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府中上下都知道了李氏被禁足佛堂的消息,人人议论纷纷。而李氏在佛堂中,每日诵经念佛,看似平静,实则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不断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中恨极了柳姨娘和姜老太太,也怨自己一时大意,竟让那碗汤药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与此同时,姜老太太果然亲自去了文国公府,将此事原委告知了老文国公夫人。老文国公夫人闻言,也是大惊失色,她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骄纵任性的女儿,竟然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一番交涉之后,老文国公夫人也只得表示,会严加管教李氏,绝不让她再犯。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姜柏南跟着淮南王回京后听说李氏被关佛堂,去了姜老太太院子。

    “孙儿见过祖母。”

    老太太对这个嫡孙还是很喜欢的,热络的与他说话。

    姜柏南见姜老太太这会心情好,便开口说道:“祖母,听闻母亲被关佛堂已有一月有余。”

    “嗯,此事你也有所耳闻了吧?”姜老太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姜柏南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但还是忍不住为李氏求情:“祖母,母亲她一向骄纵,但这次的事情,或许另有隐情,还望祖母能网开一面,给母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姜老太太闻言,脸色微沉:“你母亲她残害子嗣,证据确凿,你还想为她开脱!”

    姜柏南见姜老太太态度坚决,心中对姜老太太更加不喜:“祖母,孙儿知道此事母亲做得不对,但她毕竟是孙儿的母亲,又是文国公府的嫡女,若是一直被关在佛堂,恐怕文国公府那边也不好交代。”

    “文国公府?”姜老太太冷哼一声,“他们若是不满,尽管来找我便是!我姜府行得正坐得端,岂会怕他们!”

    姜柏南见姜老太太如此强硬,知道再求也无用,只好转换策略:“祖母,孙儿并非要为母亲开脱,只是如今父亲正值壮年,府中也需要母亲操持,若是一直将母亲关在佛堂,恐怕对父亲也有影响。”

    姜老太太闻言,沉默片刻。她何尝不知道姜玄如今正值关键时期,府中不能没有女主人操持。但她也绝不能容忍李氏继续作恶。

    “这样吧,你母亲在佛堂中也反省了一个多月,若是她能真心悔过,我便让她出来。”姜老太太沉吟片刻后说道。

    姜柏南闻言,心中一喜:“祖母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姜老太太点了点头,“但你要记住,这是你母亲最后的机会。若是她再敢胡来,我绝不轻饶!”

    “孙儿明白。”姜柏南连忙应下。

    从姜老太太院子出来后,姜柏南便立刻去了佛堂。

    李氏这些日子在佛堂中早已度日如年,见姜柏南前来,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希望,“南哥儿,你何时回京的,怎么也不派人告知我一声?”

    姜柏南看着李氏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母亲,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写信告诉儿子。”

    李氏闻言,眼中立刻涌起泪水:“南哥儿,都怪那柳氏和姜怀书那丫头,若不是那丫头多管闲事,母亲又何至于被那老不死的关在这里。”

    姜柏南见李氏如此说,宽慰道:“母亲安心,儿子一定不会放过那柳氏。”

    姜柏南回来,李氏那颗不安的心算是安定了下来。

    “母亲,这几日你在这里呆着,过几日便能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李氏在佛堂中果然安分了许多。每日诵经念佛,不再吵闹。而姜老太太也时不时地派人来查看,见李氏的确有所悔改,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平息。

    一个月后,姜老太太终于松口,让李氏从佛堂中出来。

    “罗妈妈,你亲自去佛堂一趟,告诉李氏,若她真心悔过,我便考虑解除她的禁足,但前提是,她必须放下过往的骄横,不可在残害子嗣。”姜老太太沉声吩咐道。

    罗妈妈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返回,带回李氏愿意遵从的答复。姜老太太听后,便让李氏出了佛堂。

