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书回到宴会上时,叶元檀将挑好刺的鱼盛在小碟子里放到她面前,“妹妹,这是鲈鱼,味道鲜美,你尝尝可喜欢。”

    姜怀书喜欢吃鱼,在建安侯府住的那些日子里,叶元檀就把她喜欢喜爱的都摸清楚了。

    鱼很鲜美,一点腥味都没有,鱼肉滑嫩,姜怀书不由得多吃了两口。

    “好吃的,谢谢姐姐。”叶家两姐妹对她极好,她也记挂着叶元檀的婚事。

    只是还没寻到合适的时机。

    姜怀书吃完鱼肉觉得有些腻,便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两口,一抬头却见姜如锦目光冷冽的盯着她,像是那吐着信子的毒蛇。

    姜怀书被那一眼瞧得被一块精致的糕点噎住,瞬间面色通红,忍不住轻咳两声。叶元檀眼见她有些狼狈,忙轻拍她的背,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咳咳。”姜怀书轻声咳嗽,努力平复着哽咽的感觉。

    叶元檀微微一笑,递给她一杯参茶,“吃的那么急,可是噎到了。”她的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

    姜怀书接过参茶,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姜怀书也不好意思说她其实是被姜如锦那一眼吓到的。

    等她顺完气在抬头看去,姜如锦的眼神已经变得平淡,好似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

    姜怀书心下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她向叶元檀道了谢,又夹了些菜吃起来。

    姜怀书心下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她向叶元檀道了谢,又夹了些菜吃起来。然而,就在她吃得正香的时候,叶元檀突然放下筷子,轻声说道:“怀书,姜如锦有些不太对劲,我瞧着她心思沉重,总之你小心些便是……”

    姜怀书抬起头,看着叶元檀,只见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姜怀书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她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我知道了,多谢檀姐姐提醒。”姜怀书心中暗自思忖,姜如锦为何会突然对她产生敌意。

    难道是因为最近自己今日在宴会上风头太盛,无意间触及了她的利益?或是她察觉到了自己与承恩侯亲近,心生嫉妒?但不论原因如何,姜怀书都明白,自己必须更加谨慎,以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宴会继续进行,丝竹之声悠扬,贵夫人们谈笑风生,一片和乐融融。然而,在姜怀书的心中,却仿佛有一层阴霾悄然笼罩。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叶元檀似乎也有所察觉,不时以眼神与她交流,姜怀书冲她笑了笑。

    宴会接近尾声时,姜怀书借故离开座位,悄悄找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她思索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以及姜如锦那突如其来的敌意,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正当她准备返回宴会现场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身一看,竟是姜如锦的贴身丫鬟梅兰匆匆而来,神色慌张。

    “六娘,我家三娘突然身体不适,急需回府休息,请您代为向忠武将军夫人告罪。”梅兰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求。

    姜怀书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好,你速速带三姐回去,我会向忠武将军夫人说明情况。”她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向宴会中央,准备向忠武将军夫人禀报此事。

    然而,当她再次踏入宴会厅时,却发现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微妙。所有人或窃窃私语,或投来异样的目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姜怀书心中一紧,预感到这场宴会的平静之下,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她稳了稳心神,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忠武将军夫人所在的席位。夫人正与其他几位夫人谈笑风生,见姜怀书前来,笑容中带着几分亲切与询问。

    “六娘,可是有何事?”忠武将军夫人温柔地询问,目光中满是关怀。

    姜怀书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家三姐突然身体不适,需得即刻回府休息。”

    忠武将军夫人闻言,眉头轻轻蹙起,随即展颜笑道:“原来如此,身体要紧。”

    姜怀书感激地行礼致谢,转身欲走,却隐约听到身后有人低声议论,言语间似是对姜如锦的不屑与猜测。她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明白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只能加快脚步,赶往姜如锦所在之处。

    找到姜如锦时,她已被人搀扶着坐在一旁,面色苍白,额头微汗,显然是真的不适。姜怀书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她吩咐姜如锦梅兰将人送回去。

    姜怀书找到叶元檀打听刚才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叶元檀闻言,目光微沉,轻声说道:“你离开后不久,便有人提及了姜如锦近日在京城中的一些流言蜚语,说是她与几位世家子弟交往过密,行为举止颇有失体统。这些话原本只是小范围的议论,但在今晚这样的场合被突然提起,无疑是对她名声的一种打击。”

