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书所居住之地位于姜府最西侧,这座庭院清幽宁静,远离喧嚣。李氏如此安排,其意图令人费解。

    李氏仅派遣几名丫鬟前来侍奉,其中年纪最大的名为彩绣,此女稳重利落。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向姜怀书行了一礼,语气冷淡地说道:“六娘,日后若有所需,尽管吩咐奴婢,定当竭尽所能。”

    姜怀书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有劳彩绣姐姐了。”

    待彩绣离去后,姜怀书开始审视起这间屋子。屋内摆设精美华贵,但过于奢靡。她的目光落在左边那扇圆形窗户上,窗边雕琢着精美的海棠花纹,透过窗户,可以望见外面那一汪湖水,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再往左看去,则是一座满园梨树的园子。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洁白如雪的梨花绽放枝头,繁花似锦,美不胜收。整个赋月阁都弥漫着淡雅的梨花香,沁人心脾。

    姜怀书刚刚才开始欣赏眼前的美景,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几个丫鬟和婆子的说话声。

    “这六娘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居然还要奉命来伺候这样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真是够倒霉的!”

    “可不是嘛,我听人说啊,如果不是皇上亲自下旨要求老爷将她接回京城来,恐怕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来到这繁华的盛京看上一眼吧?”

    “其实伺候她倒是无所谓,但还是比不上在二娘那边做事来得舒服自在。我听说二娘屋里每个月发的工钱可比三娘那边多多了呢!”

    “是啊,三娘虽然备受宠爱,但毕竟只是个庶出的女儿,又怎能跟我们二娘相提并论呢?”

    “你们几个真是愚笨至极!六娘年纪尚小,对世事一窍不通,我们完全可以偷偷地把她屋子里的东西拿走,反正她也不敢有任何怨言。等拿到手后,咱们就把这些东西全都典当了换成钱,然后一起出去喝酒作乐一番,岂不是美事一桩?”

    姜怀书在心中暗自冷笑不已,这才刚来呢,就开始打她屋子里东西的主意了,看来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啊!俗话说得好,人若是过于善良,就容易被别人欺负;而柿子也总是挑软的来捏。她如今年纪尚小,难以服众,因此必须要趁早立下规矩才行。

    “彩绣,你进来一下。”

    听到呼唤声后,彩绣掀开帘子走进房间,看到姜怀书后略微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口问道:“六娘,有何吩咐?”

    “你去把院子里的婆子和丫鬟们全部叫进来,我有事情要跟她们讲清楚。”

    虽然内心充满疑问,但彩绣依然按照姜怀书的要求照办了。

    不一会儿功夫,房间内便站满了五六个人。其中有一位年事已高的婆子,其他四位则大约只有十四五岁左右,看起来年纪都不大。

    姜怀书随意地指向其中一名小姑娘,开口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点到名的小姑娘明显愣了一下,看到姜怀书点头示意,连忙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六娘的话,奴婢翠竹。”

    姜怀书看着眼前的几个丫鬟婆子,心中暗自揣测着她们的来意和背景。

    姜怀书注意到翠竹刚才行礼时比其他人都要恭敬许多,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敬之色。姜怀书心想,这个翠竹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人,但同时也要小心她是否别有用心。

    “好了,既然你们被指派到我这里来伺候,我也就不多说了。我这个人呢,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希望身边的人都是真心实意、值得信赖的。如果你们对我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要是谁敢有异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姜怀书的语气虽然温和,但眼神却十分坚定,让人不敢轻易违背。

    王婆子听了这话,立刻转了转眼珠,笑眯眯地说道:“六娘子放心吧,老婆子我可是最忠心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姜怀书点了点头,对于王婆子的表现还算满意。然而,她深知人心难测,尤其是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更不能轻易相信他人。毕竟,自己刚刚来到永昌侯府,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太熟悉,必须要谨慎行事,慢慢观察这些人的言行举止,以便日后能够找出那些对自己怀有二心之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立稳脚跟,保护好自己。

    不知不觉间,姜怀书在永昌候府已度过了将近一整天时光。当夕阳逐渐西沉之时,彩绣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房间,轻声禀报说:“六娘,老爷与二娘已然归来,此刻正在前院,他们吩咐让姑娘过去一同享用晚餐呢。”

    姜怀书微微颔首,表示知晓,随即起身准备跟随彩绣前往前厅。然而,正当她刚要迈出房门之际,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她转身回到梳妆台前,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了一些金银首饰以及一幅珍贵的墨宝。

    彩绣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好奇地问道:“六娘,您拿这些东西出来是作甚?”

