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第11天
聚餐无非就是接着吃饭说大话画大饼。
以前这种场合，春迎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着老师奉承迎合。
如今，她难得不是人群的聚焦中心，终于可以放心地缩在角落，注视有没有自己爱吃的东西。
时亭一当然大方。
上的菜全是店中精品，一眼扫去看上去又贵又好吃。
不过春迎对这些沾满了别人口水的菜盘子没兴趣。
她只关注饭前饭后端上来的水果甜品。
服务员来了她也就顺手端一个，放在面前浅尝一口，又长久地放下叉子不说话。
魏梦容也不是今日的主角。
她吃饭之余分了会儿神给春迎。
见她一举一动，心里明白些什么，又摸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不久后，服务员又敲门送上来东西。
只是这回大不相同。
推进来好几辆小推车，上面放满了琳琅满目的小蛋糕。
春迎有些啧啧称奇。
好好一个中餐厅，怎么也学着人家搞甜点。
直到店员将一个又一个的蛋糕摆上旋转盘。
“……”
大小姐难得心尖颤了颤。
也不是她多么爱吃甜食。
只是这个蛋糕实在漂亮、那个蛋糕的草莓又实在很多。
正是在这种鬼使神差下，春迎伸手挑中了一个塔顶堆满了芒果的小蛋糕。
——比先前的要好吃得多，不像是同一家店能做出来的。
果不其然，魏梦容马上着手向其他人介绍，“这是老板特地让人到市中心那家甜品店订购的蛋糕。只是时间仓促，数量上可能会有些不足。没领到的或者不喜欢吃蛋糕的，可以结束后到人事处领取补贴。”
春迎没抬头，心里却在想：
怪不得人家能成为大老板呢，员工福利真这么好。
*
聚餐结束后，付思怡又找上门来。
她发个咬着手绢擦眼泪的表情包，可怜巴巴：
[大小姐，我刷到你们公司聚餐的博文了。]
春迎：[？]
付思怡有点扭捏：[我的意思是，姐你明天能不能也给我带个蛋糕？]
春迎不解：[你自己不能去买？]
一提出这个问题，付思怡的语气马上改为诉苦：
[经纪人管着我，说我得管理身材，不让我吃甜食。]
……想也是。
春迎无奈扶额。
付思怡最近有部古装剧在播，算小爆，人红了一把。
走在路上，就算在南和市这个小城市，也有不少人认出她，围着她要拍照签名。
于是她的人身自由反倒限制死了在家中。
就连明日的“约会”，她都打算裹得严严实实偷偷出门。
春迎无奈，只得应了这个要求。
但付思怡仍不知足。
[能不能是你们今天吃的那家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春迎这下有点迟疑。
桌上听魏梦容的介绍，蛋糕店好像是去年才开的。
但她根本不认识这劳什蛋糕店。
她只一个迟疑，付思怡马上就打来电话，语气撒娇。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作为从小到大与她最亲近的人，付思怡当然明白她最受不得什么。
付思怡向来没脸没皮惯了，也不怕自己这段音频是否会泄露，只管向大小姐撒娇。
与她预想中一致，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应下了个“好”字。
她偷偷摸摸笑。
果然还是这招灵。
答应下来是一回事，但怎么买又是一回事。
大小姐从来还没屈尊过要自己出门买蛋糕。
她有点苦恼，想半天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只能将窗口翻到魏梦容那页。
[魏总晚上好。我想问问，今天的蛋糕是哪家蛋糕店的？]
魏梦容不愧是二十四好老员工，就算已经深夜，依旧尽职尽责地秒回消息：
[你喜欢？]
虽然并不是自己想要……
春迎直觉解释起来只会耗费口舌，于是干脆按个“嗯”，想要终止话题。
只是魏梦容这回并不干脆。
她话语官方：[蛋糕不是我买的呢，建议你还是直接去问时总。]
怕大小姐不开心，她又马上补充：
[你和时总是高中同学，关系想来比我这个下属要近一些。]
[下了班就别让我找老板了。]
春迎眉头马上就紧锁。
……怎么总感觉今天所有人都在跟自己装可怜。
可她没证据，魏梦容说的话又实在有道理。
她只能答个“好”。
可答应了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还没重新加回时亭一的联系方式。