    “流言蜚语?”姜怀书闻言,眉头紧锁,“这背后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损害姜如锦的名声。”

    叶元檀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姜如锦平日里虽有些高傲,但行事还算得体,这些流言来得太过突兀,显然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叶元檀轻叹一口气,“在盛京这个权力与利益交织的地方,想要查清真相并非易事。不过,你既已察觉,便需更加小心谨慎,以免被卷入其中。”

    姜怀书感激地看着叶元檀,“多谢檀姐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直到宴会彻底结束,各自回府。

    回到府中,姜怀书直奔姜如锦的住处。此时,姜如锦已经服下药,躺在床上休息,脸色虽仍显苍白,但已不似之前那般虚弱。

    “三姐,你感觉如何?”姜怀书关切地问道。

    姜如锦睁开眼,看到是姜怀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只是有些头晕目眩,休息一会儿便好。”

    姜怀书坐在床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三姐,今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还是……”

    姜如锦眼神一凛,随即又恢复平静,“略有耳闻,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空穴来风。”

    她和姜如锦的关系算不得好,所以也不再多言。

    姜如锦神色莫测的盯着姜怀书,试探的问:“六妹妹,你和承恩侯似乎交情匪浅?”

    姜怀书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姜如锦话里的意思。

    姜怀书淡然一笑,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清醒,“三姐过誉了,我与承恩侯不过是几面之缘,谈何交情。京城之中,流言蜚语向来是风起云涌,今日之事,我想也不过是其中一缕罢了。”

    姜如锦闻言,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对姜怀书的回答既感意外又似有所悟。

    姜怀书在宴会上的事很快便传入盛京各个权贵之中。

    尤其是淮南王齐秉谦听闻那笑意更是不达眼底,对姜怀书更是势在必得。

    姜怀书觉得往后这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原本她隐藏锋芒李氏不会对她做什么,无非是些小打小闹,可如今经过这一遭恐怕李氏能恨透了她,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姜怀书也不是个害怕的主,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调查叶卿卿的事,不然她早回建安侯府去了,毕竟那是她娘的母家。

    姜如喜回府后发了好一通脾气,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李氏把她搂在怀里,安抚道:“喜姐儿,莫生气,不过是个庶女,你可是侯府嫡女,你想做什么她还不是任你揉搓。”

    姜如喜闻言抖的更厉害了,气道:“她背后有建安侯府撑腰,我如何动她。”

    “你且放宽心,建安侯府虽势大,但咱们姜家也不是吃素的。你父亲虽与建安侯政见不合,但在朝中多年,人脉广布,总有机会能扳回一局。”李氏轻声细语,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至于那个庶女,她再有能耐也改变不了她出身低微的事实。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总能找到她的软肋。”

    姜如喜听了母亲的话,心中稍安,但仍是愤愤不平:“可她今日出尽风头,没能让她出丑。”

    李氏轻拍她的背,眼中满是溺爱:“我的儿,今日之事,我们谁也无法料到,但你也需记得,身为侯府嫡女,你的气度与风范,远比一时的口舌之争更为重要。你且忍耐,待时机成熟,我们自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尊贵与不可侵犯。”

    姜如喜渐渐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母亲说得对,我不能让她看轻了去。我要让她知道,即便她背后有建安侯府,也休想在我姜家为所欲为。”

    李氏满意地点点头,母女俩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庶女将来跪在自己脚下求饶的场景。

    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石子小道上一片亮堂。

    姜玄这两日宿在柳姨娘的院子,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姜玄将她搂在怀里,手指在她腰间摩挲。

    柳姨娘笑着住他作乱的手,“玄郎,你好几日都没去大娘子院子里,若是大娘子怪罪妾身可如何是好。”

    姜玄对李氏早已没了半分情分,若不是她还忌惮她身后的文国公府。

    “说她作甚,若不是侯府还需仰仗文国公府,我早就将她休了。”

    柳姨娘倏尔眼睛一转,“玄郎,今日府中几位姑娘参加春日宴的事你可听说了。”

