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幢西洋公寓里,白若素家。

    “白小姐,快点起床,要上学了。”

    听到保姆在耳边的催促,一个笨重的肉身艰难地翻了过来,随后保姆拉开遮住脸庞的被单,出现一个肥肉横堆的脸。

    “于妈,可不可以帮我请假……”

    白若素并没有起来,拉住被保姆拉开的被单,虚弱的声音透着被单闷闷发出声响。

    保姆无奈,再次拉开被单。

    “白女士叮嘱过我,以后要看管您是否有上下学。”

    “嘁……”

    提到母亲,白若素嫌弃的啧舌。

    自从父母离婚后,母亲成了彻头彻尾的工作狂,经常出外工作。白若素的生活起居都是保姆于妈照顾,跟母亲的交流只有简短的生活费内容。

    有几次白若素在电话中哭诉在学校受到的欺负,母亲只是不耐烦的回应:学校没有你想得那么坏,不要浪费我当初给你转学的资本和金钱。

    屡次的哭诉,导致母亲彻底厌倦。每次主动打电话给白若素,只是向白若素报备生活费已发在她的卡上,之后立刻挂了,丝毫不给白若素说话的机会。

    白若素欲哭无泪。

    可母亲都向保姆下了死命令,要好好管她,让她切勿有旷课的想法。

    白若素瞥了保姆一眼,磨磨蹭蹭起床,随意洗漱。

    同学们终究意识到高考的重要性,开始加紧复习功课,高三(10)班的各科老师也开始严格管理学生的学习,不再以放养的态度对待;同学们也不再玩闹,班里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

    人类本质之一,永远会对自己说的话打脸。高一时说不用高考的几个同学,却成了班里学习最拼命的几个。

    沈辰自觉班上没趣,逃出去玩之后再也没回来过;林梦兰申请退学后再也没有回来;白若素也许还在住院治疗,也没来上课。

    两大“瘟神”——沈辰和白若素的离开,让老师和同学都舒心不少。

    可过上一段平静的学习生活后,一个熟悉的人出现打破了班里原本平静的日常。

    一个肥胖的身躯艰难地挪进班里,抬头看向同学们。那肥肉横堆的面孔,使同学们的回忆慢慢浮现出来。

    那是初见的白若素。

    沈辰都走了,她的靠山都没了,还回来干什么?

    同学们仿佛有防备似的,积压已久的愤怒终于有了喷泄口。

    毕竟白若素已不再强大。

    “婊子!滚出去!”

    不知是谁带头喊的,无数书本顺从话中的命令,无情的砸向白若素。

    “死肥猪!贱人!渣女!”

    “滚出去!滚出去!”

    有推搡的,有踢人的,投掷的武器也由书本转变为尺子、圆规等尖锐物品。

    白若素躲闪不及,往后一仰。

    “去死吧!死渣女!”

    拖把桶里浑浊的拖地废水随着白若素摔倒的节奏狠狠泼下去,她就这样躺在沾满脏水的地板上,呆滞地仰视对她泼口大骂的同学们,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经过这样的闹剧,白若素不再来上学。

    高考和毕业典礼都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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