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天气骤冷，江昭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眼间，天地之间都是阴沉沉的一片，虽然没有下雨，但刺骨的寒意透过全身。眼前忽然出来一个身影，她的少年高高竖起的马尾在风中飘扬，他披着墨色大氅翻身下马。
严湛川大步走到她面前，他俯下身替她整了整毛领，轻声开口：“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江昭清对上他明亮的双眸，“嗯。”
族长从屋里缓缓走出来，手上提着几袋黄皮纸包好的药材，她递给严湛川。“药材我都给你们放在里面了，万事小心。”
两人郑重地点点头，严湛川牵过江昭清的手，正准备上马离开时，屋外传来一阵“哒哒哒”慌忙的脚步声。
“小清儿——小川！”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江昭清勾了勾唇角看向门外，果不其然孟辞拉着狄洛匆匆忙忙赶来。许是狂奔了一路，她弯下腰在原地气喘吁吁地哈白气。江昭清连忙赶过去抱住她，没想到孟辞两眼泪汪汪地趴在她肩头。
孟辞语气有些埋怨，“你们怎么走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江昭清笑了笑，“正打算沿途路过你家的时候去说，不曾想你先过来了。”
孟辞趴在她肩头哇哇大哭，“呜呜呜呜呜——小清儿！你别走！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江昭清僵硬了一瞬，她缓缓拍着身前人的后背，“好啦，没事的，别哭了。”
“可是我舍不得你！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江昭清轻笑一声，“你不是还有你的洛儿哥吗？”
“天天看着他我会嫌烦的！”孟辞在她耳边抱怨道。
狄洛听完更是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严湛川则是抱着剑柄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着看向两个姑娘。
族长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开口说道：“唉，你这样昭清他们更是没法走了！”
孟辞紧紧抱着江昭清不撒手，“那就别走了！这一去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江昭清拍着她的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族长笑了笑，朝孟辞说道：“行了，我让你俩送他们到渡口镇上可好？顺便帮我带点东西回来。”
孟辞立马抱着江昭清兴奋地跳起来，“哇！太好了小清儿！我们还能再待一会！出发！”
寒风阵阵袭来，骏马在山坡上缓慢前行。江昭清躲着严湛川的怀中，毛茸茸的衣领蹭着她的脸颊有些痒，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间。严湛川抱着她，手牵着缰绳，将江昭清罩在自己怀中。
江昭清正看着前面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忽然低沉在声音在耳畔响起，“昭清，你有一天也会嫌我烦吗？”
他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她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江昭清疑惑地看向他，谁知严湛川脸色有些闷闷不乐，他趁机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江昭清红着脸恼怒地拍了他下。
他低低笑着，又不服气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她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呢，看心情。”
严湛川瞬间蹙起眉，有些赌气似的轻轻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你以后不会也看我烦吧？”
江昭清心下了然，合着他把刚刚孟辞损狄洛的话听进去了。见她迟迟不回答，严湛川更加郁闷，“我们可是要生活一辈子呢，难道你现在就嫌我烦了？”
江昭清轻笑一声，她握住他修长的手指，撇过头，眼角弯着，“那以后你不就知道了？”
严湛川将她抱得更紧，“等你嫌我烦了我也要赖着你。”
“知道了，粘人精。”
午后的日光冲破密布的阴云洒向大地，阳光将前路照耀得灿烂无比，他在她耳边笑着。江昭清抬眸，他的笑容无比肆意张扬，看得一时晃了心神。
“你知道吗，从前我练马的时候就想过现在这番场景。”
“嗯？”
他将怀抱收紧，江昭清在他的桎梏中动不了分毫。严湛川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就是这样，抱着你，偌大的天地间，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江昭清笑了笑没说话，她拨弄了下他额前飘逸的碎发，严湛川忽然加快了马鞭，马蹄扬起一阵尘土，他看向前方，语气轻快，“走，我们追上他们。”
乘着小船摇摇晃晃地过了河，到了镇上已是傍晚，一行人将东西采买好，严湛川和狄洛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江昭清急忙拦着孟辞，“东西都够了，不用再买了。”
