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龛,蒲团,香火,无不散发着求愿者的虔诚。

    香火袅袅,一名女子的身影扑闪而至,她双手合十默默念道:“希望爹爹早日回家,希望爹爹早日回家,希望爹爹早日回家...”

    只见她穿着一袭海青色的服饰,梳了一头简单的朝云近香髻,这发髻上也只是戴了一个普通的木簪,没有涂任何的胭脂水粉,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小姐,小姐,小姐,老爷,老......老爷回来了。”一位梳着双平髻的女子茫然失措。“宁儿,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还在虔诚许愿的余若欣快速的站起来眼角也突然湿润了,眼角里的泪呼之欲出。

    那位唤作宁儿的女子看到小姐这个样子,努力恢复镇定对小姐福了福身:“小姐,不要担心是好消息。余家信鸽传来消息说老爷被宫里释放了,这只是一场乌龙罢了。”

    余若欣听到这个消息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紧接着她慌慌张张的拉着宁儿往寺庙外走,此时余若欣早已把自己眼中的泪擦干:“快,宁儿,备马我今日就要见到爹爹。”

    谁曾料想到余若欣在走的过程中撞到了要去庙里的师太。

    “对不起,师太。”余若欣赶紧停下自己的脚步双手合十对师太行了行礼,但她眼中的慌张还是没有消失。

    “余施主,慌慌张张的是有什么大事吗?正好贫尼去庙里是为了找余施主,没想到现在碰上了。”师太摩挲着佛珠并且不紧不慢的看着余若欣。

    “余施主,余施主,余施主......”师太喊了余若欣好几声她都没有回答。最后还是宁儿碰了碰余若欣,她才反应过来。

    “啊!不好意思师太。”余若欣的眼神慌忙回过来并且双手和十再向师太回了回礼。“师太可是找我有什么事?”余若欣用那满是疑惑的眼睛看着师太。

    “看余施主这么着急,幸好贫尼已将这件事写下,给施主,切记一定要看,一定要谨记上面的话。”师太满脸担忧的看着余若欣,并一边说一边用手握着她的手。

    “好的师太我一定会看的并一定会谨记于心的。”余若欣心不在焉的看着师太,在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

    “阿弥陀佛。”师太望着那余若欣早已离去的身影双手合十。

    “宣,余宰相觐见。”皇帝身边的太监大声喊道。

    宫殿上一袭黄袍加身的人在最高位站着,旁边的人对他是唯唯诺诺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做错了一件事惹得那位黄袍加身的人不高兴。

    那位黄袍加身的人随着余宰相越走越近终于转过身来,于是他的面容也清晰可见。

    余宰相满脸疲惫憔悴,留着一嘴胡子,但发髻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即使这样也不难看出余宰相年轻时也有着迷倒万千少女的长相。

    而与余宰相一对比那位黄袍加身的人仿佛更胜一筹。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此时,余宰相对皇帝行了行拱手礼“承蒙皇上不杀之恩。”余宰相唯唯诺诺生怕皇上反悔但眼神很坚定。

    “好了好了,是朕误会了你,还请余宰相不要怪朕呀。”皇帝边说边用手示意让余宰相免礼。

    “对呀,余伯伯。是我们误会了你,赶紧免礼吧。”太子焦急的看着余宰相。

    突然,太子身体一冷,看到了是皇上在盯着自己。连忙停住了嘴,但太子焦急担忧的眼神久久也没有散去。

    “对,朕的儿子———太子没有说错,的确是朕冤枉了你赶快免礼吧,再不免礼朕就觉得余宰相还没有原谅朕。”皇帝的声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去。

    “不,微臣不敢。”余宰相边说边放下了手将手垂了下来。

    “好,余宰相那你回吧。”皇帝冷淡淡的看着余宰相。

    余宰相退去,太子走到皇帝面前双手作揖跪下行礼:“父皇,儿臣就想问一句,父皇对余伯伯许下的婚姻到底做不做数?”

