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有人界的法则，鬼界嘛，自然也有独属它的法则。
“童子肉大减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仅限今日，错过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啊！”
左滑，切入主页。
毫不犹豫点进私聊，李清黛面无表情地打字发送:[碎肉]。
理论上说人买鬼吃的东西不合理也不合法，但那毕竟是理论上的。
具体行不行，还得看买卖双方。
但毕竟有违法则，交易也是相当危险，一个不小心被发现双方都没好果子吃。
顺着这条不足两米宽的路望去，一轮红日正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退下去，散落于波光粼粼的蓝红海面。
李清黛靠在门边，瞧着它沉入海平线，昏黄的路灯顷刻亮起。
思绪再次飘向以前。那时的她站在教室门口，也是这样站立着，内心不停祈祷赵叔快点来，把自己领回去。
她不想再在那里待了，太痛苦。
直到街边路灯都亮起，楼房的窗户出现各种灯光。
她要等的人仍旧没有来。
叮咚——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刹那，李清黛的目光就落在手机屏幕上。
[你被盯上了，自己注意安全。]
怕自己眼花看错，李清黛特意揉了揉眼睛，撩起刘海细细看了遍。
不确定，像是假的。
再看一遍。
还是感觉不怎么对头。
发信人那行是一片空白。
李清黛手指敲打屏幕，挑眉，“恐吓？”
有意思了，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的恐吓。
对着对面一顿输出，一连十几句长篇大话。
见对方迟迟未回，李清黛撇嘴朝屋内走。
轻飘飘留下一句，“没意思。”
老天或许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当天夜里，李清黛还忙着给花重新换土。
红褐色的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把这些放在中间，在上面覆盖上一层疏松的土壤。这样上面下面看起来，都不会让人察觉出异常。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知从哪来了个一身黑的男人，直接破窗而入，玻璃碎了一地。二话不说抱着那盆花就要霸道走人。
李清黛挡在他面前道:“喂！你干什么你？”
那人很高，她将近170对方都还要比她高出将近一个头。
对方不理睬她，一把推开她就往外走。
力气之大，饶是李清黛早就有所防备，仍是几步后才稳住步伐。
“我说你不要太过分啊！”李清黛掏出一张红纸，快速折叠成一个小人，朝对方扔去。
纸人着地，升起缕缕白烟。浑身肌肉的壮士拦住他，对着那黑衣人肚子就是一拳。
李清黛:“对，就是这样，给他一拳——拳。我的天啊！真他妈秀啊！咋不上天来我这呢？”
她简直是目瞪口呆，见一拳把纸人打回原形的黑衣人转头看她，她慢慢朝后挪动位置。
她摆手道:“送你了，送你了。快走吧别回来了。”
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放下手中的花盆，朝她步步紧逼。
李清黛战术性后退，“你要干嘛？站住啊，不要乱来啊！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就算你长得颇有姿色，但也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对方毫不理睬，步伐僵硬宛如一个毫无思想的机械人。
靠近，扬手劈下去。
带起的风扬起李清黛的刘海。
鲜血四溅，在她脸上留下点点斑纹。
李清黛大笑道:“怎么样大块头，知道你姑奶奶的厉害了吧？”
她按下开关，放下卷帘门。
“现在，有什么遗言跟你姑奶奶我说的吗？”
黑衣人不为所动，手掌撑地挺直起身。明明胸前鲜血淋漓，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双手握拳迅速朝她发起攻击。
拳拳都用足了力气，墙壁被砸出个个坑洞。
“不是吧？活见鬼？”李清黛边嘀咕边躲闪。
对方的每一次进攻都杀意毕露。
如此耗费体力的攻击，他竟没丝毫泄力，拳拳带风。
丁铃铃铃——
