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见状,便赶忙解释道:“就是凌王殿下,昨日奴婢瞧见凌王殿下对待唐小姐的态度,一看就知道定是喜欢极了唐小姐呢。唐小姐可真是有福气的人呀。”语气里满是羡慕。

    林婉清听了云喜的话,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当时在洞底凌王与唐念的相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这怎么能一样。凌王殿下对唐小姐定是极爱。”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在那画上,接着又道:“唐小姐确实值得。”说罢,便又将全部的注意力都专注到了桌上那尚未完成的画像之上,手中的画笔继续在画布上轻轻舞动着。

    云喜见小姐这般模样,心中便也明白了,小姐对唐小姐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小姐性情冷淡,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

    不过这京城,鲜少有像唐小姐这般鲜活灵动,且心中还保有一份纯善的。

    就拿昨日的事来说,唐小姐不仅帮小姐打跑了那意图不轨的醉汉,护得小姐周全,而且,在遇到那凶猛的野猪时,更是第一时间主动拉起小姐的手,带着小姐一起拼命逃跑。

    要知道,在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在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还能不忘身边的同伴,想着要一起逃生呢?

    单就这一点而言,唐小姐便已然胜过了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也难怪小姐会如此喜欢唐小姐。

    云喜安静地陪着小姐林婉清在书房作画,室内一片静谧,唯有画笔在宣纸上游走发出的细微沙沙声。不多时,见小姐轻轻停笔,云喜便赶忙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盆清水走上前去,将水盆稳稳地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伺候小姐净手。

    趁着小姐净手的当口,云喜不经意间低头瞧见了桌上那幅刚刚完成的画卷。

    只见画中女子微微俯身站在一片野花丛间,那粉嫩的脸颊似是被花丛中的娇艳花朵映得更加红润动人,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一枝盛开得正灿烂的花枝上,她微微歪着头,嘴角噙着一抹灵动的笑意,眼中满是星辰,整个画面栩栩如生,极为传神,实在是好看极了。

    云喜赞道:“小姐画的唐小姐比真人还美,这画若流传出去,没准会被当成花中仙子呢!”

    林婉清听了,脸上浮起淡淡笑意,显然满意自己的画。

    云喜又问:“小姐这幅画要送给唐小姐吗?”

    林婉清擦手动作顿了下,说:“再说吧!”

    回了卧房,云喜转身快步走向妆匣,轻轻打开,取出一个精致小巧、洁白如雪且绘着淡雅青花的瓷瓶,正是安成伯世子昨日送来的“玉肌膏”。

    云喜撩开小姐衣袖,见昨日擦伤好了大半,惊讶道:“小姐,这药膏真管用,再擦两回,手臂擦伤肯定完好如初。”

    林婉清含笑道:“这玉肌膏是进贡之物,效果自然比普通药膏好。”

    云喜听了小姐的话,微微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一丝迟疑的神色。犹豫了片刻之后,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小姐,奴婢这段时间瞧着,安成伯世子对小姐也是极为上心的。就说昨日,世子得知小姐您在翠微山出了事,便立刻同奴婢一道赶往翠微山去找您。世子当时那慌乱的神情,奴婢也瞧得真切。而且,昨日世子亲自背着小姐回府,这一路上众人可都是看在眼里。若没处理妥当,奴婢担心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

    林婉清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会好好考虑。”说罢,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

    林婉清本就是个敏感之人,这段时间沈君翊的变化,她自然看在眼里。或许就连沈君翊自己都未必有她清楚。

    也正因为这样,林婉清反而觉得沈君翊身上多了一丝鲜活气。

    或许她也该试着改变。想通这点,林婉清顿觉心里松快了。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准得惊人。