    李氏,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似乎也真的收敛了锋芒。

    盛夏,沉寂的夜空乌云流动,月亮被遮挡住。大宅都笼罩着一层暗色。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

    姜怀书睡的不踏实,被惊雷惊醒。

    彩绣守夜,听闻动静掀开帘子道:“六娘,可是被吓到了。”

    姜怀书看了一眼外面的雨问道:“什么时辰了。”

    “这会已到寅时了。”

    姜怀书闻言继续躺下,可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有些不安稳。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整座侯府皆是虫鸣鸟叫声。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滴不落的雨珠。

    姜怀书吃过早饭后,纳珠从外面回来,低声道:“姑娘,六王爷差人来说是有要事请姑娘一聚。”

    姜怀书这段日子都快把齐秉泽忘记了,怔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好,我知道了。”

    齐秉泽找她应当是为了他那个旧友。

    姜怀书的马车沿街经过西市时,一阵风将车幔吹开。暮色四合,轻歌浅舞,依红偎翠,笙箫琴音从巷子口幽幽传开。

    不知是哪条巷子搭起了戏台子,“嘴”地一声锣鼓响,传来一阵“咿呀咿呀”的京腔戏曲儿声,街道也热闹起来,吆喝声、叫卖声,被徐徐清风吹散,只剩一阵阵喧哗之音。

    马车在府外停驻,一入眼,便是门外两座庄严的石狮子,大门漆黑,上端挂着一块烫金牌匾,一个气派的“秦”字赫然现于眼前,处处彰显华贵。

    姜怀书被人请了进去,宅子处处彰显华丽奢侈,就连那院子中央的莲花池里的几条金灿灿的锦鲤都肥硕无比。

    齐秉泽早已在厅中等候,他身着锦袍,玉带束腰,眉宇间透着一股不羁与尊贵。见姜怀书进来,他微微一笑,起身相迎:“六姑娘,久违了。”

    姜怀书微微福身行礼:“见过六王爷。”

    齐秉泽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二人便在厅中落座。下人奉上茶水,茶香袅袅,为这略显凝重的氛围添了几分雅致。

    “六姑娘,本王今日请你来,实在是冒犯,但事关旧友生死之事,本王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请姑娘前来。”齐秉泽轻抿一口茶,目光深邃地看着姜怀书。

    姜怀书心中虽有所猜测,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然:“不知王爷那位旧友在哪,患的什么病。”

    齐秉泽闻言,带着姜怀书去了后院。

    后院内,一座精致的楼阁隐于葱郁之中,名为“静思阁”。楼阁周围,翠竹环绕,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更添了几分幽静。

    踏入静思阁,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阁内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中央摆放着一张古琴,旁边则是一张软榻,榻上躺着一人,面色苍白,气息奄奄。

    齐秉泽轻步上前,低声对姜怀书介绍道:“这位便是本王的旧友,秦子瑜。她自幼体弱多病,近年来更是每况愈下,遍访名医却均束手无策。本王偶然间得知六姑娘医术高超,或有回天之力,这才冒昧相请。”

    姜怀书走近软榻,仔细端详着秦子瑜的面色与舌苔,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她轻声道:“王爷放心,我会尽力一试。”

    说罢,姜怀书从袖中取出银针包,手法娴熟地为秦子瑜施针。随着银针一根根刺入穴位,秦子瑜原本痛苦扭曲的脸庞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齐秉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声道谢:“六姑娘医术果然非同凡响,子瑜能有今日,全靠姑娘相助。”

    姜怀书淡淡一笑,道:“王爷言重了,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乃是我的本分。不过,秦姑娘这病还需慢慢调养,不可操之过急。”

    齐秉泽点头应允,随即吩咐下人准备笔墨纸砚,欲写下药方。姜怀书却摇了摇头,道:“药方我稍后自会写下,但秦姑娘这病,单靠药物恐怕难以根治。我需为她制定一套详细的养生之法,包括饮食起居、情绪调节等各个方面,方能助她彻底康复。”

