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后的一个小时本是谁都不能打扰的午休时间。
“杨总，人到了。”
杨翁挽抬眼看了看窗外正午的太阳，喝了一口浓茶，压下翻上来小困意。
“让他进来。”
唐振龙跟在刘特助身后忐忑地走进总裁办公室。他轻轻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就像踩在云端一般的不真实。
办公室门边立着一支巨大的精美花瓶，长出的花朵和枝叶巨大而妖艳。立在门边任谁都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绕过一面贵重的玉石屏风是开阔的总裁办公室。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漆黑厚重的办公桌，桌后的墙上山水油墨画浓墨重彩。
一百八十度的窗户横贯两面墙，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偌大的办公室。根本不需要灯光照明。
办公桌对面大沙发上，大马金刀坐着一位白须的老人。
唐振龙认得，这位是公司元老洪大。红脸浓眉白须出了名的集团第一难搞人物。
打从他一进门，对方便一直皱眉盯着看。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唐振龙被安排坐在了办公桌正前方的一张单人椅子上。刘特助则是坐在了屏风旁的小圆桌边，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椅子金属扶手冰凉刺骨，唐振龙双手握紧拳头拘谨地搭在自己的双腿之上。
曾经，他在公司全体大会上远远地仰望过在台上致辞的女总裁杨翁挽。今天隔着办公桌近距离见真人。
杨翁挽穿着着一身的黑，不苟言笑，修长食指不耐烦地一下一下点着桌面。
唐振龙的胆子算大，平时就爱出头。可此时也是心里没底。
刘特助摆好了姿势催促：“唐振龙你直接和杨总汇报，越详细越好。”
初听这事儿刘特助都觉得离谱。她斟酌了一下，觉得事态严重没时间分辨真假立刻就跟总裁汇报。
于是便有了这次谈话。
唐振龙咽了一口口水，先告罪：“杨总，那边找上我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一心想着跟您和公司汇报的。”
“现在有的是时间让你说。慢慢说，说清楚。”杨翁挽发话。
正午光阴漫漫。
要将事情说清楚并把自己摘干净，唐振龙打了几稿草稿，做足了准备才过来。真真正正面对杨翁挽时还是不免心虚气短，紧张地舌头都撸不直。
唐振龙只是集团下研发部门一名技术人员，越级找到集团总裁本就心中紧张。
更何况，面前的杨翁挽全程面无表情，不见喜怒也不问话，就是让他一个人独角戏似的在那儿说。
唐振龙越说越急，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杨翁挽将手边一副茶具中的一只青瓷茶杯推到桌对面。
唐振龙屈身站起接过了杯子。
小小的花朵状的瓷杯分量不轻，唐振龙一口喝干都没来得及品出茶味。他嗓子眼干到冒火这一口都不够润喉。
唐振龙舔了舔嘴唇，放下杯子，稳了稳才继续往下说。
“据说我们组长都已与对方公司达成初步协议。部门里不止我们小组的组长和技术人员，据说还有其他几个组都鼓动了。当然，具体人员名单我不知晓。”
技术部是集团的核心，技术迭代日新月盛是科技公司成为企业龙头的保障。殷翔集团现有系能源最多项的机密技术，上百的专利和高学历高职称人才。
现在，有人说殷翔集团的最重要的技术部要被人一锅端。听着就头皮发麻。
话都说到这里了，奈何杨翁挽本人比坊间传言更加不喜形于色。关系公司生死存亡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表态。
杨翁挽不急，唐振龙要急。生怕对方不相信他一个小小的普通职员。
“都是口头约谈我手头确实没有真凭实据，人证很多，杨总您只要找几人问问就能证实我所言非虚。”
假设真成事。公司技术被盗取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对内煽动人心，对外公司形象摧毁。