“……”
真的有必要为了付思怡重新与时亭一接触吗？
春迎扪心自问。
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她那张装可怜的面庞。
……算了，就帮她这一回。
春迎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把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想了想，试探地发条消息：[？]
那头也跟着：[？]
春迎摸摸鼻尖，盯着屏幕沉默好半晌。
话该怎么开口呢。
大小姐从来都是被搭讪的那一方，精心编造的开场词在她那里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因而她难得头疼。
她在对话框里慢慢填：[你买的蛋糕是哪家店的？]
可毕竟有求于人，这样填会不会不太礼貌？
她又慢吞吞地删掉，重新打字：[你订的蛋糕很好吃，我能不能问一下是哪家蛋糕店的？]
太委婉，不像她的作风。
春迎还想删掉重新编辑，但对话框另外一头的人像是等着急了，又发一个“？”
时亭一：[想说什么，编辑这么久。]
春迎垂眸，再次检查自己的措辞是否有问题。
就在这时，时亭一又接着发消息：[想说什么直接说。]
这可是时亭一自己说的。春迎干脆点了发送键，将上一句言辞直接发了出去。
那头的人沉默好一阵，才发来一个定位地址。
春迎应了声“谢谢”，才不管人家心里在想什么，扭头又把他送进了黑名单。
盯着屏幕上红色感叹号的时亭一：“……”
他本来只是想追问一句她很喜欢吗。
不过倒也习惯大小姐的作风。
叹了口气，他收起手机，起身继续洗漱。
*
周日下午，春迎端坐好一会儿，直至几乎无聊透顶，付思怡才蒙着口罩姗姗来迟。
她进门时还喘着粗气，一关上门就把口罩扯下来，好一阵抱怨：“以前上街都没见过这么多人，至于么。”
春迎头都没抬，敷衍她：“现在大明星了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付思怡在她身边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没什么形象，也没什么力气地吐槽：“工资还是就拿那点，还不如大小姐你随手赏的零花钱。”
说着，她就要往春迎身上靠。
春迎一把把她的脑袋推开，语气平淡：“少来。再扯以后不给你发。”
付思怡“嘿嘿”两声，撒娇似的抱住她手臂，脑袋蹭了蹭，发丝若有若无地在上面逗留，语气软糯，“我就知道大小姐对我最好。”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忙抬头补充：“你以后身边也只能有我这个舔狗，知道吗？”
春迎：“……”
手臂露出的肌肤被她蹭得有点痒，但她忍了忍，没跟她计较。
她语气有点僵硬，“嗯。”
不过就算语气再僵硬，付思怡也丝毫不在乎。
她直起身，正正衣襟，翻开一边放得端正的保温袋，相当花痴地把里面的两个小蛋糕捧出来。
春迎看了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她紧蹙眉头，心里犯不住地想，这人这种表情管理，到底是怎么当上女明星的？
付思怡的嘴巴闲不下来，嘴里塞满了蛋糕，还要分出点心思来跟她聊天。
扯七扯八的，最后就又扯到了相亲这件事情上。
她惊叹：“伯母现在真的不催你相亲了？”
“……”
哪壶不开提哪壶。
非要说催得跟以前一般狠倒也不至于。
但隔三差五的，还是会提起结婚这件事。
春迎想了这么久也没想明白母亲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她结婚。
如今她虽不说是事业有成，但起码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
也只是看她终于愿意踏出交际圈出门工作，庄沛春女士才歇了一丁点心思。
看她的反应，付思怡猜也能猜出来。
她偷摸笑，乐呵着提起秦遇，“就你那第一个相亲对象，实在不行你跟他凑合凑合算了。”
又举起叉子塞一口蛋糕，她含糊解释：“反正联姻嘛，在你们圈子里不是很常见？婚后各玩各的。”
春迎默一阵。
联姻只是无奈中之举。
若能找一个满意的人，她当然当仁不让。
只是目前这个状况……她确实不得不得考虑联姻的可能性。
