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逢第一次在别人家过春节。
张春蛮给他们每人都包了红包，不厚，却寄托了满满的祝愿。
“最重要的是，你们啊，都要健健康康的。”
晚上吃完年夜饭，姜如音在里头陪阿婆，贺逢和春起在外头玩烟花，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还是第一次玩仙女棒，看上去格外兴奋。
春灵走里屋走出来，只见小花开心地跟在他们身后，春起啊啊乱叫着，贺逢一回头，瞧见她，立刻走了过来。
似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春灵转身就想走，但贺逢动作极快地将人拉了出来——
“别又想上去学习啊，大过年的，给我好好玩。”
春灵手里拿着根仙女棒，她有些无奈：“我都玩腻了。”
贺逢用打火机点燃，火花瞬间刺啦刺啦地冒出来。
“不管，就得玩，我去把姜老师也带出来。”
“.....”
他将手里的仙女棒一股脑全塞她怀里，春灵来不及哎一声，只能怀里抱着一堆，手里拿着一根玩。
姜如音和阿婆都被他带了出来，两人都被塞了仙女棒，张春蛮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玩什么呀？”
“阿婆。”
贺逢给她燃了一根仙女棒：“多大年纪都得过节啊，给，好好玩。”
姜如音看着冲进院子里和春起一起玩的男生，她不由一笑：“有句话倒是没错，男人至死是少年。”
春灵唇角轻轻翘起：“幼稚。”
算起来，姜如音也能已经很多年没玩过仙女棒了。
从姜如涵离开后，她对许多事情，许多节日都变得不感兴趣，唯独在意小涵的书。
燃烧的火花似是点燃了沉寂已久的黑夜，姜如音莫名感慨，“如果所有人都在就好了。”
春灵看向不远处跑来跑去的两人一狗，她没有回答，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公，哥哥，北南哥，李喜楠，姜老师，阿婆......大家都在就好了。
可春灵的心底似是燃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幽幽深不见底，唯独有个人，永远无法存在。
.....
生日前一天，贺逢打算回贺家。
春灵指尖一顿，就在前几日，贺章林给她发了消息，这几日不能让他回去。
“一定要回去吗？”
钟泽已经调查出一些线索，他必须回去一趟，但贺逢没有说，他只是嗯了声，“我特地让我朋友订蛋糕了，咱俩同一天生日，可得好好庆祝。”
春灵对蛋糕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她拧着眉，“你不是说，会有人跟踪你么？”
“我买个蛋糕，又不做其他事儿，大不了，再被打一顿呗。”
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春灵没办法再劝他。
贺逢第二天就走了，春灵想了想，还是给贺章林发了消息——
「他回去了。」
她看着屏幕中发过去的消息，目光顿住，脑海中却不由想起贺逢玩仙女棒的模样。
她指尖一顿，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缓慢又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贺先生，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吧。」
-
贺逢回到贺家，先去看了贺老爷子。
却被余北南拦在了门外。
“滚开。”
余北南不理会他的冷然，他高大的身影结结实实挡着，不愿意让一步：“你怎么回来了？”
贺逢冷嗤一声：“怎么？还真当这里是你家了？”
余北南眉峰的疤痕微压，他没有回他的话，“她们都还好吗？”
“关你屁事。”
余北南懒得搭理他这拽天拽地满脸不服的模样，他嗓音沉沉：“回去，你不该来。”
贺逢嘲讽地扯了下唇，正想说点什么，老爷子的房门被打开，只见贺章林同贺知彦一起出来。
见到他，贺章林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贺逢没错过他的微表情，他自嘲般一笑，“怎么，我来看看爷爷都不行？”
贺知彦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只不过爷爷刚睡过去，现在就别进去打扰他了。”
贺逢眼见着面前三人都拦着他，倒显得他是个外人了。
余北南亲自将他赶了出来，贺逢踉跄两步，他低咒着，转身猛地向他挥拳——
余北南撂住他的手，两人谁也不让谁，他似是发了狠般，掐住贺逢的脖子，咬牙切齿：“你现在给我滚回坪雨镇。”
“我....凭什么听你的？”
贺逢一个用力将他打倒在地，但很快，身后的保安倏地涌来上来，将他桎梏住。
“草！余北南你——”
余北南不顾及自己的伤口，他上前揪住他的领口，眉眼中都带着沉沉冷意：“别因为你的任性又害死了别人！”
贺逢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有话，可余北南已经不给他机会，直接让人带着他走。
余北南想让人直接将他送回坪雨镇，幸好半路之中，钟泽拦截了他们的车。
钟泽的脸色不太好，贺逢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下一秒，他艰难地开口道——
“阿逢，姜如涵的死因查清了。”
.....