遗患无穷。
事到临头皇上不急太监急，有的是人替杨翁挽着急。
洪大已经坐不住了，他突然站起来从背后偷袭，拽过人，抓着唐振龙的衣领子恶狠狠道：“哪些个人，老子这就去当面问问。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砸场子不要命了。”
“洪副总，有什么话好好说。将人先放开。”刘特助扔下笔记本上来阻拦。
殷翔总部大楼一年四季恒温设定，此时却火热的如烈火烹油般焦灼。
“住手，在会议室里跟人吵架爆粗口还不够。怎么，还准备在我办公室里动手吗？”杨翁挽厉声道。
杨总终于舍得开口。
年纪大，脾气也大的洪大被杨翁挽说了确也只能悻悻地松开，原样坐回去。
唐振龙被突袭吓白了脸，赶紧低头整理衣服掩饰。
等他收拾完了，稳住了心神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杨翁挽才堪堪出声道。
“唐振龙。”
“啊？”唐振龙抬头望进杨翁挽平静无波的双眼。
“要麻烦你一件事情。你先假意先应下跳槽的邀约，和对方谈条件。后续事无巨细都向我们洪总汇报。”
不马上解决？唐振龙迟疑地点头。
洪大不同意：“要证据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直接报警抓他们。告一个侵犯商业秘密。要是觉得量刑太轻，我私下找办法干他们，保证让他们终身难忘。”
唐振龙听身后的人粗声粗气道的说话，大气不敢出。
殷翔集团这些年发展势头迅猛，外人看来大有一飞冲天的趋势。说句大话，在新能源领域就是全球都也难有竞争对手。
一直不懂留着像洪副总这样，满脸横肉能止小儿夜啼。面向和心性都不像是高科技公司的高层，反倒像涉黑的。
只听杨翁挽慢悠悠说道：“诶，别乱来。”
唐振龙直面杨翁挽，自然看到对方嘴角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
她食指抚摸着茶壁，缓缓道：“走正途用法律武器将人一网打尽才能宣传，才能起到震慑作用。让对方投鼠忌器。”
总裁站位高，既要又要。
唐振龙随着刘特助走出，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金色的阳光打在紧闭的暗纹大门。
华美厚重，不得一丝窥见。
唐振龙目不斜视地跟在刘特助身后往电梯走，经过秘书室时，走在前面的刘特助突然停住脚步。唐振龙也不知所以地跟着停下来。
坐在长台后方的助理看见刘特助立刻站起来。
“刘特助。”
玻璃门里间的助理们也出来站着听训。
“这花怎么回事？”刘特助指着长台上一束紫色包装的花束问。
助理连忙辩解：“合作公司彭经理亲自送来的，我们也不敢直接拒绝，得罪合作方，所以……”。
“没有特殊情况，快递和花束等物品一律不能送入总裁办公室，也不能存秘书室。这是规定，我们秘书室只要公事公办就不怕得罪人。”
“知道了刘特助，以后不会了。”女助理速度承认了错误。
“那我先走了，刘特助留步。”唐振龙趁机告辞。他站在电梯门口听见后面打电话找人将花搬走。
集团的车库。
车辆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地停在车位上。只有一辆黑车停在过道还开着大头车灯。
唐振龙快步走过去上了这辆车的副驾驶。
同事在车内焦急等待了一个小时，看人一上车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这么久？见到杨总了？怎么说？”
乘坐电梯下楼的短短一分钟，唐振龙头脑风暴想通了两点。
第一，这件事情杨翁挽他们并不是完全不知情。第二，杨翁挽杨总不会容外人挖墙角以及自己人的背叛。
其实这件事他往夸张了说，没有这么多人想跳槽。别人回绝了对方公司也不敢声张，极力避嫌。
就唐振龙胆子肥，他另辟蹊径没跟部门领导汇报，而是屁颠屁颠跑到总部，通过刘特助硬凑到杨翁挽的跟前越级汇报。无非是抓住机会，顺水推舟赌一把。
想到自己藏着邀功捞一把的心思说了一个小时……其实杨翁挽早看透他的私心。
唐振龙仿佛觉得自己被扒光看透。他砸在靠背上，衣服贴着肌肤凉凉的，汗湿了。
“咱们能保住饭碗就好了，别的就不要想了。”唐振龙对同事说。
至少他们站对了。
