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唐念把自己对于太子昏睡不醒之事的种种猜测和分析,一股脑儿地讲给李淮清听。李淮清专注地听着,眼中满是赞许,待唐念说完,他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唐念的鼻子,脸上露出一脸宠溺的笑容:“念念就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别担心,我已经传消息给封老了。封老常年在江湖中行走,医术堪称出神入化,而且对盅毒之术也颇有研究,等他来到京城,太子肯定会苏醒过来的。”

    唐念听了,担忧的心算总落了地,狠狠呼了口气:“我就知道有问题,定是有人搞鬼,哼!”说罢,她下巴微微扬起,一脸骄傲地看向李淮清,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嘴角带着俏皮的笑意,问道:“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李淮清轻笑出声,“自然是。”

    随即凝视着唐念,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溺毙,轻哄道:“念念,等太子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唐念看着李淮清那满是宠溺的眼神,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差点就脱口答应下来。可一想到如今正值炎炎夏日,新娘的礼服一层又一层,自己要是穿着这样的礼服,那还不得被热死。于是,她赶忙拒绝道:“我才不要,夏天这么热,我可不想到时候你把我衣服扒开,里面全是汗臭味。”

    李淮清微微一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唐念描述的那番场景,耳尖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红晕,轻笑道:“念念身上就算是出汗,那也是香汗,我不嫌弃。”

    唐念不由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满脸嫌弃地说道:“我嫌弃。”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淮清无奈作罢,心中默默计算着日子,仔细地数着距离秋季还有多少天,仿佛秋季一到,他所有的期待都能成真。

    唐念在凌王府用过午膳后,一直逗留到太阳西下,李淮清才恋恋不舍地把唐念送出了大门。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着唐府行去,待她刚踏入府门,便有丫鬟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小姐,夫人吩咐了,让您回了府就直接去芷兰院,晚上陪夫人一起用膳。”

    唐念心中猛地一紧,娘肯定一直在焦急地等着她带回姐姐的消息。想到这儿,她二话不说,提起裙摆就快步朝着芷兰院走去。

    还没等她站稳行礼,唐夫人便急忙拉她在身边坐下,眼中满是心疼。唐夫人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替唐念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面露急色,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这孩子,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姐姐她……怎么样了?”

    唐念看着母亲焦急的模样,讪讪地回答道:“娘,念念刚从凌王府回来。”说完,生怕娘怪罪自己贪玩误事,赶紧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动作,急忙解释道:“不过念念可不是为了贪玩才去的凌王府,是为了姐姐的事,专门去找李淮清打听消息呢。”

    唐夫人听闻唐念的解释,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心弦总算是松了下来。她没好气地瞪了唐念一眼,眼中虽有责备,但更多的是疼爱。嗔怪道:“娘还能不相信你不成?你这孩子,做这幅动作是做什么?真是胡闹。”

    唐念见状,赶忙笑嘻嘻地打岔,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她把李淮清怀疑太子是中毒或者中蛊,且更偏向中盅的消息告诉了娘,还详细说了李淮清已经请了医术高明的封老来京城替太子诊治,让娘不要太过担心。

    话音刚落,唐相大步流星地跨步进来,听到唐念的话,赶忙接话道:“凌王的意思是说太子极有可能是中蛊?”

    唐念赶忙起身,朝着爹爹行了一礼,然后随意地回答道:“嗯,他就是这个意思,他已经在尽力处理这件事了,我们也只能先等等消息。”

    唐相闻言,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几分,他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转头朝唐念道:“等太子醒来,爹爹找凌王商议,让你们尽早成婚。凌王和你也算是情投意合,早日成婚,也算了却为父的一桩心事。”

    唐念一听,正想开口拒绝,唐夫人却抢先一步说道:“这怎么来得及?虽说自念念出生,我就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但还有好些物件没备齐呢。况且成婚对于女人来说可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就这样仓促行事,委屈了念念。”

    唐念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娘说得对。何况现在是大夏天,天气这么热,哪有人在这个时候成婚啊?光是想想穿着那么多层礼服,就热得难受,我才不愿意呢。”