另一边。
春灵和姜如音去镇上买东西。
今天是她生日，姜如音想给她买一些新衣服。
“姜老师，不用买的。”
春灵觉得没必要，但姜如音难得强硬，“哪里有小姑娘不爱美的，你啊，天天就这两件来回穿怎么行。”
他们学校没有强硬要求学生穿校服，春灵也很少在穿搭上花心思，大多数时间套个棉袄就行。
以前妹妹在时，姜如音就很喜欢给她搭配衣服打扮。
如今，春灵不止是她的学生，她也是将她当成了妹妹一般。
春灵顺从地听她的话，在买了三件后，她阻止道：“好啦姜老师，够了，我觉得还是把钱花在学习上比较值。”
姜如音无奈地敲了下她的脑袋，“你真是我见过最爱学习的一个小朋友了。”
春灵捂着脑门，脑海中不由浮现贺逢的声音，他也这么说过她。
“对了，小逢也是今天生日，还挺想知道他买的蛋糕是什么样的。”
春灵沉默着，想起他走之前，还故作神秘地让她等着他带回来的礼物。
但....她却将他离开的事告诉了贺章林。
莫名的，她心底浮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抬手捂住胸口，企图压住那惴惴不安的心跳，春灵又产生了一丝恍惚，她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她会不会....害了他？
“灵灵？”
姜如音喊了两遍，春灵才慢半拍地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
春灵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他也生日，我是不是也该给他送个礼物。”
姜如音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还以为，你挺讨厌他的。”
春灵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视线，“他确实很讨厌。”
姜如音笑了笑，她顺着她的话问：“那你想给他送什么？”
春灵仔细想了想，她没有给男生送过礼物，之前给春起买的也都是些衣服之类的。
她又想到他很喜欢的那个歌手，春灵想去镇上的cd店看看，姜如音陪着她去，没想到真的有那位歌手的专辑。
她买了下来，回去的路上，春灵问姜如音。
“老师，你听过演唱会吗？”
姜如音摇了摇头，她毕业以后一直忙于工作，在小涵去世后就来到了坪雨镇。
“怎么突然这么问？”
春灵有些不自然地收紧手中的袋子，“还不是贺逢，总是在我耳边念叨演唱会。”
“这样啊....”姜如音笑了笑，“等你考上大学，有机会确实可以去看一场演唱会。”
“嗯。”
两人回到家，贺逢还没有回来。
她点开手机，只见贺逢在半小时前发来了消息——
「我在回来的路上了，阿婆给我煮面了吗？我要两个鸡蛋啊，对了，这蛋糕沉死了，但你们肯定喜欢吃。」
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快到了。
他上次回来的时候，就抱怨没人接他，好孤独，也不知为什么，春灵拿起手机对阿婆说，“天色有点黑了，我去接一下贺逢。”
姜如音看向外头，还没有黑到看不见路的程度，但她也不戳穿她。
“让春起和你一起去吧，有个照应。”
“好。”
“灵灵，贺逢什么时候回来？”
小花也跟着两人一起去，去接他的路上，春起叭叭叭问个不停，春灵耐心回答他，余光瞥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开始吃。
春起给她：“巧克力，贺逢给我的。”
春灵没有接过，“你吃吧，哥哥，你喜欢吃巧克力？”
春起点了点头，大声说喜欢，春灵弯唇，“嗯，那以后我给你买。”
“好，那我以后每天都要吃巧克力。”
“汪汪！”
“春灵灵！”
小花最先发现贺逢。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他手里似是拎着什么东西，正大步走来。
春灵莫名松了口气，她偏头，刚想对春起说些什么，只见村口两边突然冒出几个人来，他们似乎埋伏已久，拿着袋子似乎要将贺逢套住——
春灵脸色骤变，什么也不想地跑了过去。
贺逢反应迅速地躲开，随即又将这人撂倒在地。
这三人等他许久，眼见着没得逞，老板说过了，那就直接弄死他。
