派来的，眼看着还有一周就要结束了，然而赚学分可不容易。情急之下，乔韵答应了她的请求。
至于资料，她早就准备好了，待会结束回去复盘一下就行。
两个人对峙着，一同尴尬地笑了笑，韩行云先一步走开了。
她走到指定工作地点，着手纪念品装袋和发放。
休息时间，她坐在椅子上吃饼，眼睛却轻飘飘地飘向了斜前方。
韩行云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隔老远都能感觉到两人背后燃烧的火焰，但是面前似乎隔着一道冰墙才让灰烬没有肆意飘扬危及他人。
只不过，与韩行云说话那人的背影，却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想到这，乔韵蹙起眉头，嘴上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脑中一阵电光火石。
十几分钟前。
她正打理着小朋友手上的纪念册，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了她侧边。等到她抬头时，只斜斜地瞟了一眼便断定是没素质想要插队的人。
她作为志愿者，不想惹事，和和气气地说:“麻烦去后面排队，谢谢。”
那人什么也没说，在她印象里，那人的确是不可思议地疑惑了一下，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哼声，而后走向了乌压压的人群。
一阵清风吹了进来，拂去了焦躁。
乔韵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只素净的手，她仍旧低着头，流水线似的装着礼品。
“纪念册58一个，需要自己付款，然后选颜色。”
那双手依旧停在桌面上，沉默着。
仿佛周遭都静了下来，她顺手拿起了印章，也不恼，毕竟每天碰见的神经病挺多的：“如果自己带了本子，也行，拿给我。”
礼品领取处每个工作人员只有一米的活动范围，就在她左摇右动装纪念品时，席间，扫了一眼面前的人，依旧不为所动，好似没听到她的话。
这时候还没入冬，这人就已经挂着一条深灰色围巾，她心里发笑。
还挺好看，是她喜欢的颜色。
这个时候，纪念品已经奉上，面前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她有些恼了，正准备抬头看看是何方神圣，却在这时候有人从后面拉了她一把。
这措不及防的须臾，她只看见了男人柔和的下巴，那是未经岁月镌刻的柔。
和她同一批进来的王姐，神秘地从怀里拿出一封糕点。
“妹子，过几天我就回老家了，答应给你的饼子，你柜子那还有几封，来，你尝尝。”
乔韵微不可察地疑惑起来:“这么突然吗？”
“哎呦，我那大姑娘非要给我祝寿，不回去不行啊！”
王姐笑得灿烂。
“那您享福呦！”
她同王姐粲然一笑，将饼子放在了桌子上，继而握住了王姐的手，语气有些许急：“我待会忙完吃。”
她笑得温和，也没让人觉着敷衍。
然而，等到她回去的时候，先前那好看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花椒猛然加深的麻木感将思绪牵扯回来，她抽出一张纸，吐出嘴里的东西。孩子心性显现出来，她喃喃着：“花椒，我和你不共戴天。”
罢了，乔韵的眼神继而延伸到还在唇枪舌战的两人，拿出手机把这一实况转述给了朋友。
正乐呵着，她乍然间感受到快要灼烧她的赤光。
她顺着这赤光看过去，斜前方的两人共同回头看着她，这一下也看清了韩行云面前之人的脸。
——欧阳青树？
而他脖子上的围巾正是她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