    “皇儿,你先起来,等父皇与你余伯伯在商议一下。”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太子。

    “父皇,孩儿每一次问您您都是这个态度,每一次您都说与余伯伯再商议一下可哪次您真的去与余伯伯商议了。”太子眼眶瞬间发红,全身的青筋也冒了出来。

    “你。”皇帝看到这样的太子气的快要冒烟了,指着太子说。

    “皇上,别生气了。太子只是一时的昏了头。”皇帝旁边的太监急急忙忙劝着皇帝。

    “昏了头,狠,我看他是色令昏头吧。”皇帝气的差点快死了。紧接着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太监。

    大约过了三炷香的时间,皇帝见太子还在这跪着没有想起的意思。于是皇帝就逐字逐句问太子:“余家的姑娘有什么好的。天下女子千千万,为什么你非余若欣一人。”

    “爱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吗?”太子微微抬眸,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并且眼眶也瞬间红了。

    “你......逆子。来人,把太子拖下去关到自己屋子里,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皇帝这次是真急了。

    “皇上。”太监微微的问了一句。“不要劝朕,朕自有自的安排。”皇帝淡淡的回了一句。

    “余家祖上世代为官,势力庞大,实力已经威胁到了朕的江山社稷。这次余如晦被陷害入狱,朝堂上全是为他说话的人,朕本来这次想除去他,但奈何余家势力比朕想的还要大。被迫无奈朕只能放了他。倘若余若欣真的与太子成婚那余家的势力就更大了,只怕那时的江山不姓张了而改姓余了。”说到最后一句时皇帝甩袖背了过去看向了墙上那幅画着江山社稷的画,皇帝望着那幅画若有所思。

    -

    “快点,宁儿让马车再快点。”余若欣双眉紧蹙焦急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并且还时不时就握紧自己的帕子。

    “小姐,不用担心,看着马车的速度再过两个时辰一定可以到的。况且老爷心地善良是一个好人,我相信好人一定有好报,老爷一定会没事的。”宁儿双眼转向轿子掷地有声。

    听到此话,余若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点,眼底雾色也随之散去。

    可是谁曾想中途遇到了劫匪。

    马车上的马也不知怎的突然停了下来并扬起头一直不停的叫。上面的小厮也被吓得惊慌失措,脸上的汗猛然冒出,一边抓着马绳一边喊:“这怎么回事。啊啊啊......”

    旁边的宁儿紧紧靠着后面的板子争取让自己不掉下去声嘶力竭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马车里的余若欣也被吓到了紧紧抓住扶手但她很快就恢复镇定缓缓地抛出一句话:“宁儿,我没事。”

    忽然,寒风簌簌,吹得旁边的树叶呼呼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伐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一群黑衣蒙面人呼之欲出,“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呀。”那群黑衣蒙面中的一个人满脸轻蔑。

    “小姐,在里面待好。”宁儿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冷的说道,眼底薄薄的悲凉慢慢的漫了出来。

    宁儿纵身一跃,一把剑从衣服中轰然而出,眼神立马变得犀利起来,瞬间就站在那群黑衣蒙面人的前面。

    “你们找死。”宁儿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厌恶并用淡漠的眼看着他们并冷着声音开口。

    宁儿变了一个人后余若欣反而没感到奇怪。因为宁儿本来就是余家玄龙军的一员。余家玄龙军可是让各国都闻风丧胆的一个军队,传说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国运,但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就连余若欣也不知道,这世上知道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余家家主余如晦。也正因如此皇帝才会忌惮余家三分。

    宁儿冷笑着,毫不退宿地迎了上去“我警告你们最好别惹我们。”

    “好大的口气呀!兄弟们上!”为首的黑衣蒙面人讥笑。

    一个人和一群人气息相撞,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刀光剑影下,风云涌动。

    只听飕飕几声,接着便是几声厉声大吼,犹如纵猛虎下山将天地瞬间摇晃。

    宁儿和一群黑衣蒙面人的剑法和身法都异常灵动仿佛蛇游草间难以捉摸。

    刀光剑影之间只听刺啦啦割破空气的声音响起映射出冷酷刺眼的钢铁之芒。

    宁儿和几位黑衣蒙面人来回搏杀刀剑互伤,身影隐隐忽现留下许多残影。

    战斗的气氛越来越激烈,血液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最后宁儿将许多黑衣蒙面人人都给杀死了但自己因为不小心被伤了一剑。只剩下那个为首的黑衣蒙面人了。

    “哼......不错呀!但接下来不知道你能不能受的住。”为首的黑衣蒙面人讥笑。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发动进攻,剑光如电,直取宁儿的心脏,但宁儿机敏的避开了这一招并迅速反击刀光闪烁斩向他的腰间。

    “啊......”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痛苦道。

    黑衣蒙面人似乎没有放弃振剑高举一声呼喝剑芒腾空而起势如破竹犹如一道闪电向宁儿直去。

    长剑在空中掠过犹如电闪雷鸣,霎时间两人的利剑斗在了一起裹挟着猛烈的剑气瞬间爆发出了无数火花。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坐在车里的余若欣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马车上的小厮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怎么回事?我的内力怎么回事?难道是剑上有毒。噗......”在打斗的宁儿察觉了一丝异样。不一会儿宁儿身中数刀,嘴里的血一直在往外冒。“你……你们?”