“可是你俩要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不多买点东西备着怎么办。”
“我们心里有数，东西不够沿途也有地方可以采买的。”
孟辞撇了撇嘴，将手上的东西放回原位，“我还是好舍不得你呀，小清儿！”
江昭清揉了揉她的头，喃喃道：“我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孟辞听完更是着急，“什么有机会！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回来看我！”
孟辞拉着她的衣袖，一定要江昭清许下承诺。江昭清无奈笑着答应她，“好，我答应你。”
将那两人又送到渡口，四人依依不舍地分别，江昭清和严湛川向他们挥了挥手告别。孟辞站在船头向他们招手，“小清儿——一定要回来！”
江昭清微微笑着，心里却止不住地苦涩，这一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直到严湛川掐了掐她的脸颊，江昭清才缓缓回过神。
“这么舍不得？”
江昭清挽着他的手臂，“当然了，孟辞可算是我的第一位知心好友。”
严湛川暗暗瞥了她一眼，“那我呢？”
“你是我心悦的人，这是不一样的，你可不能和她吃醋。”
严湛川低笑一声，“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
江昭清挑挑眉没说话，她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心脏猛然一缩，江昭清愣在原地，她单手扶着墙，那种害怕的感觉又席卷全身。严湛川急忙放在东西，他托着江昭清沿着墙边蹲下，“怎么了？”
江昭清闭着眼咬着牙，她眯着眼看了看那轮皎洁的明月，一朵乌云忽然挡在月亮旁，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严湛川晃着她的臂膀，神色慌张，“昭清！昭清！药放在哪里？”
她趴在他的肩头低喃着，“最后一颗......”她伸手向摸自己的内衬口袋，但手又脱力般滑了下去。
严湛川皱着眉让她靠在墙上，他撇过眼，迅速解开江昭清的外袍，幸好他找到了瓶子，急忙将最后一颗药丸倒在掌心喂给江昭清。
江昭清刚咽下，她靠在严湛川的肩上，他缓缓拍着她的后背，眼神里满是心疼。
“好疼......”江昭清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不停地颤抖瑟缩。
而严湛川此时心头涌上一种无力感，他除了陪在她身边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抓紧了他的衣领，同时严湛川将她抱得更紧密，两人像是彼此寒冬中唯一的暖源，只能相依为伴。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他的毛领，江昭清侧过头在他耳边说道：“傻瓜，道什么歉……”
严湛川的心像是被人揪了起来，他叹了口气，手还是一下一下地轻轻帮她顺着气，“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又不怪你......”江昭清靠着他缓缓叹息道。
待江昭清恢复了些许力气，严湛川将她背起回到客栈。清冷的月色铺在石砖上，街边偶有飘零的落叶，耳边是她平缓的呼吸声，江昭清趴在他背上安睡着，严湛川勾了勾唇角，将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声音有些闷闷的，“还没到呀？”
“快了，我带你回家。”
江昭清愣了愣，“...我们哪里有家？”
严湛川温柔地看向她，眼眸中只剩下她一人，“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又不知辗转了几个地方，两人一路奔波到了冀州边界。严湛川拉紧江昭清的双手走在大雪纷飞的街上。江昭清刚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接些白雪，严湛川笑着，“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贪凉。”
“哪有，现在不是被你捂得暖和着吗？”
她转过头，严湛川撑着把白纸伞，但他的墨色大氅在白茫茫的雪地间格外显眼。江昭清微微笑着，拂去他额间的白雪。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一堆人围在摊位前，严湛川护着江昭清绕到边边。只见台上的人敲锣打鼓地吆喝着：“诶！来一来看一看！童叟无欺！这批货可是新鲜得很！”
一个巨大的笼子被人架在台上，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卖什么关子呢！快把笼子打开！”
“我们这可是盲拍，各位客官先出价便是。”
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江昭清皱着眉在严湛川耳边嘀咕，“什么东西呀？怎么来的都是男人？”
严湛川将那些嘴脸一一扫视过，他暗自思忖着。这是台上的人听到一个价格后喜笑颜开，“哎呦，这位客官您大气！那这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可就归您了。”
他掀开罩着笼子的麻布，只见里面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女蹲在角落，她浑身颤抖着，被冬日的寒意冻到不行。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一身泥泞。她似是恐惧周围的一切却又不敢反抗，眼神呆滞地看向台下一群如狼似虎的人。
