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雅各布开学,他课后的作业都是带到这边完成,方便苏旎辅导他的同时继续在之后学习中文。

    苏旎拉着他走向书房,路过画室时手上忽然传来一股阻力,她停下脚步,回头就见雅各布张着嘴怔松地望着画室里面。

    她了然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斜对着门的窗户边,三张他的画像正挂在晾画架上随风飘舞。

    雅各布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中。

    “旎旎?”

    “恩?”

    “是你画的吗?是吗?”他急切问道,盯着画像舍不得转开一点视线。

    “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他眼睛亮晶晶的,拉着她跑到晾画架边,“我都不知道你会画画,不过这是给我的吗?”

    “不是啊。”苏旎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瞥他,“这是我画给自己的。”

    “???”雅各布瞪大眼睛,“为什么?可是我想要。”

    其实给他一幅也可以,可是看着他急眼的样子,想要逗他的心思一下被点燃,她装腔作势地拖着声音长长“啊”了声,满脸为难道:“可是我想自己留着。”

    雅各布信以为真,急得绕着她直转悠,“我想要!我真的想要!我超级喜欢,给一幅也行,拜托拜托,给我吧。”

    “也不是不可以。”她斜眼瞅他,“如果你告诉我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我就给你。”

    雅各布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不行,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反正你明天就能拿到了,你看我都听你的话没有打听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那不行!”她偏开头,“那不能给你。”

    “不要这样,这个真的不行。”雅各布又开始围着她转,“旎旎,放过我好吗?除了这个要求,其他我都答应你。”

    苏旎憋着笑一直撇开头不看他,见他急得跳脚,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雅各布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大声控诉道:“你又逗我!”

    苏旎笑得停不下来。

    雅各布不开心了,气冲冲走到画桌前的椅子抱臂坐了下来,抿着唇目视前方不看她。

    苏旎跟过去,走到他身后探头看他,“生气了?”

    他冷哼着转开头,她又从另一边探头看他,“不理我?”

    转头。

    “真不理我?”

    他犹豫了下,偷偷瞄了她一眼,没有那么坚定地再次转开头。

    苏旎意味深长地盯了会他的后脑勺,故作伤心地长叹一声,摇着头往门那边走去,“算了,既然这么不想看到我,我也不在这碍你的眼了。”

    “???”雅各布顿时慌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就想追过去,结果因为太着急没注意脚下,被桌子狠狠绊了一脚。

    苏旎吓了一跳,转身飞回去拉着他左右查看,“受伤了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生气了吗?”雅各布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逗你呢。”

    雅各布眼睛一下红了,委屈极了,“我以为你生气了,我只是想你哄哄我,你却转身离开了,我不介意你逗我,但不能用生气逗我,我会信以为真。”

    “不要用生气吓我,其他都可以,但是这个不行。”他再次强调。

    “噢——”苏旎软下表情,一脸疼惜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角,“我保证,原谅我好吗?”

    “好吧,我原谅你了。”他咕哝着提出要求,“前提是你得再亲我一下。”

    别说是一个亲亲了,他现在就是要星星她也会想办法满足他的,她用力在他嘴角亲了亲,得到了他雨过天晴的开朗笑脸。

    苏旎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去做作业好不好?”

    “可是画?”雅各布扭头看向晾画架,他必须现在得到她的同意。

    “你挑吧。”

    他站在画前犹豫不决,看哪幅都想要,再度试探得到了只能选一幅的回答后,沮丧地选择了在森林里奔跑的那张。

    “等苍叔裱好就给你。”

    她扯着不想离开的雅各布来到书房,一边看他往外掏书和本子一边问道:“今天布置的作业多不多?都有哪些?”

    “不多,今天只有抄写作业,让我们从《哈姆雷特》中挑选一段认为最能体现内心冲突的台词,然后写下对这段台词的理解和分析,包括其中使用的修辞手法、语言特点以及它所传达的主题。”

    雅各布选择了那段围绕“To be”与“not to be”的台词,苏旎偏头看了会,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放心拿起之前看了一半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接着往下看。

    时间就在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和翻书声中悠然滑过,雅各布放下笔,从头检查了遍,觉得满意了才将写好的作业递给苏旎检查。

    苏旎掠过之前看过的部分慢慢往下看,到最后主题体现那里,摇着头放下本子,“你选择的这段台词体现的是他对人类存在的本质和意义的思考,而不是你认为的情绪发泄和冲动感慨,也不是一种文学上的夸张。他思考生存与毁灭的问题实际上是在探索人类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而他对人生的苦难和死亡的恐惧是在反射人类面对命运时的渺小和无奈,以及对生命意义的不懈追求。”

    她将本子推到过去,“前面没什么问题,把这段改了。”