    齐秉泽闻言,更加钦佩姜怀书的医术与医德,连声道谢不已。

    姜怀书在静思阁中逗留了许久,仔细叮嘱了秦子瑜的注意事项,并留下了药方与养生之法。临行前,齐秉泽亲自送她至府门外,再次表达了感激之情。

    回到姜府,姜怀书并未立即休息,而是提笔将秦子瑜的病情与治疗方案详细记录了下来。

    夜深人静时,姜怀书终于放下了笔,轻轻揉了揉酸痛的肩颈。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怅然若失。

    这段日子以来,她虽忙于医术,却也时常感到孤独与迷茫。身为女子,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但每当看到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病患因她的医术而重获新生,她又感到无比的满足与自豪。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带来一丝温暖。姜怀书早早起身,简单梳妆后,便前往药房准备药材。她需要亲自为秦子瑜熬制汤药,以确保药效最佳。

    药房内,药香四溢。姜怀书熟练地称量着药材,每一种药材都经过她精心挑选,以确保品质上乘。她一边熬制汤药,一边思考着秦子瑜的病情,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与此同时,齐秉泽也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姜怀书的消息。他深知秦子瑜的病情危急,心中充满了忧虑。得知姜怀书正在亲自为秦子瑜熬制汤药,他心中稍感宽慰,却也更加期待姜怀书能带来好消息。

    午后,姜怀书带着熬制好的汤药来到了秦府。齐秉泽早已在府中等候多时,见到姜怀书,他连忙迎上前去,急切地询问秦子瑜的病情。

    姜怀书将汤药递给齐秉泽,并详细讲解了服用方法与注意事项。她告诉齐秉泽,秦子瑜的病情已有好转,但还需继续调养。她计划每隔几日便来秦府为秦子瑜复诊,以确保病情稳定。

    齐秉泽闻言,心中大喜。他连连道谢,并表示一定会按照姜怀书的吩咐,悉心照料秦子瑜。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怀书频繁往来于姜府与秦府之间。她不仅为秦子瑜治疗病情,还传授给她一些养生之道,帮助她逐步恢复体力与精神。

    秦子瑜在姜怀书的精心治疗下,病情逐渐好转。她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日渐饱满。每当看到秦子瑜露出笑容,姜怀书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六姑娘如此心善,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谢六姑娘,若是六姑娘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定万死不辞。”

    姜怀书忍不住想笑,无奈道:“秦姑娘严重了,我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秦姑娘不必客气。”

    秦子瑜好奇的打量着她,“六姑娘为何不好奇我与六王爷是什么关系?”

    从这里日子以来,她能看出来六王爷与秦子瑜之间关系非比寻常,若两人只是普通的关系,那六王爷也不必请她来为秦子瑜治病。

    “不好奇。”

    秦子瑜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

    “六姑娘还真是有趣。”

    姜怀书觉得秦子瑜不似普通的姑娘,她与那些高门大户的女子不同,但有何不同,姜怀书有说不上来。

    至于她和六王爷是何关系,姜怀书也不想知道。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会害了自己。

    还不如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与此同时,盛京中谣言四起。

    姜怀书坐在马车上,听到路边百姓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靖王被抓了。”

    “什么,靖王不是在镇守在南蛮边境吗?为何被抓了。”

    “前些日子,南蛮率十万大军企图攻打我国,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将那南蛮打的节节败退,可谁曾想就在大家都以为要胜利时,军队中出了叛徒,害的靖王被抓。”

    姜怀书对这位靖王不太了解,但也听过他的事。

    靖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

    靖王自幼习武,皇帝登基后靖王便自请去镇守南蛮边境。

    这些年,靖王在南蛮边境威名赫赫,南蛮人闻风丧胆,不敢轻易进犯。没想到,这次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姜怀书心中不禁有些唏嘘,乱世之中,英雄末路,似乎总是难以避免。她默默祈祷,希望靖王能够平安归来。