    姜玄也是下了朝才知道,如今盛京权贵都在讨论他这个庶女姜怀书。

    这个姜怀书可真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倒是没想到她棋艺如此高超,甚至连陛下都想与她切磋切磋。

    “如今这六丫头在盛京颇具盛名,人人都道我姜玄有福气。”

    柳姨娘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胸膛,弄的姜玄心猿意马,“妾身倒觉得六娘颇具才气,若是好好培养定能光耀明楣。”

    姜玄现下不想讨论这些,抱着柳姨娘一阵云雨之欢。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斑驳地洒在雕花木床上。姜玄缓缓睁开眼,身旁的柳姨娘已不在,只余一缕淡淡的香气萦绕。他坐起身,揉了揉额角,昨夜的欢愉仿佛还在心头萦绕,但现实的琐事已不容他沉浸太久。

    穿戴整齐后,姜玄步入书房,心中暗自思量。关于姜怀书在春日宴上的表现,他虽感意外,却也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府中嫡庶之争向来激烈,若能借此机会提升庶女的地位,未尝不可作为他巩固权势的一枚棋子。

    正想着,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声:“老爷,大娘子求见。”

    姜玄微微皱眉,李氏这个时候来,定无好事。但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进来。

    李氏身着华丽,面带端庄,步入书房,行礼后直言不讳:“夫君,关于六娘的事,妾身有话要说。”

    姜玄不动声色,示意她继续。

    “六娘虽为庶出,但此次在春日宴上的表现确有可圈可点之处。然而,她毕竟身份有限,若过于张扬,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妾身以为,应适当引导,让她明白自己的位置,以免日后惹祸上身。”

    姜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氏这番话,明为规劝,实则暗含警告。他深知李氏的意图,无非是想借此机会打压姜怀书,巩固自己嫡女的地位。

    “夫人言之有理,不过,六娘既然有此才能,我自会妥善安排。至于她的身份,只要她能为侯府争光,便是我姜玄的女儿,无人能轻视。”

    李氏闻言,面色微变,却也不便多言,只能暗自咬牙。

    送走李氏后,姜玄召来管家,吩咐道:“去查一下六娘最近都在做些什么,还有,安排她与几位在京中有影响力的公子哥和姑娘见面,让她多结交些人脉。”

    管家领命而去,姜玄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姜怀书这颗棋子,为自己在朝堂上赢得更多的支持和筹码。

    而此时的姜怀书,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手执一卷书,静静地阅读着。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而这一切,都源于那日在春日宴上的一战成名。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书页上,为这静谧的午后添了几分温暖。姜怀书轻轻合上书,目光中闪烁着超越年龄的深邃与淡然。她虽身处侯府深宅,却似乎总能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与自由。

    纳珠轻手轻脚地走进屋来,手里端着一盏新沏的茉莉花茶,茶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姑娘,您又看了一下午的书,歇歇吧。”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关切地说道。

    姜怀书微微一笑,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茶香沁人心脾,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

    “无妨,看书能让我忘却许多烦恼。”她轻声说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自然知道,自己在春日宴上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府中乃至整个盛京的注意。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她虽无意卷入嫡庶之争的漩涡,但命运的洪流却似乎已将她卷入其中,无法脱身。

    “纳珠,你可知父亲最近有何动向?”姜怀书放下茶盏,突然问道。

    她虽深居简出,但对府中的风吹草动却异常敏感。

    纳珠想了想,低声答道:“听府中的小厮议论,侯爷似乎对姑娘您格外关注,还吩咐管家为您安排了一些社交活动,想让您多结交些京中的贵人。”

    姜怀书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姜玄此举怕是想让她成为他争权夺利的工具。

    她深知,在这个权力至上的世界里,每一步都需走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她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纳珠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深知自家姑娘虽为庶出,却才华横溢、心性坚韧,远非那些只知争宠斗艳的嫡女所能及。

    “姑娘,您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奴婢都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纳珠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忠诚与决心。

    姜怀书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纳珠的发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充满算计与阴谋的侯府里,纳珠的陪伴与支持无疑是她最大的慰藉。

    夜幕降临,府中的灯火逐渐熄灭,一切归于平静。但姜怀书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宁静。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与清醒,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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