可江昭清却瞪大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气。
那人不是陌生人，却正是以前风光万丈的江如姌！
严湛川大步走到她面前，他俯下身替她整了整毛领，轻声开口：“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江昭清对上他明亮的双眸，“嗯。”
族长从屋里缓缓走出来，手上提着几袋黄皮纸包好的药材，她递给严湛川。“药材我都给你们放在里面了，万事小心。”
两人郑重地点点头，严湛川牵过江昭清的手，正准备上马离开时，屋外传来一阵“哒哒哒”慌忙的脚步声。
“小清儿——小川！”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江昭清勾了勾唇角看向门外，果不其然孟辞拉着狄洛匆匆忙忙赶来。许是狂奔了一路，她弯下腰在原地气喘吁吁地哈白气。江昭清连忙赶过去抱住她，没想到孟辞两眼泪汪汪地趴在她肩头。
孟辞语气有些埋怨，“你们怎么走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江昭清笑了笑，“正打算沿途路过你家的时候去说，不曾想你先过来了。”
孟辞趴在她肩头哇哇大哭，“呜呜呜呜呜——小清儿！你别走！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江昭清僵硬了一瞬，她缓缓拍着身前人的后背，“好啦，没事的，别哭了。”
“可是我舍不得你！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江昭清轻笑一声，“你不是还有你的洛儿哥吗？”
“天天看着他我会嫌烦的！”孟辞在她耳边抱怨道。
狄洛听完更是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严湛川则是抱着剑柄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着看向两个姑娘。
族长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开口说道：“唉，你这样昭清他们更是没法走了！”
孟辞紧紧抱着江昭清不撒手，“那就别走了！这一去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江昭清拍着她的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族长笑了笑，朝孟辞说道：“行了，我让你俩送他们到渡口镇上可好？顺便帮我带点东西回来。”
孟辞立马抱着江昭清兴奋地跳起来，“哇！太好了小清儿！我们还能再待一会！出发！”
寒风阵阵袭来，骏马在山坡上缓慢前行。江昭清躲着严湛川的怀中，毛茸茸的衣领蹭着她的脸颊有些痒，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间。严湛川抱着她，手牵着缰绳，将江昭清罩在自己怀中。
江昭清正看着前面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忽然低沉在声音在耳畔响起，“昭清，你有一天也会嫌我烦吗？”
他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她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江昭清疑惑地看向他，谁知严湛川脸色有些闷闷不乐，他趁机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江昭清红着脸恼怒地拍了他下。
他低低笑着，又不服气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她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呢，看心情。”
严湛川瞬间蹙起眉，有些赌气似的轻轻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你以后不会也看我烦吧？”
江昭清心下了然，合着他把刚刚孟辞损狄洛的话听进去了。见她迟迟不回答，严湛川更加郁闷，“我们可是要生活一辈子呢，难道你现在就嫌我烦了？”
江昭清轻笑一声，她握住他修长的手指，撇过头，眼角弯着，“那以后你不就知道了？”
严湛川将她抱得更紧，“等你嫌我烦了我也要赖着你。”
“知道了，粘人精。”
午后的日光冲破密布的阴云洒向大地，阳光将前路照耀得灿烂无比，他在她耳边笑着。江昭清抬眸，他的笑容无比肆意张扬，看得一时晃了心神。
“你知道吗，从前我练马的时候就想过现在这番场景。”
“嗯？”
他将怀抱收紧，江昭清在他的桎梏中动不了分毫。严湛川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就是这样，抱着你，偌大的天地间，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江昭清笑了笑没说话，她拨弄了下他额前飘逸的碎发，严湛川忽然加快了马鞭，马蹄扬起一阵尘土，他看向前方，语气轻快，“走，我们追上他们。”
乘着小船摇摇晃晃地过了河，到了镇上已是傍晚，一行人将东西采买好，严湛川和狄洛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江昭清急忙拦着孟辞，“东西都够了，不用再买了。”
“可是你俩要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不多买点东西备着怎么办。”
“我们心里有数，东西不够沿途也有地方可以采买的。”
孟辞撇了撇嘴，将手上的东西放回原位，“我还是好舍不得你呀，小清儿！”