“啊？就保住工作？不对啊，我们主动爆料应该有功啊？”同事一脸懵。他和唐振龙一样觉得得有利可图才上赶着的。
都做好升职加薪的心里准备了。
同事还以为是杨翁挽小气，张口就抱怨：“女领导就是不大器。早知道这样咱们还不如答应下。到了对面，振龙你或许能混个管理层当当。”
还当管理层，别锒铛入狱就好了。他们可是签过保密协议的。
唐振龙把安全带拉上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同事说：“开车吧，回去再细说。”
他的心乱的很。
办公室剩下两个人后，洪大又开始暴躁，在桌前来回的踱步。
“老洪你坐下。走的我头晕。”
“不坐！心烦！”
“你这脾气，等到退休也是个倔强的老头儿。”杨翁挽无奈摇头。
“我是为你抱不平，公司哪里亏待这些小年轻了。”
杨翁挽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徐徐道：“没必要生气，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洪大一下便偃旗息鼓，卸了全身的劲一屁股重重地坐下来。
那个时候公司正在关键发展期，杨翁挽朋友一般的同事背叛。那个才叫险象环生，更令人心惊胆寒。
“这一次还是要麻烦老洪你了。别人办这件事我都不放心。对方要是拖着不收网……”她手指点了点桌面：“你就加把火，将事情尽快解决掉。”
彼时杨翁挽表情冷酷到无情。
杨翁挽她不打算息事宁人，那他就放开手办了。这事儿不会善了。
洪大瞬间多云转晴。
“请君入瓮嘛。我办事，你放心。”洪大拍着胸脯，他有经验：“有些关系还在，保准滴水不漏既不会让公司名誉受一丁点儿的损害，也不会有一条漏网之鱼。”
公司上了正轨后一切都紧紧有条，各司其职。杨翁挽公众场合一向带着微微笑意，寡言少语。很容易让人忘记了白手起家的年轻女老板当年是多有胆魄。
刘特助端着托盘进来，差点撞上了大步出门的洪大。
“抱歉抱歉哈，我走了。”
这火气燃得猛，灭的也快。刘特助疑惑地挑眉。
换过崭新的茶退出前，杨翁挽出声问：“周五晚上没有安排吧。”
“暂时没有的。”
“嗯，我有私事要处理。”
那天晚上就不要安排工作内容。
“好的。”
“杨总，人到了。”
杨翁挽抬眼看了看窗外正午的太阳，喝了一口浓茶，压下翻上来小困意。
“让他进来。”
唐振龙跟在刘特助身后忐忑地走进总裁办公室。他轻轻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就像踩在云端一般的不真实。
办公室门边立着一支巨大的精美花瓶，长出的花朵和枝叶巨大而妖艳。立在门边任谁都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绕过一面贵重的玉石屏风是开阔的总裁办公室。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漆黑厚重的办公桌，桌后的墙上山水油墨画浓墨重彩。
一百八十度的窗户横贯两面墙，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偌大的办公室。根本不需要灯光照明。
办公桌对面大沙发上，大马金刀坐着一位白须的老人。
唐振龙认得，这位是公司元老洪大。红脸浓眉白须出了名的集团第一难搞人物。
打从他一进门，对方便一直皱眉盯着看。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唐振龙被安排坐在了办公桌正前方的一张单人椅子上。刘特助则是坐在了屏风旁的小圆桌边，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椅子金属扶手冰凉刺骨，唐振龙双手握紧拳头拘谨地搭在自己的双腿之上。
曾经，他在公司全体大会上远远地仰望过在台上致辞的女总裁杨翁挽。今天隔着办公桌近距离见真人。
杨翁挽穿着着一身的黑，不苟言笑，修长食指不耐烦地一下一下点着桌面。
唐振龙的胆子算大，平时就爱出头。可此时也是心里没底。
刘特助摆好了姿势催促：“唐振龙你直接和杨总汇报，越详细越好。”
初听这事儿刘特助都觉得离谱。她斟酌了一下，觉得事态严重没时间分辨真假立刻就跟总裁汇报。
于是便有了这次谈话。
