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然白了她一眼,“那么看我做什么?我是好心提醒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要不是看在你今日为我和我娘说话的份上,我才懒得告诉你呢!这个消息就当是对你的回报,我们扯平了。”

    说完,她就潇洒地一转身,哒哒哒地跑远了。

    “哎。”闻希月伸手想要抓住她,却抓了个空。

    看着王怡然远去的背影,闻希月默默叹了口气,“你倒是告诉我是谁想要害我啊!说话说一半是很招恨的你知道吗?”

    王怡然已经跑了,现在再追过去细问也有些不太合适,毕竟人家一家人才刚刚吵完架,这时候正是敏感时期,她还是不要过去触霉头的好。

    闻希月想着大不了最近不出门了,反正这么大的定安王府有吃有喝还有红玉绿翡两个话搭子,让她在家宅上个大半年的她也不会闷。

    只要她不出去,一切针对她的手段都会落空,除非想害她的人胆子大到敢来定安王府对她下手。

    等改日再遇到王怡然的时候再问清楚也不迟。

    闻希月想着,便将这事儿暂时抛到了一边。

    送走了王家三口,定安王府很快又迎来了好几拨新的客人。

    陪老婆喂鱼的定安王还没能把湖心亭的美人靠坐热乎,就又被管家叫回花厅待客了。

    闻希月也躲在花厅的屏风后隐身参与了定安王待客的全过程,通过宾主间的交谈对当前朝中形势及宾客对定安王的太度有了个大致的判断。

    总的来说,今日来拜访的除了王家三口和少数定安王的死忠之外,大多数登门的都是些得知定安王因女儿与七皇子的事病倒后极力疏远撇清关系,得知定安王病愈后又赶紧巴巴地凑上前来讨好卖乖的墙头草们。

    这些墙头草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特别擅长花言巧语,三两句就把自己得知定安王重病后无比挂心,想要前来探望,却又因王府前些日子闭门谢客,导致他们无法前来探望的遗憾表达得淋漓尽致。

    有几个甚至说得双眼含泪,声音哽咽,就跟面对自己久病初愈的老父亲时那般情真意切,直把定安王唬得一愣一愣的,险些要把眼前之人误认为自己失散多年的大孝子。

    躲在屏风后的闻希月在心中暗自冷笑。

    演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这些人在定安王声称养病的那段时间就跟隐身了似的,她都要相信他们说的话是真的了。

    没错,前段时间,王府确实闭门谢客了,但那些真心拥护定安王的人还是会上门拜访,即使吃了闭门羹也不气馁,过几天还会登门。

    可这些说得比唱得好听的人却是连个下人都没差过来问一问,现在一听说定安王不日将要上朝了,就跟苍蝇见了……那什么似的,全都找上门来了,还真是让人恶心。

    她敢肯定,如果定安王这次是真的重病不治,或者失了权柄,这帮墙头草绝对会是冲在叛变第一线的。

    定安王愿意听信这帮人的甜言蜜语,她可不信。

    于是,在定安王被这些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闻希月已经把这些人全都加入了不再来往名单里。

    到了下午,该来拜访的都已经来过了,还没来的就是不会来了。

    到这会儿,闻希月也算把平时与定安王走得近的朝臣都摸了个大概的底。

    吃过晚饭后,闻希月和定安王在书房里聊到很晚才回去休息。

    次日天不亮,定安王就披星戴月上朝去了。

    闻希月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吃了点早餐就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开始打盹。

    这种不用打工也可以不愁吃穿的生活真是太美妙了,这是她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没想到就这么实现了。

    她真是爱死了这种当米虫的日子。

    就在她马上就要和周公接上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闻希风那飞快由远而近的声音,“小月饼小月饼——”

    最后一个“饼”字落地的时候,闻希风已经站在了躺椅旁。

    被打断睡眠的闻希月啧了一声,“能不能稳重一点?整天咋咋呼呼哪有一点贵公子的样子?还有,进姐姐的院子前能不能先让人通传一下?都这么大人了,男女有别,该避嫌还是得避避嫌吧!”

    闻希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闻希月说了一大堆,但关于稳重、避嫌之类的句子他是一句没听进去,唯独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姐姐?!”

    “嗳~乖!”不等闻希风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闻希月就抢先应道。

    闻希风被这一下哽得不轻,老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闭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闻希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才是哥哥,”闻希风强调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哥哥。”

    闻希月瞥了他一眼,一脸在面对小孩子蛮不讲理时的无奈表情,“哦!”

    闻希风被她的态度气了个半死,瞪了闻希月好半天才突然蹦出一句,“打一架,赢了的是哥哥。”

    “幼不幼稚?”闻希月一脸无语。

    “哪里幼稚了?这不是你以前定的规矩吗?”

    “那你以前打赢我了吗?”