手机来电，她刚拿在手里对方拳头扫来，她蹲下身子像企鹅一样从桌子中间的空中跑了出去。
砰——
桌子从中整齐划一，断为两半。
李清黛从地上蹦起来，“秀啊！”
“怎么回事？清黛，你那边什么声音，稀里哗啦的？”
李清黛边跑边说，“什么叫稀里哗啦的。你知道我这边情况有多危急吗，师傅？我现在碰到个大块头，要抢花跑路拦不住怎么办？”
对面沉默不语，李清黛催促，“快说啊师傅，我要没命了！能躲的都被他砸了。喂！放下那瓶花，它比你命都贵！”
“说清楚。”
“很高很壮，不说话不怕痛，跟个活死人差不多。我明明刺了他胸口一刀，都要扎穿了都，血都喷我脸上了他还没任何不对。”
“你看看他有没有呼吸。”
李清黛惊呆了，“师傅！我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近身，近不了一点。
“平时叫你努力学你不干，现在后悔了吧？”
“他多半是死人。”
李清黛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躲过对方的攻击，趁机插对方一刀。
这么多刀口，流了这么多血，正常人应该早就坚持不住，倒地不起了。
“那这就麻烦了。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也没跟什么人闹过问题。哦，对！”李清黛脚一瞪从上方翻了过去，“一个满口脏话的阿婆，她要我的花打骨折我没同意，吵了一架。”
“不是她。”
李清黛躲过一脚，把身边椅子踢过去道:“这么肯定？”
“她是我师妹，今天还来跟我谈过话。”
“早说啊师傅，你都没说过你有个师妹啊！不是，等等！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应该怎么办啊？”
眼见对方血肉模糊一团，仍向她不断挥拳逼近。李清黛跳上椅子，在对方抬脚横扫之际使出全力抓住上方吊灯，双脚勾住，来回摇动。
她把手机夹在脖颈处，腾出双手，抓住时机刺住对方脑袋。手指弯曲，青筋暴起，原本平齐的指甲瞬间增长尖如利刃。
对方罕见的呆滞不动。
李清黛松口气，“好像是成了，有点用。”
不料话音刚落，对方头却旋转起来。好在她及时收手，不然指不定手指断裂在上面插着。
谁会希望自己手指插在别人脑袋上成为一个怪异的东西呢？
李清黛迅速腿部腰部发力，晃动吊灯躲开攻击。
“师傅，没用啊！活死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啊？”
“别慌里慌张的，冷静点。让我好好想想，这种情况我应该在哪见过才是。”
李清黛本来还在晃动打算耗下去，等师傅那边找到解决方法。结果头上掉下墙顶碎片，一看，吊灯摇摇欲坠。
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清黛:“师傅，我快撑不住了！”
“别急，别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先把他固定住。”
李清黛环顾四周，一片狼藉。有完好的东西健在都困难。
“没有啊师傅，没有什么能用的。”
“那这就困难了。你先稳住，我布个阵。”
李清黛调整姿势，扑到对面墙上，抓住墙壁上的挂篮，“我能不能坚持住真的是个问题啊师傅，给我拖延时间的东西不多了。”
对方杀不死，但她会死啊！
她就只能不停变换位置躲避攻击。
“别急别急，那个小橙啊，把我剑拿来。”
“哪把剑啊师傅？是先前那把还是你最常用的那把。还是……”
“别还是了，我要无了啊！”
李清黛被对方抓住双腿，从上面拽了下来。她趴在地上，身子磕碰的不轻。
使劲踢向黑衣人，却无丝毫作用。对方压根没有吃痛松手的半点意思。
手机落在前方，屏幕摔得稀碎，蛛网在上面安家分散。
或许电话声音不大，隔得远，或许是出于紧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李清黛大喊:“师傅你好了没有，真的快没命了！”
双腿被折叠，疼痛涌上心头。
眼见就要消香玉损在这，一段段赤红的符文在手臂上浮现，如同流水般缠绕手臂而上。
李清黛漆黑的瞳孔染上血色，回头拉住黑衣人的手腕，轻轻一搭那手臂就直直垂落，软成一团没有骨头的烂泥。
双手撑地利落翻身，踹飞黑衣人右手着地一撑，在空中翻转一圈稳稳落在地上。李清黛面对着直勾勾盯着她无法动弹的黑衣人，伸出大拇指倒转方向。
局面转换得飞快，一时间攻守局势都变了。
李清黛垂眸看向倒在地上的人，用脚尖使他头摆正。
“刚刚不是还能动吗？现在不行了？”
