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若兰偏偏是个不知道收敛的,从不吝于在人前展示自己的美貌和定安王多年来对她独一份的宠爱。

    这便直接导致所有人都将她排挤在外。

    平时还好,像这种命妇贵女们的聚会场面,她就会显得极为不合群。

    除了昭安长公主,就没人愿意搭理她。

    不过,老天是公平的,赋予了她顶级的容貌与美满的爱情,自然也会收回点什么。

    于是,孙若兰的脑子被作为得到爱情和美貌的代价收回了。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别人对她的恶意和排挤她都感觉不到,很有效地避免了内耗。

    就比如现在,她就没听出王夫人话语中的阴阳怪气,还非常客气礼貌地对王夫人道:“多谢夫人的赞美与祝福,也祝愿夫人能被王尚书独宠一辈子。”

    突然收到祝福的王夫人:“……”

    她现在只想骂人。

    王良才那个老不死的,后院里头平妻妾室一大堆,前不久又抬了一房妾室进门。

    她不是原配,是用了不少手段才成了王良才的续弦,每天除了要应付后院里那些王良才的平妻妾室和一群庶子庶女,还要应付原配留下的嫡子女,那日子真是谁过谁知道。

    就这种家庭背景,孙若兰居然当她面祝她被王尚书独宠一辈子,简直就是在她脸上呼了一巴掌,又给了一个窝心脚,把她气得险些没当场晕过去。

    “你、你……”王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定安王妃,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会看脸色的定安王妃见她这样,还非常贴心地来了一句,“夫人不用谢我,礼尚往来,应该的。”

    下一刻,王夫人两眼一翻,痛快地晕了。

    围观众人简直目瞪口呆。

    这定安王妃是故意的吧?

    一定是故意的吧?

    太腹黑了,句句戳人肺管子,就这么生生把人给气晕了。

    “这、这是怎么了?”定安王妃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要过去查看。

    围观众人心想,装得还挺像,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无心的。

    孙嬷嬷抬手按住了定安王妃的肩,“夫人不必惊慌,王夫人只是突然收到夫人的祝福,太激动了,想要休息一下,缓解激动的心情。”孙嬷嬷和蔼地笑道。

    围观众人:“???”

    还带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糊弄傻子呢?

    下一秒。

    “真的吗?”傻子定安王妃一脸迷茫地问。

    “当然是真的,奴婢什么时候骗过您?”

    定安王妃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坐了回去。

    甭管孙嬷嬷有没有骗过她,反正每次孙嬷嬷对她说出这句话,她都会对孙嬷嬷的话坚信不疑。

    周围众人:“……”

    就整一个大写的无语。

    她们怀疑这主仆二人是联合起来在演戏,但找不到证据。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太监来到皇后身边,低头在她耳边不知悄悄说了几句什么。

    皇后听着听着,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光,然后挥挥手让那太监退下,脸上依旧是那惯常和善的微笑。

    “好了,既然王尚书家的夫人累了,就先扶她下去休息吧!”皇后道,“琉璃,你去安排。”

    “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应了一声,就带人将王夫人扶了下去。

    经过这么一闹,也没人再找定安王菲的不痛快了。

    毕竟,谁也没把握自己在气人这方面能不能胜得过定安王妃。

    既然气不过定安王妃,又打不过定安王,那就还是老实安分一点的好,省得下一个被从宫宴上抬下去的变成自己。

    很快,众人的注意力就又回到了宫宴上。

    大家说说笑笑,吹牛拍马,一片虚假和谐。

    ……

    “皇后娘娘,这赏花宴怎能光吃茶点不去赏花呢?”身材圆润的翠妃突然站起身,笑容满面地道,“不如带着大家到御花园里逛逛?”

    此时茶点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对翠妃的提议都很赞同,毕竟来宫里一趟不容易,不好好逛逛就出去也实在可惜。

    之前等皇后的那段时间她们只敢在附近转悠,没敢走远,就怕错过给皇后见礼。

    现在,如果是皇后带着她们,就能好好欣赏一下这御花园的美景了。

    皇后眼里闪过一抹了然的笑,点点头道:“也好,那各位就随本宫去园子里转转吧!”

    说着站起身,下了主位,在场宾客也全都站起了身,跟在了她的身后。

    一行人说笑着缓步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

    闻希月被谢宣那一嗓子喊得吓了一大跳,险些没一头栽到二皇子身上。

    她转过身不满地瞪了谢宣一眼,“喊什么喊,吓我一跳,真是一点也不稳重,叫你走你不走,现在又在这儿大惊小怪,真麻烦!”

