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士兵看着叶羽眠等人顺利带着几车粮草归来,高兴地欢呼。

    而叶羽眠似乎不是那么开心,此时,她更担心的是齐易阳的安危。也不知道敌军将他抓获后会怎么对待他,他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鲁修远看出了她的心思,上前宽慰道:“放心吧,齐兄那么聪明,定然知道如何保全自己。”

    叶羽眠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如今敌军的粮草已经被我们截获,相信用不了几日便会有所行动,我们不妨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鲁修远为了不让叶羽眠多想,连忙转移话题。因为当下,最要紧的也正是歼灭敌军,才能顺利救出齐易阳。

    “侯爷说得对,那我们赶紧去商议一下对策吧!”叶羽眠自是知道当下最要紧的是什么,听了鲁修远的话,便焦急地催促。

    二人遂召集了几名大将一同进去商议。

    商议的结果是:分一路人马在敌军运送粮草的路线埋伏着,因为敌军很快定会发现粮草被截,也定然会想方设法再运送些到山上,而截获另一批粮草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时,叶羽眠却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她觉得可以派人去拦截这第二批粮草,不过趁乱将这批粮草调换成他们提供的这批放了毒药的。然后,由叶羽眠带领这群人乔装成运粮之人上山,等人和马中毒之后再将他们一举拿下。

    之后,根据地形图,在每个出口埋伏士兵,一方面是防止敌军更改运送路线;另一方面,则是防止他们撤离到其他地方。

    这样兵分几路之后,还得有人负责在山下时不时地挑衅,以分散敌军的注意力。敌军应战总要耗费些人力、物力和气力,这么一来,需要的粮草就更多了。

    如此一来,相信很快敌军便会被他们轻易拿下,缴械投降。

    商议好对策,鲁修远和叶羽眠都开始分头行动,鲁修远就负责安排人在山下挑衅,而叶羽眠则带着有毒的粮草去半道拦截敌军的另一批粮草。

    鲁修远在一个地方挑衅后,就会带着士兵们快速撤退,转而到了另一处山脚下继续挑衅,忙得敌军一刻不得闲。

    眼看着粮草就要用尽,弓箭之类的也尽数用完,敌军焦急地催促再运第二批粮草前来。

    叶羽眠等人顺利截获第二批粮草,换上运送之人的衣服,他们快速地上了山。上山之后,还要佯装受了伤,让敌军知道此次粮草能够运来是极为不易。

    敌军首领见到粮草被运来,高兴地过了头,犒赏了叶羽眠等人,而后喝酒助兴。

    看着敌军的人和马都吃下有毒的食物,叶羽眠拿起刀剑就冲到首领面前,问他齐易阳的下落。

    敌军首领中了毒,身上已经有了反应,只能如实回答。

    叶羽眠得知齐易阳的下落,先是放了信号弹,告诉鲁修远可以上山来将敌军抓获,紧接着快速跑到关押齐易阳的地方。

    打开房间,叶羽眠简直不忍直视,她的面前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发散乱,浑身是血,看不清模样......

    叶羽眠哭着跑上前去,喊着齐易阳的名字。

    见齐易阳还有呼吸,叶羽眠送了一口气。此时,她已顾不上许多,将齐易阳松绑后,找一处平坦的地方放好,而后通知人立马去寻军医来。

    鲁修远似乎早有预料,带了军医上了山。

    军医看到齐易阳奄奄一息,浑身没有一块好地儿,纵使他见了战场上那么多的血腥场面,也不及于此。他颤巍巍地替齐易阳把了脉,忍不住叹息,道:“恕老夫无能,只能开点药先吊着他的一口气,若要治好,恐怕是难了......”

    齐易阳的胳膊和右腿都被打断,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给他止血续命,而后将胳膊和腿都接起来。可这实在过于疼痛,齐易阳本就因流血过多昏了过去,眼下还要这样做,也不知他能否撑得住。

    叶羽眠本就哭得泣不成声,听了大夫的话更是哭得喘不上气来。

    鲁修远没想到齐易阳遭了这么大的罪,这敌军果然残忍了些,将人折磨至此。

    “我立马飞鸽传书,命人去请杜神医前来,快马加鞭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眠妹妹,你先别哭了,不要乱了阵脚。我们要相信齐兄,他定能挺过去的。”鲁修远宽慰着。

    叶羽眠一听,确实,她只顾着哭,都没想到当下最要紧的是找人来救齐易阳。而后,她擦了擦眼泪道:“对对对,我也通知银珠,让她把最好的人参、灵芝都给杜神医拿过去,让他一并带来。”

    “好!”鲁修远答应后,二人即刻写信通知了京城。

    三日后,杜神医随人一路骑马颠簸,到了会云山下。

    看着杜神医替齐易阳把脉,叶羽眠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里,生怕见到杜神医摇头或是叹息。

    好在,杜神医仔仔细细地把了脉,又看了看齐易阳的伤口后,淡定地对他们说:“还有救,不过需要费些工夫,他身边片刻离不得人,随时观察他的状况,一有不对,立马告诉我。”

    叶羽眠一听,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下去,激动的泪水盈上眼眶,对杜神医说:“那就有劳杜神医费心,他身边有我照顾着,有什么问题我立马去寻你,多谢杜神医了!”