    宁儿身子变得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位男子冒了出来。男子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那黑色发带不多不少刚刚好的起了一个点缀作用,铺满而来的就是一股少年气息。

    宁儿以为是哪位少年郎路过看到此番景象拔刀相助,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随着男子的到来另一群黑衣蒙面人随之也来了。

    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并用刀抵着宁儿的脖颈:“走吧!之后我会好好待你家小姐的。”

    “哼......要不是你们是这么卑鄙的手段,我怎么可能会输。即使我在这倒下了,余家玄龙军也不可能放过你们的。”宁儿瞳孔剧烈的扩张,狠狠的盯着男子轻笑逐字逐句道。

    “废话真多。”棣乘淡漠不咸不淡的说,随即他便就用刀抹了宁儿的脖子。

    宁儿倒下用手狠狠的按住自己的脖子,向余若欣所在的方向看。

    “小姐,对不起。”宁儿到死都在关心着余若欣,宁儿还没来的及说完便死了,眼中的泪呼之欲出......

    此时从宁儿身上飘来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起起落落,终归于一个“情”字。

    棣乘冷冷哼了一声朝马车看去,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坐在马车上的余若欣貌似还不知情,一直闭着自己的眼睛端坐在马车里仿佛她知道这场打斗会很快结束似的。

    但就在宁儿死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眼眶不知怎的早已湿润。

    外面大风呼啸,马车依旧镇定。

    马车前棣乘将宁儿杀了后对周围的黑衣蒙面人使了使眼色。

    黑衣蒙面人瞬间就领会了棣乘的意思,其中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拍打了马车前的马,故意让马失控。

    棣乘见状示意周围的黑衣蒙面人跟着自己追上去,并要求黑衣蒙面人将自己打伤。

    “啊!救命,宁儿,救我。啊!”坐在马车里的余若欣感觉到马失控后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

    棣乘瞬间用轻功将马车抓住,可不知怎的他在看到前方的悬崖后突然萌生了一计。

    于是棣乘将马车松了开来,任由马车失控。

    棣乘举起手拦住了前来的黑衣蒙面人,冷冷道:“不用追了,我自有办法。”

    听到此话的黑衣蒙面人因此停下了静静看着失控的马车落入悬崖。

    就在马车落入悬崖的那一刻,还没等黑衣蒙面人看清棣乘瞬间用轻功跟着余若欣一起落入了悬崖。

    余若欣也因空中的阻力从马车里出来了。“紧紧抓住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棣乘就紧紧的抱住了余若欣。

    两人一起落入了悬崖。

    -

    “老爷,您回来了。”余家门口的小厮高兴道行了行鞠躬礼。

    余如晦对小厮轻轻一笑便迈入了余家大门。

    余如晦因进门便没有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卫玄驹眉头紧蹙,于是便问了周边的下人。

    “老爷,玄驹......玄驹大人,他......”丫鬟一边颤颤巍巍的道,一边右手握拳放在左拳上,置于腹中间左膝微曲同时右脚后移行了行万福礼。

    “快说。玄驹到底怎么了?”余如晦不难烦的道。

    “老爷,老爷饶命呀!”丫鬟听到老爷的话随即跪到地上向老爷行礼。“玄驹大人被小姐用迷药迷昏了,小姐吩咐过奴婢要好好看着玄驹大人不要去打搅她。”

    听到丫鬟的话余如晦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无奈道:“哎,这丫头!”

    “那小姐呢?怎么没有看到?”余如晦紧接着问。

    “小姐去天哲寺为老爷祈福了。”丫鬟答。

    “起来吧。”余如晦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了,赶紧吧玄驹喊醒,让他赶紧把小姐接回来。”说完后老爷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是,老爷。”丫鬟起身向老爷福了福身。

    “主上,是属下的错。主上在进皇宫中前吩咐属下好好看着小姐不许小姐离开家中更不许小姐与她人接触。请主上责罚。”玄驹双手抱拳低着头自责道。

    “说这些也没用了。快去天哲寺接小姐。”余如晦焦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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