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天大的人情
闻希月回到自己的院子，刚一踏进院门，迎面就走来一抹纤细的身影。
闻希月一下子愣住。
只见那人一袭红衣，发饰简单，眉眼清丽，面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些踉跄。
见到闻希月后，那人先是愣了愣，然后突然加快脚步向着闻希月奔来。
“小姐。”那人声音中带上了哭腔，眼中有泪水再涌动，“你终于回来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闻希月了，
她没将后面的话说下去，可闻希月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红玉，”闻希月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红玉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自从那日被谢宣救下，她就没敢向谢宣打听过关于红玉和绿翡的下落，不是她不关心她们的死活，而是她害怕会听到她们已经遇难的消息。
能再次见到红玉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真的令她太高兴了，以至于高兴得都落下泪来。
“小姐。”红玉一把抱住闻希月。
闻希月也回抱住她。
主仆二人在院中紧紧相拥着哭了好久才分开。
“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红玉拉着闻希月上下打量。
闻希月按住她，不让她走动，“我很好，没受伤，倒是你，腿怎么了？”
她从刚才就注意到了，红玉的腿似乎不太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
红玉看了看自己的腿，轻描淡写地道：“奴婢的腿无碍，只是不慎骨折了，休养些时日就好了。”
闻希月看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大碍，便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四周，眉心沉了沉，少了个人。
院子里只看到了红玉，却没见到绿翡的影子。
绿翡性子活泼，跟她很是亲近，若在平时，听到她回来，早就蹦蹦跳跳地迎上来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下意识觉得绿翡不会有事，绿翡武功那么高，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但她一个没有武功的都逃出来了，绿翡没理由逃不出来。
可是，如果绿翡没事，又为什么没有迎出来呢？
闻希月想着，眼里露出一丝无措。
绿翡是因为她坚持要去苍山，才会跟着去的，如果绿翡在苍山遇难了，那就全是她的责任。
她实在无法接受那么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永远的消逝。
她在看到红玉后，心中便存了一丝侥幸，觉得绿翡一定也活着。
她想问红玉，绿翡去哪里了，可她害怕从红玉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红玉见闻希月的神情很是痛苦纠结，又似乎欲言又止，想了想，便知道了她想说什么。
她安抚地对闻希月笑了笑，轻声道：“小姐，绿翡受了伤，暂时无法下床，所以没能出来相迎，小姐不要怪她。”
闻言，闻希月黯淡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哪里会怪绿翡？她高兴还来不及。
她激动地一把握住红玉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道：“你说真的？绿翡只是受了伤，她还活着？”
红玉肯定地点点头，“是的，绿翡只是受了伤，她还活着。”
“她在哪里养伤？”闻希月道，“是在你们平时住的厢房吗？”
红玉点点头。
“我去看看她。”闻希月飞快地说完，就急不可待地向着红玉绿翡的厢房跑去。
红玉笑着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推开红玉和绿翡所居厢房的门，闻希月快步闯了进去，视线对上床上那苍白消瘦，身上缠着许多纱布的人，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床上躺着的绿翡看到她，先是呆了呆，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抬起缠着纱布的手，就想掀被子起身。
却被闻希月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
“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闻希月声音焦急地道。
“呜呜呜呜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奴婢都不想活了。”绿翡用缠着纱布的手握着闻希月的手，一边哭，一边道。
闻希月听了她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嗤，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你要是不活了，小姐我回来上哪儿找你去？”
闻希月又哭又笑的，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可是奴婢在床上等了你这么久，奴婢还以为你不要奴婢了呜呜……”