二人分别后，秦遇其实私底下找过她一趟。
人斯文又礼貌，说话体贴又温柔，看上去倒真像是结婚的不二人选。
“春小姐，总之您需要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对象，我也需要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爱人。不如干脆结为良缘，解当下燃眉之急。”
春迎可不吃他这一套。
她直白地问他：“跟你结婚后当花瓶么？”
打听时亭一的时候，她顺带了解了下秦遇的风评。
交过两任前女友，时长三个月至两年不等。
女生事后评价秦遇太过大男子主义，不像是有钱公子哥该有的胸襟。
春迎一瞬间就皱了眉。
对方不再回复，她也就干脆拉黑，不让这人再在面前碍自己的眼。
只是这事她没跟付思怡说过。
顿了顿，她扯开话题：“怎么不见你找个男朋友？”
“女明星怎么可以谈恋爱。”付思怡说得相当言辞义正。
“你是演员。”春迎毫不留情打断她。
“……我爸妈又不催我婚。”付思怡说话的语气马上就弱了下来，但说一半，又越说越自信，“跟那些男的哪有跟着你好呀。”
春迎哼笑一声，算应了这句话。
只是付思怡实在为她操心。
“要不然我给你在我们圈子里找个人品还行的介绍介绍？”
“……”
娱乐圈里有多乱她还是有所耳闻。
她才想拒绝，付思怡又急忙补充：“除非你已经有结婚人选了，否则别想拒绝我。”
春迎：“……”
她艰难地想想，国内还有什么自己可以拉出来垫背的男性朋友。
但很可惜，想了一圈最后印象最深的也只有一个时亭一。
时亭一。
又想到这个名字。
她顿了一下。
付思怡时刻注意着她的细微表情。
她表情一变，就急哄哄问：“怎么，真有人选啊？”
她低声嘟囔，“奇了怪了，你不是刚回国么，哪来的人选啊。”随后接着八卦，“谁啊，让我帮你参考参考。”
春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她。
只把人盯得抽了好几张纸擦干净自己的脸，“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
春迎极努力地斟酌言辞，随后慢悠悠地接上她上一个问题。
“时亭一。”
“你帮我参考参考？”
以前这种场合，春迎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着老师奉承迎合。
如今，她难得不是人群的聚焦中心，终于可以放心地缩在角落，注视有没有自己爱吃的东西。
时亭一当然大方。
上的菜全是店中精品，一眼扫去看上去又贵又好吃。
不过春迎对这些沾满了别人口水的菜盘子没兴趣。
她只关注饭前饭后端上来的水果甜品。
服务员来了她也就顺手端一个，放在面前浅尝一口，又长久地放下叉子不说话。
魏梦容也不是今日的主角。
她吃饭之余分了会儿神给春迎。
见她一举一动，心里明白些什么，又摸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不久后，服务员又敲门送上来东西。
只是这回大不相同。
推进来好几辆小推车，上面放满了琳琅满目的小蛋糕。
春迎有些啧啧称奇。
好好一个中餐厅，怎么也学着人家搞甜点。
直到店员将一个又一个的蛋糕摆上旋转盘。
“……”
大小姐难得心尖颤了颤。
也不是她多么爱吃甜食。
只是这个蛋糕实在漂亮、那个蛋糕的草莓又实在很多。
正是在这种鬼使神差下，春迎伸手挑中了一个塔顶堆满了芒果的小蛋糕。
——比先前的要好吃得多，不像是同一家店能做出来的。
果不其然，魏梦容马上着手向其他人介绍，“这是老板特地让人到市中心那家甜品店订购的蛋糕。只是时间仓促，数量上可能会有些不足。没领到的或者不喜欢吃蛋糕的，可以结束后到人事处领取补贴。”
春迎没抬头，心里却在想：
怪不得人家能成为大老板呢，员工福利真这么好。
*
聚餐结束后，付思怡又找上门来。
她发个咬着手绢擦眼泪的表情包，可怜巴巴：
[大小姐，我刷到你们公司聚餐的博文了。]
春迎：[？]
付思怡有点扭捏：[我的意思是，姐你明天能不能也给我带个蛋糕？]
春迎不解：[你自己不能去买？]
一提出这个问题，付思怡的语气马上改为诉苦：
[经纪人管着我，说我得管理身材，不让我吃甜食。]
……想也是。
春迎无奈扶额。
付思怡最近有部古装剧在播，算小爆，人红了一把。
走在路上，就算在南和市这个小城市，也有不少人认出她，围着她要拍照签名。
于是她的人身自由反倒限制死了在家中。