    雅各布乖乖埋头修改。

    他很想快速改完,但是苏旎对他的作业有书写要求,如果字太潦草的话她会让他改到满意为止,防止再次返工,他选择老老实实地慢慢写,好在这段解析并不长,改完也就用了十来分钟。

    他收好书本,准备和苏旎一起开始今天的中文教学。

    日常用语苏旎会在生活中运用到的时候教他,不光是她,苍叔、方姨和柚澄也会随时随地教他,他们还会有意识的在他面前用中文对话,现在他已经能进行不是很复杂的对话。

    这里的教学苏旎主要是训练他的识字写作能力,今天是用拼音拼写之前学过的字,苏旎将那些字组成了一些日常对话让他拼写出来。

    雅各布愁眉苦脸地扣着脑袋盯着那些拼音念念有词,他努力回忆着苏旎教给他的拼音规则,试图将它们对应上正确的汉字。

    苏旎顺好他抠乱的头发,起身准备出去拿点才送来的草莓过来。

    “你去哪?”雅各布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我去拿点草莓过来,你先做着,我很快回来。”

    和苏旎一起回来的还有苍叔,他端着一壶泡好的花茶放到书桌上,眼睛在雅各布写了一半的中文作业上扫了一遍,转身出去前,背着苏旎悄悄地给他指了个错字。

    雅各布凝神看去,扒拉记忆和字对应,发现是忘写了梦字里面的那一点后,做贼心虚地觑着苏旎快速补上。

    苏旎全当没看到,有时候不能太严格,该放水的地方就要放,不然让他厌学就坏了。她从茶盘里拿出两个杯子倒入花茶,将冒着热气地杯子端了一杯放到他前面,拖过装满草莓的果盘坐回原位。

    她耷拉着手指在果盘上空挑挑拣拣,手指上雅各布为她涂抹的红色指甲油与色泽鲜艳的红色草莓相互映衬,宛如玫瑰绽放在熟透的果实之间,热烈而绚烂。

    她挑了个最大最红的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瞬间在嘴里炸开,这时,身侧如有实质的注视吸引了她的注意。

    “怎么了?”她偏头问。

    雅各布慌乱地转开落到她唇上的双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红透了,“没什么。”

    可惜维暴露了他内心的强烈渴望,苏旎舔了舔嘴角残余的草莓汁,盯着他又咬了一口。

    雅各布瞬间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烫到一样,整个身体向上弹了一下后又猛地埋下头瞪着本子。

    直到现在苏旎和雅各布之间的亲密举动还停留在嘴唇表面的亲吻上,她知道雅各布很渴望进行更深一步的接触,其实她更渴望,灵木对和维者亲近这件事有着无法扑灭的热枕。之前总觉得时机不太对一直憋着,现在她已经到了临界点,不准备再憋下去,明天的生日就是打破现状的好日子。

    她捏住他的下巴转向自己,将手里的半个草莓塞向他的嘴。

    雅各布傻呆呆地随着她手指的力度缓缓张开嘴巴。

    她笑眯眯地问他,“甜吗?”

    他机械的嚼着草莓傻乎乎的点了点头,一想到上面可能残留着苏旎的唾液他就像干了一瓶伏特加似得晕晕乎乎。

    她挠了挠他圆鼓鼓的下巴,“快写,还有一半没写呢。”

    雅各布温顺地低下头,嘴角疯狂上扬。

    这颗草莓宛如一颗灵丹妙药瞬间打通了他的思维脉络,他亢奋地写完所有题,信心十足地等待苏旎批改,从容淡定得拿到属于他的奖励。

    一个甜蜜的嘴角亲吻。

    这是他应得的,也是他每天学习中文的最大动力。

    今天主要是复习,不急着教他新的文字,毕竟贪多嚼不烂,因此写完这些题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两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地回到客厅,恰好碰到柚澄从车库里走出来,她抱着水壶提着书包,身上还穿着热辣的黄蓝配色拉拉队服。

    她匆忙地向他们和看电视的方姨、苍叔打了个招呼,风风火火地往楼上跑,“我先去洗澡。”

    方姨:“怎么没在学校洗?”

    柚澄:“出水管坏了没法洗。”

    苏旎收回视线和雅各布坐到方姨旁边,他安静地看了会电视,用试探的语气打着商量说:“明天你生日,我想一天都陪着你,所以我能请假不去学校吗?”

    “不行。”

    “求你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要去做清扫任务?”

    “……”

    她扭头看向他,“好好上学,回来先把任务做了再和大家一起过来。”

    他闻言焉了下去,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顺便,明天早上也别过来了,明天的花我想和礼物一起收。”见他张口就想争辩,她迅速捏住他的嘴眯起眼睛说:“听话一点男孩儿,如果不想我生气就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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