“怎么可能不要你？我这不是一回来就来看你了吗？”
“真的吗？小姐不会不要奴婢？”
“当然不会不要你啊！”
“小姐当真是一回来就来看我了？”
闻希月：“……”
准确来说，她是一回来就跟她爹娘和闻希风去议事了。
但，偶尔来个善意的谎言，也不算过分吧！
于是，闻希月道：“当真。”
闻言，绿翡一下子笑了，“小姐真是太好了。”
她的满足就是这么容易，像个孩子一样，哭来得快，笑也来得快，几句话的工夫，就已是眉眼弯弯，眼角的泪都还未干，却已经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了。
闻希月见她开心，也跟着开心起来。
红玉绿翡都活着，真是太好了。
红玉这时候也进了屋，主仆三人围在一起说着分别之后的遭遇。
“你们说，你们是被谢宣的人救下的？”闻希月问。
红玉绿翡点点头。
闻希月蹙了蹙眉，“那他怎么没跟我说？”
要是谢宣救下她的时候就告诉她红玉绿翡都被他救下了，她又何须为了她们自责那么久呢？
红玉道：“许是不太确定他的人是不是能顺利救下我们吧！”
闻希月想了想，觉得红玉说得有理。
当时情况危急，谢宣自己带着她逃走，与自己的属下分开了，所以对于他的属下是不是能顺利救下红玉和绿翡，他自己也不清楚。
谢宣应该是不想给她希望后又让她失望，所以在没确定他们是否平安获救的时候，没有告诉她。
想到这里，闻希月突然看向红玉，“既然谢宣的人把你们救下了，那其他人呢？”
如果谢宣的人能救下红玉绿翡，那，当时在那里的江副统领等人是不是也获救了？
果然，只听红玉道：“江副统领等人也都被七殿下的人救下了，只是都受了些伤，现在还在养伤。”
红玉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不光他们，杨统领也被七殿下的人救下了。”
闻希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杨统领，那个当时为了留下给他们断后，带着区区二十人，义无反顾杀入上千追兵包围中的男人。
那个让她至今都不敢回想他离开时那义无反顾的背影的男人。
他没死！
他活着！！
真是太好了！！！
是谢宣，是谢宣救了他们，谢宣这不光是救了他们，也是救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起那些因她而死的人，那种难过到不能呼吸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现在好了，他们活着，只要人活着，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有痊愈的一日。
她也有了补偿他们的机会。
她这次算是欠下了谢宣一个天大的人情，够她用命去还的那种。
不过……
“有多少护卫被救下？”闻希月眼里闪着期待。
她多么希望红玉告诉她，那跟着她出去的一百人，现在都好好地回了云京，他们只是受伤了，他们只是在养伤。
可是，红玉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沉痛，她低低地道：“不足三十人。”
闻希月脸上的喜悦也缓缓褪去。
是了，当时情况那么危急，谢宣带的人也不多，能救下这些人已是不易，她在奢求什么呢？
她深吸一口气，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
翌日一早，闻希月去看望了杨统领等人，他们见到她，都很是感动。
虽然他们身上的伤都是为了闻希月所受，甚至差点送了性命，但护卫为主子受伤乃是天经地义，主子能来看望，却是极为难得。
闻希月从杨统领的讲述中，得知了他被救下的经过。
当时，谢宣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几百人突然杀出来，把谢盛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乱了阵脚，谢宣抓住机会杀了他不少人。
谢宣也不恋战，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救下他们后，就顺着闻希月等人逃离的方向找过去了。
说到这里，杨统领的眼眶都红了，“跟我一起冲杀的二十个兄弟只剩下了五人，我……”
杨统领的声音顿了顿。
一时间，屋内响起了男人们压抑的低泣声。
杨统领那样从不轻易落泪的硬汉，都哽咽着落下泪来，“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兄弟们。”
他与那些兄弟相处那么多年，感情很是深厚，他们的离世对他造成的打击只会比闻希月更大。
当时谢宣带人去救他，他甚至不愿意跟着谢宣离开，想要和他的兄弟们死在一起，是谢宣将他打晕了强行带走的。
他伤得极重，到现在都无法下床走动。
闻希月非常理解他的心情，她看着杨统领身上的伤，心中很不是滋味，“不是你没能保护好他们，是我没能预判此行的危险，若说有错，也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能活着回来已是不易，兄弟们若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
杨统领一惊，赶忙道：“这怎么能怪郡主？我等身为护卫，守护主子是我等的责任，纵然为此送了性命，也不能怪到主子头上。”
“没有谁应该为谁送命，护卫的命，也是命，”闻希月道，“我知道他们的死让你很痛心，我也很痛心，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你要振作起来，他们的家人还需要你的照顾。”
在来之前，闻希月向府医询问过杨统领等人的伤势。
府医一提到杨统领就不住摇头，说他虽然伤得重，但医好也不是难事，只是外伤好治，心病难医，府医说，如果他一直这么消沉下去，会不利于他伤势的恢复。