就连明日的“约会”，她都打算裹得严严实实偷偷出门。
春迎无奈，只得应了这个要求。
但付思怡仍不知足。
[能不能是你们今天吃的那家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春迎这下有点迟疑。
桌上听魏梦容的介绍，蛋糕店好像是去年才开的。
但她根本不认识这劳什蛋糕店。
她只一个迟疑，付思怡马上就打来电话，语气撒娇。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作为从小到大与她最亲近的人，付思怡当然明白她最受不得什么。
付思怡向来没脸没皮惯了，也不怕自己这段音频是否会泄露，只管向大小姐撒娇。
与她预想中一致，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应下了个“好”字。
她偷偷摸摸笑。
果然还是这招灵。
答应下来是一回事，但怎么买又是一回事。
大小姐从来还没屈尊过要自己出门买蛋糕。
她有点苦恼，想半天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只能将窗口翻到魏梦容那页。
[魏总晚上好。我想问问，今天的蛋糕是哪家蛋糕店的？]
魏梦容不愧是二十四好老员工，就算已经深夜，依旧尽职尽责地秒回消息：
[你喜欢？]
虽然并不是自己想要……
春迎直觉解释起来只会耗费口舌，于是干脆按个“嗯”，想要终止话题。
只是魏梦容这回并不干脆。
她话语官方：[蛋糕不是我买的呢，建议你还是直接去问时总。]
怕大小姐不开心，她又马上补充：
[你和时总是高中同学，关系想来比我这个下属要近一些。]
[下了班就别让我找老板了。]
春迎眉头马上就紧锁。
……怎么总感觉今天所有人都在跟自己装可怜。
可她没证据，魏梦容说的话又实在有道理。
她只能答个“好”。
可答应了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还没重新加回时亭一的联系方式。
“……”
真的有必要为了付思怡重新与时亭一接触吗？
春迎扪心自问。
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她那张装可怜的面庞。
……算了，就帮她这一回。
春迎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把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想了想，试探地发条消息：[？]
那头也跟着：[？]
春迎摸摸鼻尖，盯着屏幕沉默好半晌。
话该怎么开口呢。
大小姐从来都是被搭讪的那一方，精心编造的开场词在她那里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因而她难得头疼。
她在对话框里慢慢填：[你买的蛋糕是哪家店的？]
可毕竟有求于人，这样填会不会不太礼貌？
她又慢吞吞地删掉，重新打字：[你订的蛋糕很好吃，我能不能问一下是哪家蛋糕店的？]
太委婉，不像她的作风。
春迎还想删掉重新编辑，但对话框另外一头的人像是等着急了，又发一个“？”
时亭一：[想说什么，编辑这么久。]
春迎垂眸，再次检查自己的措辞是否有问题。
就在这时，时亭一又接着发消息：[想说什么直接说。]
这可是时亭一自己说的。春迎干脆点了发送键，将上一句言辞直接发了出去。
那头的人沉默好一阵，才发来一个定位地址。
春迎应了声“谢谢”，才不管人家心里在想什么，扭头又把他送进了黑名单。
盯着屏幕上红色感叹号的时亭一：“……”
他本来只是想追问一句她很喜欢吗。
不过倒也习惯大小姐的作风。
叹了口气，他收起手机，起身继续洗漱。
*
周日下午，春迎端坐好一会儿，直至几乎无聊透顶，付思怡才蒙着口罩姗姗来迟。
她进门时还喘着粗气，一关上门就把口罩扯下来，好一阵抱怨：“以前上街都没见过这么多人，至于么。”
春迎头都没抬，敷衍她：“现在大明星了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付思怡在她身边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没什么形象，也没什么力气地吐槽：“工资还是就拿那点，还不如大小姐你随手赏的零花钱。”