唐振龙咽了一口口水，先告罪：“杨总，那边找上我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一心想着跟您和公司汇报的。”
“现在有的是时间让你说。慢慢说，说清楚。”杨翁挽发话。
正午光阴漫漫。
要将事情说清楚并把自己摘干净，唐振龙打了几稿草稿，做足了准备才过来。真真正正面对杨翁挽时还是不免心虚气短，紧张地舌头都撸不直。
唐振龙只是集团下研发部门一名技术人员，越级找到集团总裁本就心中紧张。
更何况，面前的杨翁挽全程面无表情，不见喜怒也不问话，就是让他一个人独角戏似的在那儿说。
唐振龙越说越急，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杨翁挽将手边一副茶具中的一只青瓷茶杯推到桌对面。
唐振龙屈身站起接过了杯子。
小小的花朵状的瓷杯分量不轻，唐振龙一口喝干都没来得及品出茶味。他嗓子眼干到冒火这一口都不够润喉。
唐振龙舔了舔嘴唇，放下杯子，稳了稳才继续往下说。
“据说我们组长都已与对方公司达成初步协议。部门里不止我们小组的组长和技术人员，据说还有其他几个组都鼓动了。当然，具体人员名单我不知晓。”
技术部是集团的核心，技术迭代日新月盛是科技公司成为企业龙头的保障。殷翔集团现有系能源最多项的机密技术，上百的专利和高学历高职称人才。
现在，有人说殷翔集团的最重要的技术部要被人一锅端。听着就头皮发麻。
话都说到这里了，奈何杨翁挽本人比坊间传言更加不喜形于色。关系公司生死存亡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表态。
杨翁挽不急，唐振龙要急。生怕对方不相信他一个小小的普通职员。
“都是口头约谈我手头确实没有真凭实据，人证很多，杨总您只要找几人问问就能证实我所言非虚。”
假设真成事。公司技术被盗取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对内煽动人心，对外公司形象摧毁。
遗患无穷。
事到临头皇上不急太监急，有的是人替杨翁挽着急。
洪大已经坐不住了，他突然站起来从背后偷袭，拽过人，抓着唐振龙的衣领子恶狠狠道：“哪些个人，老子这就去当面问问。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砸场子不要命了。”
“洪副总，有什么话好好说。将人先放开。”刘特助扔下笔记本上来阻拦。
殷翔总部大楼一年四季恒温设定，此时却火热的如烈火烹油般焦灼。
“住手，在会议室里跟人吵架爆粗口还不够。怎么，还准备在我办公室里动手吗？”杨翁挽厉声道。
杨总终于舍得开口。
年纪大，脾气也大的洪大被杨翁挽说了确也只能悻悻地松开，原样坐回去。
唐振龙被突袭吓白了脸，赶紧低头整理衣服掩饰。
等他收拾完了，稳住了心神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杨翁挽才堪堪出声道。
“唐振龙。”
“啊？”唐振龙抬头望进杨翁挽平静无波的双眼。
“要麻烦你一件事情。你先假意先应下跳槽的邀约，和对方谈条件。后续事无巨细都向我们洪总汇报。”
不马上解决？唐振龙迟疑地点头。
洪大不同意：“要证据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直接报警抓他们。告一个侵犯商业秘密。要是觉得量刑太轻，我私下找办法干他们，保证让他们终身难忘。”
唐振龙听身后的人粗声粗气道的说话，大气不敢出。
殷翔集团这些年发展势头迅猛，外人看来大有一飞冲天的趋势。说句大话，在新能源领域就是全球都也难有竞争对手。
一直不懂留着像洪副总这样，满脸横肉能止小儿夜啼。面向和心性都不像是高科技公司的高层，反倒像涉黑的。
只听杨翁挽慢悠悠说道：“诶，别乱来。”
唐振龙直面杨翁挽，自然看到对方嘴角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
她食指抚摸着茶壁，缓缓道：“走正途用法律武器将人一网打尽才能宣传，才能起到震慑作用。让对方投鼠忌器。”
总裁站位高，既要又要。
唐振龙随着刘特助走出，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金色的阳光打在紧闭的暗纹大门。
