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御医们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切,沉声道:“诸位御医,父皇的安危全系于你们之手。本太子命令你们,务必用尽一切办法救治父皇。”

    为首的御医赶忙上前,恭敬地向太子行礼,而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太子殿下请放心,臣等自当竭尽全力,以毕生所学和全部心血投入到陛下的救治之中,定不会有丝毫懈怠。”

    贤妃见太子满脸忧色仍站在原地不动,便轻声劝道:“殿下身为储君,当以大局为重,先去处理朝事,稳定朝纲。此处有本宫守着陛下,一有任何消息,定会即刻派人告知殿下。”

    太子嘴唇紧抿,微微点头,离开的步子沉重不已。

    皇上中毒昏迷的消息渐渐在宫内外传开。

    朝中大臣们听闻此讯,不禁纷纷想起上次太子中盅之事,彼此交换着忧心忡忡的眼神,窃窃私语在朝堂角落蔓延。太子满心忧虑,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李淮清身上,面露期待。

    李淮清微微皱眉,神色凝重而冷静,他向前一步,沉稳地开口:“皇兄,封老在我大婚那日便已离开京城,去向未明。且此次父皇中毒与皇兄当日中盅情形大有不同,上次皇兄中盅,御医们均查不出原因,可此次父皇中毒,御医们却能断定,只要查出父皇因何中毒,御医定能对症下药,救治父皇。”

    太子听了李淮清的话,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随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之意,缓缓说道:“七皇弟,难为你了,如今你正值婚假,却还要为父皇之事忧心操劳。”

    话音刚落,身后的康王便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可真是巧了,七皇弟这大婚一办,父皇就出了事,莫不是这大婚冲撞了父皇?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康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中满是嫉妒。

    李淮清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示弱地回怼道:“三皇兄慎言,父皇身体一向康健硬朗,可自从那玄机道长进宫之后,父皇沉迷丹药,这是诸位大臣有目共睹之事。那玄机道长乃是三皇兄亲自引荐,若父皇此次中毒是因那丹药之故,想来,三皇兄也难逃其咎。”

    康王一听李淮清的话,顿时涨红了脸,急赤白脸地反驳道:“七皇弟,你莫要血口喷人!那玄机道长怎的就成了我引荐?我不过是奉了父皇之命,彻查其来历罢了,是父皇亲自派人将道长请进宫里,与我何干?”

    李淮清嘴勾轻轻勾起,随即“哦”了一声,“既然三皇兄已然查过道长身份并无异样,那我便放心了。想来以三皇兄之谨慎,定不会有丝毫差池。”

    康王被李淮清的话噎住,狠狠地瞪了李淮清一眼,眼中一片阴鸷。

    散朝之后,大臣们纷纷离去,唐相脚步一顿,刻意放缓了步伐,目光在人群中锁定了李淮清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

    待李淮清走近,唐相微微摇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脸上满是忧色,“朝中怕是要乱起来了,殿下定要小心谨慎,非必要轻易别进宫。”

    李淮清微微颔首,“岳丈不必担忧,淮清心中有数。稍时我便与念念回府省亲,届时我们在唐府相聚。”

    唐相听了这话,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忧色也散去了不少。他心中暗自庆幸,念念已与凌王顺利成婚。

    于是,唐相微微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唐府内,唐夫人一早便起身,指挥着丫鬟们将庭院洒扫得干干净净,各处都装点上了喜庆的红绸与精致的花卉。她不时地踱步到门口张望,嘴里念叨着:“念念这孩子,怎么还没到。”

    一旁的江氏笑着打趣道:“母亲,您这从昨日起就开始盼着,如今站在这儿都快成望女石了。虽说念念和凌王回门是大事,可您这焦急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念念是远嫁多年今日才归呢。”

    唐夫人嗔怪地看了江氏一眼,说道:“等再过几年,嫣然出嫁,你就会明白我今日的心情了。”

    坐在一旁的嫣然闻言,那白皙的脸颊瞬间如染云霞,绯红一片。她微微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羞怯之意尽显。

    江氏见状,掩嘴轻笑,又转头看向唐夫人,说道:“母亲,您且宽心。我只盼着嫣然也有她姑姑这等福气,她日后的夫君也能疼她如珠如宝,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正说着,就有丫鬟进来禀告:“夫人,少夫人,二小姐与姑爷的马车已临近府门,马上就到。”

    唐夫人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地带着众人迎了出去。

    唐念被李淮清牵着下了马车,她目光一扫,瞧见三日不见的娘亲正站在那儿,顿时眼眸一亮,也顾不上许多,挣开李淮清的手就朝唐夫人跑了过来,嘴上还念叨着:“娘,您怎么还出来迎接,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府的路。”