    姜怀书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回答道:“我自有用处。”

    她并未过多解释,只是将这些物品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才与彩绣一同向前院走去。

    当姜怀书来到前院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抱怨声:“母亲,我不过才出去短短几个时辰而已,咱们家里怎么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一个妹妹?”

    然而,李氏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反倒是姜玄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怒斥道:“你母亲平日里难道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怎么能如此没有规矩!”

    一踏入前厅,便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而位于主位之上坐着的正是姜老太太,她身旁则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这位男子面容英俊非凡,即使岁月流逝,依然能够看出他年轻时必定是风采翩翩、丰神俊朗之人。

    除了几位姨娘之外,其余的人都在。

    不仅如此,包括姜怀书白天没有见到过的永昌候府的嫡女姜如喜也在这里。

    姜怀书对于姜如喜说的那些话并不在意,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姜老太太的面前,先是深深地福了福身,然后说道:“拜见祖母,拜见爹爹,拜见母亲,拜见哥哥和各位姐姐。”

    姜怀书的礼数十分周全,她逐一向着众人行礼问候,姜老太太则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既是一家人,以后就不必如此客气。”

    姜玄第一眼见到姜怀书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的姜怀书竟然与叶卿卿长得如此相似!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抓住。而这一切,全都落入了一旁的李氏眼中。

    李氏察觉到姜玄异样的目光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并狠狠瞪了他一眼。姜玄心中虽有不满,但并未表露出来。他转而对姜怀书温柔地说道:“怀书,快到为父这边来。”

    姜怀书原本并不想靠近姜玄,但考虑到他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还是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姜玄拉起她的小手,露出一副慈父般的笑容:“好孩子,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现在回到家了,千万别拘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你母亲说,明白吗?”

    姜怀书微微点头,表示答应。她巧妙地避开了李氏恶毒的眼神,然后将手中拿着的物品恭敬地递给了姜老太太。

    “祖母,这是孙女孝敬您、父亲,母亲以及各位姐姐哥哥的。”姜怀书微微躬身,双手捧着一幅画卷,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姜老太太面前。

    姜老太太原本正与旁人说着话,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去,目光落在那幅画卷上,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会有范钧的墨宝?”她惊讶地问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范钧可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大画家,他的画作一向难求,许多人求而不得。姜老太太一直对范钧的墨宝情有独钟,但也只能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几幅而已。

    姜怀书心中暗喜,她早就知道姜老太太喜欢范钧的画,所以特意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这幅画,作为送给姜老太太的礼物。她轻声说道:“孙女知道祖母喜欢范钧先生的画作,前些日子偶然得到了这幅画,便想着拿来献给祖母。”

    姜老太太听了,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她接过画卷,仔细端详起来。只见画面上山水相依,意境深远,用笔细腻,墨色浓郁,确实是范钧的真迹无疑。

    “乖孩子,有心了。”姜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姜怀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

    姜怀书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她来之前就打听过这些人的喜好,得知祖母喜欢范钧的画,才特意准备了这份礼物。

    而姜玄则不同,他生性好武,最喜欢的自然是佩剑了。姜怀书早已了解到这一点,所以还准备了一把精美的佩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送给他。

    此时的姜怀书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提前做了功课,不然可就无法讨得这些人的欢心了。她深知,在这个大家族中,想要立足,就必须懂得察言观色,投其所好。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大家的认可和喜爱。

    “父亲,这可是用最上等的玄铁精心打造而成的佩剑,我从舅舅那里听说您一直对这把佩剑情有独钟,于是便买来送给父亲,父亲,可还喜欢?”

    姜玄不禁感到十分惊喜,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佩剑,爱不释手地端详着,然后轻轻抚摸着姜怀书的头顶,声音略带激动地说道:“好孩子,有心了!”

    姜怀书接着走到李氏跟前,将手中精美的玉镯递到她面前,诚挚地说道:“母亲,这只玉镯有着神奇的功效!据说佩戴之人可以治愈各种疾病。我知道母亲您经常遭受头痛之苦,希望母亲戴上这只玉镯后,所有的病痛都能烟消云散,请母亲收下!”