说着，她就要往春迎身上靠。
春迎一把把她的脑袋推开，语气平淡：“少来。再扯以后不给你发。”
付思怡“嘿嘿”两声，撒娇似的抱住她手臂，脑袋蹭了蹭，发丝若有若无地在上面逗留，语气软糯，“我就知道大小姐对我最好。”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忙抬头补充：“你以后身边也只能有我这个舔狗，知道吗？”
春迎：“……”
手臂露出的肌肤被她蹭得有点痒，但她忍了忍，没跟她计较。
她语气有点僵硬，“嗯。”
不过就算语气再僵硬，付思怡也丝毫不在乎。
她直起身，正正衣襟，翻开一边放得端正的保温袋，相当花痴地把里面的两个小蛋糕捧出来。
春迎看了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她紧蹙眉头，心里犯不住地想，这人这种表情管理，到底是怎么当上女明星的？
付思怡的嘴巴闲不下来，嘴里塞满了蛋糕，还要分出点心思来跟她聊天。
扯七扯八的，最后就又扯到了相亲这件事情上。
她惊叹：“伯母现在真的不催你相亲了？”
“……”
哪壶不开提哪壶。
非要说催得跟以前一般狠倒也不至于。
但隔三差五的，还是会提起结婚这件事。
春迎想了这么久也没想明白母亲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她结婚。
如今她虽不说是事业有成，但起码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
也只是看她终于愿意踏出交际圈出门工作，庄沛春女士才歇了一丁点心思。
看她的反应，付思怡猜也能猜出来。
她偷摸笑，乐呵着提起秦遇，“就你那第一个相亲对象，实在不行你跟他凑合凑合算了。”
又举起叉子塞一口蛋糕，她含糊解释：“反正联姻嘛，在你们圈子里不是很常见？婚后各玩各的。”
春迎默一阵。
联姻只是无奈中之举。
若能找一个满意的人，她当然当仁不让。
只是目前这个状况……她确实不得不得考虑联姻的可能性。
二人分别后，秦遇其实私底下找过她一趟。
人斯文又礼貌，说话体贴又温柔，看上去倒真像是结婚的不二人选。
“春小姐，总之您需要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对象，我也需要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爱人。不如干脆结为良缘，解当下燃眉之急。”
春迎可不吃他这一套。
她直白地问他：“跟你结婚后当花瓶么？”
打听时亭一的时候，她顺带了解了下秦遇的风评。
交过两任前女友，时长三个月至两年不等。
女生事后评价秦遇太过大男子主义，不像是有钱公子哥该有的胸襟。
春迎一瞬间就皱了眉。
对方不再回复，她也就干脆拉黑，不让这人再在面前碍自己的眼。
只是这事她没跟付思怡说过。
顿了顿，她扯开话题：“怎么不见你找个男朋友？”
“女明星怎么可以谈恋爱。”付思怡说得相当言辞义正。
“你是演员。”春迎毫不留情打断她。
“……我爸妈又不催我婚。”付思怡说话的语气马上就弱了下来，但说一半，又越说越自信，“跟那些男的哪有跟着你好呀。”
春迎哼笑一声，算应了这句话。
只是付思怡实在为她操心。
“要不然我给你在我们圈子里找个人品还行的介绍介绍？”
“……”
娱乐圈里有多乱她还是有所耳闻。
她才想拒绝，付思怡又急忙补充：“除非你已经有结婚人选了，否则别想拒绝我。”
春迎：“……”
她艰难地想想，国内还有什么自己可以拉出来垫背的男性朋友。
但很可惜，想了一圈最后印象最深的也只有一个时亭一。
时亭一。
又想到这个名字。
她顿了一下。
付思怡时刻注意着她的细微表情。
她表情一变，就急哄哄问：“怎么，真有人选啊？”
她低声嘟囔，“奇了怪了，你不是刚回国么，哪来的人选啊。”随后接着八卦，“谁啊，让我帮你参考参考。”
春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她。
只把人盯得抽了好几张纸擦干净自己的脸，“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
春迎极努力地斟酌言辞，随后慢悠悠地接上她上一个问题。
“时亭一。”
“你帮我参考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