他们抄起棍子冲向他，贺逢的蛋糕摔倒在地，他怒从心起，“操，我的蛋糕！”
若是没有棍子，三个人贺逢能直接应付。
但此时，他们像是将他置于死地，千钧一发间，一阵清脆的狗叫声扑了过来——
小花咬住了其中一人的腿，而春起块头大，直接扑倒了其中一人，他死死压着他：“不许欺负贺逢！”
贺逢眼疾手快地将剩下那人撂倒在地，春灵心跳混乱，她抢过其中一人的棍子锤了几下，又跑到他身边：“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你们怎么来了？”
春灵抿着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了歉。
贺逢奇怪地看向她，“你道什么歉？”
春灵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告密，所以他才....如果刚才她和春起没及时过来....
“你们真该死啊。”贺逢有些心疼地蹲在蛋糕面前，“把我蛋糕都弄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贺逢！”
“砰！”
在所有人没注意到之时，被小花扑倒在地的那人抄着棍子起身，春灵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了他面前——
“砰！”
好疼。
真的好疼。
她踉跄着就要摔倒之际，贺逢及时扶住她，春起似是叫了一声，好混乱，好疼.....
春灵捂着自己的耳朵，有黏腻的液体流了下来，耳蜗嗡嗡震痛，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铺天盖地的疼痛挑动着大脑神经，他唇瓣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喊她。
好疼。
好疼....
陷入昏迷之际，她看见了贺逢苍白的脸，春起流下的眼泪，她唇瓣翕动——
你在...说什么？
贺逢....哥哥...
你们在，说什么....
张春蛮给他们每人都包了红包，不厚，却寄托了满满的祝愿。
“最重要的是，你们啊，都要健健康康的。”
晚上吃完年夜饭，姜如音在里头陪阿婆，贺逢和春起在外头玩烟花，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还是第一次玩仙女棒，看上去格外兴奋。
春灵走里屋走出来，只见小花开心地跟在他们身后，春起啊啊乱叫着，贺逢一回头，瞧见她，立刻走了过来。
似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春灵转身就想走，但贺逢动作极快地将人拉了出来——
“别又想上去学习啊，大过年的，给我好好玩。”
春灵手里拿着根仙女棒，她有些无奈：“我都玩腻了。”
贺逢用打火机点燃，火花瞬间刺啦刺啦地冒出来。
“不管，就得玩，我去把姜老师也带出来。”
“.....”
他将手里的仙女棒一股脑全塞她怀里，春灵来不及哎一声，只能怀里抱着一堆，手里拿着一根玩。
姜如音和阿婆都被他带了出来，两人都被塞了仙女棒，张春蛮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玩什么呀？”
“阿婆。”
贺逢给她燃了一根仙女棒：“多大年纪都得过节啊，给，好好玩。”
姜如音看着冲进院子里和春起一起玩的男生，她不由一笑：“有句话倒是没错，男人至死是少年。”
春灵唇角轻轻翘起：“幼稚。”
算起来，姜如音也能已经很多年没玩过仙女棒了。
从姜如涵离开后，她对许多事情，许多节日都变得不感兴趣，唯独在意小涵的书。
燃烧的火花似是点燃了沉寂已久的黑夜，姜如音莫名感慨，“如果所有人都在就好了。”
春灵看向不远处跑来跑去的两人一狗，她没有回答，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公，哥哥，北南哥，李喜楠，姜老师，阿婆......大家都在就好了。
可春灵的心底似是燃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幽幽深不见底，唯独有个人，永远无法存在。
.....