    李氏一见到那只镯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尽管她曾经见识过无数珍贵的宝物,但如此上乘的美玉却实属罕见。

    “哎呀,这孩子可真是聪明伶俐啊!”李氏仔细端详着那只玉镯,心中暗自惊叹不已。只见那玉镯整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色泽温润纯净,毫无瑕疵,绝对称得上是一件极品。

    姜怀书轻轻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一旁手持折扇的姜柏南身上。她轻盈地走过去,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说道:“哥哥,这是一把墨玉扇,听说哥哥您对折扇情有独钟,所以妹妹特别用心地寻找了这把折扇,不知道哥哥是否会喜欢呢?”

    姜柏南接过那把折扇,仔细端详着它。他轻轻地晃动了几下,扇子散发出一股似有若无、淡雅清新的梨花香气。这股香气让姜柏南感到有些惊讶,他不禁多看了一眼姜怀书,好奇地问道:“如此精致的折扇,妹妹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实际上,这些物品皆是由叶老太太赠予她的。建安侯府势力庞大,家境殷实,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宝。

    姜怀书微笑着回答道:“这些都是舅舅托我带过来的。”

    姜柏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缘由。

    接着,姜怀书将一些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分别递给了姜如喜、姜如锦、姜如嫣和姜如玉等人。尽管她们表面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表情,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震惊之情。

    姜怀书手中拥有的珍贵宝物数量众多,令人惊叹不已。

    姜怀书可没她们那么多心思,只是乖巧的坐在姜老太太旁边。

    一顿晚膳吃的还算安静。

    姜怀书回到赋月阁时,夜幕早已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上。她轻轻地推开门,疲惫不堪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她绞尽脑汁,试图想出一个明确的计划,但思绪却如同乱麻一般,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和迷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缓缓地闭上眼睛。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姜怀书的脸上,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彩绣走进房间,准备伺候她起床,并递上了几件衣裳。

    姜怀书仔细打量着这些衣服,发现料子质量很差,而且制作工艺也相当粗糙。

    她不禁抿了抿嘴唇,轻轻叹息一声。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她还是默默地穿上了昨天穿过的那件衣裳。彩绣熟练地为她梳起了双髻,然后拿起一对精致的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想要为她戴上。

    然而,姜怀书却摇了摇头,表示不想佩戴这副镯子。彩绣见状,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六娘,为何不戴上呢?这可是姜老太太赏赐给您的呀!"

    姜怀书微笑着解释道:"我觉得这样太过招摇了。今天我要去给祖母、爹爹和母亲请安,戴着这么贵重的首饰,恐怕不太合适吧!" 说完,她站起身来,整个人显得朴素而端庄。

    姜老太太所居住的地方与赋月阁之间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当姜怀书路过姜柏南的院子时,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异样的声响。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隐约间听到了姜柏南呵斥下人的声音。

    姜怀书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不过,她只停留片刻,便继续朝着姜老太太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老太太,六娘来请安了。”罗妈妈看到姜怀书来了,赶忙进去禀告。

    此时,姜老太太正在穿衣裳,听后只是挥挥手道:“就让她先在厅堂里等着吧。”

    罗妈妈笑着走了出来,对姜怀书说:“六娘,老太太刚刚起床,你就在这儿稍等片刻。”

    姜怀书的眼神不敢随意乱瞟,只能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姜老太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见到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姜怀书,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哎呀,六丫头来了!”姜老太太亲切地喊道。

    “祖母安好,孙女特来向您请安。”姜怀书轻声回答。

    姜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她让罗婆子给姜怀书端上一杯热茶,然后看了看时辰,关心地问:“六丫头,可用过早膳了?”

    姜怀书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还没用餐。

    姜老太太随即转头对罗妈妈吩咐道:“那就再准备一双碗筷,让六丫头陪着我一起用膳吧。”

    听到这话,姜怀书连忙摆手拒绝,称自己还要先去给李氏和姜玄请安。

    姜老太太略加思索后,认为姜怀书初至姜家,理应前去向李氏与姜玄行礼问安,于是并未多加挽留。

    当姜怀书抵达李氏的院落时,李氏正在同姜玄交谈。

    姜怀书一眼望见立于门外的康婆子,赶忙开口询问:“康妈妈,请问母亲可在屋内?今日我特来向母亲及父亲请安!”

    康妈妈闻声望去,见是姜怀书,便转身入内禀报。姜怀书则静静地候在屋外。

    不多时,从远处缓缓走来两道身影。

    一人身着翠绿色的衣衫罗裙,身姿婀娜;另一人则穿着浅色衣裳,素雅清新。

    原来是姜如嫣和姜如玉二人,她们亦是前来请安问好的。

    这便是大盛的规矩,每日清晨与黄昏都要向长辈请安,甚是繁琐。

    姜怀书见此情形,面带微笑地迎上前去,问候道:“六妹妹,为何站在此处不进屋呢?莫非母亲不在不成?”