    谢宣:“???”

    不是,这场面让他怎么稳重?

    这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在脱他二哥的衣服。

    重点不是当着他的面,而是在脱他二哥的衣服。

    你说你一个女人知不知道害羞?哪有你这样一言不和就把人迷倒脱衣服的?

    还有,什么叫大惊小怪,你就说这事儿谁看到能不大惊小怪吧!

    画面冲击力太大,冲得谢宣懵在当场好几秒,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他回过神来,闻希月已经手脚麻利地把谢顶扒得只剩下一条白色的裤衩,看她那正在伸向谢顶唯一仅剩裤衩的手,似乎连一条裤衩都不打算给他留。

    谢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上去就抓住了闻希月那不老实的手。

    突然被抓住手的闻希月抬头怒视谢宣,“你干什么?”

    谢宣险些被她那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你问我干什么?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问我?”闻希月不解,“据我所知,你跟谢顶的关系没好到要为他保住清白的地步吧?他跟你可是竞争关系,我把他扒光了扔这儿展览,让他名誉扫地,严格来说还是在帮你,你阻拦我是什么意思?”

    谢宣:“……”

    妈的,被问住了。

    见谢宣不说话,闻希月挣了挣,想要收回手继续干活儿。

    可是,谢宣却像是铁了心不肯放手,她挣了几下都没能成功挣脱。

    “放手,”闻希月有些不耐烦了,时间不多,捉奸的人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要是再不快点儿,等会儿被人堵在了这里,就是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宣依然不肯放手。

    “呵,”闻希月道,“他想算计我,我想将计就计、以牙还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什么问题。

    他从谢顶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知道闻希月早就识破了谢顶的阴谋,定会实施报复。

    这也是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选择留在这里看好戏的原因。

    可是,谁能想到这场好戏的尺度会有这么大?大到放在晋江文学城都会变成口口文学的那种。

    这还得了?过不了审还玩个屁?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才闻希月端来的那壶茶水应该是用他浴桶中的洗澡水掺了迷香的吧!

    毕竟茶壶里的水早被他倒空了,整个厢房内能找到水的地方就只有他刚才用过的浴桶了。

    若是他今天没有在这里沐浴,她又会用什么掺迷香呢?

    突然有点不太敢往下想_(:з」∠)_

    谢宣忍不住在心里抖了抖,以前也没发现这女人这么狠的,难道是上次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直接导致她心理变态了?

    这么说来,始作俑者还是他。

    妈耶,她下一个要对付的该不会是他吧?

    呃!他好像刚刚才被她推下水,应该算是已经对付过了吧!

    女人狠起来真可怕。

    惹不起,惹不起啊!

    能遇到这么个狠人,他这二哥栽得不冤。

    也不知道他二哥要是日后知道自己今天喝的是什么,面上会是何种反应,大概会很精彩吧!

    不得不说,他这个二哥真是有够蠢的,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将定安王绑上他的贼船。

    他可知道,定安王又岂是能让人随意拿捏的?

    别说闻希月今日没有着他的道,就算真着了他的道,他也别想顺利娶到闻希月,得到定安王的支持。

    以定安王那样的性子,知道自己女儿被人算计毁了清白,又怎么可能委屈求全把女儿嫁给算计她的人?

    怕不是得直接杀上门去,把那胆敢算计他女儿的人宰了泄愤,闹他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管你什么清白不清白,他定安王的女儿就算是丢了清白,也会有大把人抢着想要娶进门。

    到时候皇家理亏,以他父皇的性子,不仅不会追究定安王屠杀皇嗣之罪,还会将与此事相关的人全都送到定安王面前任其处置,以平息他的怒火。

    这么一来,他这二哥死了也是白死,甚至不会有人为他报仇。

    也不知道他这愚蠢的二哥这次又是听了谁的挑唆,下了这么一步烂棋。

    不怪别人都说他这宫女之子眼皮子浅,这话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跟他母妃一样,核桃大的脑仁儿光滑平整,毫无沟壑。

    真是活该落到这步田地,只怕过了今日,他这二哥是再也没办法在云京抬起头来做人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

    谢宣沉默半晌后,深吸一口气,道:“我来,你出去。”

    闻希月愣了愣,“你来?”

    谢宣点头。

    “你知道怎么做?”

    谢宣再次点头。

    闻希月仅仅犹豫了一秒,就痛快地点头答应了谢宣的主动请缨。

    毕竟,她对一个肾虚油腻男的裸体并没什么兴趣,如果有人愿意替她被辣眼睛,她又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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