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见父皇点了自己的名,赶忙恭敬地出列,缓声道:“父皇,儿臣对这玄机道长确实有所耳闻,只是听说他略懂岐黄之术,曾救人性命,对于这推算之术,未曾听说。”

    皇上似是对这回应并不满意,沉声道:“哼!既有所耳闻,却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等模棱两可的说法,如何能让朕明晰其中究竟?此事如今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关乎我朝纲纪与民心所向,岂是能这般含糊带过的?你既不清楚,那便去给朕查个清楚明白!莫要拿些不知真假的传言来搪塞朕!”

    皇上这一番话说得声色俱厉,整个金銮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众朝臣皆垂首不敢言语,康王也赶忙再次恭敬行礼,应声道:“儿臣遵旨,定当全力以赴,查个水落石出,以报父皇圣恩。”

    皇上闻言,这才神色稍缓了些,随后摆了摆手。

    身旁的太监见状,赶忙尖声高喊:“退朝——”

    随着这一声令下,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整齐的高呼声:“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金銮殿。

    今日,正是李淮清第一次以兵部尚书的身份立于朝堂,却连皇上的一个眼神都未得到。

    康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抹隐隐的自得之色浮现在脸庞。

    他迈着看似悠闲的步伐,走向李淮清,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阴阳怪气地说道:“七皇弟,你莫要气馁,父皇肯定不是故意要忽视你的,只有能真正能为父皇分忧之人,才能得父皇重视。”说罢,他还特意抬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正从远处朝他们这边走来的太子,紧接着嘴角的笑意更甚,又接着道:“瞧瞧咱们的太子皇兄,想必对这种忽视,那早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吧。”言毕,康王便带着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

    李淮清面对康王的讥讽,神色依旧淡然自若,丝毫未掀起波澜。正欲抬步离开,却被匆匆赶来的太子叫住了脚步。

    太子面带温和的笑意,声音洪亮而亲切地说道:“七皇弟,今日可是你第一次正式上朝,这可是件值得庆祝的喜事!你随皇兄去东宫,咱们兄弟二人好好喝上几杯。”

    李淮清脸上露出些许歉意,温声说道:“太子皇兄莫怪,皇弟今日还有要事处理,有负皇兄好意,皇弟择日前往东宫,再向皇兄讨杯酒喝,皇兄莫要嫌弃。”

    太子一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脸上瞬间布满了懊恼之色,忙不迭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你这刚接手兵部的重任,那必定是有千头万绪的要事亟待处理,这喝酒的事儿,哪一日都成。你且快去忙你的吧,咱们改日再约!”

    李淮清见状,并未再多做解释与否认,只是再次郑重地朝太子拱了拱手,而后便迈着沉稳有力的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朝堂。

    昨日,唐念被凌王抱着回了瑶光苑,一路上,李淮清并未有丝毫遮掩之意,就那样堂而皇之地抱着唐念径直往瑶光苑行去。

    这一幕可算是落入了不少府里下人的眼中,顿时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那些个丫鬟小厮们见此情形,先是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随后便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不多时,关于二小姐与凌王之间的八卦便在这唐府之中迅速传开了。

    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口中纷纷夸赞着二小姐,皆声称二小姐着实是有眼光得很,且福气深厚。毕竟这凌王不管是从身份还是气度,与那成安伯世子相较起来,自然是胜出了不知多少。

    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感叹着,也唯有这位风采卓然的凌王,才足以与他们府里拥有倾世之貌的二小姐相匹配。

    栖云苑,江氏独自坐在屋内,脑海里也忍不住想着唐念与凌王的事儿,心中暗自羡慕不已。这投胎投得好,自然比什么都强。

    唐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进屋,便瞧见江氏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似在想着什么心事,而且每日这个时辰在栖云苑读书习字的辰儿也不在。

    唐煜不禁微微皱眉,走上前去,轻声问道:“想什么呢?辰儿呢?”