    皇宫内,皇帝大怒,摔碎了不知多少盏茶盏,王公公伺候的心惊胆战。

    御书房内,一群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宁瑾。”

    听到皇帝提起自己,宁瑾深吸一口气道:“臣在。”

    “此事,你怎么看。”

    宁瑾在脑海中思索一番道:“臣认为应派人剿灭那南蛮之人,以绝后患。”

    何行晏微微蹙眉道:“陛下,臣认为应当主和。”

    宁瑾有些不赞同道:“何太傅,那南蛮野心勃勃,多次对我朝举兵来犯,若是不一举歼灭,日后那南蛮更加猖狂。”

    何行晏刚想说什么,皇帝看向太子道:“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微微思索片刻道:“父皇,儿臣赞同宁大将军的话,若不一举歼灭南蛮之人,日后更加猖狂。”

    文武百官各执己见,众人商议了许久都没结果。

    皇帝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谢澜庭,略沉吟道:“承恩侯,你有何见解。”

    谢澜庭从列位中缓缓走出,目光深邃,语气沉稳道:“陛下,微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设法营救靖王,确保他的安全。靖王在南蛮边境多年,威望极高,若他有个万一,对我朝边防影响甚大。”

    “至于南蛮,微臣认为应双管齐下。一方面,加强边防,严阵以待,防止南蛮趁虚而入;另一方面,可派遣使者,尝试和谈,探其虚实,为我军争取时间。”

    宁瑾闻言,微微点头,对谢澜庭的提议表示赞同。而何行晏则微微皱眉,似乎对和谈一事仍心存疑虑。

    皇帝听后,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缓缓开口:“承恩侯言之有理,朕决定,即刻派遣精兵强将,前往南蛮边境,设法营救靖王。同时,加强边防,准备应对南蛮可能的进犯。”

    “至于和谈一事,朕会考虑派遣使者前往。但务必确保使者安全,不得有丝毫差错。”

    众臣领命,纷纷表示会竭尽全力,为国分忧。

    此时,御书房外,天色已晚,夕阳余晖洒满整个皇宫。

    与此同时,南蛮边境,靖王被囚禁在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中。他身受重伤,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他深知,自己的命运已与国家紧密相连,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希望。

    在南蛮的军营中,南蛮首领正与众将商议对策。他们深知,靖王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此,他们决定加大兵力,看守靖王,防止他逃脱。

    半个月后,南蛮派人送来了书信。

    皇帝看后,立刻召见文武大臣商议对策。

    “南蛮派人送来书信,若是想让放了靖王,需一位公主和亲。”

    皇帝共有十二位皇子,三位公主。

    如今只有皇后所生的和静公主和德妃所生的昭华公主已过了及笄。

    皇帝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和亲,但若是不和亲靖王便回不来。

    皇帝左右为难。

    见众人都没什么头绪,姜玄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有一法子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皇帝闻言,眼神微亮,连忙道:“哦?爱卿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姜玄微微躬身,道:“陛下,可于朝中贵女中挑选一位品貌出众者,册封为公主,代公主和亲。”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众臣皆知,和亲公主代表着大盛的颜面,人选需谨慎挑选,不可儿戏。

    皇帝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道:“此计虽妙,但和亲公主需有皇室血脉,方能彰显我朝威严,这……”

    姜玄早有准备,继续道:“陛下,臣有一人选,可担此重任。”

    “谁?”皇帝迫不及待地问道。

    “户部尚书之女,甄姒。”姜玄缓缓说道。

    “甄姒?”皇帝微微一愣,随即陷入沉思。这甄姒他自是知晓,生得花容月貌,才情出众,在京中颇有名气。只是,她毕竟不是皇室血脉,此举是否妥当。

    一旁的太子似乎看出了皇帝的犹豫,轻声道:“父皇,儿臣以为,甄姑娘虽非皇室血脉,但其才情品貌皆属上乘,且其父在朝中颇有威望,定能为我朝争光。再者,和亲之事关乎国家安危,儿臣相信,甄姑娘定能以大局为重,不负父皇厚望。”