江昭清揉了揉她的头，喃喃道：“我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孟辞听完更是着急，“什么有机会！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回来看我！”
孟辞拉着她的衣袖，一定要江昭清许下承诺。江昭清无奈笑着答应她，“好，我答应你。”
将那两人又送到渡口，四人依依不舍地分别，江昭清和严湛川向他们挥了挥手告别。孟辞站在船头向他们招手，“小清儿——一定要回来！”
江昭清微微笑着，心里却止不住地苦涩，这一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直到严湛川掐了掐她的脸颊，江昭清才缓缓回过神。
“这么舍不得？”
江昭清挽着他的手臂，“当然了，孟辞可算是我的第一位知心好友。”
严湛川暗暗瞥了她一眼，“那我呢？”
“你是我心悦的人，这是不一样的，你可不能和她吃醋。”
严湛川低笑一声，“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
江昭清挑挑眉没说话，她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心脏猛然一缩，江昭清愣在原地，她单手扶着墙，那种害怕的感觉又席卷全身。严湛川急忙放在东西，他托着江昭清沿着墙边蹲下，“怎么了？”
江昭清闭着眼咬着牙，她眯着眼看了看那轮皎洁的明月，一朵乌云忽然挡在月亮旁，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严湛川晃着她的臂膀，神色慌张，“昭清！昭清！药放在哪里？”
她趴在他的肩头低喃着，“最后一颗......”她伸手向摸自己的内衬口袋，但手又脱力般滑了下去。
严湛川皱着眉让她靠在墙上，他撇过眼，迅速解开江昭清的外袍，幸好他找到了瓶子，急忙将最后一颗药丸倒在掌心喂给江昭清。
江昭清刚咽下，她靠在严湛川的肩上，他缓缓拍着她的后背，眼神里满是心疼。
“好疼......”江昭清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不停地颤抖瑟缩。
而严湛川此时心头涌上一种无力感，他除了陪在她身边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抓紧了他的衣领，同时严湛川将她抱得更紧密，两人像是彼此寒冬中唯一的暖源，只能相依为伴。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他的毛领，江昭清侧过头在他耳边说道：“傻瓜，道什么歉……”
严湛川的心像是被人揪了起来，他叹了口气，手还是一下一下地轻轻帮她顺着气，“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又不怪你......”江昭清靠着他缓缓叹息道。
待江昭清恢复了些许力气，严湛川将她背起回到客栈。清冷的月色铺在石砖上，街边偶有飘零的落叶，耳边是她平缓的呼吸声，江昭清趴在他背上安睡着，严湛川勾了勾唇角，将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声音有些闷闷的，“还没到呀？”
“快了，我带你回家。”
江昭清愣了愣，“...我们哪里有家？”
严湛川温柔地看向她，眼眸中只剩下她一人，“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又不知辗转了几个地方，两人一路奔波到了冀州边界。严湛川拉紧江昭清的双手走在大雪纷飞的街上。江昭清刚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接些白雪，严湛川笑着，“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贪凉。”
“哪有，现在不是被你捂得暖和着吗？”
她转过头，严湛川撑着把白纸伞，但他的墨色大氅在白茫茫的雪地间格外显眼。江昭清微微笑着，拂去他额间的白雪。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一堆人围在摊位前，严湛川护着江昭清绕到边边。只见台上的人敲锣打鼓地吆喝着：“诶！来一来看一看！童叟无欺！这批货可是新鲜得很！”
一个巨大的笼子被人架在台上，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卖什么关子呢！快把笼子打开！”
“我们这可是盲拍，各位客官先出价便是。”
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江昭清皱着眉在严湛川耳边嘀咕，“什么东西呀？怎么来的都是男人？”
严湛川将那些嘴脸一一扫视过，他暗自思忖着。这是台上的人听到一个价格后喜笑颜开，“哎呦，这位客官您大气！那这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可就归您了。”
他掀开罩着笼子的麻布，只见里面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女蹲在角落，她浑身颤抖着，被冬日的寒意冻到不行。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一身泥泞。她似是恐惧周围的一切却又不敢反抗，眼神呆滞地看向台下一群如狼似虎的人。
可江昭清却瞪大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气。
那人不是陌生人，却正是以前风光万丈的江如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