    姜怀书轻轻摇头,回应道:“康妈妈已进去通传了,只让我们在外稍等片刻。”

    正当几人闲聊之际,康妈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朝着他们三人招手示意。

    姜怀书跟随着姜如嫣和姜如玉一同走进屋内。

    一进屋子,姜怀书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氏。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的李氏,在看到他们三人后,那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不过,由于姜玄在场,她也不好直接摆脸色给他们看,于是便强颜欢笑地问候了几句。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下人匆匆跑来禀报说:“建安侯府来人了。”

    姜玄听闻此言,他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姜怀书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片刻后,他沉声道:“把人带到前院去,我马上过去。”

    李氏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老爷,建安侯府与咱们永昌侯府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怎么会突然派人过来呢?”

    李氏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当她的视线移到姜怀书身上时,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她想起姜怀书可是建安侯的外孙女,或许这次建安侯府来人就是因为姜怀书。

    想到这里,李氏连忙起身,跟随姜玄一同前往前院。

    姜玄一边走着,一边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姜怀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怀书,你也跟来吧,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姜怀书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前院里正堂之上,姜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不停地转动着扳指,眼睛则盯着坐在不远处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说道:“不知叶院判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此人名叫叶明闲,在太医院当值。他听到姜玄的话后,脸色沉了沉,回答道:“我此次前来,主要是因为怀书那丫头。”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落在了脸色依旧略显苍白的姜怀书身上,继续说道:“怀书这孩子身体较为孱弱,老太太对她甚是挂念,所以特派我前来探望一下。”

    姜玄听闻,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回应道:“怀书身体无碍,作为她的父亲,我自然会去请大夫为她诊治调理,又何须劳动叶院判亲自跑这一趟呢?”

    叶明闲闻言,抬起头来,直视姜玄的双眼,同样报以一笑,说道:“老太太对这丫头关怀备至,实在放心不下,因此才派遣我过来查看一番。如今见到这丫头并无大碍,我也能安心回去向老太太禀报情况了。”

    待确定姜怀书确实无恙之后,叶明闲便起身告辞离去。然而,姜玄的心中却生出一丝不快之感。

    叶明闲此番前来,乃是担心姜怀书会在姜家遭受不公待遇,特来探望并予以警示。若姜怀书遭遇任何委屈,建安侯府便是其坚实后盾。

    姜怀书看着姜怀脸色不太好,稍作停留后便离去了。

    回到赋月阁时,只见彩芜正忙着铺床,于是感到有些无趣地与她闲聊起来。

    “彩芜姐姐,你在侯府已待了多久呢?”

    彩芜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回六娘的话,我入侯府至今已有五个年头了。”

    “那么在此之前,你一直在母亲的院子里做事吗?”

    姜怀书对此颇感好奇。

    “起初,我是在杨姨娘那边侍奉的。”

    “那后来又是如何被母亲派到我这儿来的呢?”姜怀书目光落在彩芜身上。

    彩芜有些惊慌失措,连忙问道:“六娘是觉得我伺候得不好吗?”

    姜怀书微笑着摇摇头,说:“你无需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刚来这里,对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

    彩芜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啊。六娘,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伺候好你的。”

    姜怀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嗯,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些府里的情况。”

    彩芜性格爽朗,胆子也比较大些。她见姜怀书如此诚恳地向她请教,便知道这位新主子并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人。于是,她索性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姜怀书。

    永昌候府现在当家的是李氏。李氏精明能干,掌管着府中的大小事务。而姜老太太则因为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太好,所以很少过问府中的事情。除此之外,府里还有几位姨娘和少爷小姐们。大家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

    彩芜还告诉姜怀书,在府中要注意言行举止,同时,还要遵守府中的各种规矩和礼仪,否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府中最得宠之人非杨姨娘莫属,这杨姨娘身份可不一般,她本是朝中某位官员的嫡女,金尊玉贵,身份显赫。只可惜那官员一时行差踏错,犯下大罪,最终落得个被斩首示众的凄惨下场。而这官员府上的家眷们也未能幸免,全被流放至苦寒之地。至于这许姨娘,则是李氏的陪嫁丫鬟出身,因着模样生得好,又会些讨人欢心的手段,后来被主子李氏抬成了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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