生日前一天，贺逢打算回贺家。
春灵指尖一顿，就在前几日，贺章林给她发了消息，这几日不能让他回去。
“一定要回去吗？”
钟泽已经调查出一些线索，他必须回去一趟，但贺逢没有说，他只是嗯了声，“我特地让我朋友订蛋糕了，咱俩同一天生日，可得好好庆祝。”
春灵对蛋糕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她拧着眉，“你不是说，会有人跟踪你么？”
“我买个蛋糕，又不做其他事儿，大不了，再被打一顿呗。”
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春灵没办法再劝他。
贺逢第二天就走了，春灵想了想，还是给贺章林发了消息——
「他回去了。」
她看着屏幕中发过去的消息，目光顿住，脑海中却不由想起贺逢玩仙女棒的模样。
她指尖一顿，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缓慢又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贺先生，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吧。」
-
贺逢回到贺家，先去看了贺老爷子。
却被余北南拦在了门外。
“滚开。”
余北南不理会他的冷然，他高大的身影结结实实挡着，不愿意让一步：“你怎么回来了？”
贺逢冷嗤一声：“怎么？还真当这里是你家了？”
余北南眉峰的疤痕微压，他没有回他的话，“她们都还好吗？”
“关你屁事。”
余北南懒得搭理他这拽天拽地满脸不服的模样，他嗓音沉沉：“回去，你不该来。”
贺逢嘲讽地扯了下唇，正想说点什么，老爷子的房门被打开，只见贺章林同贺知彦一起出来。
见到他，贺章林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贺逢没错过他的微表情，他自嘲般一笑，“怎么，我来看看爷爷都不行？”
贺知彦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只不过爷爷刚睡过去，现在就别进去打扰他了。”
贺逢眼见着面前三人都拦着他，倒显得他是个外人了。
余北南亲自将他赶了出来，贺逢踉跄两步，他低咒着，转身猛地向他挥拳——
余北南撂住他的手，两人谁也不让谁，他似是发了狠般，掐住贺逢的脖子，咬牙切齿：“你现在给我滚回坪雨镇。”
“我....凭什么听你的？”
贺逢一个用力将他打倒在地，但很快，身后的保安倏地涌来上来，将他桎梏住。
“草！余北南你——”
余北南不顾及自己的伤口，他上前揪住他的领口，眉眼中都带着沉沉冷意：“别因为你的任性又害死了别人！”
贺逢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有话，可余北南已经不给他机会，直接让人带着他走。
余北南想让人直接将他送回坪雨镇，幸好半路之中，钟泽拦截了他们的车。
钟泽的脸色不太好，贺逢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下一秒，他艰难地开口道——
“阿逢，姜如涵的死因查清了。”
.....
另一边。
春灵和姜如音去镇上买东西。
今天是她生日，姜如音想给她买一些新衣服。
“姜老师，不用买的。”
春灵觉得没必要，但姜如音难得强硬，“哪里有小姑娘不爱美的，你啊，天天就这两件来回穿怎么行。”
他们学校没有强硬要求学生穿校服，春灵也很少在穿搭上花心思，大多数时间套个棉袄就行。
以前妹妹在时，姜如音就很喜欢给她搭配衣服打扮。
如今，春灵不止是她的学生，她也是将她当成了妹妹一般。
春灵顺从地听她的话，在买了三件后，她阻止道：“好啦姜老师，够了，我觉得还是把钱花在学习上比较值。”
姜如音无奈地敲了下她的脑袋，“你真是我见过最爱学习的一个小朋友了。”
春灵捂着脑门，脑海中不由浮现贺逢的声音，他也这么说过她。
“对了，小逢也是今天生日，还挺想知道他买的蛋糕是什么样的。”
春灵沉默着，想起他走之前，还故作神秘地让她等着他带回来的礼物。
但....她却将他离开的事告诉了贺章林。
莫名的，她心底浮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抬手捂住胸口，企图压住那惴惴不安的心跳，春灵又产生了一丝恍惚，她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她会不会....害了他？
“灵灵？”
姜如音喊了两遍，春灵才慢半拍地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
春灵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他也生日，我是不是也该给他送个礼物。”