    江氏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许埋怨的神色,没好气地说道:“辰儿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简直就是个坐不住的皮猴子。别说是带他好好读书习字了,就他那调皮捣蛋的劲儿,我没被他气死都算是万幸了。刚刚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我就把他打发出去玩了,眼不见心不烦。”

    唐煜听了,微微挑眉,不紧不慢温和地说:“府里有先生呢,让先生教导就行。你每天忙着管府里的事,就别亲自教了。”

    江氏一听这话,顿时默不作声了。本来关于要亲自教导辰儿这事,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唐煜见江氏这般模样,自是心如明镜,便好言劝道:“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特的天性,你也不必总拿他与皓儿比较,辰儿这性子,其实最像念念,也最讨人喜欢。辰儿这样很好,等他长大之后,自然也会和念念一样,是个有福气的人。”

    江氏闻言,眼珠一转,缓缓说道:“念念性子娇纵,最是受不得委屈,虽这凌王位高权重,但毕竟是个皇子,自有皇子的傲气,若是念念日后真嫁进了凌王府,凌王给她委屈受,你这个做大哥的都不好替她出头。”

    唐煜一听江氏所言,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念念在凌王府受委屈的场景。

    光是这么想着,唐煜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一般,一阵阵地抽痛起来。当下便在心里琢磨起来。

    就在这时,栖云苑的一个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待瞧见唐煜也在,不禁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便赶忙禀报道:“大爷,少夫人,凌王来了府里,直接去了瑶光苑。”

    唐煜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黑得吓人。二话不说,猛地起身,径直朝屋外走去。

    瑶光苑闺房,唐念正享受着李淮清的投喂。见李淮清耳尖红红,唐念顿时起了几分逗弄李淮清的心思。

    李淮清修长的手指,剥好葡萄,朝唐念嘴边伸去,却被唐念一口含住了手指,唐念那双眼眸还透着几分调皮的狡黠,轻咬了一下李淮清的手指,似有若无地轻吮着,摆明了是在调戏他。

    李淮清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也不着急抽回手指,反而顺势往前倾了倾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李淮清的目光紧紧锁住唐念的眼睛,那眼神中带着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唐念整个儿都融化在其中。

    他用低沉而又带着些许蛊惑力的声音说道:“念念这是饿极了,连我的手指都不放过,嗯?”说着,还故意轻轻动了动被唐念含着的手指,那暧昧的触感让唐念的脸瞬间红透了。

    唐念没想到自己本想调戏李淮清,这会儿却反被他给调戏了。顿时松开了嘴,瞪着眼睛,含含糊糊嘟囔道:“哼,你这坏蛋,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招数,该不会是偷偷看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书吧?”说罢,还一脸怀疑地盯着李淮清的脸上细瞧。

    李淮清顿时慌乱起来,脸涨得通红,赶忙摇头否认:“别胡说。”说罢,他心虚地垂下眼眸,根本不敢看唐念的眼睛,仿佛只要对上那目光,自己心底的那点小秘密就会被全然洞悉一般。

    此刻,整个屋子似乎都因为这两人之间暧昧又慌乱的气氛而热了起来,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滚烫,带着丝丝缕缕的旖旎气息在屋内缓缓流转,让人心头也跟着莫名地躁动起来。

    李淮清正坐立难安,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接着一道柔声道:“小姐,大爷过来了。”

    这声音对李淮清来说,犹如天籁,让他松了口气。

    唐念朝李淮清轻哼一声。

    随即,便见唐煜满脸郁色,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跨步进来。

    待瞧见一旁坐着的李淮清,脸色更是黑了几分,朝唐念轻斥道:“胡闹!凌王他可是个外男,你怎能如此不知分寸,让他进了你闺房?成何体统!

    唐念一撅,嘟囔道,“大哥,凌王好意来探望我,你总不能让念念还隔着屋子跟他说话吧?这门都开着呢,又不会做什么坏事。”说罢,还不忘朝李淮清眨了眨眼睛。

    唐煜一时气噎,又责备道,“院子里那么多地方可以说话聊天的,哪儿就非得在你这闺房?还有没有规矩?”

    唐念一听这话,顿时眼眶一红,委屈至极的模样,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说道:“念念现下还全身都疼呢,大哥你不关心念念便罢了,竟然还要这般责怪念念,呜呜……”说罢,那豆大的泪珠便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就要滚落下来了。

    唐煜见状,顿时没了脾气。当下便赶忙又是一番轻言细语地好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总算把唐念给哄住了,让她破涕为笑。

    随后,唐煜抬眼看向李淮清,见他目光全在念念身上,眼中满是宠溺。

    唐煜轻咳了一声,朝着李淮清说道:“殿下,我找您有事,您且跟我出来一下吧。”说罢,他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唐念,便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屋外走去。

    李淮清看向唐念,唐念朝他俏皮一笑。

    等叶少卿下朝回府,叶青青才从父亲那得知唐念被困翠微山之事。

    用过午膳后,她带着丫鬟乘马车前往唐府。

    马车在唐府门前停下,她瞧见一道眼熟身影正在唐府门前徘徊。

    叶青青不禁诧异,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几步就跑到那人身后,伸手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背,带着满心的疑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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