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晨跑,学生会干事都要统计各班人数签到。方一晴每天最受不了就是跑步,对方一晴的龟速,罗莎莎竞走都比方一晴跑的快,早就跑没影了,更何况她要创造姚远和方一晴独处的空间。姚远喜欢方一晴跑的慢,因为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方一晴在一起,他始终只领先方一晴半步,带动方一晴跑步。

    “姚远,你太够意思了!如果不是你天天带着我跑,我根本跑不动。”方一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说。

    “这算什么!你不是还救过英雄负伤了吗?我这是报恩呢。”姚远笑着说。

    “能不能不说我这个糗事了,最后还是让你受累,只能给你填乱。”方一晴也笑。

    “我愿意你多给我填点乱。”姚远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方一晴没听清楚姚远的话。

    “我说你是个麻烦精。”姚远坏笑。

    “好啊,你还越说越来劲了。看我不打你。”方一晴追着姚远跑。

    宣祖儿回头看见姚远和方一晴闹着笑着,气得不行。“一定得想办法,让方一晴难堪。”

    ……

    晚自习下课回到宿舍,方一晴和罗莎莎在整理书包。宣祖儿在自己书架的镜子前自言自语:“我爸就是疼我,就过个简单的生日都不行,非得给我买了一条2万多的项链做礼物,贵的东西是耀眼。”边说边摩挲着颈上的项链。

    罗莎莎和方一晴瞟了一眼宣祖儿名贵的项链,就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清早,宣祖儿大喊:“我的项链不见了,我明明昨天晚上放在桌子上了呀。”

    方一晴揉揉眼睛,看宣祖儿急得直转圈,好心地劝慰:“你坐下来好好想想,别急,肯定能找到,昨天晚上还在,你又没出去。”

    罗莎莎充耳不闻,就当没听见。洗漱之后,拉着方一晴出去跑步。宣祖儿还在宿舍里继续寻找她的项链。

    宣祖儿把丢项链的事情告诉了导员刘老师,刘老师听说项链价值2万多元,也重视起来。来到宿舍,也帮宣祖儿找一找,一无所获。

    宣祖儿大哭起来,“这是我爸爸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才戴一天就丢了。”寝室的门开着,引来了好多其他寝室的同学围观。

    罗莎莎和方一晴吃完早饭,要回寝室取书包,看见寝室门口围了这么多人,把人群扒开,看见刘老师在里面,宣祖儿还在那里啜泣。

    刘老师询问了两人有没有看见宣祖儿的项链。两人都说昨天晚上是看见宣祖儿戴了一下,然后就没注意。

    “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晚上就我们三个人在寝室,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项链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宣祖儿抽抽噎噎地盯着方一晴和罗莎莎。

    罗莎莎听出了弦外之音,“宣祖儿,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赖我和方一晴拿了你的项链吗?”罗莎莎有些激动。

    “没错,除了你们偷的,我再想不出来其他的可能。”宣祖儿盛气凌人地指责。

    “谁偷你的破项链?谁稀罕啊。我和方一晴都不带首饰。”罗莎莎气愤地说。

    “我们一起再找一找。”方一晴拉住罗莎莎。

    刘老师也说:“大家再找找。别诬陷人。”

    宣祖儿委屈地说:“寝室就这么大地方,项链盒子挺大的,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连书架都找了,雨菲没回来,衣柜一直锁着。现在就差你两个人的衣柜没有找了。”

    罗莎莎撸起袖子:“我这暴脾气,受不了了,还有没有这么侮辱人的?”

    方一晴看围的人越来越多,想关门。宣祖儿拦住:“关什么门,怕了吗?”

    方一晴此时也怒火中烧。罗莎莎不肯开衣柜,也不让方一晴开衣柜。

    宣祖儿大声嚷嚷:“看看啊,她俩不敢开衣柜门,心虚了。”

    门口大家嘁嘁喳喳地议论。方一晴看僵在这里,如果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能走,更上不了课了。

    “莎莎,我们开柜门,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自己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方一晴坚决地说。

    罗莎莎听方一晴的话,瞪着宣祖儿,“开就开,看谁难堪,没有,你立马向我们道歉。”

    罗莎莎和方一晴同时把衣柜门打开,让刘老师检查。

    罗莎莎的衣柜里都翻过了,没有。大家的目光都盯在刘老师翻看方一晴的衣柜。

    刘老师轻轻翻着衣服,在最里侧,一个鲜红的盒子出现在刘老师的视线里。刘老师把盒子拿出来。

    宣祖儿抢先说:“这就是我的项链盒,果然我没猜错啊,小偷就是方一晴!”

    方一晴和罗莎莎都惊在那里。方一晴急忙说:“我没有拿这个盒子!”

    宣祖儿:“现在证据确凿,就出现在你的衣柜里,有什么可狡辩的。”

    方一晴脑海里回顾了昨天晚上的情景,她是打开过衣柜,先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在罗莎莎的床上,然后去书桌旁收鞋子。当时衣柜是合上的,没有锁上。而宣祖儿搬了凳子,也去衣柜收拾东西。我把鞋盒放进衣柜里才锁好。难道是宣祖儿在那个时间段把项链盒子塞进了我的衣柜,陷害我?