话说人不能太骄傲，骄傲就容易大意，就容易上当犯错。
这用在李清黛身上是再好不过。
要不是她后退及时，她就要命丧于此，死于自负了。
两根手指捏住飞来的银针，针离她的眉心不过几厘米。
这么来一招，李清黛是不敢再大意自满了。她捡手机视线都不曾从地上的人身上移开。
“师姐你还在吗？师傅问你解决了吗，已经问了好几遍了，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会死了吧？”
李清黛:“你师姐我还没死呢！现下怎么办，师傅怎么说？把人解剖了还是火烧怎么着？”
“师傅让你用红线把尸体捆起来，等他来细细检查。”
“让她自己解剖也行，把人大脑后面划开一道口子，竖着划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李清黛听到自家师傅淡然的声音，靠着墙壁问:“不会有蛊虫吧？那我不干。”
回想起之前蛊虫飞冲脸上，近距离观看的情形，她仍旧觉得恶心，瘆得慌。
“怕什么？蛊虫也分品种，像这种多半是造不出对你的大伤害。”
“大伤害。”李清黛抓住关键词，“说白了也就是有呗，我不干，不想尝试。”
她反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研究那些虫子的。
阴影从头笼罩下来，像是披了层深灰细纱。
李清黛心感不妙，抬头果然不妙。
半蹲身子躲过从侧面匆匆跑开。
李清黛:“师傅没有用啊，他又起来了！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她都把对方骨头都整碎了，对方怎么还能起身，出手动作与之前还不见多大的差异。
“真是没完没了了师姐，你真可怜。”
声音带着丝丝看好戏的意味。
气得李清黛恨不得穿过手机把她拉过来，也好好遭受一番这种不停躲，打不死对方的感觉。
李清黛:“少得意。”
没有其它办法，李清黛只能按师傅所说的做。翻出破碎柜子抽屉的刀，对着那黑衣人脑后就是一刀。
暗红的粘稠液体从缝隙渗出，在灯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闪烁。
李清黛侧头皱眉，“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童子肉大减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仅限今日，错过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啊！”
左滑，切入主页。
毫不犹豫点进私聊，李清黛面无表情地打字发送:[碎肉]。
理论上说人买鬼吃的东西不合理也不合法，但那毕竟是理论上的。
具体行不行，还得看买卖双方。
但毕竟有违法则，交易也是相当危险，一个不小心被发现双方都没好果子吃。
顺着这条不足两米宽的路望去，一轮红日正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退下去，散落于波光粼粼的蓝红海面。
李清黛靠在门边，瞧着它沉入海平线，昏黄的路灯顷刻亮起。
思绪再次飘向以前。那时的她站在教室门口，也是这样站立着，内心不停祈祷赵叔快点来，把自己领回去。
她不想再在那里待了，太痛苦。
直到街边路灯都亮起，楼房的窗户出现各种灯光。
她要等的人仍旧没有来。
叮咚——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刹那，李清黛的目光就落在手机屏幕上。
[你被盯上了，自己注意安全。]
怕自己眼花看错，李清黛特意揉了揉眼睛，撩起刘海细细看了遍。
不确定，像是假的。
再看一遍。
还是感觉不怎么对头。
发信人那行是一片空白。
李清黛手指敲打屏幕，挑眉，“恐吓？”
有意思了，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的恐吓。
对着对面一顿输出，一连十几句长篇大话。
见对方迟迟未回，李清黛撇嘴朝屋内走。
轻飘飘留下一句，“没意思。”
老天或许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当天夜里，李清黛还忙着给花重新换土。
