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有它自己的一套规律。

    通常父母年轻,感情好的时候生下来的孩子,会和父母极为肖像,继承双方的优良基因。

    张生是从集团出来的人,他见过柴镜铭。

    也知道一些常人不了解的辛秘,比如:柴镜铭曾经有个孩子。

    据说刚出生就是个死胎。

    再后来就没人提这件事情了。

    张生虽然最后和集团闹得不太愉快,但不得不承认柴镜铭的外貌很优秀。

    打一下来,他就看见山白站在那。

    那种说不清的孤傲气质,像,太像了。

    张生的心思灵敏,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但面上不显,想要装糊涂。

    偏偏山白要戳破。

    她勾起嘴角:“见我面熟是吗?”

    张生老谋深算,笑着调侃道:“我第一次见你,你长得如此漂亮,我饱饱眼福啊。”

    “哦。”

    常虎见气氛不对,忙上前转移话题:“出差这么久,真是太辛苦了,张经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他转头又介绍山白:“这是白小姐——山白,身手非常厉害,我正带着熟悉流程呢。”

    这么一打岔,小七和小九就抬着张经理下塔了。

    山白似笑非笑,常虎左顾右盼。

    ****

    小七和小九都是专业的打手,跟了张经理很多年,虽然也排的数字,但实际的地位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他们只负责张经理的人身安全,不做杂活儿。

    轮椅是特殊定制,遇到台阶的时候,底部会额外伸出四根辅助轮,座椅自动抬高,如同一个小人一样走路。

    又稳又快。

    小七和小九只需要跟在两侧,以防万一。

    时间不等人,情况越来越急了,张经理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轻松,他必须尽早做出决定。

    若不然,最先死的就是他这根墙头草。

    回到船锚屋,小翠、小四、小十、十二等人都已经候在一楼大厅。

    张生环视一圈,开口道:“是谁接待的山白?”

    小四与小十对视一眼,齐声回答:“我俩。”

    “她第一次来拿的什么东西?”

    新人无论去留,第一次来到船锚屋,都会以物品换食物,张生想要看看山白带来了什么。

    当时是小四主要接待,他收完东西就放在了收银处下面的柜子里。

    于是他站出来:“我去拿。”

    张生点头,随即摆手让大家解散。

    他的房间在负一层,没有电梯,只有一个长长的滑坡从一楼延伸到地下。

    小翠没有离开,她主动跟上去,推着轮椅往下走。

    两侧是昏暗的壁灯,人影被放大映在墙上,平添了几分诡异。

    张生忽然问道:“小翠你多大了?”

    “21岁。”小翠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张生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说的很慢:“21岁啊,这个年纪在外边都可以结婚了。”

    小翠的汗毛刷的立起来,她回答的很急:“我才不想结婚,您要是不嫌弃我,我可以一直赖在您身旁。”

    “哈哈哈哈。”张生笑起来。

    小翠提着一口气,陪着轻笑了几声。

    负一层空荡荡的,整个空间以滑坡分界线,被一分为二。

    一边是粉色的大门,一边是灰色的大门。

    小翠努力的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去看粉色的那一边。

    ****

    小四蹲在收银台的下面,回忆山白来的那一天。

    他记得她给了一张面巾纸?

    肯定就在这里。

    找到了!

    小四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小心打开往里面瞅了一眼,当时怕面巾纸损坏,他特意包起来了。

    小四拿着牛皮纸袋与迎面而来的小十和十二碰上。

    小十好心提醒:“张经理回到房间了。”

    小四点点头,迈着大步离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十没忍住又说了一嘴:“小翠也在。”

    小四有一瞬间的僵硬。

    十二冷眼旁观,一副漠不关己的态度。

    命运是自己的选择。

    ****

    房间内,小翠面色透红,如小鹿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眨巴。

    她双膝跪地,头顶的长发凌乱,嘴角有可疑的透明液体往下滴。

    小翠伸出舌头把嘴边舔干净,缓缓站起身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嫩绿色的连衣裙,荷叶边随着走动不断摇摆,衬得她极为灵动。