姜如音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还以为，你挺讨厌他的。”
春灵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视线，“他确实很讨厌。”
姜如音笑了笑，她顺着她的话问：“那你想给他送什么？”
春灵仔细想了想，她没有给男生送过礼物，之前给春起买的也都是些衣服之类的。
她又想到他很喜欢的那个歌手，春灵想去镇上的cd店看看，姜如音陪着她去，没想到真的有那位歌手的专辑。
她买了下来，回去的路上，春灵问姜如音。
“老师，你听过演唱会吗？”
姜如音摇了摇头，她毕业以后一直忙于工作，在小涵去世后就来到了坪雨镇。
“怎么突然这么问？”
春灵有些不自然地收紧手中的袋子，“还不是贺逢，总是在我耳边念叨演唱会。”
“这样啊....”姜如音笑了笑，“等你考上大学，有机会确实可以去看一场演唱会。”
“嗯。”
两人回到家，贺逢还没有回来。
她点开手机，只见贺逢在半小时前发来了消息——
「我在回来的路上了，阿婆给我煮面了吗？我要两个鸡蛋啊，对了，这蛋糕沉死了，但你们肯定喜欢吃。」
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快到了。
他上次回来的时候，就抱怨没人接他，好孤独，也不知为什么，春灵拿起手机对阿婆说，“天色有点黑了，我去接一下贺逢。”
姜如音看向外头，还没有黑到看不见路的程度，但她也不戳穿她。
“让春起和你一起去吧，有个照应。”
“好。”
“灵灵，贺逢什么时候回来？”
小花也跟着两人一起去，去接他的路上，春起叭叭叭问个不停，春灵耐心回答他，余光瞥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开始吃。
春起给她：“巧克力，贺逢给我的。”
春灵没有接过，“你吃吧，哥哥，你喜欢吃巧克力？”
春起点了点头，大声说喜欢，春灵弯唇，“嗯，那以后我给你买。”
“好，那我以后每天都要吃巧克力。”
“汪汪！”
“春灵灵！”
小花最先发现贺逢。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他手里似是拎着什么东西，正大步走来。
春灵莫名松了口气，她偏头，刚想对春起说些什么，只见村口两边突然冒出几个人来，他们似乎埋伏已久，拿着袋子似乎要将贺逢套住——
春灵脸色骤变，什么也不想地跑了过去。
贺逢反应迅速地躲开，随即又将这人撂倒在地。
这三人等他许久，眼见着没得逞，老板说过了，那就直接弄死他。
他们抄起棍子冲向他，贺逢的蛋糕摔倒在地，他怒从心起，“操，我的蛋糕！”
若是没有棍子，三个人贺逢能直接应付。
但此时，他们像是将他置于死地，千钧一发间，一阵清脆的狗叫声扑了过来——
小花咬住了其中一人的腿，而春起块头大，直接扑倒了其中一人，他死死压着他：“不许欺负贺逢！”
贺逢眼疾手快地将剩下那人撂倒在地，春灵心跳混乱，她抢过其中一人的棍子锤了几下，又跑到他身边：“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你们怎么来了？”
春灵抿着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了歉。
贺逢奇怪地看向她，“你道什么歉？”
春灵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告密，所以他才....如果刚才她和春起没及时过来....
“你们真该死啊。”贺逢有些心疼地蹲在蛋糕面前，“把我蛋糕都弄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贺逢！”
“砰！”
在所有人没注意到之时，被小花扑倒在地的那人抄着棍子起身，春灵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了他面前——
“砰！”
好疼。
真的好疼。
她踉跄着就要摔倒之际，贺逢及时扶住她，春起似是叫了一声，好混乱，好疼.....
春灵捂着自己的耳朵，有黏腻的液体流了下来，耳蜗嗡嗡震痛，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铺天盖地的疼痛挑动着大脑神经，他唇瓣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喊她。
好疼。
好疼....
陷入昏迷之际，她看见了贺逢苍白的脸，春起流下的眼泪，她唇瓣翕动——
你在...说什么？
贺逢....哥哥...
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