闻希月一下子愣住。
只见那人一袭红衣，发饰简单，眉眼清丽，面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些踉跄。
见到闻希月后，那人先是愣了愣，然后突然加快脚步向着闻希月奔来。
“小姐。”那人声音中带上了哭腔，眼中有泪水再涌动，“你终于回来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闻希月了，
她没将后面的话说下去，可闻希月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红玉，”闻希月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红玉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自从那日被谢宣救下，她就没敢向谢宣打听过关于红玉和绿翡的下落，不是她不关心她们的死活，而是她害怕会听到她们已经遇难的消息。
能再次见到红玉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真的令她太高兴了，以至于高兴得都落下泪来。
“小姐。”红玉一把抱住闻希月。
闻希月也回抱住她。
主仆二人在院中紧紧相拥着哭了好久才分开。
“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红玉拉着闻希月上下打量。
闻希月按住她，不让她走动，“我很好，没受伤，倒是你，腿怎么了？”
她从刚才就注意到了，红玉的腿似乎不太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
红玉看了看自己的腿，轻描淡写地道：“奴婢的腿无碍，只是不慎骨折了，休养些时日就好了。”
闻希月看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大碍，便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四周，眉心沉了沉，少了个人。
院子里只看到了红玉，却没见到绿翡的影子。
绿翡性子活泼，跟她很是亲近，若在平时，听到她回来，早就蹦蹦跳跳地迎上来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下意识觉得绿翡不会有事，绿翡武功那么高，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但她一个没有武功的都逃出来了，绿翡没理由逃不出来。
可是，如果绿翡没事，又为什么没有迎出来呢？
闻希月想着，眼里露出一丝无措。
绿翡是因为她坚持要去苍山，才会跟着去的，如果绿翡在苍山遇难了，那就全是她的责任。
她实在无法接受那么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永远的消逝。
她在看到红玉后，心中便存了一丝侥幸，觉得绿翡一定也活着。
她想问红玉，绿翡去哪里了，可她害怕从红玉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红玉见闻希月的神情很是痛苦纠结，又似乎欲言又止，想了想，便知道了她想说什么。
她安抚地对闻希月笑了笑，轻声道：“小姐，绿翡受了伤，暂时无法下床，所以没能出来相迎，小姐不要怪她。”
闻言，闻希月黯淡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哪里会怪绿翡？她高兴还来不及。
她激动地一把握住红玉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道：“你说真的？绿翡只是受了伤，她还活着？”
红玉肯定地点点头，“是的，绿翡只是受了伤，她还活着。”
“她在哪里养伤？”闻希月道，“是在你们平时住的厢房吗？”
红玉点点头。
“我去看看她。”闻希月飞快地说完，就急不可待地向着红玉绿翡的厢房跑去。
红玉笑着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推开红玉和绿翡所居厢房的门，闻希月快步闯了进去，视线对上床上那苍白消瘦，身上缠着许多纱布的人，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床上躺着的绿翡看到她，先是呆了呆，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抬起缠着纱布的手，就想掀被子起身。
却被闻希月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
“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闻希月声音焦急地道。
“呜呜呜呜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奴婢都不想活了。”绿翡用缠着纱布的手握着闻希月的手，一边哭，一边道。
闻希月听了她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嗤，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你要是不活了，小姐我回来上哪儿找你去？”
闻希月又哭又笑的，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可是奴婢在床上等了你这么久，奴婢还以为你不要奴婢了呜呜……”
“怎么可能不要你？我这不是一回来就来看你了吗？”
“真的吗？小姐不会不要奴婢？”
“当然不会不要你啊！”