    拉链就在衣服的侧面,此刻被小翠慢悠悠的拉下来。

    灵动的小精灵化身魅惑的小妖精。

    在张生面前张开翅膀,尽情地展示自己的美丽。

    婉转的歌声伴随舞蹈起伏,绘画出一副迷人的画卷。

    张生坐在轮椅上,静静地享受着,眼前的女孩儿为他奉上的这份爱心。

    小四远远地停在滑坡的入口,灯光照在脸上,忽明忽暗。

    刚成为小四的时候,他时常沾沾自喜,认为捡到了便宜,不用干那些脏活儿。

    可很快,命运的滚轴转动。

    作为“女婿”,就必须承担女婿的责任。

    他们十二个,除了小七和小九,剩下都要轮流与张经理的女儿“睡觉”。

    在水晶棺的旁边,有一张红色的婚床,简直就是噩梦。

    一开始,他都不敢闭眼,生怕尸体从里面跑出来强迫和他生孩子。

    好在熬了过来。

    懦弱也好,窝囊也罢。

    总归是活着。

    直到碰到了小翠,他平静的内心泛起涟漪。

    小四甚至不敢走下滑坡。

    “过来吧。”

    小九叫他。

    小四“嗯”了一声,强打起精神。

    小九走在前面,领着他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三下。

    咔哒——

    门从里面被打开,是小翠。

    她用床单裹着身体,露出一只手来开门,见是小九,她害羞的低下头。

    看到这一幕,小四的表情很难堪。

    小翠慕强,只怪他不够强。

    小四隐晦地瞥了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在张经理面前造次。

    把人带到,小九就关门和小七守在外面。

    屋里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浓郁事后味道萦绕在三人的身旁。

    张生穿着睡袍放松的靠坐在单人椅上。

    小四单膝跪地,将牛皮纸袋打开,双手捧着纸巾递过去:“她带来的是一张面巾纸,上面画着一个女人像。”

    “哦?”张生接过来,把纸展开。

    竟然是她?

    张生心下一沉,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都下去吧,我累了。”

    小翠和小四没有说话,脚步放轻,悄悄退出去。

    出了门,在拐角处,小翠没有顾及其他几人,径直把身上裹的床单脱下来,毫不顾忌的简单清理身体,再穿上自己的衣服。

    小七和小九早已习惯她这派作为,瞅都没瞅就回屋了。

    只剩下小四,又气又急。

    偏偏他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小跑到滑坡口去望风。

    小翠看着他地上的影子,嘴里毫不留情地小声骂了一句:“窝囊废。”

    和张经理的每一次,都是身心的折磨。

    可那有怎么样呢?

    这也是一种殊荣不是吗?

    小翠的脸上透着疯狂,完全没有往日的娇憨。

    小四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小翠走上来,他的话语带着关怀:“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切—”小翠嗤笑,“你真虚伪。”

    小四搓了搓手指,低下头没有反驳。

    俩人的房间不在一处,彼此的身份也不适合明面上走的太近,于是没几步就分开了。

    小翠独自坐上电梯,疲倦的靠着。

    这里没有人,不用表演,可一旦出了这门,就得扮演人设。

    变态,死变态。

    小翠也只敢在心里骂骂,过过嘴瘾。

    突然,电梯加速,火烧屁股似的升到五层,然后底部倾斜,把小翠扔了下去。

    啪的一声合上门就跑了。

    这是做什么?电梯也疯了?

    小翠退后几步,等了一小会儿见没有异样发生,才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

    另一边。

    山白用布把自己捏的那个泥人包起来揣进兜里。

    常虎纳闷:“你要这个干嘛?”

    “怎么,有规定不让拿吗?”

    “这…这谁闲着没事拿这个啊,按理说肯定是不让拿的。”常虎咂嘴。

    山白语气轻飘飘的:“那正好,让张经理来找我算账。”

    额……

    常虎闭嘴,立马转换态度:“一张布够用吗?我那还有好些,需不需要再拿点?”

    “你不应该叫常虎,你才是常兔。”山白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同性别双胞胎最容易弄混了。

    说不定他们爸妈最先给常虎起的名字就是常兔,结果养着养乱了。

    常兔才应该叫常虎,虎头虎脑的。

    常虎心里叫苦,他不该多嘴的,人家这是有备而来,张经理一回来,就不装了。

    山白临走前,打算去摸一把右边那个小平房。

    常虎背过身子,眼不见心不烦。

    山白伸手贴在门上,和电梯的感觉不一样,这扇门有点邪。

    等洞口出来,她把手放在里面。

    一条细长的像老鼠尾巴的触手,嗖地缠上山白的手指,想要吸血。

    只可惜。

    越吸越小,触手反被山白吸了血。

    发现这一点后,触手受惊,疯狂的逃窜缩回去。

    山白也没拦着。

    因为吸到她身体里面的血携带着记忆,老实巴交地蜷缩在一角。

    好了,收工。

    山白回到地面,召唤电梯。

    电梯就乖巧多了,迅速地打开门来接她。

    只是,怎么好像在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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