华美厚重，不得一丝窥见。
唐振龙目不斜视地跟在刘特助身后往电梯走，经过秘书室时，走在前面的刘特助突然停住脚步。唐振龙也不知所以地跟着停下来。
坐在长台后方的助理看见刘特助立刻站起来。
“刘特助。”
玻璃门里间的助理们也出来站着听训。
“这花怎么回事？”刘特助指着长台上一束紫色包装的花束问。
助理连忙辩解：“合作公司彭经理亲自送来的，我们也不敢直接拒绝，得罪合作方，所以……”。
“没有特殊情况，快递和花束等物品一律不能送入总裁办公室，也不能存秘书室。这是规定，我们秘书室只要公事公办就不怕得罪人。”
“知道了刘特助，以后不会了。”女助理速度承认了错误。
“那我先走了，刘特助留步。”唐振龙趁机告辞。他站在电梯门口听见后面打电话找人将花搬走。
集团的车库。
车辆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地停在车位上。只有一辆黑车停在过道还开着大头车灯。
唐振龙快步走过去上了这辆车的副驾驶。
同事在车内焦急等待了一个小时，看人一上车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这么久？见到杨总了？怎么说？”
乘坐电梯下楼的短短一分钟，唐振龙头脑风暴想通了两点。
第一，这件事情杨翁挽他们并不是完全不知情。第二，杨翁挽杨总不会容外人挖墙角以及自己人的背叛。
其实这件事他往夸张了说，没有这么多人想跳槽。别人回绝了对方公司也不敢声张，极力避嫌。
就唐振龙胆子肥，他另辟蹊径没跟部门领导汇报，而是屁颠屁颠跑到总部，通过刘特助硬凑到杨翁挽的跟前越级汇报。无非是抓住机会，顺水推舟赌一把。
想到自己藏着邀功捞一把的心思说了一个小时……其实杨翁挽早看透他的私心。
唐振龙仿佛觉得自己被扒光看透。他砸在靠背上，衣服贴着肌肤凉凉的，汗湿了。
“咱们能保住饭碗就好了，别的就不要想了。”唐振龙对同事说。
至少他们站对了。
“啊？就保住工作？不对啊，我们主动爆料应该有功啊？”同事一脸懵。他和唐振龙一样觉得得有利可图才上赶着的。
都做好升职加薪的心里准备了。
同事还以为是杨翁挽小气，张口就抱怨：“女领导就是不大器。早知道这样咱们还不如答应下。到了对面，振龙你或许能混个管理层当当。”
还当管理层，别锒铛入狱就好了。他们可是签过保密协议的。
唐振龙把安全带拉上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同事说：“开车吧，回去再细说。”
他的心乱的很。
办公室剩下两个人后，洪大又开始暴躁，在桌前来回的踱步。
“老洪你坐下。走的我头晕。”
“不坐！心烦！”
“你这脾气，等到退休也是个倔强的老头儿。”杨翁挽无奈摇头。
“我是为你抱不平，公司哪里亏待这些小年轻了。”
杨翁挽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徐徐道：“没必要生气，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洪大一下便偃旗息鼓，卸了全身的劲一屁股重重地坐下来。
那个时候公司正在关键发展期，杨翁挽朋友一般的同事背叛。那个才叫险象环生，更令人心惊胆寒。
“这一次还是要麻烦老洪你了。别人办这件事我都不放心。对方要是拖着不收网……”她手指点了点桌面：“你就加把火，将事情尽快解决掉。”
彼时杨翁挽表情冷酷到无情。
杨翁挽她不打算息事宁人，那他就放开手办了。这事儿不会善了。
洪大瞬间多云转晴。
“请君入瓮嘛。我办事，你放心。”洪大拍着胸脯，他有经验：“有些关系还在，保准滴水不漏既不会让公司名誉受一丁点儿的损害，也不会有一条漏网之鱼。”
公司上了正轨后一切都紧紧有条，各司其职。杨翁挽公众场合一向带着微微笑意，寡言少语。很容易让人忘记了白手起家的年轻女老板当年是多有胆魄。
刘特助端着托盘进来，差点撞上了大步出门的洪大。
“抱歉抱歉哈，我走了。”
这火气燃得猛，灭的也快。刘特助疑惑地挑眉。
换过崭新的茶退出前，杨翁挽出声问：“周五晚上没有安排吧。”
“暂时没有的。”
“嗯，我有私事要处理。”
那天晚上就不要安排工作内容。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