红褐色的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把这些放在中间，在上面覆盖上一层疏松的土壤。这样上面下面看起来，都不会让人察觉出异常。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知从哪来了个一身黑的男人，直接破窗而入，玻璃碎了一地。二话不说抱着那盆花就要霸道走人。
李清黛挡在他面前道:“喂！你干什么你？”
那人很高，她将近170对方都还要比她高出将近一个头。
对方不理睬她，一把推开她就往外走。
力气之大，饶是李清黛早就有所防备，仍是几步后才稳住步伐。
“我说你不要太过分啊！”李清黛掏出一张红纸，快速折叠成一个小人，朝对方扔去。
纸人着地，升起缕缕白烟。浑身肌肉的壮士拦住他，对着那黑衣人肚子就是一拳。
李清黛:“对，就是这样，给他一拳——拳。我的天啊！真他妈秀啊！咋不上天来我这呢？”
她简直是目瞪口呆，见一拳把纸人打回原形的黑衣人转头看她，她慢慢朝后挪动位置。
她摆手道:“送你了，送你了。快走吧别回来了。”
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放下手中的花盆，朝她步步紧逼。
李清黛战术性后退，“你要干嘛？站住啊，不要乱来啊！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就算你长得颇有姿色，但也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对方毫不理睬，步伐僵硬宛如一个毫无思想的机械人。
靠近，扬手劈下去。
带起的风扬起李清黛的刘海。
鲜血四溅，在她脸上留下点点斑纹。
李清黛大笑道:“怎么样大块头，知道你姑奶奶的厉害了吧？”
她按下开关，放下卷帘门。
“现在，有什么遗言跟你姑奶奶我说的吗？”
黑衣人不为所动，手掌撑地挺直起身。明明胸前鲜血淋漓，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双手握拳迅速朝她发起攻击。
拳拳都用足了力气，墙壁被砸出个个坑洞。
“不是吧？活见鬼？”李清黛边嘀咕边躲闪。
对方的每一次进攻都杀意毕露。
如此耗费体力的攻击，他竟没丝毫泄力，拳拳带风。
丁铃铃铃——
手机来电，她刚拿在手里对方拳头扫来，她蹲下身子像企鹅一样从桌子中间的空中跑了出去。
砰——
桌子从中整齐划一，断为两半。
李清黛从地上蹦起来，“秀啊！”
“怎么回事？清黛，你那边什么声音，稀里哗啦的？”
李清黛边跑边说，“什么叫稀里哗啦的。你知道我这边情况有多危急吗，师傅？我现在碰到个大块头，要抢花跑路拦不住怎么办？”
对面沉默不语，李清黛催促，“快说啊师傅，我要没命了！能躲的都被他砸了。喂！放下那瓶花，它比你命都贵！”
“说清楚。”
“很高很壮，不说话不怕痛，跟个活死人差不多。我明明刺了他胸口一刀，都要扎穿了都，血都喷我脸上了他还没任何不对。”
“你看看他有没有呼吸。”
李清黛惊呆了，“师傅！我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近身，近不了一点。
“平时叫你努力学你不干，现在后悔了吧？”
“他多半是死人。”
李清黛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躲过对方的攻击，趁机插对方一刀。
这么多刀口，流了这么多血，正常人应该早就坚持不住，倒地不起了。
“那这就麻烦了。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也没跟什么人闹过问题。哦，对！”李清黛脚一瞪从上方翻了过去，“一个满口脏话的阿婆，她要我的花打骨折我没同意，吵了一架。”
“不是她。”
李清黛躲过一脚，把身边椅子踢过去道:“这么肯定？”
“她是我师妹，今天还来跟我谈过话。”
“早说啊师傅，你都没说过你有个师妹啊！不是，等等！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应该怎么办啊？”
眼见对方血肉模糊一团，仍向她不断挥拳逼近。李清黛跳上椅子，在对方抬脚横扫之际使出全力抓住上方吊灯，双脚勾住，来回摇动。
她把手机夹在脖颈处，腾出双手，抓住时机刺住对方脑袋。手指弯曲，青筋暴起，原本平齐的指甲瞬间增长尖如利刃。
对方罕见的呆滞不动。
李清黛松口气，“好像是成了，有点用。”
不料话音刚落，对方头却旋转起来。好在她及时收手，不然指不定手指断裂在上面插着。
谁会希望自己手指插在别人脑袋上成为一个怪异的东西呢？
李清黛迅速腿部腰部发力，晃动吊灯躲开攻击。