    太子的话仿佛给皇帝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微微颔首,道:“嗯,太子所言极是。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务必确保和亲之事顺利进行。”

    “儿臣遵旨。”太子领命。

    然而,此事却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大臣认为此举有违祖制,纷纷上书反对。但皇帝心意已决,加之太子从中周旋,最终,甄姒被册封为“安和公主”,择日和亲南蛮。

    消息传出,京中一片哗然,甄姒得知此事后,哭的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但皇命难为,甄姒身子越来越差,没过几日便传出甄姒只剩半条命。

    户部尚书甄巍为了女儿忧心不已。

    皇帝听闻甄姒病倒了,便让姜怀书去为她治病。

    姜怀书接到圣旨时,只觉得替甄姒可悲。

    姜怀书去了甄府,瞧见床榻上那张虚弱惨白的脸。

    心中一阵惋惜。

    身在这个皇权的时代,人人都身不由己。

    姜怀书轻轻走近,目光柔和地落在甄姒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庞上。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安和公主,您且放宽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为您医治。”

    甄姒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她低声呢喃:“姜姑娘,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和亲之事,我……”

    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

    姜怀书轻轻拍了拍甄姒的手背,以示安慰:“公主莫要太过悲伤,世事无常,但总有一线生机。我会为您开方调理,至于和亲之事,待到您身体康复,再做计较也不迟。”

    甄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姜姑娘,我朝和亲公主,从无更改之理。我这一去,便是永别了。”

    姜怀书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平之气。她深知这皇权的残酷,却也忍不住为甄姒的遭遇感到愤慨。她沉思片刻,道:“公主,我虽不能改变和亲之事,但或许能为您争取一些时日。您且安心养病,其余之事,我会尽力周旋。”

    甄姒闻言,眼中再次泛起泪光,但这一次,是感激的泪。她轻轻点头,道:“多谢姜姑娘,若能多活一日,我也愿为家人、为国家尽一份力。”

    姜怀书离开后,立即着手为甄姒配制药物,并暗中联络了谢澜庭,希望他能与太子商议如何为甄姒争取更多时间。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以南蛮边境局势紧张为由,暂时拖延和亲之事。

    与此同时,姜怀书也加大了对甄姒的治疗力度,每日亲自煎药送药,时刻关注着她的病情变化。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甄姒的病情渐渐好转,虽然还未完全康复,但已能下床走动。

    然而,和亲之事却如同一座大山压在甄姒的心头,让她难以释怀。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棋子,一个用来换取国家安宁的棋子。但她也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与这个国家紧密相连,无法逃脱。

    在谢澜庭与太子的努力下,和亲之事被暂时搁置。但南蛮的威胁却日益加剧,边境的战火一触即发。甄姒深知,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必须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南蛮边境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靖王在众人的营救下成功逃脱,并带领大军击退了南蛮的进攻。这一消息传来,整个朝廷都为之振奋。

    然而,靖王的归来并没有完全解决南蛮的问题。南蛮首领仍然野心勃勃,时刻准备着再次进犯。而朝廷内部,对于和亲之事的分歧也越来越大。

    甄姒深知,自己作为和亲公主的命是无法更改。

    和亲之日临近,甄姒在宫中的教导下,学习着各种礼仪和规矩。她聪慧过人,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而另一边,南蛮首领得知大盛决定和亲后,心中大喜。他深知,和亲意味着两国之间的和平,这将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壮大自己的势力。于是,他命人好好准备,迎接“安和公主”的到来。

    和亲当日,甄姒身着华丽的嫁衣,头戴璀璨的凤冠,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皇宫。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向她那无法预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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