    方一晴盯着宣祖儿:“你栽赃我?昨天我开衣柜的时候,你也在收拾衣柜。”

    宣祖儿哼笑:“这太滑稽了,我和你也无仇无怨,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方一晴被宣祖儿这一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老师把方一晴叫出了宿舍,和方一晴谈了话,方一晴拒不承认是她拿了项链。

    方一晴偷宣祖儿的项链事情很快传开,人尽皆知。方一晴走到哪,大家都在指指点点,说她是小偷。

    罗莎莎安慰方一晴:“一晴,别管他们说什么,我相信你,就是宣祖儿栽赃,这个贱女人,我要找机会整她一顿。”

    方一晴没有说话,沉默地走着。

    两个人走进教室,班级里的同学指指点点,看着方一晴,小声议论着。方一晴被众多的目光包围,好像前方有一个屏障,再也迈不开步子向前走。

    “啪!”姚远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大喊:“你们都给我闭嘴!”

    方一晴泪水一下子涌出来,转身跑了出去。

    罗莎莎要追出去却又停住,因为姚远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姚远没有去拉方一晴,只是紧跟在方一晴身后。方一晴跑到学校的后山,靠在一棵树下,蹲下来,眼泪决堤而下。

    “咔嚓,咔嚓……”姚远踩着落叶,慢慢走近方一晴。方一晴缓缓抬头,看见是姚远,随即站起来想躲开。方一晴不知道姚远的来意,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不想说话。

    姚远看着方一晴哭红的双眼,心疼不已。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递给方一晴。“擦擦鼻涕,平时勇敢无畏的劲儿哪去了?流言蜚语就受不了了?”

    方一晴接过纸巾,擤了鼻涕,没接话。

    “我相信你,没做过。”姚远笃定地说。

    方一晴听到这句话,又开始大哭。方一晴没想到,除了罗莎莎,还会有一个同学可以相信她。

    姚远看着方一晴一直哭,有点手足无措。

    “方一晴,你这个笨蛋,你如果再没哭够,我就陪你一块儿哭,比一比看谁哭的丑?”

    “肯定是你丑!”方一晴破涕为笑。

    姚远摸了摸方一晴的头,“你这个丫头哭的时候真是太丑了!,还是笑起来好看。”

    方一晴捡起一根枯树枝打姚远的胳膊,“你再说,我打残你!”

    “嗯,你恢复本来面貌了!”姚远嘻笑。

    “走啊,跟我上课去!”

    “我不走!”

    “放心吧,我保证你在班级里没有人敢说你。”

    “你凭什么保证?”

    “凭拳头!”姚远举起他的右手,握紧攥拳。

    “行了,反正这节课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不去了,下节课再回去吧。”方一晴坐在落叶铺就的地毯上。

    “好,我陪你。”姚远也坐在方一晴的旁边。

    “姚远,你说宣祖儿为什么要陷害我呢?我想不出理由。”方一晴手里拿着树枝,敲打着树叶。

    “管她呢,人心难测,你以后就小心点儿防着她就行了。”姚远若有所思。

    “也对,世间哪能都是好人!与其揣测别人,还不如走自己的路。姚远,谢谢你啊,谢谢你相信我,还逃课来找我。”

    “你少臭美了,我没那么好心,我是怕你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傻瓜。”姚远偷笑。

    ……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聊着。

    第二节上课,姚远和方一晴先后走进教室,姚远怒视着一个班级的同学,谁也不敢再说话。大家都知道姚远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谁惹了他都没有好果子吃。宣祖儿气愤地想:“姚远为什么还要和方一晴在一起。”

    两个人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方一晴忐忑的心才算安放妥当。方一晴认真听课,飞速记笔记。她没有发现姚远其实一直在偷偷看他。

    下课了,姚远和方一晴向门口走去。宣祖儿在后面喊:“姚远,你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方一晴听到宣祖儿的声音,头也没回,就和姚远说:“我先走了。”

    姚远转身,脸色凝重。“你不叫我,我也会找你的。”

    “姚远,方一晴是小偷,是她偷我的项链,这样的人品,你怎么还和她做朋友。”

    姚远攥紧拳头,脸色更加阴沉,“宣祖儿,你该庆幸你是个女的,如果你是男的,我现在就不是在和你讲话了。事实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以后离方一晴远点。”姚远说完话,转身就走。

    宣祖儿追上去,扯住姚远的胳膊:“姚远,方一晴有什么好?你为什么相信她,不相信我呢?”

    姚远挣开宣祖儿的手,“没有人可以和方一晴比。警告你,别耍心机。”

    姚远大踏步向前走的身影在宣祖儿眼中越来越模糊了。

    方一晴这场风波,在辅导员刘老师的调和下,没有再追究。可宣祖儿和方一晴结成了不可调和的仇怨。宣祖儿不在宿舍住了,她搬出了公寓,在校外租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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