“师傅，没用啊！活死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啊？”
“别慌里慌张的，冷静点。让我好好想想，这种情况我应该在哪见过才是。”
李清黛本来还在晃动打算耗下去，等师傅那边找到解决方法。结果头上掉下墙顶碎片，一看，吊灯摇摇欲坠。
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清黛:“师傅，我快撑不住了！”
“别急，别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先把他固定住。”
李清黛环顾四周，一片狼藉。有完好的东西健在都困难。
“没有啊师傅，没有什么能用的。”
“那这就困难了。你先稳住，我布个阵。”
李清黛调整姿势，扑到对面墙上，抓住墙壁上的挂篮，“我能不能坚持住真的是个问题啊师傅，给我拖延时间的东西不多了。”
对方杀不死，但她会死啊！
她就只能不停变换位置躲避攻击。
“别急别急，那个小橙啊，把我剑拿来。”
“哪把剑啊师傅？是先前那把还是你最常用的那把。还是……”
“别还是了，我要无了啊！”
李清黛被对方抓住双腿，从上面拽了下来。她趴在地上，身子磕碰的不轻。
使劲踢向黑衣人，却无丝毫作用。对方压根没有吃痛松手的半点意思。
手机落在前方，屏幕摔得稀碎，蛛网在上面安家分散。
或许电话声音不大，隔得远，或许是出于紧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李清黛大喊:“师傅你好了没有，真的快没命了！”
双腿被折叠，疼痛涌上心头。
眼见就要消香玉损在这，一段段赤红的符文在手臂上浮现，如同流水般缠绕手臂而上。
李清黛漆黑的瞳孔染上血色，回头拉住黑衣人的手腕，轻轻一搭那手臂就直直垂落，软成一团没有骨头的烂泥。
双手撑地利落翻身，踹飞黑衣人右手着地一撑，在空中翻转一圈稳稳落在地上。李清黛面对着直勾勾盯着她无法动弹的黑衣人，伸出大拇指倒转方向。
局面转换得飞快，一时间攻守局势都变了。
李清黛垂眸看向倒在地上的人，用脚尖使他头摆正。
“刚刚不是还能动吗？现在不行了？”
话说人不能太骄傲，骄傲就容易大意，就容易上当犯错。
这用在李清黛身上是再好不过。
要不是她后退及时，她就要命丧于此，死于自负了。
两根手指捏住飞来的银针，针离她的眉心不过几厘米。
这么来一招，李清黛是不敢再大意自满了。她捡手机视线都不曾从地上的人身上移开。
“师姐你还在吗？师傅问你解决了吗，已经问了好几遍了，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会死了吧？”
李清黛:“你师姐我还没死呢！现下怎么办，师傅怎么说？把人解剖了还是火烧怎么着？”
“师傅让你用红线把尸体捆起来，等他来细细检查。”
“让她自己解剖也行，把人大脑后面划开一道口子，竖着划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李清黛听到自家师傅淡然的声音，靠着墙壁问:“不会有蛊虫吧？那我不干。”
回想起之前蛊虫飞冲脸上，近距离观看的情形，她仍旧觉得恶心，瘆得慌。
“怕什么？蛊虫也分品种，像这种多半是造不出对你的大伤害。”
“大伤害。”李清黛抓住关键词，“说白了也就是有呗，我不干，不想尝试。”
她反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研究那些虫子的。
阴影从头笼罩下来，像是披了层深灰细纱。
李清黛心感不妙，抬头果然不妙。
半蹲身子躲过从侧面匆匆跑开。
李清黛:“师傅没有用啊，他又起来了！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她都把对方骨头都整碎了，对方怎么还能起身，出手动作与之前还不见多大的差异。
“真是没完没了了师姐，你真可怜。”
声音带着丝丝看好戏的意味。
气得李清黛恨不得穿过手机把她拉过来，也好好遭受一番这种不停躲，打不死对方的感觉。
李清黛:“少得意。”
没有其它办法，李清黛只能按师傅所说的做。翻出破碎柜子抽屉的刀，对着那黑衣人脑后就是一刀。
暗红的粘稠液体从缝隙渗出，在灯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闪烁。
李清黛侧头皱眉，“是什么东西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