    “……我,虽然我以前没打赢,但是……”

    “但是你以后也打不赢,所以你是在讨打?”闻希月面无表情地问。

    这种时候,气势就要拿出来,最好能把闻希风吓退。

    架是不能打的,这一打起来,她不会武功的事不就暴露了?

    闻希风缩了缩脖子,闻希月比他武学造诣高,打他跟玩儿似的,要是闻希月动真格的,他可招架不住。

    可是,他作为哥哥的尊严不能不要,他虽然就比闻希月早出生那么一丢丢,就算闻希月不叫他哥哥,也不能把他当成弟弟啊!

    “那我们换一种比拼方式。”闻希风道。

    闻希月:“非比不可吗?”

    闻希风:“如果你叫哥哥,那就不用比了。”

    闻希月:“……”你在想屁吃。

    闻希月:“比什么?”

    闻希风想了想,“就,比下棋。”

    闻希月挑了挑眉:“下棋?”

    闻希风自信一笑,“对,就是下棋。”

    这可是他的强项,闻希月从小爱习武,又有武学天赋,在武力方面他没办法胜过她,可是作为云京有名的纨绔,在吃喝玩乐附庸风雅这方面,闻希月是怎么都不可能比得过他的。

    闻希月看了看他,问道:“什么棋?”

    闻希风:“围棋。”

    闻希月:“行,规则我来定。”

    闻希风骄傲地道:“行,输了不准抵赖,赢了的是哥哥。”

    他可是在围棋一道罕逢敌手,换个规则也不怕,照样能杀得小月饼片甲不留。

    “嗯,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就行,”闻希月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道,“我赢了你不用叫我哥哥,叫姐姐就行。”

    闻希风:“……”

    很快,棋盘就被搬来,闻希月和闻希风对面而坐。

    “你先下。”闻希风道。

    闻希月看着他那自信的表情,勾唇笑了笑,“好。”

    纤细的手指拈起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正中央。

    落下五颗棋子后,闻希月突然道:“我赢了。”

    “啊?”还在布局想要围杀白子的闻希风看着棋盘上连成一排的五颗白色棋子陷入迷茫。

    这咋就赢了?他怎么没看出来?

    “这叫五子围棋,只要五颗棋子连成一线就赢了。”闻希月道,“这就是我定的规则,叫姐姐吧!”

    闻希风:“……你之前也没说规则是这样的啊!不算不算,再来一局。”

    “行。”闻希月清空棋盘后,再次落下一颗白子。

    这次闻希风有了准备,开始用黑子堵住白子想要连成一线的路。

    可是几个回合下来,白子还是五子连成了一线。

    “我赢了,叫姐姐。”闻希月道。

    闻希风:“……不行,这规则我才刚刚熟悉,要不三局两胜。”

    闻希月:“行。”

    五分钟后。

    闻希月:“我赢了,叫姐姐。”

    “不行,五局三胜,再来。”

    半小时后。

    闻希月:“叫姐姐。”

    闻希风:“……”

    闻希月:“愿赌服输。”

    闻希风:“……”

    闻希月:“唉!早知道你这么输不起,我……”

    闻希风一脸屈辱,声若蚊蚋地道:“姐姐。”

    “什么?”闻希月道,“我听不见。”

    “姐姐。”闻希风郁闷地提高了音量。

    “听不见。”闻希月忍着笑。

    “姐姐!”闻希风吼道。

    “嗳!弟弟真乖。”闻希月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

    此时的闻希风都快被气成了个烧开的茶壶,整个人都在冒着烟儿。

    他气鼓鼓地瞪了闻希月半晌后,腾地一下站起身,大踏步地冲出了院子。

    “小姐,二少爷生气了。”绿翡在一旁提醒道。

    “呃,好像是哦!”闻希月的笑声顿了顿,但很快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真的很好笑嘛!哈哈哈哈哈……”

    绿翡和红玉相视一眼,也发出了不厚道的笑声。

    气走了闻希风,闻希月便安心地躺回了躺椅里,继续开始打盹。

    春日的暖阳透过头顶的枝叶缝隙照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的阴影。

    白皙细腻的皮肤在光照下显得有些透明,挺翘的鼻尖上反射着一点暖黄的光晕,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盖在眼睑上,即使未施粉黛,依旧美得惊人。

    这张脸完全继承了定安王妃的美貌。

    以前原主不爱红妆爱武装,穿衣打扮不太讲究,利落的劲装凸显了她的英气,却也削减了她的美貌。

    现在闻希月接手这具身体后,气质变得沉静了,穿衣风格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以前被掩盖的美貌也被完全释放出来。

    此时的她就像一朵盛放的玫瑰,艳丽夺目。

    微风拂过树梢头,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远处几只鸟儿时不时啾鸣几声。

    院子里花香阵阵,红玉绿翡也忍不住有些犯困,头一点一点的,像是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了急切的呼喊声。

    “小姐,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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