“小姐当真是一回来就来看我了？”
闻希月：“……”
准确来说，她是一回来就跟她爹娘和闻希风去议事了。
但，偶尔来个善意的谎言，也不算过分吧！
于是，闻希月道：“当真。”
闻言，绿翡一下子笑了，“小姐真是太好了。”
她的满足就是这么容易，像个孩子一样，哭来得快，笑也来得快，几句话的工夫，就已是眉眼弯弯，眼角的泪都还未干，却已经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了。
闻希月见她开心，也跟着开心起来。
红玉绿翡都活着，真是太好了。
红玉这时候也进了屋，主仆三人围在一起说着分别之后的遭遇。
“你们说，你们是被谢宣的人救下的？”闻希月问。
红玉绿翡点点头。
闻希月蹙了蹙眉，“那他怎么没跟我说？”
要是谢宣救下她的时候就告诉她红玉绿翡都被他救下了，她又何须为了她们自责那么久呢？
红玉道：“许是不太确定他的人是不是能顺利救下我们吧！”
闻希月想了想，觉得红玉说得有理。
当时情况危急，谢宣自己带着她逃走，与自己的属下分开了，所以对于他的属下是不是能顺利救下红玉和绿翡，他自己也不清楚。
谢宣应该是不想给她希望后又让她失望，所以在没确定他们是否平安获救的时候，没有告诉她。
想到这里，闻希月突然看向红玉，“既然谢宣的人把你们救下了，那其他人呢？”
如果谢宣的人能救下红玉绿翡，那，当时在那里的江副统领等人是不是也获救了？
果然，只听红玉道：“江副统领等人也都被七殿下的人救下了，只是都受了些伤，现在还在养伤。”
红玉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不光他们，杨统领也被七殿下的人救下了。”
闻希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杨统领，那个当时为了留下给他们断后，带着区区二十人，义无反顾杀入上千追兵包围中的男人。
那个让她至今都不敢回想他离开时那义无反顾的背影的男人。
他没死！
他活着！！
真是太好了！！！
是谢宣，是谢宣救了他们，谢宣这不光是救了他们，也是救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起那些因她而死的人，那种难过到不能呼吸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现在好了，他们活着，只要人活着，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有痊愈的一日。
她也有了补偿他们的机会。
她这次算是欠下了谢宣一个天大的人情，够她用命去还的那种。
不过……
“有多少护卫被救下？”闻希月眼里闪着期待。
她多么希望红玉告诉她，那跟着她出去的一百人，现在都好好地回了云京，他们只是受伤了，他们只是在养伤。
可是，红玉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沉痛，她低低地道：“不足三十人。”
闻希月脸上的喜悦也缓缓褪去。
是了，当时情况那么危急，谢宣带的人也不多，能救下这些人已是不易，她在奢求什么呢？
她深吸一口气，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
翌日一早，闻希月去看望了杨统领等人，他们见到她，都很是感动。
虽然他们身上的伤都是为了闻希月所受，甚至差点送了性命，但护卫为主子受伤乃是天经地义，主子能来看望，却是极为难得。
闻希月从杨统领的讲述中，得知了他被救下的经过。
当时，谢宣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几百人突然杀出来，把谢盛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乱了阵脚，谢宣抓住机会杀了他不少人。
谢宣也不恋战，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救下他们后，就顺着闻希月等人逃离的方向找过去了。
说到这里，杨统领的眼眶都红了，“跟我一起冲杀的二十个兄弟只剩下了五人，我……”
杨统领的声音顿了顿。
一时间，屋内响起了男人们压抑的低泣声。
杨统领那样从不轻易落泪的硬汉，都哽咽着落下泪来，“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兄弟们。”
他与那些兄弟相处那么多年，感情很是深厚，他们的离世对他造成的打击只会比闻希月更大。
当时谢宣带人去救他，他甚至不愿意跟着谢宣离开，想要和他的兄弟们死在一起，是谢宣将他打晕了强行带走的。
他伤得极重，到现在都无法下床走动。
闻希月非常理解他的心情，她看着杨统领身上的伤，心中很不是滋味，“不是你没能保护好他们，是我没能预判此行的危险，若说有错，也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能活着回来已是不易，兄弟们若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
杨统领一惊，赶忙道：“这怎么能怪郡主？我等身为护卫，守护主子是我等的责任，纵然为此送了性命，也不能怪到主子头上。”
“没有谁应该为谁送命，护卫的命，也是命，”闻希月道，“我知道他们的死让你很痛心，我也很痛心，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你要振作起来，他们的家人还需要你的照顾。”
在来之前，闻希月向府医询问过杨统领等人的伤势。
府医一提到杨统领就不住摇头，说他虽然伤得重，但医好也不是难事，只是外伤好治，心病难医，府医说，如果他一直这么消沉下去，会不利于他伤势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