    沈芊翎初见凌王就被吸引,随后便将唐念视作劲敌。

    虽凌王与唐念的关系在京城未传开,可她却丝毫不敢放松。

    为了能时刻掌握唐念的动向,她不惜花费重金买通唐府下人时刻关注唐府动静。

    沈芊翎正在屋里试穿绣罗阁刚送来的定制衣裳。

    绸缎面料,手感丝滑,阳光下泛着华光。

    衣裳的颜色是极为独特的海棠红。

    颜色为海棠红,领口银线勾勒海棠花,花蕊镶着珍珠,熠熠生辉。袖口是轻薄蝉翼纱,绣着鲜活的蝴蝶与繁花,针法精妙。

    衣摆以金线绣着如意云纹,寓意吉祥,整件衣裳华丽庄重。

    沈芊翎喜爱极了,仿佛穿上它,自己并不比唐念逊色多少。

    成安伯府向来子嗣兴旺,人丁颇为繁盛。沈芊翎上头还有三位叔父,而且府里并未分家,一大家子人都聚居在这成安伯府里,热闹却也繁杂。

    沈芊翎在这府里,除了有一位早已出嫁的庶姐之外,还有两位庶妹。而那三位叔父膝下所生的子女亦是数量不少,单就和她同辈的姐妹,细细算来,加在一起竟有十多个之多。

    成安伯府上下的诸多事务,自然是由成安伯夫人打理着。只是府里人口众多,每月按照份例发放的各类用度可着实不是个小数目。而这成安伯夫人,也并非是那种出手阔绰、大方豪爽之人,凡事都算计得颇为精细。

    沈芊翎平日里的穿着,和府里其他姐妹并无二致,都是依照府里定下的份例来安排的,并无特殊之处。

    因凌王回京,成安伯府想攀上凌王这门亲事。于是,成安伯夫人便在沈芊翎身上可是下了重本。这段时间里,为沈芊翎新购置的那些精美头饰以及华丽衣裳,其花费比起往年一整年的份例都还要多出许多。

    此刻,沈芊翎正站在那铜镜前,微微侧身,顾盼生辉,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自己那花容月貌。

    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今凌王在朝中担任要职,每日都得去点卯上朝,有着固定的行程。

    她琢磨着自己可得想个好法子,去打听清楚凌王下朝后回府的具体时间以及会经过的地点,到时候好制造一场偶遇,也好借此机会在凌王面前多多展现自己的风姿,说不定就能博得凌王的青睐呢。

    想到这儿,沈芊翎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就在她沉浸在这美好的遐想时,忽然间,那悬挂在门口的珠帘晃动了起来,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紧接着,只见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脸的焦急之色,连行礼都顾不上,便急切地说道:“小姐,刚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是昨日早上,唐小姐回府是由凌王亲自抱着的。唐府的下人们可都是亲眼所见,并且看那凌王对唐小姐的态度,任谁瞧上一眼,便能知晓凌王可是把唐小姐放在心尖上的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原来是沈芊翎一时气愤,猛地将桌上的茶具给推翻在地了,那破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丫鬟见状,吓得浑身一抖,赶紧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触怒了自家小姐。

    紧接着,便听到沈芊翎那满含怒意的大声呵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丫鬟被吓得不轻,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或许……或许世子知道的更多呢。”

    沈芊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蹙眉,目光凌厉地看向丫鬟,似乎是在疑惑。

    丫鬟见小姐这副模样,便赶忙提醒道:“小姐,您忘了,昨日那林小姐和唐小姐一同被救,世子也在。”

    沈芊翎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猛地一转身,便急匆匆地出了屋子,径直朝着竹雅居的方向快步走去,那脚步匆匆,仿佛带着一腔的怒火与急切。

    沈芊翎心急火燎地刚赶到竹雅居门外,便瞧见大哥沈君翊正巧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君翊抬眼就看到沈芊翎那一脸急切慌张的模样,目光顺势往下一移,只见她裙子的下摆处溅上了一些水渍,此刻尚未干透,湿漉漉的痕迹在那精致的裙摆上显得格外刺眼。不仅如此,裙摆上还出现了几处勾丝,原本华丽的裙摆顿时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沈君翊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说道:“究竟是什么事儿,这般慌张?连裙子被染了脏污都不顾,成何体统?”

    经大哥这么一提,沈芊翎这才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裙摆,瞧见那显眼的茶渍以及那几处勾丝,她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可这会儿她满心都被那凌王的事儿给占据着,哪里还顾得上这裙子的状况。

    她急忙朝着大哥问道:“大哥,昨天你不是去了翠微山,凌王是不是也在?”

    沈君翊闻言,想起昨日凌王对唐小姐的关切态度、两人的旁若无人氛围,以及凌王此前对他的敌意。

    拧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温声道,“凌王不适合你,回头我跟父亲说一声,让他重新替你择一门亲事。”说罢,便大步离去,朝府外走去。

    沈芊翎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就这么走了,气得她在原地直跺脚,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她咬着嘴唇,转身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芊翎一进房间,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眼中似要喷火。她环顾四周,往日顺眼的物件此刻都无比碍眼。她顾不上许多,伸手把够得着的东西全砸了,房间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砸完后,沈芊翎像被抽空力气,趴倒在床上,紧揪被子放声痛哭起来。

    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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