    江氏在一旁打趣道:“母亲这几日可都担忧着你呢,怕你在凌王府不习惯,茶不思饭不想的。”

    唐念先向大嫂行了个礼,随后便径直扑到唐夫人怀里,笑嘻嘻道:“娘,我在凌王府好着呢,感觉不过几日,身上都长了肉,您捏一捏我的脸上是不是也长肉了!”说着,便把脸凑到唐夫人跟前。

    唐夫人见唐念气色红润,那肌肤似玉般莹润有光泽,双眸更是灵动有神,比往日未嫁人时更明媚了三分,心中的担忧这才彻底放了下去,轻轻捏了捏唐念的脸,嗔怪道:“你这孩子,看着倒是圆润了些,定是在王府没少吃好东西。”

    唐念轻扬下颌,眸中自信满溢,神色仿若言明:“那是自然。”

    众人行至正院,唐念指挥着侍从将从凌王府带来的众多礼物一一搬入院内。礼物都是李淮清精心准备,数量颇丰。

    唐皓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刚收到的礼物,欢喜不已,兴奋地跑到唐念身边,拉住她的衣袖问道:“姑姑,你能不能天天来呀?这样辰儿就能有好多好多礼物啦。”唐念被他这天真无邪的模样逗乐,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着说道:“你这个小财迷,小小年纪,就知道攒媳妇本了,比姑姑有出息。”

    一旁的唐夫人听到这话,佯装恼怒地嗔怪道:“你这孩子,胡言乱语什么,莫要教坏了辰儿。”

    唐念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唐夫人说道:“娘,俗话说,一门好的亲事,要从娃娃抓起。”

    唐皓辰眨着大眼睛,有些懵懂地看着众人,虽然不太明白大人们在说什么,但看到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也跟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唐相派人把李淮清和唐煜喊进书房,唐夫人牵着唐念的手,进了内室。待坐定后,唐夫人拉着唐念的手,目光慈爱又带着几分关切,轻声问道:“念念,你与凌王成婚也有几日了,你们行敦伦之礼还顺利吧?”

    唐念脸刷地一下红了,扭捏道:“娘,莫不是李淮清在您眼里这般无用?”

    唐夫人瞪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娘这是为你好,你如今身子还小,还未完全长成。可别在这个时候要孩子,等晚两年,过了十八岁再要也不迟。你要知道,太早生育对女子的身子损伤极大,娘可舍不得你受苦。”

    唐念心中满是感动,别的府邸只怕是女儿刚嫁进王府,就让她早日诞下子嗣,好巩固地位,哪会像她娘这样,一心只为了她好。

    唐念吸了吸鼻子,轻声宽慰:“娘,您放心,李淮清也看了许多有关女子方面的书籍,自是知道早孕对女子身体有损,特意央求了我,让我答应晚两年再要孩子。”接着又说道:“况且,我才刚刚成婚,正与李淮清享受这二人世界,才不想这么快要孩子呢!”

    唐夫人听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唐念的脑门,嗔怪道:“你这孩子,说这些话也不害臊。”随即,她眼神又暗淡下来,微微叹了口气,“你姐姐没有你这福气,自从与太子订下婚事,就被宫中规矩束缚,等嫁进东宫,一言一行更是如履薄冰。娘每每想到此,心中便满是忧虑与心疼。”

    唐念轻轻握住唐夫人的手,轻声宽慰道:“娘,您且宽心。姐姐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如今虽受些规矩约束,可待日后太子登基,姐姐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尊荣,且姐姐聪慧过人,定能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娘只管享福便是。”

    唐夫人闻言,又想到皇上中毒昏迷之事,心中不禁惶惶不安,她紧紧握住唐念的手,目光中满是忧虑与凝重,叮嘱道:“念念,你日后定要与姐姐守望相助,无论遇到何事,都要相互扶持,不可有半分疏离。”

    唐念重重点头,眼神坚定而诚挚,“娘,您放心吧。姐姐待念念就像母亲待念念一般,自幼悉心呵护,关怀备至。念念又不是那白眼狼,怎么会姐姐离心。”

    唐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唐念与李淮清便在唐府用了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因皇上昏迷之事,气氛略有凝重,但唐念努力说些在凌王府的趣事,引得众人时而欢笑,仿佛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与忧虑,只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与欢乐之中。

    待唐念与李淮清正要起身回凌王府时,凌王府的侍从神色匆匆地赶来,呈上一封急信。

    李淮清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骤沉,望向唐相,低声道:“东宫已被禁军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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