    唐相看着母女俩坚定的神情,也只好无奈地作罢,心中却仍在盘算着合适的日子。

    翌日早朝,金銮殿内气氛压抑。皇上高坐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满。虽说他平日里对太子多有不满,可毕竟血浓于水,太子好歹是他的长子,自认为父子之情还是有几分的。更何况,太子这一昏迷,朝中原本已经交托出去的各项事务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这让他烦躁不已。

    皇上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你们这群废物!”话音未落,他抓起身前桌上的砚台,用力砸了下去。砚台带着凌厉的风声砸落在地,墨汁飞溅。他怒气冲冲地扫视着朝堂上的群臣,吼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朕养你们何用?这都好几日了,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查到太子昏睡的原因,朕要你们何用!”整个朝堂之上,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这时,从朝臣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礼部侍郎,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清了清嗓子后说道:“陛下息怒,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怒目而视:“有话直说,休要啰嗦!”

    礼部侍郎继续说道:“陛下,近日京城流言蜚语不断,皆传凌王与唐相千金的婚事冲撞了国运。导致太子殿下突然昏睡不醒,此事或许并非只是巧合,毕竟无风不起浪,还望陛下明察。”

    皇上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犀利的眼神朝李淮清望去,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这一眼,让朝堂上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紧接着便是一阵哗然,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之声此起彼伏。

    李淮清却神色淡然,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如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就好像礼部侍郎口中所说之人与他毫无关联一般。

    皇上突然开口道:“凌王,这事你怎么看?”

    李淮清上前一步,神色从容且带着几分威严,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乃无稽之谈。臣在战场厮杀多年,历经无数生死,从未听闻过这等荒谬之话。儿臣一直敬重朝堂诸臣,认为诸位皆是有识之士,却不曾想到,这种荒诞不经的言论竟会从一个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礼部官员口中听到。儿臣只相信,世间诸事皆有因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有人蓄意造谣生事,扰乱朝堂人心,其心可诛。”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掷地有声,让一些交头接耳的大臣也安静了下来。

    皇上听了李淮清的话,一时竟无话可说,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

    这时,康王却站了出来,微微躬身行礼后,不急不缓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玄学之道一向深不可测,古往今来多有奇事因玄学而解,或因玄学而发,其中奥义非凡人所能尽知,所以这等言论也并非全是妄言。儿臣建议不妨让钦天监出来说句话,也好让众人信服。”康王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皇上听了康王的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认可之色,神色稍缓,紧绷的面容也有了些许松动。他随即抬起手,朝身边的太监轻轻示意。

    那太监心领神会,尖着嗓子高呼道:“传钦天监!”

    没过一会儿,钦天监正史便匆匆踏入朝堂,恭敬地跪地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皇上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然后神色严肃地问道:“近日民间有传言,凌王与唐相千金婚事冲撞国运,太子昏睡不醒恐与之相关,你乃钦天监正史,专司天象历法、玄学之事,对此有何见解?”

    钦天监正史听闻,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隐隐有被汗水浸湿的迹象。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无论是回答偏向哪一方,都可能给自己招来祸端。

    迟疑了片刻,便道:“通常而言,婚事相克之象,或现于夫妻之间,令二人运势起伏、福祸相依;或殃及家中长辈,使家族安宁受扰;亦或祸及子女后代,影响家族延续。然凌王与唐相千金之婚事是否会冲撞太子殿下,臣不敢贸然断言,需得依据他们三人的生辰八字细细推算方可知晓。”

    没过多久,一名宫女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上朝堂。待宫女将盒子呈于钦天监正史面前,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正是太子、凌王与唐念的生辰八字。

    唐相目光落在那盒子上,微微眯起了双眸。

    钦天监接过盒子,拿起里面的纸张,盯着上面的内容,脸色愈发凝重。他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犹豫再三,最后心一横,说道:“陛下,微臣推算,唐小姐的八字于凌王而言有相克之象,此二人若成婚,从命理玄学角度来看,也确实对太子不利。此乃微臣依据古籍与术数所推,不敢有丝毫隐瞒。”话语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神色各异。

    话音刚落,唐相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后问皇上:“陛下,臣可否看看盒中臣女的生辰八字?”

    皇上心中明了,知晓唐相是担心有人从中作梗,但在这朝堂之上,他不相信有人会如此大胆。于是,朝唐相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查看。

    唐相见状松了口气,走向钦天监,伸手拿起唐念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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