    杜神医躬身一礼,而后退下去了。

    鲁修远在旁边听了,也松了口气,安慰着说:“放心吧,有杜神医在,齐兄有救了。你一个人在这守着未免辛苦,我安排人轮流伺候着吧!”

    叶羽眠摇摇头,眼睛看着齐易阳道:“不用,这几天尤为关键,我要陪在他身边。”

    鲁修远听叶羽眠这么说,也不好多言,只独自退下,留她一人在屋里照顾齐易阳。

    齐易阳的身上满是伤痕,英俊的脸庞上也有好几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不过,这些叶羽眠都不甚在意,眼下,她只希望齐易阳醒来,睁开眼睛跟她说说话,还像以前一样逗她开心。

    叶羽眠小心翼翼地拉着齐易阳的手,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弄疼了他。

    “齐易阳,你睡了这么久,什么时候醒来呢?你怎么那么傻,一个人承受这些,你之前不是很聪明的吗?这次怎么让他们把你折磨成这样......”叶羽眠说着,眼泪不自觉地落下。

    “之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等你醒来,我们就还像以前那样,你做你喜欢的事,我陪你说话聊天。或者,你要是累了,我们就一起去各处游玩,散心解闷。总之,只要你说,我就陪你。”

    “我都这么说了,你总该满意了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不过,允了你这么多,我就只有一个要求:赶紧醒过来。不要一直躺着不说话,我害怕......”

    “对了,我还欠你一句道歉,等你醒了我再正式对你说。那日之后,我也很后悔说出那番话,原本想当时就跑去向你道歉的,可最后还是犹豫了,就那样一直等到抓了真凶才过去找你。可掌柜的说,你把听羽阁转让了,还离了京。我又去找了你之前安乐寨的兄弟,他们也不知道你在哪里。”

    “那天在山上见到你,我又惊又喜,有很多话想问,但是时间紧迫都来不及去问。我想知道这么久,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何会出现在会云山,还会有地形图?”

    “等你醒了再一点点跟我说吧,反正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叶羽眠就这样对着齐易阳一直说个不停,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说这么多话,能一直喋喋不休。也不知道齐易阳能不能听到,会不会嫌她吵?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说出那些憋在心底很久的话。

    接下来的好几天,叶羽眠除了杜神医给齐易阳上药的时间,其他都在房中陪他。听杜神医说齐易阳的脉象平稳,应该不久便会醒来,叶羽眠激动无比。

    *

    鲁修远已经带领大军先行回朝了,基于齐易阳的伤势不宜出行,皇上给叶羽眠留了一队人马守着,以防万一。

    林氏和苏雪蓉听到鲁修远凯旋,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此时,苏雪蓉已经生产,孩子刚刚十来天,是个男孩儿。鲁修远得知这个消息时,激动得一晚没睡,如今他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

    打胜仗后,他也马不停蹄地想要回去看看苏雪蓉和刚出生的孩子。可惜,大批队伍加上敌军的俘虏,他实在没法再快了,最终,花了十来天才赶回京城。

    去宫里向皇上禀明了情况,鲁修远跑出了宫,骑上爱驹极速到了威远侯府。

    林氏早就在侯府门外等候了,见到鲁修远平安回来,激动地哭了。而后,又高兴地说:“快去看看小苏和孩子吧!”

    鲁修远得了母亲的命,立刻跑到房间,苏雪蓉得知她回来,也高兴地睡不着,可惜还在月子里,没法亲自出去迎接,只能躺在床上默默等着。

    刚刚听到外边有脚步声,苏雪蓉就立马坐了起来,期待地望着门外。见到有个高大身影推开了门,苏雪蓉就知道是鲁修远回来了。

    “侯爷,是你吗?”苏雪蓉激动地问。

    鲁修远从屏风出来,慢慢向她走近,高兴地说道:“蓉蓉,是我,我回来了!”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而后紧紧拥在一起。

    “你总算回来了,没有受伤吧?”苏雪蓉关切地问着。

    鲁修远温柔地说:“没有,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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